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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半,她端着一碗泰国冬荫功泡面在冷风习习的阳台上和乔伊偶遇,互相打招呼后,乔伊终于不像看抹布一样看她了,她成功升级成了一种可以交流的无机质生物。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收到论文被《科学美国人》刊登的喜讯,正是她监狱里收尾的那篇论文,虽然只占一个豆腐块大的版面,和乔伊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她还是珍而重之地把邮件拖进收藏夹。
真是该买彩票的一天。
乔伊走出卧室门时,就看到她站在吧台边做早餐,头发随手绑起,边从烤炉里拿出一份十四寸大抹茶蛋糕,边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早。”
“早。”
他视线在她纤细的身上顿了顿,拿了一份早报在餐桌边坐下。
时间好像倒流回了七年前,早晨他坐在剑桥茶色的餐桌边故意制造冷场,只为了看她像仓鼠一样转来转去,绞尽脑汁想要寻找话题打破尴尬的样子。
比如——
李文森:“今天天气真好。”
“的确很好。”
他翻了一页书:
“虽然这种塔形且云层底端灰色且颜色不断加深的积雨云,下午十有□□会下暴雨。”
李文森:“……”
……
又比如——
李文森:“嘿,你知道吗,我昨天找了一家机构测试了智商,分数是人类前百分之十五!”
“那么恭喜你。”
他又翻了一页书:
“你可以起诉那家给你做测试的机构了。”
李文森:“……”
……
李文森仰头深吸一口气,终于放弃了和乔伊正常交流这一艰巨的工作。
但她相当擅长控制情绪,半分钟后铺水果时又是笑眯眯的表情:
“你今天有安排吗?能不能挤出一分钟时间帮我……”
冷漠地:“不能。”
“……真可惜,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尝一尝奶油甜度够不够,看看我第一次做把握不好糖粉。”
她在蛋糕上抹了一层淡奶油,洒上碎巧克力,又在顶端放上一片黄桃,退后两步看效果,也不介意他态度冷漠:
“算了,就这样吧。”
……
乔伊第一次觉得自己思考反应速度太快并不是一件好事。
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蛋糕理所应当是做给他的,没有第三种可能……可她为什么要给他做蛋糕?因为悔婚所以抱歉?还是她已经后悔了,想要修复关系,将他挽留下来?
不,不,不。
他可不是一个蛋糕能挽留的。
两个蛋糕或许会考虑一下。
乔伊端起咖啡,刚想看在她努力补救关系的份上给她一点小小的、善意的建议,就听李文森和伽俐雷商量道:
“你觉得放樱桃好还是黄桃好?我个人倾向于樱桃,配色好看一点,可刘易斯好像不喜欢吃樱——”
——等等。
“刘易斯?”
乔伊端咖啡的动作忽然凝固了:
“哪个刘易斯?我见过的那个刘易斯?”
“不然还有几个刘易斯。”
李文森蹲在柜子下翻出一个精致的纸盒子:
“你不喜欢糕点,我又不喜欢甜食,这么大一个蛋糕,难道我是做给伽俐雷吃的吗?”
不,求放过。
伽俐雷战战兢兢地看了看乔伊又看了看李文森,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沙发底,装作不存在的样子。
乔伊:“刘易斯今天生日?”
“没有。”
“他断手断脚或得绝症?”
“……没有。”
“他近期准备订婚或者结婚?”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做蛋糕?”
乔伊放下书,语气中的嘲讽还是那样醒目,语速却不明显地加快了:
“难道他是你下一个目标?在你违背了和我的婚约以后?别犯傻了李文森,虽然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在某种程度上喜欢你,但进化过程中你至少应该朝上走,恕我直言,你现在的选择简直是历史的倒退……这是来自你前任中肯的建议,你为什么要解围裙,你去哪?”
……
李文森随手把围裙扔在一边,关门时才意识到自己鞋子都没有换,就这样穿着拖鞋站在花园里。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乔伊刚才说的那句话。
——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在某种程度上喜欢你。
刘易斯……
喜欢她?
