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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鸩酒致命,杜哲从没有想过极致的快-感比鸩酒更致命。在玉海中沉沉浮浮,眼前明明灭灭仿佛身临幻境。曹雪芹在他身后伐鞑,烁劲熔柔,挺秀至于隐逸花蕊,更惊得他急喘起来。
高楼月上,日落西斜,杜哲最后只记得他被逼得泪水、聿液皆不受控制,只能任凭曹雪芹予取予夺,什么时候交了也不知,只得眼前由黑转白的一瞬间,浑身痉挛抽搐的时候,密密匝匝与曹雪芹交接在一起的触感。
轻轻地抚摸杜哲昏睡过去的面庞,曹雪芹温柔一笑,替他掖好被子,转身合门追出去,“王爷,请留步!”
在楼中疾步而走的人,正是和亲王弘昼,他听老鸨说有人来寻他,兴致勃勃上来、却又一次瞧见了最让他忍熬不得的场景:他最珍爱的人,躺在他人身下、极尽妍态,媚眼如丝、艳煞三月桃花。
弘昼的心揪紧了,仿佛被人大力地用手狠狠地揉捏撕扯开来,他想转头离去、却又被那艳-色旖旎的场面给勾住、动弹不得,硬生生在门口听了一出“粉戏”。
鼠-x发疼,又见曹雪芹要出来,弘昼当机立断转头就走,却没想到被曹雪芹叫住,他愈发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慌不择路地朝着青楼后院莲池中的八角莲亭跑去。
“王爷!当心——!”
曹雪芹提醒得晚了,弘昼走的太快,根本没有看清脚下,不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霎时变得狼狈不堪,弘昼皱鼻子皱脸,竟就地坐着屈膝埋首,肩膀慢慢抖动了起来。
也不知是摔得狠了,还是太过伤心。
“王爷……”曹雪芹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王爷,想不想喝酒?”
“借、呃……”弘昼哭得狠了,抽噎着,抬头狠狠瞪了曹雪芹一眼,“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我才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王爷不喝,那可否赏脸,同奴才去那边的凉亭坐坐?”曹雪芹指了指莲池中央的凉亭,又狡黠地补充了一句,“那里三面环水,四周开阔,没有暗影。”
“……”听见曹雪芹这话,弘昼原本婆娑的泪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与他素日作风十分不符的凌冽杀意。
“奴才有几句话想要同王爷说,”曹雪芹佯做没有看见弘昼一瞬间毕露的锋芒,引着弘昼来到了那凉亭中,才道,“近来,家中小厮在广和查楼附近得了个新鲜玩意儿,正好献给王爷。”
说着,曹雪芹取出一件东西递到了弘昼手上。弘昼一看,双眼立刻精明起来,躺在他手中的是一块腰牌,上头明明白白刻着一个“理”字。妙的是,东西上还沾了一缕制作绒花的细线。
弘昼眼中闪过无数种神色,“这东西,你……为何不直接交给四哥?”
“宝亲王?”曹雪芹笑着摇摇头道,“王爷许是忘了,我姓曹。”
弘昼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曹家同郑家庄的理亲王素来交好,曹頫还在理亲王府上行走,曹霑若是在这种时机去知会弘历,只怕反而会引得弘历怀疑。
“你就不怕本王卖了你么?”弘昼看了曹霑一眼,眼中苦涩的神情一闪而过,“若没了你……我同离情之间……”
“王爷相信命定的缘么?”曹雪芹忽然笑了,“在之前,我没有遇到东流。没有遇到一个,我愿将此生所有都颠覆,只愿倾我所能、一心一意去成全他心愿的人。东流就是我的命定,只要是他的愿望,哪怕是叫我走我最瞧不上的仕途路,我也甘之若饴。”
弘昼呆呆地看着曹霑,后来这位和亲王的一生,在每个月明独酌的夜晚,他总是会想起很多年前在青楼的八角凉亭里,有位汉军旗的子弟,曾经对他说过一段话,有个笑,光彩照人、耀眼夺目,以至于他半生荣华,却还是最念这秦楼楚巷中的一抹明月。
待曹雪芹开解弘昼一番,便双双返回房去,却震惊地发现:杜哲不见了!
