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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瓶装老酒,价格翻几十倍,为此水口山镇的人纷纷感叹搞不清楚王家是怎么想的,咂舌不已。但粮油行的侯家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王家卖酒却没有断供自家的,而且,那瓶装酒的价格在水口山镇是无人会买的。同样的酒两种价,差别在何处,韩江对那些掌柜一笑,你们可以买来试试。这么贵,有心买那价格让人肉疼,谁也不愿花那笔冤枉钱。
“少爷,咱们能卖出去吗?”第一批酒一百二十瓶,徐渭悉数装了马车,娇娘还让做了防撞措施,韩清负责赶车,十二分的小心。小林子想着十八两银子一瓶,这一马车就是两千多两银子,眼睛放光,同时又很担心。毕竟,少爷的身份为王家卖酒,要是卖不出去真正是无颜面啊。
“闭嘴!”跳上马车徐渭瞪了小林子一眼:“你少爷我头几个月的吃喝都是白白浪费钱的?做生意忌讳胡言乱语,还没出门就开始咒我了?”
“没有,没有!”小林子连连求饶:“少爷一定旗开得胜,一定马到成功,一定财源广进,一定、、、、”
“少爷,坐好了,我们起程了!”韩清也算是服了这对主仆了,少奶奶算是女中奇葩,徐家少爷也好不到哪儿去,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弟。
“等他们回来就该过年了!”娇娘很忙,忙着带两个小不点,忙着卖酒。王家也很热闹,今年的苎麻收了第三季了,领料加工的妇人们越来越有干劲,几乎每天都有不少人前来。可儿和李燕前后脚的坐了月子,从没干过这种活计的江铃赶鸭子上架接过了手,娇娘全程指挥。郑嬷嬷和胡嬷嬷也不得闲,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
“少奶奶,又是一年了!”胡嬷嬷想着在外生死不明的少爷欲言又止。
“嬷嬷,明年,等徐渭的市场打开了,若明年还没有消息,以咱家的财力也能铺排开了去寻找!”娇娘岂有不知她的意思,混蛋王渊,这是要和自己玩失踪的游戏吗?要做点儿事很难,女人要做点事儿更难。就拿酒的事儿来说,要不是阴差阳错的有徐渭帮忙,自己少不得又要拖上两年才能付诸行动了。这个男人也太不负责了,画了一个大饼,让自己望饼充饥。谁稀罕他的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了,男人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自己为偿不希望头靠肩膀好乘凉的安稳日子呢。好好的正常人不当,非要装憨,装憨也就罢了,还一个人跑去外地逍遥。你最好藏深点,要让本小姐找到了老帐新帐一起算。
“好,好,好!”胡嬷嬷鼻头一酸,察觉到自己失态她借口看修房的事赶紧离开了。少奶奶想做的事没有哪一样不成功,她说行就一定行,自己要相信她。
修房子,娇娘一笑,是的,这次又修房子,临山溪边她要修一排学堂。要想富,先修路,而娇娘,更想让脑子富起来。家里一年之间就多了四个小孩子,整个水口山镇都没有一个学堂,她就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修学堂好,修学堂好!”谭生跟在朱木匠身后转了几圈了,从选址到整个构建过程全程看过,激动得语无伦次。
“少奶奶,学堂都修这么多吗?”阿生想着知府里也就腾了一个小院子做学堂,两个夫子而已。而娇娘这学堂一修就是八间屋子,连韩风小宝一共也就六个孩子,一人一间都够用了,少不得还要请几个夫子了。
“做事儿眼光得看长远一点,以后说不定还不够用呢!”娇娘对旁边的谭生道:“先生,一般来说,一个夫子可以同时教几个孩子?”娇娘知道在现代一些穷山村,一个代课老师同时教六个年纪,一个年纪的孩子也就一两人。这古代的夫子也是多面手,年龄高低各不同,却同时可以管好几个孩子的。
“这个问题不好说,孩子要因材因施,看他是不是做学问的料”谭生看了一眼娇娘,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孩子还不到一岁就修学堂了,而且,还说八间屋子的学堂可能不够用,这是要准备生多少孩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也不能寄于过高的厚望了。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别以后说自己无能就好:“老夫才疏学浅,启蒙还行,等到做学问要考科举,少奶奶就得另寻名师了!”先说断后不乱,三岁小儿教给我就行,至于你的孩子能不能科举出仕那就不是我能主宰的了。
“确实也是!”因材施教,简简单单几个字,做起来很难。哪怕世人推崇的张夫子,他其实也没做到这一点。徐渭根本就不是做学问的料,反而对经商营销很有一套,却一味的打他的手心让他死记硬背,甚至请家长,结果有何用呢。娇娘对谭生很尊重,是因为这人不会夸夸其谈,也不会屈腰献媚,读书人的清高是有的,做人的厚道实在也有:“谭先生,我想等这个学堂修好后,不仅我王家的子弟可学,整个水口山村的孩子愿意的都可以来学,按照这种想法,还得请多少位先生?”