……
哪首歌里说,其实我知道,爱情会消灭爱情,烦恼会解决烦恼。
……
三十公里外,横跨半个半岛,警务处二十六楼。
刘易斯穿着警察黑西装,一手在电脑上调出信息,一手拿着电话指派命令,比证券公司职员更忙碌;谢明坐在他面前同时翻着两大卷人事档案,脚边还堆着厚厚一叠;特别专案小组其余七个人东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都是陌生面孔,他们眼底的青黑是那样明显,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小组是被谢明组织起来吸了个毒。
曹云山消失了。
他的逮捕令连夜下发,警务处没有人休息,彻夜追踪,但他还是像泥牛入海一般,小时得无影无踪。
最后查到他的影像,是在他证明李文森罪名的一个小时后,飞机场。
他根本没有回ccrn,一脚刚踏出警务处,就用伪造的身份坐上了飞机。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职业就是伪造名字,这些假名字下空无一人,却有从小到大的档案和工作记录,长年有人给他们交社保、办理驾照,甚至有真的驾车违章记录……它们最终在系统里就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成为一些大鳄金蝉脱壳的壳。
曹云山就这么消失了。
刘易斯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机场监控器拍下的曹云山最后画面。
他年轻、张扬,带着一副墨镜,对着监控器微笑,像是知道警方最终会查到这里,还比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真是……
“抱歉打扰一下。”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戴着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声线像刚刚感冒过,有些沙哑,却不突兀,站在门边举了举蛋糕:
“你们点的外卖到了。”
“我没没有点外卖,你送错了。”
刘易斯头也不抬地说:
“一楼大厅有询问处,二楼大厅有指示图,三楼大厅有垃圾桶,出去时麻烦带个门……特别专案小组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刚才谁关门忘了反锁,自觉去楼道上做一百个俯卧撑,视频为证。”
谢明、女孩、小组成员甲乙丙丁:“……”
女孩看了看手里的纸条:
“可我觉得我没送错,这里有一个叫刘易斯的先生吗?”
……
思路被打断,刘易斯按了按眉心,从浩繁的线索中抬起头,就看见——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斜斜照射.进来,李文森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裸腿搭着一双黑色马丁靴,漆黑的长发像她的眼睛一样,浮过流光。
她的声音不沙哑了。
她就这样站在阳光下,提了提从蛋糕店买来的九盒迷你蛋糕,眯起眼微笑。
……
“这里有一个叫刘易斯的先生吗?”
……
“我来给他和他的同事送蛋糕。”
……
人类群星闪耀时……看着她弯弯的眼眸,他脑海里忽然飘过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也想扬起嘴角,但最终,他只是看着门边的少女,露出他惯有的礼貌表情,推了推眼镜,配合道:
“我就是。”
“那太好了。”
李文森又微笑了一下,大大方方走进来。特别专案小组的成员们也注意到了两人气氛间的不寻常,纷纷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眼睛雪亮。
刘易斯:“特别专案小组办公室,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哦。”
李文森地把蛋糕一份一份发给组员,闻言笑眯眯地抬头道:
“可我是闲杂人等吗?”
刘易斯:“……”
可能是今天阳光太耀眼,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带着笑意望着他,他居然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停止了一拍。
谢明抬头望天,假装喝水,一副想笑又没敢笑的样子。
“抱歉,还没做自我介绍。”
李文森走到办公室中间鞠了个躬,伸手把头上的棒球帽摘掉,露出脸来:
“我是这几宗凶杀案最大的嫌疑犯之一李文森,和这几宗案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在资料里应该都看过我的照片,前段时间在监狱里承蒙大家照顾……”
“……”
几个年轻的组员目瞪口呆,谢明的凳子差点歪下来。
刘易斯终于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
刘易斯和李文森前脚刚出去,后脚八卦已经像野火一样在田野里燃烧。
组员甲:“我是不是眼镜没洗干净?这个场面居然有点暧昧?我居然觉得大魔王处于下风?大魔王这辈子居然会处于下风?”
组员乙:“不可能,大魔王身上的恋爱细胞早就被外星生物吃掉了,每次恋爱都谈得像做报告,恨不得早点被甩,懂暧昧才怪。”
“不对。”
专攻微表情分析的组员丙把刚才偷偷录下来的视频慢动作回放:
“但你们没发现大魔王在紧张?那个女嫌疑犯进来时他足足推了三次眼镜,上次狩猎计划启动时他也只推过一次眼镜。”
“天哪,这是真的。”
组员们都围到电脑前。谢明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笑得意味深长。
半晌,警察们互相看了看,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有生之年”系列感慨。
……有生之年,大魔王的春天,终于到了。
……
距离冬天十二点五米远的春天现场,大魔王刘易斯长官正在接两杯咖啡。
李文森接过,笑道:
“这段时间你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想见你一面还要伪装外卖小妹,真不容易。”
“最近太忙,恐怕没时间招待你。”
刘易斯没有抬头看她:
“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找到曹云山了吗?”