那床榻上只静静地放着一样曹雪芹熟悉异常的东西,看着那个精致的玉镯——那是日日夜夜戴在曹家老太太手上的传家宝物,如今怎么落在了这里。
曹雪芹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周,旁边略微了解了始末的和亲王弘昼终于忍不住,憋着笑、拍了拍曹雪芹的肩膀道,“古来儿女都要过父母关,噗……霑哥儿,本王忽然有些同情你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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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哲缓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面庞,这个女子身上披着雪白的大氅,鬓边带着一朵白花,她的面庞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却更显得娇俏可人,杜哲张了张口,正想问时,那姑娘却十分开心地拍手道:
“你就是二哥哥给我寻的二嫂吗?”
系统:【叮~宿主请注意,眼前这位身着孔雀金线大氅的姑娘是李煦的孙女,曹家老太太的内侄孙女,李芸。】
杜哲眨了眨眼睛,还没绕明白“李煦的孙女”、“曹老太太内侄孙女”这层关系,房间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推开房门进来的赫然就是在丫鬟搀扶下的曹老太太,看见杜哲醒了,她慈爱一笑道:
“醒了?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下碗面?”
“曹老太太……”杜哲当机的大脑当下就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虽不知他是怎么来到曹家的,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给长辈行礼。可是,才一动、身后使用过度的某个地方就传来了剧烈的痛,害他“嘶”地抽了一大口气。
“唉,躺着、躺着,”曹老太太笑起来,让李姑娘将他按躺下去,“身子不舒服就不用拘礼了,我这老太婆唐突请了你来,也是有事想求你曲老板。”
杜哲躺在床上,不解曹老太太的意思。
“这是我哥哥的孙女,算作我的内家侄孙女”曹老太太拉着李姑娘的手,叹道,“可怜这孩子从小爹娘就去了,养在大哥身边。当时在金陵却也还好,后来,年羹尧和隆科多下狱了,牵扯到哥哥。李家大小流放到黑龙江去,前些年哥哥不幸去了,徒留这丫头一个人,皇上恩准,才许她来投奔了我这不中用的老太婆……”
杜哲看了李姑娘一眼,明白了,李煦的孙女,这要简单解释起来,大抵就是《红楼梦》中史湘云那个角色。
“她同霑哥儿年纪相仿,自小感情就好,在金陵的时候,可怜我那外孙女命薄去了、梅家……梅家那个小蹄子又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霑哥儿与我亲近,却也是不听我话的,”曹老太太看着杜哲道,“我瞧霑哥儿昨日为了你,也顾不上我这老太婆了,就想着,曲老板能不能替我同霑哥儿说……”
“祖母!”曹雪芹却在此刻突然破门而入,打断了曹老太太的话儿,一看李姑娘也在,曹雪芹愣了愣,“芸儿?”
“二哥哥!”
杜哲靠在床上,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地发凉,曹老太太这架势似乎是想要说媒,更想要他劝曹雪芹。杜哲又抬头看见同李姑娘说话、眉眼十分温和的曹雪芹,难以忍熬:若没有这一场穿越,曹霑的生命里,应该是同一个温柔的女子在一起,养育一群儿女、就算老来落魄,也得半生琴瑟和谐。
他想着,脸色白了又白,才讷讷开口道,“老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同霑哥儿说的……”
“那就好!”曹老太太笑起来,冲着曹雪芹一摊手道,“我那传家宝贝呢?你这混账东西可别给我弄丢了。”
曹雪芹慌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玉镯来递给老太太,曹老太太摩挲着那玉镯,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温情,她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一步,拉着李姑娘的手道,“这东西,是我曹家的传家宝贝。你太爷爷在时,孝康章皇后亲自赏给孙夫人的,此后便一直传给曹家的媳妇儿……”
杜哲看着那个玉镯子,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李姑娘,心里有些难过,故意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没想到、床上忽然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他的手落入了一双苍老的手中,一个温润带着体温的东西被塞在他的手中,曹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来,“可惜啊,这东西到底是送给女娃儿的玩意儿,女气了些,曲老板你是男儿,也不知现在外头的玉铺可还老实,这东西能否做个坠儿什么的……”
杜哲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那个精致又珍贵的镯子,他呆了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曹老太太,“您、您要……要给我……?”
