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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们看着倾城淡漠如风的脸庞,都惋惜连连,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四海之首的东海龙王堕落至此,而倾城只是定定的看着南海的方向。
他的龙九儿,为什么不要他,他的龙九儿,为什么不跟他走,他的龙九儿,知不知道,他就要被行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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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城带着龙九儿回西海看望西海龙王与龙后,龙王在龙宫大门处等他们,阳光明媚的早晨,押走倾城的天将从他们头顶飞过,倾城看着傲城紧牵着龙九儿的手,一声也不吭。
龙九儿被傲城紧牵着,她并没有看到天将押走了倾城,可是她的头在剧烈的痛,记忆里龙母娘娘神的声音再度传来:“龙九儿,你害了我的儿子,就想这么轻松的跟傲城在一起了吗?我的儿子要死了,要死了……”
龙九儿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龙后见龙九儿回来,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的九儿,快让母后看看,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西海龙后白皙的手,摸着龙九儿的脸颊。
“对不起岳母大人,没能好好照顾九儿。”傲城识礼仪的上前躬身而拜。
“好了,本宫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岸上天寒,还是回宫吧。”龙后拉着龙九儿的手,往深水而去。
用膳的时候,西海龙王有好几次欲言又止,都是被龙后给打断,仿佛要刻意隐瞒什么事情似的,龙九儿心里有些疑惑,却没能问出口。
而倾城行刑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的正午。
那一日,火神殿中香烟袅袅,小鳗不解火神为什么要焚香,这几千年,都没见他焚香了,小鳗蹑手蹑脚的上前,拍了拍火神的肩膀:“火神爷爷,你在祭拜谁啊?”小鳗歪着脑袋看着他,奇怪的发问。
“乖孩子,进殿去。”火神将军摸了摸小鳗的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继续闭目焚香,很虔诚的样子。
龙九儿回火神殿的时候看见众天将捆缚着倾城,经过三十三重天,直直的走向通往九十九重天的隧道而去。
她还记得听年纪大的水妖们说过,九十九重天上面,有一个斩龙台。凡人喜欢用“似水流年”这个词来形容岁月易逝,人生易老。神界的时间却漫长而单调,像一潭寂静的死水。对于四海水族来说,唯一的波澜就是每隔几年或是十几年,会有人终结一条龙的生命。
可是小鳗从来没有想过,在九十九重天那个暗无天日的斩龙台上丧命的,会有倾城。
她扶起床榻上还在沉睡的蛟郎,解开了他的睡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蛟郎虽然有些生气,却始终没能怪她,温柔的给她拭去了泪水,小声的安慰着。
“蛟郎哥哥~”小鳗嘟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乖孩子,别哭了。”蛟郎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小鳗的脑袋。
“不要叫我小孩子好吗,蛟郎哥哥。”小鳗可怜兮兮的看着蛟郎,脸上都是泪水。
“那小鳗要乖,让蛟郎哥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好吗?”蛟郎双手捧着小鳗的脸,微笑着看着小鳗。
“恩。”小鳗重重的点了点头拉着蛟郎的衣襟,随着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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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将军并没有阻止他们,看着这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火神长叹一声,回了殿内。
西海的水域很平静,傲城化身苍龙,圈了一个圈,龙九儿在圈子里面戏水,游泳,虽然闷闷不乐,但并不说出口。
蛟郎与小鳗一路飞回西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蛟郎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锐痛,他想起,作为九儿的大护法,往日里,他也是这般,圈起一个保护圈,让龙九儿在里面无忧无虑的玩耍。
小鳗见蛟郎脸色不好,赶紧扶住了他,蛟郎回身看着拉着自己的小女娃,脸上的笑意,让人心酸。
龙九儿正在戏水却见水中倒映着蛟郎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她化成人身,从水中跳了出来:“蛟郎哥哥,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蛟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会让她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多少的牺牲,不会让她知道,为了她他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
他只是淡笑着看着她:“我的九儿又变漂亮了,只是瘦了好多呢。”
龙九儿怔怔的看着蛟郎,他眼底的心痛仿佛能让人掉出泪来,傲城站在龙九儿身侧,眸中有深深的隐忧。
“蛟郎哥哥。”龙九儿呢喃了一声,不知道蛟郎到底怎么了,半晌蛟郎才将手放下来,看着西海岸上漫天的黄沙:“倾城要被处斩了,午时三刻行刑。”
好像是做了什么痛苦的决定似的,蛟郎将这件事告诉了龙九儿,其实,他甚至想,就这样把所有的事儿埋在心底,甚至不想告诉龙九儿真相,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让龙九儿日后伤心,所以他只能告诉她。
“蛟郎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龙九儿后退着往海岸上的方向游去,她绝对不相信。
蛟郎若有所思的看着傲城,之后上前抓住了龙九儿的肩膀:“九儿不要自欺欺人了,伏龙柱一直在西海不是吗,可是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伏龙柱在哪里,根本没有是不是。伏龙柱已经被天将们带到九十九重天上了,上面捆着倾城,现在已经午时一刻了,还有两刻钟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等我手中的灯燃尽了,倾城就死定了。”蛟郎伸手从深海中捞出一盏鱼油灯,静静的坐在海面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九儿还在挣扎,而傲城站在她身边,并不说什么话,似乎在等着她最后的决定。
天上飞起五色的云霞,齐齐的往九十九重天飞去,太阳被镀上红彤彤的颜色,看上去像喋血的夕阳,龙九儿立在正午的海面上,看着蛟郎手中的鱼油灯,一寸一寸的燃尽。
她似乎听到倾城凄厉的嘶吼,听到行刑者剥落他的龙鳞的声音,呲啦呲啦的,十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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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吗?好难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