“少奶奶是要大办学堂?”学堂也不是没人办。比如张夫子的林荫学堂,在整个昌州都是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家学;有些秀才开办的私塾等等,娇娘是一介女流之辈,却有这种想法,让谭生好生诧异。
“也算不上大办学堂!”娇娘淡淡一笑:“先生在镇上居住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山镇倘无一所学堂,我想一个羊子是放,一群羊子也是放,不如就劳烦先生多传授一些知识给他们,且不说考科学入仕,就是多学几个字,能算算帐也是好的!”
“少奶奶仁爱!”谭生突然对娇娘施礼:“请受谭生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娇娘连忙避开并让阿生将其扶起:“娇娘一介女流,见识不多学识不够,跟着先生多认了几个字眼界也开阔了不少,如今有两个闲钱,想着能为大家做点事才好,此事还望先生鼎力相助!”
“好,老夫一定竭力!”谭生连连点头:“少奶奶,谭生不才,但前期启蒙自认不差,先就让老夫一人教授着吧,过段时间,再根据学子的天分聘请高人!”
“有劳先生了!”谭生此言,一是为自己解轻负担,二来,也是看情况而定,毕竟,学堂就算修好了,能有几个孩子能来学倘且未知,娇娘也赞同这个主意。
这年的冬腊月,水口山镇四里八乡谈论的话题依然是王家,是王家新修的学堂。
王家修学堂,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去上,这消息是修房子的朱木匠和着那些泥瓦石匠们传带出来的。
“你家的学不?”无论是在镇上相逢,还是走亲访友,问这话就如“你家吃了吗?”这般普遍。
“想学,就怕学费贵!”有人叹气。
“学什么呀,看老子一辈子大字不识一箩筐,还不一样吃饭娶媳妇生儿子,有那精力上什么学堂,还不如跟着老子多跑几趟山!”大大咧咧的山里人瘪嘴不屑。
“是,你不识字一样能吃饭,可你吃的啥买的啥?”女人瞪了他一眼:“跑山能干什么,那死猫瞎耗子的天天等着你去逮?看着个值钱的猛兽差点连命都的捡不回来,你还让孩子也跟着你跑山?”
“你懂个屁,老子吃的是熊心豹子胆,穿的是貂皮老虎皮!”一次跑山没遇着了一只猛虎受了重伤捡回一条命,为此女人是心疼了好久,总让自己不要去了,让跟着她学齐麻线。真真是笑话,一个大佬爷们干这种女人的事儿,非笑死别人不可。
“懒得说你!”熊心豹子胆,一辈子也没吃上一口,只是人是傻大胆罢了;貂皮老虎皮,影子都没见着,几张兔子皮还是自己用粗麻绳给缝起来的。这东西,还不如镇上壹品堂最粗的麻布值钱呢:“你不学也就罢了,别害了你儿子,我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让他去学,哪怕我用一年的工钱去供养他上几天学堂也好!”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男人对倔犟的女人无言,这些女人就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乡间如此,镇上亦然。
“怎么样,多吗?”粮油铺侯掌柜悄声问着女人。
“怎么不多,这些人可都是聪明的,看李掌柜和咱家与王家搭上关系了,花大价钱都愿意送孩子上学堂呢!”陈氏向男人道:“这次也得听我的,兄弟三全都去学!”
“可是老大都十二了,再过两年就该谈媳妇了,还学啊?”侯掌柜有些为难:“他不上学堂都能帮家里搭把手了,带弟弟妹妹,铺子上也能照看一二了!”
“学,怎么不学!”陈氏有些火了:“你难道不清楚吗,王家少奶奶还没生孩子之前就请谭先生去山上,教的肯定不只是孩子,我可听说了,那韩掌柜之前还不识字的呢,如今怎么样?老大在铺子上你也明白,人多买几样东西他连帐都算不清楚,学,一定学,磨刀还不误砍柴工呢!”
“也是这个理儿!”和韩掌柜越熟,知道的自然越多。韩家只是王家的奴才,如今男人女人过的日子都是有模有样的了,果然搭上王家的船就好赚钱啊:“再不济,多学几天,以后王家招个学徒长工什么的,凭着和韩掌柜的关系也能开个后门进去的!”
“你呀,总算开了窍!”陈氏“噗嗤”一声笑了,依在男人的怀里小声道:“咱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等孩子们去当了学徒什么的,就算不去王家帮工,回来咱也能将这个铺子经营好了!”
“唉,媳妇儿,咱都听你的!”侯掌柜将女人往怀里一揽,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和王家搭上边的都发财了,能上王家学堂说不定招工时可以优先。抱着这样的想法,等正月十八王家的学堂开课时,长长的队伍足足吓了娇娘一跳。
“怎么样,费用咋说?”长长的队伍也是议论纷纷,好些人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来的,毕竟,交费太高就算前景诱人总不能空了肚子去做那劳什子学问吧。
“不高呢,一两银子一年,只是中午饭得自己带米来蒸。”听了前面的人传话来说:“就不知道收多少人,看这样子,怕轮不上咱家了?”
