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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僧大师让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可真是累死本姑娘了。”南宫梨雨骑在马背上,大声抱怨着。
薛雷钧揶揄道:“叫你这小丫头别跟过了,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林烈云见两位同伴为了自己的事劳心劳力的,很是感动,当即言道:“薛兄、南宫姑娘,无论这次能不能找到家父,烈云也要好好感谢两位的义气相助。”
“这话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南宫梨雨立马提起了精神,道:“以后本姑娘叫你干什么,你就要听话。”
薛雷钧故作无奈状,耸了耸肩,道:“林兄啊!你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一个小姑娘手里了。照我说,你还是赶快把她甩掉吧!”
“喂!薛雷钧你给本姑娘闭嘴!”南宫梨雨大怒,扬起马鞭就冲着薛雷钧打了过去。
薛雷钧仰头大笑,策马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
三人三骑,趁着黄昏赶回天禅寺。他们在长安城里忙活了许久,总算把疯僧列出来的东西都买齐了,大包小包的全系在马背上。天色渐暗,他们也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回长安城。
然而,当他们才刚到山下,一根滚烫炽热的岩浆火柱忽然冲天而起,照耀着方圆数里之内的天空。火柱的底端在群山之中,就像是一根连接天地的桥梁,矗立在观佛山上。
他们离岩浆火柱还有一段距离,却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岩浆散发的温度。三人都为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纷纷瞠目结舌,勒住马缰,驻立在远处观看。
“这这是从天禅寺里冒出来的吗?”南宫梨雨不可置信地道。
林烈云双眉紧蹙,沉声道:“寺中有变故,看来凌兄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走!我们赶紧回去看看!”说罢,林烈云当先策马而出,心急火燎地往天禅寺的方向赶。其后,南宫梨雨和薛雷钧也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此刻,天禅寺内的形势越发严峻,前院的战斗也朝着越来越不利于天禅寺的方向发展。
那根可怕的岩浆火柱矗立在前院中,岩浆火柱直径只有一米,但威力却远超肖天虎召唤出来的普通火柱。不过火柱的底端并不与地面相接,而是与马拉的左手相连。
“他想做什么?”玄理、慧宏和萧门主同时在心中想道。他们与马拉正面相抗,虽然是以三对一,数量上占优,可他们的联手只能勉强抵挡住马拉的攻击。
马拉冷冷地在对方三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残暴与凶厉。玄理与马拉目光对视,立即读出了一些可怕的信息,他大声喊道:“不好!他想用这岩浆火柱毁掉整座寺庙。”
的确如此,只要当马拉的岩浆火柱垂下,在原地旋转一圈,这座千年古刹瞬间就会被高温岩浆所摧毁,并且片甲无存。
“我们先下手为强。”萧门主大喝道。不过有人已经比他先一步出手,这人便是玄理大师。
“断妄诛魔掌!”
随着玄理的右掌拍下,宛如红日般耀眼的佛罡也随之击向了马拉。与此同时,马拉的左手早就开始往下方垂下,玄理的目标就是阻止岩浆火柱毁灭寺庙里的一切。
玄理的掌印正好击中了岩浆火柱,金色的佛罡就如同一把切金断石的刀刃,硬生生把岩浆火柱砍下了一大半,只剩下不足两米的一截。
玄理拼尽全力的一掌总算挽救了寺院的危机,但这只是暂时的,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
马拉在不断地为岩浆火柱注射新的辰力,有他那强大的辰力做后盾,岩浆火柱的威力不断增强,直到玄理也开始抵挡不住了。
玄理汗流浃背,佛罡犹如一只巨大的佛掌,把岩浆火柱格挡在外。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撑不了太久。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按在了玄理的右手上,另一股佛罡也随之而来。两股佛罡融成一体,共同抵抗着岩浆火柱的侵袭。
来者是慧宏,他一见自己的师父有危机,赶忙上前帮忙。师徒二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岩浆火柱阻隔住了。
“实力不错,那再吃我一拳。”马拉冷笑着。他的左手一直在控制着岩浆火柱,而右手却隐而未发,此时右拳忽然轰出,恍若火山喷发,猛然击向了玄理的胸口。
玄理大惊失色,可他要全力抵挡岩浆火柱,对于自身的危险却无能为力。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回响在天禅寺的上空,这声蕴含着无上佛罡的咆哮震慑苍穹,就连马拉的动作也因此而慢了一拍。就是这一短暂的放缓,给了来者救援的时间。
“砰!”,金光璀璨的佛罡砸在岩浆拳头之上,拳拳相撞,能量相冲。
连退数步,左手上的岩浆火柱也为之一散,马拉脸色微变,望向打断他计划的人。来者也是一位和尚,正是原本在闭关的玄景。
“玄景师叔。”慧宏双手合十。当岩浆火柱散去的时候,他和玄理也同时退了几步,此时正站在玄景的背后。
玄景背对着两人,说道:“寺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又不通知我。要是我再晚点来,可就是要出大事了。”
玄景这话是对玄理说的,玄理愧道:“老衲也是没料到这西陆人如此厉害,我们师徒二人和萧门主联手,也不能胜他。”
玄景目视着马拉,谨防对手的一举一动。他又对玄理道:“师弟,藏经阁里出事了,你们赶快赶过去。”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到了紧要关头,万一有什么不测,就张开‘须弥界’吧!”
