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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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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饭桌上也不全是扯淡的话语,我们也对整件事情做了一些简单的分析,但是由于很多线索都是被我加工过的,所以导致很多猜测走到最后都卡住了,没法继续推测下去。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比如何蕾看过那些骷髅兵的骨架后,确认那些都不是真的骨头,而是类似于医学院或医院常用的骨架模型,她对这东西能跳起来伤人表示很怀疑,因为医学专业所以对这些事的看法都很刻板,为了表明自己观点的科学性,她还从原理上为我们做了科普。

    “人的力量来源于肌肉,如果去除了肌肉组织,那别说打人了,就算是简单的动作,都不可能实现。骨架在人的身体中,只是起到一个支撑和保护的作用,所以其本身是不具备行动能力的。既然你们都坚称是这些骨架攻击你们,那我只能说,肯定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起作用,骨架本身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心里暗暗想:“还是医学院高材生呢,学历不低,智商却惨不忍睹。说了一大堆不都是废话吗?昨晚要不是哥们我大战骷髅怪护住你,说不定这会儿你就能给牛哥去讲科学知识了。”

    现在桌上的人谈论的问题是:这些砍人的骷髅是哪里来的?来干什么?

    这姐姐居然还在纠结着:这些骷髅能不能砍人,这种砍人的行为合不合理的问题,也太不赶趟了吧。

    所以她的分析基本都被我无视了,跟她聊聊感情和治病还行,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喜欢柯南的人解决吧。

    在座的人中,只有张警官看法还比较有用,他是现役的刑警队队长,所以经验和脑子都比其他人更适合做分析,对于事情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张警官从骨架的来源上做了分析,既然何蕾可以肯定这些骨架是高仿模型,那就说明这些骨架肯定出自某一个,具有专业生产能力的工厂或个人,而制造这种另类模型的工厂,在国内还是很少的,追查起来也比较容易,就怕是某个人在自家后院弄出来的东西,那基本上就没法查到来源了。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另一个有用的线索,这些骨架虽然都穿着破烂的古代盔甲,但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些盔甲其实都是现代仿制的,那种残破的感觉,也是人为故意做出来的,从这点上看,这些骨架八成不是什么医院或学院的模型,到很像是剧组拍戏用的道具。如果他的推测没错,那由此可以推断,指使这些骨架的人,很可能与影视行业有关联,最差也得是能接触到剧组道具的人。

    张警官越讲越兴奋,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石破惊天的秘密一样,不过这也难怪,当年他和王总一同退伍后,选择了去警校深造,励志要做一个破大案的神探,但是当他毕业被分配到本市后,残酷的现实就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每天上班除了抓一些毛贼,制止个打架斗殴外,基本没什么大案能让他一展所长,好不容易发生个凶杀案,自己还没拉开架势去调查,凶手已经屁颠屁颠的跑来自首了。

    这种生活已经把他摧残的快要疯了,现在让他发现这么一个神秘的事件,而且还处处透露着超自然力量,岂有不牢牢抓住的道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表示要加入,而且还威胁王总,如果不让他参与进来,那就马上回去揭发我们。

    王总对他一直是没有办法的,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谁知张扬听见后不干了,也瞪着双眼嚷嚷着要加入,说自己一直就想干些惊人的大事,所以从小就一直苦练,终于练得一身惊人的力量,随着慢慢长大却发现,自己虽然练得一身巨力,可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连吃饭都成问题。无奈之下只好加入了黑社会,替人追个债,看个场子混口饭吃。虽然后来跟了炮哥混的还不错,但是这样的生活终究不是他所期望的,和张警官的目的一样,为了能干点让自己兴奋的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加入。

    我用只螃蟹钳子敲着桌面提醒到:“我说你们有病吧?这又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什么加入不加入的?再说这都是我的事,你们那么激动干嘛?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要能有你们这么好的工作,鬼才愿意成天打打杀杀的。”

    我的劝说没起到一点作用,这两个人的热情实在太高了,就像在关了十几年的死囚犯面前摆了一个裸女,想拦是拦不住的。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便散了伙,各自回家去了。为了感谢那两个实习生的帮助,我给他们各封了一万块的大红包,毕竟辛苦了一晚上,不表示一下就太说不过去了。

    至于那些精英打手们也不能亏待,我直接给了大飞转了四十万,其中包含伤员的治疗费、补偿、和酬劳,让他按情况分配发放。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一头就栽到了床上,顿时所有的疲惫都被释放了出来,连鞋都没脱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灰蒙蒙的天空一直延伸到了视野尽头,丝丝细雨从空中飘落,打在我的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冰冷的雨水浸透了我全身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冻的我瑟瑟发抖。

    脚下的土地已经泥泞不堪,每踏出一步淤泥就会淹到脚面上来,所以走起来特别费劲。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咒骂道:“MD,什么鬼天气。”

    站在原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感觉离我的目的地不是太远,于是掏出兜里地图,对照着四周的景物来确定方位。手表上的指北针一直在打着转,看来是用不上了。我只能依靠远处那几个小土包,来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

    经过对比参照,我惊喜的发现地图上的目标点,就在我前方一百米左右了。

    “终于找到了,可真不容易啊。”