“无可奉告。”
“那就是没有了。”
李文森点点头:
“我来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枚戒指。”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她根据印象里乔伊送她那枚戒指画出来的,虽然有点抽象,但刘易斯一定认的出来:
“你见过它吗?”
“没见过。”
刘易斯瞥了一眼,不动声色:
“我怎么会见过你的戒指?”
“这枚戒指对我很重要,后来有人把它扔了,明明是扔在我公寓的垃圾桶里,却不知怎么,出现在沈城尸体上。”
李文森把照片推到刘易斯面前:
“我厌倦了试探和猜疑,不如直接一点,我在你们的证物图里看到了这枚戒指,如果你每样证物都亲自检查的话,就会看见,戒指表面刻着山茶花,内里刻着我英文名首字母v。”
“一个v如何证明是你?”
“那是按乔伊的笔迹刻的,乔伊七年来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找鉴定师。”
“可它现在是证物。”
刘易斯啜了一口咖啡,终于抬头直视她的眼眸,话风一丝不漏,稳稳占据上风:
“如果它真是沈城从你身上偷来的,那这枚戒指里说不定藏着什么蹊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案件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因为我不小心听说了一件事,我想这可能有用。”
李文森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慢慢抽出一张:
“刘易斯,你喜欢我的吧?”
“……”
上风没有了。
刘易斯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
与此同时,三十公里外,寒冬盛开的地方。
山雨欲来驴打水,夫人好像要出轨。伽俐雷抖抖索索地为乔伊倒好咖啡,中间偷偷瞥了一眼乔伊手里的《西方文明早期象征符号解读》。
两个小时前夫人离开时翻在156页……两个小时后居然还在156页……
完了,完了,大事不妙。
大事不妙的罪魁祸首乔伊漫不经心地看着书页上一行字。
修长的指间,正把玩着一枚尾戒。
纹路精致,宝石低调,细细密密的山茶花从枝丫里盛开出来,却偏偏不显得繁复累赘,反而有行云流水一般的简洁感,每个细节都能体现出设计者巨大的用心……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它的女主人不爱它,一直把它随便扔在抽屉里。
他挑了半个月,想要换下她小手指上七年不变的,丑陋的玻璃戒指。
但是她从来……从来没有戴过。
……
列奥纳多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冰箱最下层。如果是沈城命令伽俐雷把戒指偷运出去,那一切的确就能解释得通了——伽俐雷本体不能延伸出花园,只能通过列奥纳多把戒指偷运出去,而列奥纳多死前的奔跑,明显是在躲避什么,而从他现场勘测到的痕迹来看,追它的是一种大型兽类。
——齿痕和咬伤曹云山的那只萨摩耶如出一辙。
什么萨摩耶能咬死一只猫?还咬伤一个人?这种犬类胆子小的不得了,看到老鼠都能吓得逃跑,更不要说主动去攻击了。
漫山遍野都是伽俐雷的红外线摄像机,伽俐却什么都没有拍到。
机器人不能操控红外线摄像机的自动跟踪功能。
这一点,就像人不能操控自己的神经反射一样。机器人的代码就是它们的思维,如同人类大脑中的电传到和化学传导,本质是一种程序——世界上根本没有红黄蓝绿这些颜色,你的大脑只能接触到眼睛传过去的信号,从视网膜到膝状体是化学信号,传导到脑神经时变成电信号,传导到脑神经突触时又转化回化学信号。
你所谓的“颜色”,只是大脑对不同波段信号的解析而已,本质也是一种程序——就算你面前的椅子不存在,但只要有人给你大脑相同区域的大脑皮层施加完全一样的电刺激,你就会真的感觉到你面前有张椅子——不是幻觉,而是真的触摸到它,毕竟“触摸”于大脑,也只是一种电信号而已。
那么,假设一下。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把你大脑中对不同波段信号的解析方式改变了呢?
伽俐雷就是这样,机器人不会撒谎,但它们的代码,也就是它们的认知模式,可以被人类轻易地更改,你就可以蒙蔽它的双眼,让它以为它什么都没看见,录下来的影像里也会什么都没有……他能让伽俐雷看不见他的行动,以为他一直躺在沙发上睡觉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ccrn里拥有这串破解代码,能命令伽俐雷“看不见”的人,除了他,就只有
——沈城。
可问题是……
沈城为什么要偷走这枚戒指?
……
乔伊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戒指上冰凉的细碎宝石,目光仍看着156页。
迷雾已经被剖开大半,就剩一层薄纱,可他却罕见地不能集中注意力。
那掩在浓雾后的真相影影绰绰,明明触手可及,可他就是抓不住那最后那根线索。
为什么……为什么……
他望着眼前的书架:
“李文森为什么要重新买一个地球仪?”
