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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昊城的商业街,比起那些小县小镇,绝对两个档次,街边的小摊小贩出售的东西种类也多,药材、皮草、成衣或者武器...简直应有尽有,锦忆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看不过来了。
她最后停在一只做风筝的摊子前,瞧着摊子上挂着的一只紫色蝴蝶风筝,伸手摸了摸,略偏头,便瞧见那蝇营狗苟的行人中,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盛和歌。
这个身穿青衣的男人,从寄售商行起,就一直跟在锦忆的身后,没上前打扰,也不想放弃,就这么一直跟着,满脸都是心事,好似他才是那个被父母嫌弃抛弃的人似的。
锦忆充满冷漠的看了盛和歌一眼,心中也没了玩风筝的兴致,只觉得盛和歌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就是做给她看的,成了心的想引起她的愧疚嘛?她又有什么好愧疚的,20年前,景华寒交换了她与盛和歌的命运,不也让锦忆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分开了嘛?
20年后,盛和歌的亲生父母尚在,而展开双臂迎接他的回归,而锦忆的亲生父亲景华寒已经死了,亲生母亲又不能相认,养父母家还容不得她,所以,锦忆有什么好对盛和歌愧疚的?
转了个身,锦忆满脸都是漠视,离开卖风筝的摊子,直接走进了对面的琴求酒楼,随手给了小二一把金元宝,道:
“要个雅座。”
“得类,客官,请跟我来。”
小二接过金元宝,甩了甩手中的一块长抹布,热情洋溢的领着锦忆上了二楼。来到一处隔了竹帘的角落,卷起帘子,指着里头的座位,恭敬道:
“客官,您请。”
整个班昊城,光是酒楼便有好几座,琴求酒楼算不上是班昊城最好的。但环境却是最得锦忆心的。这里干净,幽静,茶也好喝。还能附庸风雅的挺点儿小曲儿什么的。
雅座里,设的是跪席,没有椅子,干净的木质台阶上。搁着一方矮桌,桌的四边。放着柔软的垫子,客人可以躺着,也可以跪着,还可以盘腿坐着。姿势怎么舒心怎么来就是。
锦忆弯腰进得雅座,一屁股坐下来,懒懒的趴在了桌子上。冲着随侍在外面的小二吩咐道:
“给我来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几盘小菜。”
“铁观音。小菜,好嘞。”
浑身都是激情的小二,又是扬了扬抹布,跑到二楼的木阶上,冲着一楼高声喊了一声,
“上好的铁观音一壶,各式小菜一碟。”
雅座临着木质的窗,窗前搁了个长方形的小几,小几上摆着一支白色的栀子花,花香浓郁,窗外传来细碎的嘈杂声,不是很吵,堪堪能让人听见而已。
锦忆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发了会儿呆,只听得竹帘被掀起的声音,想来应是小二送来了她的铁观音和小菜,便坐直了身子,转头朝着竹帘处看去,一愣,冲着来人蹙眉问道: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锦忆身后的盛和歌,他一身的寥落,手里却拿着一只紫色的蝴蝶风筝,也不回答锦忆的话,安安静静的脱了鞋,将鞋摆正,走上木阶,坐在了锦忆的方桌对面,将那只风筝放在桌面上,淡淡的说道:
“我见你喜欢,送给你。”
“......”
锦忆无语的看着盛和歌,不知该说声谢谢呢,还是该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事情已经开诚布公的发展到如此地步了,他还给她送风筝?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想用一只风筝开启撕逼模式还是怎样?
她不说话,用一双盛满警惕的眼眸看着盛和歌,盛和歌垂下眼来,坐在锦忆对面,也不说话,待得小二将铁观音送了进来,盛和歌的手动了动,拿出托盘里的两只土褐色茶杯,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锦忆,另一杯,握在他自己的那双大手里,轻轻的摩挲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往前跑,雅间里的气氛,也这样一直凝固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盛和歌开了口,清磁的嗓音,静静的回荡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他说:
“以前在黄泉村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唤了我一句盛和歌,那个时候还以为是你唤错了,或者是我听错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锦忆,其实锦忆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便也能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锦忆在黄泉村的那段时间,对盛和歌的态度那么差,原来一切的原因竟是在这里,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盛和歌还觉得锦忆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我是一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可我并没有做出半点迫害你的事来,盛和歌,人得将心比心的说话,和你一同组队我也是不愿意的,如果能够选择,我也想放弃南宫孟这个任务。”
锦忆依旧还是对盛和歌充满了警惕,没办法,她实在是对上辈子的种种有心理阴影了,就怕盛和歌以为她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瞒着盛和歌的身世不告诉他。
对于这些,锦忆见识得简直太多了,她用耳朵想,就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了盛家那些人的耳朵里,保不准又会想象出一些她锦忆为了残害盛和歌,所以在盛和歌毫不知情自己身世的时候,偷偷接近盛和歌,如何如何实施迫害的情节来。
所以既然盛和歌主动跑到她面前来,挑明这件事,那锦忆就事先做个申明,申明自己其实压根儿就不愿意和盛和歌组队做南宫孟的任务,只是因为要在短时间内,从新手地图走出来,必然得跟着南宫孟,借助南宫孟的交通工具才行。
所以盛和歌千万不要有什么被害妄想症,从而又因为这样,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对面的盛和歌,依旧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土褐色的杯子,刻意做成了粗糙状,他突然察觉到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目看了眼锦忆,心情有些难受的问道:
“我们,非得如此说话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