闻言,慧宏心下一惊,连忙看向自己师父,却见玄理一连镇定,显然他早已做出了相同的打算。“须弥界”,乃是天禅寺先辈们传下来的,唯有到了紧急关头才能够使用。
“师兄,此人实力颇强,要不老衲留下来助你。”玄理言道。
“不用了,这西陆人的实力虽然强横,但还不能胜我。”玄理叹道:“藏经阁那边不能出事,那件东西不能够落在别人手里。”
“赶快去吧!”玄景挥手道。玄理微微颔首,道了声“师兄保重”,随即便与慧宏一同离去,赶往藏经阁。
马拉冷冷地看着三个和尚在那嘀嘀咕咕,终于等到那边说完了,他用一口僵硬的大夏语说道:“就你一个和尚?”
玄景冷笑道:“一个和尚就能收拾一个金毛。”
马拉没有回话,他用腾起的岩浆之炎作出了回答。当炽热的岩浆翻腾着与金色佛罡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落日余晖也变得黯然失色。
就在玄理和慧宏赶往藏经阁的途中,玄理沉吟再三,忽然对慧宏说道:“慧宏,你先去藏经阁,为师去把东西拿来。”
一听此言,慧宏便知道师父所指。既然师父已经有了决定,他也不再犹豫,应了一声,就继续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赶去。在他走后,玄理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就在藏经阁门前,彭兴和两位五阶术者的激战仍在激烈进行着。不过从表面来看,彭兴的“重力域”已经把两位可怜的术者给压制得死死的,险些透不过气来。
陈国的那位术者名叫陈谷达,也是皇族后裔,辰力为雷。而那位西陆的术者贝尔蒂埃,也就是那一夜与慧宏交手的那人。
陈谷达的刀被彭兴之斧削断了一半,贝尔蒂埃身上也已经是鲜血淋漓,雪白的衣服被染成了惨红色。两人联手还是抵不过彭兴一人,这和之前前院的战况一模一样。
“彭将军。”忽然,彭兴只听身后有人再喊自己,他扭回头一看,原来是凌封羽。此时凌封羽目无表情地独自一人站在远处,张嘴就喊道:“陈国那些了抢走了宝物跑掉了,我们赶紧追过去。”
彭兴点了点头,甩下两个对手,追着凌封羽的背影赶去。直到这时候,陈谷达和贝尔蒂埃才总算了口气,两人面面相觑,都为刚才的彭兴展现出来的实力所震骇。
话说这边彭兴赶上了凌封羽,跟在凌封羽的身后飞速朝着寺外而去。一路上,凌封羽只顾着赶路,却绷紧着脸,不发一语。两人高速行进,很快就翻过了一座山峰,这时彭兴也觉得有些不妥了。
彭兴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柳姑娘和两位将军呢?他们去哪了?”
此时两人正好路过一片密林,彭兴话音刚一落下,前面的凌封羽就好似被闪电击中,立即动也不动地立在那里。
“殿下!”彭兴随之停下脚步,他疑惑地朝凌封羽喊了几句,却没有得到回答。他双眉紧皱,快步上前,走到凌封羽的面前,却见后者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殿下!可是身体有恙?”彭兴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过依旧是无人回答。
心里那份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彭兴立即伸出手,打算握住凌封羽的手腕,查看一下情况。然而他刚靠近凌封羽身体,却惊讶地发现,凌封羽的身体竟然是无形体的,他的手直接从凌封羽的身上穿了过去。
自己的不安成为了现实,彭兴很是惊骇,但就在此时,无形的凌封羽忽然缓缓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彭兴眼中的凌封羽,满脸诡谲的表情,似笑非笑,形如鬼魅,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彭兴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斧头下去把对方劈散。不过,他眼前的凌封羽逐渐变得虚幻起来,身上的色彩渐渐褪去,仿佛随着微风飘散,完全与空气融为一体。
彭兴双手因愤怒颤抖,直到“凌封羽”完全消失,他才按耐不住,仰天大吼:“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
当是时,山间雾起。回应彭兴的不是人声,而是漫山遍野的迷雾,这没来由的雾气像一层纱布,令得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所迷离。
就在彭兴被不明身份的人引开之后,藏经阁的战况瞬间逆转。彭兴这位强大的术者走后,陈谷达和贝尔蒂埃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一把,藏经阁前的那些天禅寺僧人哪里是这两位五阶术者,摧枯拉朽地就被扫倒了一片。
不过两人也没得意多久,在一片和尚的哀嚎声中,慧宏总算是赶到了。慧宏一落地,便见倒下一地的天禅寺僧人,顿时悲哀之情升起,他默念了声佛号,才昂首对陈谷达、贝尔蒂拉二人说道:“两位施主,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们天禅寺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滥用武力,妄下杀戒?”
陈谷达冷笑道:“小和尚,要是你们识趣点,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否则。”陈谷达狞笑着,狠狠一脚踏在旁边一位倒地僧人的手腕上,用力一踩,顿时那僧人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藏经阁前。
“快住手!”慧宏大惊,连忙出言制止。
陈谷达不仅没有住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继续说道:“否则,我要让你们天禅寺所有的和尚都尝尝痛苦的滋味。”
“阿弥陀佛!”慧宏不忍直视,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他等待的人终于到了。
“施主,善恶只在一思量之间,回头是岸啊!”话音未落,刚猛的佛罡已经伴随着掌风而至。陈谷达大惊失色,赶忙连退数步,运起雷辰抵挡。
陈谷达挡下那一掌后,才抬头望向袭击自己之人,来者原来便是玄理。一见是玄理,陈谷达惊怒交加,他还记得那一夜的交手,自己在几招之内就败在了这和尚手中。
其实刚才慧宏一直在和陈谷达废话,就是在为玄理的赶来争取时间,否则他仅凭一人的实力,不可能打得赢两位五阶术者。特别是贝尔蒂埃,两人在那一夜交过手,他的实力还在慧宏之上。
玄理从陈谷达手中救下了那可怜的和尚。他宣了声佛号,又对陈谷达二人说道:“若两位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衲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