一直胆颤心惊的伽俐雷:
“哈?”
“李文森为什么要重新买一个地球仪?”
他重复了一遍,望着书架上那个新地球仪的目光里,带着一种隐晦的压抑:
“做工粗糙、纹路不清,南美洲还整体向下移动一毫米……地图上的一毫米放在实际中够走一星期了,原来那个地球仪呢?她为什么要买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
伽俐雷:“……”
然而这个地球仪,并不是夫人买的……
这个地球仪,明明是她买家具送的……
好像先生早在刚回来的时候,就问过夫人“你很喜欢这只地球仪?”.
可先生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一只地球仪过不去啊……伽俐雷搜遍了万维网也没办法找到男主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看一只地球仪不顺眼的原因,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翻了翻之前的监控视频……
然后伽俐雷被一只剑插.进了心口。
它居然真的找到了真相……书架上此刻放地球仪的地方,同一经度,同一纬度,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前,放的是先生的照片。
唯一一张夫人偷拍成功的伟大成果,夫人还专门从一个叫“淘宝”的地方购买了一个昂贵的相框,仔仔细细地把先生放了进去。
然后……然后那张照片就被夫人扔进了垃圾袋……
还当着先生的面,从垃圾袋里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
所以它智商站在人类金字塔顶端的先生,脸色从昨天冷到今天,还连续两个半小时没翻一页书的原因,居然是在吃一只地球仪的醋?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伽俐雷把插在心口的剑□□:
“先、先生,妒火中烧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千万别吃一只地球仪的醋,它又不能打架……啊,对了,伽俐雷还综合网络评分最高的内容为您重新追求夫人写了一百条男人必备守则,有这个这个,您必定能战无不胜……”
乔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重新追求李文森?”
伽俐雷耿直地:“伽俐雷一百零八只眼睛都看见了……”
乔伊冷冷地抬起眼眸。
伽俐雷:“伽俐雷什么都没看见!”
……
和先生这种可怕的人类交流真是好艰难,心累感觉不会再爱……咦,不对,伽俐雷为什么会有心……
伽俐雷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成功成为了一个安静如鸡的好系统。
然而就在它思索怎么把夫人叫回来救场时,就听它的先生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咖啡:
“为什么?”
伽俐雷一呆:“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对李文森的事这么上心。”
乔伊淡淡地盯住它:
“你刚才说你为我写了守则一百条?”
“是。”
“可系统只会根据指令做事,这里并没有人命令你写一百条。”
“……”
“不仅如此,李文森电影院爆炸那次你把她的冰袋偷了出来,还把她的卫生用品藏在我的大衣口袋里,就为了把我引电影院;李文森爬树跳进办公室,你费劲心思要我看那段监控视频,就为了我能发现其中的秘密;而李文森从十七楼掉下来之前,你故意拿出法文菜谱,让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的细节我可以列举两张纸……可你只是一台电脑。”
也即,不可能有想法,不可能有感情。
也即,只会按程序做事。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
它为什么,对和李文森的事这么上心?
……
“这件事伽俐雷也不知道。”
伽俐雷沉默了一下。
“伽俐雷忍不住要关心夫人的事,忍不住要去注意夫人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有没有不开心,忍不住要关心,夫人有没有获得幸福。”
它语气消沉:
“有一段时间伽俐雷想,这大概就是爱情。”
乔伊:“……”
“等等等等等等先生您不要关伽俐雷的电源!但后来伽俐雷仔细想想这种感情就像父亲对女儿!不是爱情!不是爱情!不是爱情!啊啊啊啊啊求不要扯伽俐雷的插头!”
乔伊:“……我只是站起来续一杯咖啡。”
“……”
伽俐雷心疼地抱住弱小的自己。
“这种保护指令的电脉冲太过强烈,伽俐雷慢慢也觉得不大对劲,就从头到尾梳理了一下伽俐雷核心系统的代码……最后发现,所有这些让伽俐雷不由自主要保护夫人的指令,都来源于同一个源代码。”
“源代码?”
“你记得伽俐雷曾和您说过,有三个词从伽俐雷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储存在伽俐雷的记忆系统里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伽俐雷肯定,这三个词汇就是伽俐雷一切行为的原始代码。”
伽俐雷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它用一种和人类极其相似的困惑语气说:
“您知不知道,什么是鲜花、蜜糖,和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