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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小跑,月亮重回教室,快速收拾完书包,奔至车棚。恰好撞见正原地踱步等候多时的云霄,怒气冲冲,不由分说将其拉走。
二人行至校后的铁桥,那里相对僻静,放学时无人经过。刚站稳,怒目而视,她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云霄,你怎么回事?为何将我好友写给你的情书交给老师?你到底想干嘛?你这不是坑我吗?……”
一旁的云霄,悠然冷静,问:“说完了?”
余怒未消,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事不关己般,双臂交叉抱胸,悠悠道:“那你继续!”
忽然词穷,她只得伪装出凶悍,质问:“你告诉我,你要干嘛?”
大约识穿她誓不罢休的意思,他出言堵她,提高音量道:“我能干嘛!还不是为你好友着想,令其静心,好好学习!”
狡辩!!!
千思万虑,他的回答却是令她始料不及!然,却是如此冠冕堂皇,令其无从下手!只得继续揪住他小辫不松手,道:“那你也不能将情书交给老师啊?你可以委婉的拒绝她。”
“情书是写给我的,我爱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哄……怒火中烧!!!火舌噌噌直窜……星星之火,瞬间燎原!却是无言以对!
她一屁股坐于桥边,愠怒,颓然……胸膛颤抖……
沉默良久,方才伤心开口:“我就是个傻子,居然相信你。”
闻言,云霄亦怒不可斥,几乎嘶吼而出:“是。你是个大傻帽,一无所知的笨蛋!”
这下子,月亮心中的怒火被他撺掇的越发高涨,横眉冷对,却又无处发泄,眼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恨不能若儿时那般打架。一决雌雄。
可惜她早已收山。且有失她淑女的身份。
正想着,眼角瞄到他的书包,趁其不备。一把夺过,高高举起,威胁道:“你去与她道歉。否则,我将你的书包扔进河中。”
却见云霄一脚踢向桥墩。道:“你扔吧,反正我也不想上学了!”
说着。竟从裤兜中掏出烟,点燃一根,袅袅吹起。
月亮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之烟。扔入河水中,继续威胁:“我告诉你爸,你抽烟!”
他则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疾声道:“你去啊,我又没拦着!”
刚刚急于冲过来的月亮将他的书包置于栏杆上。此时却已岌岌可危,待到她发生之时,为时已晚,书包已摇摇欲坠。
一个箭步冲过去,依旧来迟一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书包优雅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缓缓反转而下。
啪……掉入流淌的河水之中。
她慌忙奔跑,试图挽救他的书包以及课本。
经过云霄身边,眼见他如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她急了,喊道:“云霄,你傻啦?还不赶紧去捡课本!若被河水冲走,可怎么办?”
“反正此事因你而起,你负责善后!”
眼见这厮悠然自得,她恨不能拖拽上他,却是不敢与河水犯倔,未停留,蹭蹭……奔赴河水之中……
顾不得脱下鞋袜,她急忙跳下冰凉的河水之中,七手八脚打捞已被河水浸泡湿透的书本。
狼狈至此,忍不住抬头瞄云霄,只见他已起身,正悠然的趴在栏杆之上,笑眯眯的注视她。
“云霄,你个混蛋!”她急了,口不择言。
“必须全部捡回来,否则,你死定了!”这厮依然不怕死的看热闹之余,竟威胁她。
眼见书本七七八八的散落,有些已与河水狼狈为奸,双双对对远去,欢快的奔向未知的远方,无论她如何奔跑依旧跟不上其步伐。
此刻,她却不合时宜的联想起几句不怎么应景的诗来:花自飘零水自流……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终于,多次尝试失败后,经过几次疲于奔命依然徒劳无获,她怒极。
嗖……
将手中历经千辛万苦打捞上来的书本抛向空中,双手拍打河面。
顿时,水花四溅,咬牙道:“既然你不在乎,姑奶奶我不干了!”
说完,快速上岸,瞥见不久前自己辛辛苦苦捡起的几本,依旧气不顺意难平,一脚将其踢飞,一记华丽丽的抛物线,再次落入水中。
眼见书包与课本随着哗哗流水渐行渐远,一丝悔意涌上心头,奈何已晚。
她拖着湿漉漉的步伐,好似落汤鸡,坐于河堤上,转眼间,云霄已消失不见!
正当她闷闷不乐之际,他怀抱毛巾与白袜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她扭过头去,不愿搭理他。
“生气啦?”
眼见她不理不睬,他却毫不客气,抱起她的湿脚,准备帮她褪去鞋袜。
“你干嘛?”这下子,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帮你换掉湿袜子。”
“我自己来。”虽然,他的回答如此自然,此时的她已懂得,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小卖部不卖鞋子,我们在这坐会儿,晒晒吧!”
眼见她依旧不肯搭理自己,他继续自言自语:“傻瓜!书包和课本丢了就丢了呗,何必如此拼命呢?”
“那你刚才还吓唬我?”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嘛!谁知你当真啦!”
说着,云霄递过来一瓶热牛奶,她没有拒绝。
夕阳西下之时,晚霞烂漫的好似漫山遍野盛开的火红杜鹃,簇簇怒放,肆意欢腾。
此刻,大约过于惬意,云霄竟吹起口哨。
“吹的什么?”
“不告诉你!”
“月亮,你还忘不掉那个男孩吗?”
“嗯。”
“如果以后你再也遇不上他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你的一个梦幻,藏于你内心深处无法实现的童话?”
“也许吧!”
“等你长大了,你会遇上令你心动之人。”
“是吗?”
“嗯!等你长大了,真正懂得了爱,他便会出现。”
河堤上,金黄光影下,少女与少男,斑驳的印象……
最后,云霄自掏腰包从书店买来全套崭新的书本,却是逼着月亮与其交换。
“月亮,我们交换!”
“凭什么?”
“要不,你把钱赔我?”
“这……”月亮犯愁了,于彼时的她而言,全套书本的费用如此高昂,她负担不起,瘪瘪的失了底气。
最后,禁不住云霄的软磨硬泡,不得已,她与其交换。
事实上,这段记忆清晰如斯,恍若现于昨日,却是事出有因。
当天晚上,回家后,月亮意外的发现自己月/经/初/潮光顾。
作为不谙人事的少女,她吓傻了,躲在厕所里不肯出来。
直至老妈过来询问,磨磨蹭蹭许久,支支吾吾半天,方才道出原委。
“老妈,我是不是要死啦?”眼见殷殷鲜血,她暗自在心中将云霄臭骂千百遍:混/蛋,只差问候他祖宗。
“傻孩子。”老妈和蔼的摸着她的脑袋,一边详细的讲解,细致入微。
末了,不忘递给她一只蝴蝶。
多年后,她想起那个傻到天真的自己,忍不住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