“?”曹老太太奇怪地看了杜哲一眼,又看了看曹雪芹,“难不成……我该给霑儿,叫他给你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哲慌乱,下意识就将心里的话儿给说了出来,“我、我以为您要给李姑娘……”
“芸儿?!”曹老太太一惊,才无可奈何地笑骂一句,“老太婆我倒是想,可这混账东西认定了曲老板您一人,我心疼孙儿,也不拘那些俗礼了……”
“二嫂,”李姑娘也笑着宽慰道,“二哥哥若是真喜欢芸儿,在金陵时大可早早成婚了,何可等到此时呢?”
“老太婆是想请曲老板您帮忙劝着,叫霑儿替芸儿找个好婆家呢!他父亲同他从前都不屑做这等事、老太婆就这一件挂心事,曲老板怕是误会啦!”
“东流,”曹雪芹更是挤进来,拉着杜哲的手,看着他的眼镜郑重说道,“我曹霑此生,只你一人。”
不知怎地,杜哲的眼眶红了,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下砸,当着曹家老太太还有李姑娘的面儿,哭得跟个姑娘似的。可是,杜哲不后悔,抽了抽鼻子,红着鼻头,他大大方方地当着大伙儿的面,在曹雪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李姑娘饶是性子豪爽也红了脸,连忙同曹老太太出去了,剩下曹雪芹同杜哲两个人拥在一起。曹雪芹抱着杜哲的头,温柔地舔去他的泪水,将那镯子紧紧地捏在杜哲手心里,“东流,收下这东西、从今往后,你可后悔不得了。”
“我不后悔,”杜哲将手臂紧了紧、吻上了曹雪芹的唇,“我永不后悔!”
到底顾念着杜哲的身体,曹雪芹懂得分寸,没有鲁莽粗野。中衣尽褪、杜哲略偏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都是昨夜荒唐的痕迹,曹雪芹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是我昨夜勉强你了,你的身子还成吗?”
“恐、恐怕不成……”杜哲到现在都能够感觉到永道内一抽一抽的疼痛,却又看着曹雪芹怒张头举的朱雀,“可、可这样你也不、不舒服。”
曹雪芹笑了笑,捏了捏杜哲红扑扑的脸颊,凑到他的耳边低语,“虽然东流肚内又暖又紧,得叫人心醉,可这欢-好交缠,可不这么一样旨趣。我也想叫东流欢喜、欢喜。”
说着曹雪芹就俯下身去、舌卷茎缠,吸吮舔抹、出指揉揉,阳峰起而峨嵯,更呜口唆舌、讨好杜哲的意图十分明显。杜哲低头瞧见红纯欲眸,茎振振从唇开,小腹处立刻紧了起来。
低低喘了一声,杜哲强忍着撑起身子来,道,“我、我们一起……”
“好,”乃并孤峰于峦,动达达而上下把握,曹雪芹喘笑道,“我们一起。”
有道是,水流摇曳穿于莲池,亭葵初绽散于画嶂,双精汩汩并流时,恰是一双两好、情投意合。日往月来,时迁岁改。那一年的除夕,杜哲便在曹家小院里头度过。
当他盖着一条锦被、同曹雪芹靠在一处,看着窗户外头、京城上空绽放开来的漂亮烟火的时候,杜哲当真学了一回杨妃,默默在心中,许下了誓约。
直到1736年,雍正十三年的秋天,一场惊雷秋雨过,杜哲站在查楼戏台上做一出《埋玉》,偌大的皇城里、紫禁之巅圆明园中,统治大清一十四年的雍正皇帝,却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