“照我说,就让年纪小的上学堂就成了,怎么这些人高马大的还来啊,这又不是相亲,凑这热闹干嘛!”排在队伍后面孩子较年幼的意见就大了。谁都知道进王家学堂打的主意是什么,奈何自己家孩子年幼靠不上边,自然要说点尖酸刻薄的话。
“少奶奶,咱们都收吗?”大大小小,长长的队伍,阿生粗略估计,不下两百人,就说少奶奶定的费用太低了吧,这些人都有钱呢?老大不小的都要送来上学堂,要不是中午他们自带伙食,阿生怀疑这些人将学堂当慈善堂了。不过,学堂的费用低,和慈善堂也差不多了。
“少奶奶,都收了咱们的桌椅不够用!”胡嬷嬷也苦笑了一下,整个水口山镇不到一千户人,这么多孩子都跑来了,王家又不是官府,这号码力真有点出人意料了。
“桌椅是四十套吧?”娇娘是按照自己小学时的课桌设计的,一张条桌一张长凳坐两人,原计划四十套已够用,哪知道会来这么多人呢。
“嗯,最多也只能坐八十人啊!”可儿的月子坐得很好,长得圆润丰腴,此时抱着孩子站在娇娘身后:“小姐,要不就收年纪小的吧,年纪大的就不收了!”
“不行啊!”摇摇头,这些人的学习激情好不容易调动起来了,人来了又不收,岂不是将积极性给打消了:“他们愿学自然是好事,不够咱们再想办法!”想了想,娇娘对谭生如此这般一说。
“好,少奶奶,这主意好,这主意好!”谭生对娇娘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话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很少有看得过眼的人,更不要说对方是个女子了。
“还收吗?”
“怎么没有动静呢?”
“就是,我都站了好久了!”
“会不会要涨费用啊?”
“照我说,肯定得涨,你想啊,王家又不是傻子,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啊,这是咱们送上门的呢!”有女人着急的说:“怎么都来了,分批次来也好啊!”
“你都说什么话呢?”旁边有人瞪了眼:“谁家是傻子呢,你乍不明天后天来呢,还说王家不是傻子,要让他们的人听见了要收你才怪!”
谁不知道王家少爷确实是个憨子呢,当初还有人怀疑少奶奶是傻子呢,憨子傻子也能创下这片产业?你一个正常自诩聪明的人又如何,还抵不过人王家一个憨子呢。
一片议论,小声争吵,大声嚷嚷,山间热闹异常。
“静一静,静一静!”阿生让人搬了三张桌子放了大声喊道:“来,重新排队,十岁以上的排左边,七岁到十岁排右边,七岁以下的排中间!”
“又排队啊!”排前面的自然不愿意,小声嘀咕,见大家都跑得飞快自然也不愿意落后。
三个队伍报名登记下来,人数是二百壹十人。
“少奶奶,就这样办了?”谭生拿着三本名册问道。
“嗯,不做也就罢了,索性咱们就把这事儿做到底了!”娇娘想了想:“干脆再做细一点儿,所有的孩子再询问一遍!”
三个年龄队的孩子被分别带进了三间屋子,大人全都被拒在了门外。
“问什么呢?”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率先出来,一群的大人全都围了上去。
“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住哪里,离山上学堂有多远”想了想继续道:“还问家里有几口人,有些谁?”
这是什么问题,也值得这么慎重的问吗?
“不对,还问了为什么要上学堂,怕不怕苦,是爹娘让来学的还是自己来的?”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出来接口说道。
“那你怎么回答的?”家里大长很是紧张,临来之前告诉他的悄悄话可别和盘篼出来了。
“我说上学堂要像先生一样做个有大学问的人,不怕苦,是自己愿意来的!”孩子歪着头看向爹:“爹,我这样说行吗?”
“行,太行了!”一拍大腿:“呵呵,我家大毛上了学堂像先生一样有学问,咱祖坟也要冒青烟了!”
“那得瑟样!”旁边的人瘪嘴道:“光说不练,能认几个字就不错了,还有学问的人!”转头看见自家儿子出来了连忙上前:“怎么样,强子?”
“我是那个叫阿生的人问的,问我长大了准备干什么?”叫强子的孩子有些怯意:“爹,我说想干掌柜的营生,这样说行吗?”
“行,咱就干掌柜!”男人挑眉看着刚才的那对父子:“他们做他们的学问,咱们做咱们的掌柜!”
陆陆续续出来的孩子越来越多,问的问题大致相同,孩子的回答各种各样,然后阿生出来向大家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都到镇上壹品堂听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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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在老家,昨天暴风骤雨雷电交加又停电,悲摧的竹枝没能码到字。今天好不容易来电码了四千字,又停电了,竹枝那个心啊、、、、
幸好,下午来电了!今天和明天估计都只能先五千了,亲们,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