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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秀娥,以前你们家用了我的钱今天都要拿出来,要不然你就把婷婷给叫回来。”张凤霞是吃定秀娥拿不出钱来,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拿肉偿还,这说的可是白毛女的事,张枫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大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不是张家的人,甚至她还是不是一个人了。
“凤霞,你别太过分了,当年张枫他爸爸活着的时候可没有少帮你,做人得讲良心啊!不错,当年你是帮助过我们家,可是,你也把张枫他爸爸留下的厂子给卖了不是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没有问过你拿一分钱!凤霞,我们可是亲戚啊,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你死去的弟弟。当年,你弟弟是因为什么事跳的楼,你不回不清楚吧,如果当年不是为了你,我们家至于会弄得如此家破人亡!我是念在我们亲戚一场,两个孩子都姓张,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既然你不顾情面,今天我就把你当年怎么害死我家那一口子,都给乡亲们说说,让大家看看你张凤霞的真正脸面,让张枫的几个叔叔好好的听听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贯以来,闷嘴葫芦一样的秀娥突然爆发了,这也是太真正打开心结开始。
“到底怎么回事?”张枫沉着脸问张凤霞。
“你个毒妇,还倒打一耙,开我不撕烂你的嘴。”张凤霞是真的急了,当年的事做得那么隐蔽,秀娥是怎么知道的。
“嘭”还没走到秀娥面前,张凤霞直接被踹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当场就哭哭啼啼起来。在张凤霞的示意下,一群地痞就冲了上去。
张枫把张凤霞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大姑再没有了任何感情,张枫上前一步,厉喝道:“谁敢上来,后果自负。”
“呦呵,小子,口气不小啊,在整个尚德还没有敢这么跟我说话。大家上。”一声招呼,带头身后那些人就一个个冲了上来。
“砰砰砰”几声之后,除了那个带头的,对方竟然再也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说说吧,把你的事都说出来。”张枫没有理会那个带头的,而是直接走到张凤霞面前。
此刻的张凤霞哪里还有刚才的撒泼,浑身都在颤抖。
那个领头的,乘张枫不注意,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张枫的头顶砸去。
吴妮动作更快,上前就是用膝盖顶向那人的裤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蛋碎的声音,不由得都夹紧了双腿。领头那个抱着裤裆在地上打滚。
张凤霞此刻真的怕了,害怕张枫会像对付他们一样对付自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所有的事。
话说八年前,张枫的父亲张亮经营多年的竹炭生意终于步入正轨,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红火,而就在此时,张凤霞带领一个外地的老板,想收购张亮的竹炭加工厂,却被张亮一口回绝了。
几天之后,那个外地老板居然想出一个高价收购竹子的消息,而张亮这边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轨的加工厂当然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两人就可以了价格战。
而张凤霞,作为张亮的亲姐姐,居然偷偷的把张家一片三十亩的承包竹林转让给了外地老板,使得张亮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毛竹的价格是一路飞涨,从原先的八块钱一百斤,到后来涨价到三十块一百斤,张亮再得知竹林被转让后,一时想不开,就从厂房的楼顶跳了下来。
张凤霞买通了当时乡医院的医生,当张亮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被医院拒绝治疗。当时张亮因为跟外地老板拼价格,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就算拿出钱,医院也会有办法拒绝治疗的。
就在送往县城的路上,张亮咽下了他最后的一口气。在料理完张亮的后事以后,张凤霞假惺惺的送上了一千块钱,然后开始打听加工厂的事。
还没有从丧夫之痛走出来的秀娥,在张凤霞的蛊惑之下,把工厂转到了张凤霞的名下,而就在当天,加工厂再次响起了机器声。
后来得知,张凤霞已经把厂子转给别人了。为了给大家一个好印象,张凤霞还经常给他们母子三人一点救济。而事情真正让秀娥清醒过来的,确是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话说婷婷考进上京影视学院,秀娥再次挨家挨户的借钱,当借到一个老中医家的时候,老中医的一句话,引起了秀娥的注意。
老中医说:“哎!真是造孽啊,张亮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艰难生活,却让害死他的人逍遥自在。”说完这句,老中医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于是闭嘴不谈。
原本今天秀娥只是诈一下张凤霞,没想到在张枫的胁迫下,张凤霞把当年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张枫听见张凤霞居然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吴妮在身边拉了下张枫,示意他不要乱来。而后,张枫直接拨打了110,后来张凤霞就被带走了。
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但当秀娥听见丈夫真正的死因,秀娥不经还是哭了起来。
程景泰也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邻居们突然发现,秀娥居然扑在程景泰的怀里哭泣。
突发的事情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张枫突然提出想去看看父亲。
在这里上坟是有讲究的,每年上坟动土,除了清明跟冬至这两天,不管其他时候,坟地上的杂草都不许动一根。
但是去上坟还是可以的,但是祭品就比较麻烦,三荤三素是必不可少的。三荤指的是,猪头,鱼猪肉,三素指的是豆腐,米饭,青菜,还有什么五色纸啊,冥币,衣服之内的多了去了。
张枫挎着这个大篮子,里面装着烧好的东西,然后提着袋子就去给父亲上坟了。身后跟着妈妈,吴妮,茜茜,腿脚不方便的程景泰只能跟在最后面。
饭菜摆开,恭果盛上,张枫点燃一把香,然后依次分了下去,每人两根,而张枫自己留了六根。先对外拜三下,这叫先敬天地,其他人也跟着拜了三下。张枫在外面插上三根香,其他人都插上一根。然后对着父亲拜三下,这叫敬长辈,然后把剩下的香插在墓碑前的一个专门用来插香的地方。
张枫就开始给父亲说话了,这叫通报,也叫请夙愿。张枫跪下,吴妮跟茜茜也跪下,而秀娥跟程景泰转过了脸,
“爸爸,今天我带着儿媳来看您老人家了,妈妈也来了,还有程叔,大家都一起来看你了。家里一切都好,您老就不要牵挂了。妈跟程叔走到了一起,这么多年,妈一个人也不容易,你应该能体谅妈妈的苦吧!对了,妹妹也考进了大学,希望您能保护好她。这里为您准备了点吃的,您招呼您的这些邻居都来做客吧!”说完,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吴妮跟茜茜照做了。
然后张枫拿出一瓶酒,摆上三个碗,分别倒了半碗。然后跟妈妈一样也转过脸,这个是为了不打扰鬼魂吃饭。
这边的习俗,没有得到认可的或者没有结婚的女婿或者儿媳是不可以跪拜的,但显然吴妮跟茜茜都得到认可了,也就能跪拜了。
几分钟后,秀娥上去又一次往三个碗里倒了一次酒,不过只是象征性的倒了一点。凡是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敬酒,这样才能得到在阴间长辈的关照。
完毕之后,就是烧衣服,这个衣服全是纸做的,一点就着,接着五色纸,冥币,都烧了起来。(祭拜的时候注意防火噢!)
一切都结束了,收拾东西,这些吃的要拿回去大家吃的,这样才能身体健康。最后就是燃放鞭炮,一行人这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