    我从背囊里抽出一支********,掰开枪管确认里面已经装好了两发散弹后,重又折回枪膛,打开了保险。

    面朝着我即将要前往的方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扛着枪就大步走了过去。

    坐标点标记的是个两人多高的土包,要不是根基比较大,我还以为是个坟包呢。

    我把沉重的背包扔在地上,从里面翻出折叠铲,将铲头和手柄掰直卡死后,便开始在那土包上挖掘起来,由于雨水已经浸透了这里,所以每一铲下去,都能挖起来一大块的泥水,但是却并不费劲,像铲豆腐一样轻松。

    没过多久这个土包就被我削掉了一半,里面渐渐露出了一个巨大的保险柜,看那体积估计装三四个成年人都是绰绰有余的,和其它保险柜一样,整个柜体都包着钢板,看着非常的坚固。

    我围着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密码锁,却看到保险柜门边上扣着一根钢条,钢条上有一道长条型的空位,正好穿过了另一个用钢棍绕成的圆环,就像以前家里门上安的活页一样,只是大了很多。

    在那个圆环上挂着一把砖头那么大的锁子,样子和普通的五环锁差不多,就是体积大得多,锁子上的钢条足有自来水管那么粗。

    我抡起铲子照着锁头就砸,想用铲子把锁砸掉,但是才砸了两下铲头就掉了,眼见锁头这么坚固,气的我将铲子把狠狠地砸在了保险柜上,抄起猎枪就给锁子放了一枪,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连上面的漆都没打掉。这一切都严重出乎了我的预料,保险柜上安这么大把锁头,谁会这么变态啊。

    我颓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都是些烂泥。雨还在不停的下,下的即不大也不小,就是那么洋洋洒洒的飘着细雨,让人觉得好像永远都下不完一样,搅的人心烦意乱。

    内心压抑的狂躁顿时冲了上来,我抓起猎枪胡乱的挥舞,向落下的雨水敲打,举起枪又对着上方的乌云不停的射击,想把这层乌云打散,想赶走这烦人的细雨。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论我怎么折腾,雨依旧不紧不慢的下,乌云还是盖在上方,没有任何变化。

    我把枪重重的砸在地上,双膝跪地,疯狂的拍打着地上的泥水,我张大嘴不停的嘶吼,想用这种方式把胸中压抑的焦虑,狂躁,愤怒,通通发泄出来。

    就这样一直闹了很久,我才渐渐平复下来,脸贴着满是烂泥的地面爬着,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一辆摩托车停在我的跟前。我挣扎着抬头去看,车上坐的居然是王总,只见他精神抖擞,笑意满面的对我说:“小魏啊,怎么爬泥里了?出什么事了?”

    我用沙哑的声音回道:“那保险柜,我打不开。有把锁子。”

    王总依旧保持着一样的笑意:“那就别开了呗。里面不一定是什么东西。也说不定是不好的东西,看见了反而不舒服。”

    我摇着头说:“不行,我一定要看,找了那么久,不看看我心里难受,不痛快。”

    王总依旧带着那样的笑意说:“你一定要看就把锁砍了嘛。你不是有战神甲吗?看完了记得给我说说感受啊,我先走了。”一加油门王总便驾车向远处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我被王总这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包里还有把战神剑啊。我连滚带爬的来到背包边,翻开向里面一摸,就抽出了那把锋利的战神剑。

    挥起宝剑就砍在了那锁子上,只听“嘡”的一声,那锁子就像陶瓷一样碎成了破片。

    我慌乱的扒开保险柜上的扣条,拉开保险柜的门,却看见里面居然只吊着两个人,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绳子从保险柜的顶上垂下来,套在他们的勃颈上,把他们的身体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还在以极慢的速度旋转,由于光线的问题,让我看不清楚这两人的具体情况,所以只好大起胆子,将宝剑横在胸前慢慢的走近。随着我逐渐靠近,这两人的面目呀逐渐转了过来。

    那是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舌头吐得老长,耷拉在下巴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两个眼球都凸到了眼窝外面。

    看清他们的面容后,我发出了一声哀嚎:“爸,妈!啊~~”一阵剧烈的疼痛由心脏辐射而出,漫延到了我的全身,那种心脏扭曲、收缩、破裂的疼痛感占领了我的全部意志,只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才能让其宣泄。

    失去亲人的伤痛,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恨意,恨自己为什么不照顾好父母,恨自己为什么要惹那么多事,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打开这个柜子。如果自己不是一直一意孤行,那自己的父母可能也不会遇害。

    “都是我,都是我。爸,妈,我错了,你们回来吧,儿子绝对不乱跑了,也绝对不干这些浑事了。唔~”

    我一下一下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脸,想用脸上的疼痛来替代内心的疼痛,“叭,趴”直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随着这疼痛感越来越明显,我眼前的事物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挣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一个面目可憎的牛头,正用他长满黑毛的手反复的抽打着我的脸。

    “嘿,嘿,老弟啊,醒醒了。怎么睡这么死啊?”

    我定定的看着牛哥,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什么,猛的从床上蹿了起来,看着房间中熟悉的摆设,我才逐渐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在睡觉,而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做梦。

    但是这梦境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阵阵的心痛。为了确认,我直接给老爸打去了电话,在得到家里一切都好的答复后,这才安下心来。这时我才发现房间里凉飕飕的,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才明白,是自己睡前把空调打的太低的缘故,想来梦里觉得冷就是这个原因了。

    确认了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后,我抱着牛哥就亲了一口,激动的对他说:“牛哥,太谢谢你了。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

    牛哥像是有点被吓住了,连忙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一脸关切的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啊?要不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你们这行,精神分裂的患病几率还是蛮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