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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愁没线索呢,这线索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谁家后院正常情况下会趴着一鬼啊,还是头上冒绿光的鬼!
这么醒目诡异地冒出来,还打着闪灯,简直就差举个牌子招呼“来抓我啊”!
我登时大喜,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硬币做好准备,也没忘记在电话里跟冯甜通报一声,“我在悬崖边上看到一只鬼,过去看看情况!”。
那鬼头闪了一下,就立刻缩回去了。
我大急,连忙往悬崖边跑。
耳机里传来冯甜的声音,“别过去,不太对劲!”
我这跑得快了点,她这话传过来,我已经到悬崖边上了,正探头往下瞧,果然看到那鬼就贴在悬崖上,还仰头冲我一笑,笑得那叫一个渗人啊。
听到冯甜声音急促提醒,我立刻顾不上这鬼了,就想转头往回撤。
可是这我头还没转过去,背上就被重重推了一把,整个人登时失去平衡,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往悬崖下栽去。
幸好得到冯甜的示警后,我心里就加着小心做了预防,被推得失去平衡后,立刻奋力一扭身子,手臂往身后一挥。
正常情况下,推我的那个人应该就站在我身后,我这一挥手就能抓住他,到时完全可以借力停住。
可是我这么一抓,却抓了个空,没等反应过来,就从栽了下去。
掉下去的最后一刻,我扭头看了悬崖一眼。
那里空无一人!
是谁推的我?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多年的军事训练在这关键时刻拯救了我。
在掉去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做出反应,抬手往悬崖壁上抓。
刚才看那一眼的时候,我注意到崖壁上有许多横行的杂树,那是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关键时刻我的运气总算不错,下坠了六七米之外,我成功抓到了一棵能承受我体重的小树,停止了坠落。
整个手臂手掌都火辣辣的生痛,也不知划破撞破了多少地方,身上痛的地方更多。
我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做出反应,眼前绿光一闪,那趴在崖壁上的鬼居然凑过来了,带着股子浓浓的恶臭味,咧开连牙都没有的嘴就往我脸上咬过来!
尼玛,不是说僵尸丧尸才咬人吗?怎么鬼也咬人?
那些恐怖漫画电影神马的,果然不靠谱,我以后再也不看了!
我一面紧紧抓住小树,一面一拳打向那鬼,可是那鬼好像幻影一样闪了一闪,就越过拳头,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
它一抱住我,我立时感觉重量增加了足有四五倍,不仅手上吃力开始下滑,那颗小树也是嘎嘎直响,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那鬼还是不依不饶地往我脸上咬。
鬼脸近在咫尺,满鼻都是腐臭的味道。
我狠狠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舌尖是人体阳气聚集点之一,又受顶额命火照耀,舌尖血阳气充足,对阴邪之物杀伤力极强,不过想要舌尖血降鬼,关键一点得是喷得准才行!
我和鬼离得太近了,这一口舌尖血喷出去,直接就喷进那鬼的嘴里!
舌尖血一喷进去,那鬼就开始冒烟,整个脑袋开无数的小孔,一缕缕灰色的浓烟从小孔中喷出。
那鬼就在浓烟中四散崩裂,变成大堆的碎块,在空中飞扬。
这算是魂飞魄散了?
这舌尖血的效果委实强,不过希望以后都不要再用了。
真痛啊!
大概是情急之下咬得大了点,舌尖火辣辣的,舌头却麻木的失去了感觉。
耳机里传来冯甜焦急的询问声。
我想告诉她我掉悬崖里了,让她赶紧找人来救我,可是舌头不听使唤,根本说不清楚话,正乌拉乌拉地说着呢,头顶飞声突起,有什么东西急速向我的脑袋扑过来。
靠,这还没完了,把我推下来的家伙真心是不把我干掉不算完啊。
我一缩脖子,那东西砰的一下撞到了悬崖下,发出噗叽一声古怪的闷响,沾稠的液体溅了我一脑袋,又腥又臭。我愕然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头顶的崖壁上粘着一团模糊的东西,看起来仿佛是某种鸟。
惊魂未定之际,四下里传来不吉的嘎嘎叫声,其间伴杂着密集的扑翅响动。
我扭头看去,却见一大群乌鸦在空中盘旋,闪着血光的小眼睛狠狠地紧盯着我,充满了恶意。
看来刚才撞死在悬崖上的那团东西也是一只乌鸦。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正常乌鸦的眼睛会闪红光吗?
太诡异了!
我觉得寒气从后脑勺升起,刷地一下沿着脊柱闪电般传下去,整个后背冰寒一片,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屎街,开来揪窝!”我压着声音对电话那边的冯甜呼救,一句话反反复复地不停地说着,同时我谨慎而快速地观察四周,发觉上方太陡而且越往上越是呈向外倾斜状,岩壁光滑没有任何借力之处,就算是专业的徒手攀岩大拿也够呛能爬得上去。
倒是往下去近处倒是有些可以借力的地方,或许可以顺着山壁爬下去,只是往下至少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爬到一半发现没路可下,那再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空中盘旋的乌鸦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只乌鸦脱离了队伍,嘎嘎叫着向我冲来,尖利的嘴巴竟然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我从挎包里掏出铜钱剑,看准乌鸦来势,一剑斩落。
铜钱剑准确劈中冲来的乌鸦,发出轰的一声闷响,乌鸦竟然被劈爆了!在剑下整个爆成一团绿油油的火焰,迅速坠落,光芒将阴暗的崖壁映成一片惨绿。
就在这片绿光映照下,我发现距离我左下方不过十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洞口!
那洞口不是很大,掩在一丛杂树中,若不是绿光映照,我根本不可能发现。
天空中的乌鸦大概是看到同伴被我砍爆而愤怒了,轰的一声黑压压地成群向我扑过。
我一面挥舞着铜钱剑格挡,一面小心翼翼地向那洞口挪过去。
乌鸦被我接连砍中了六七只,只只都化成绿色光焰,纷纷坠落,而我胳膊、身上也被乌鸦们啄中了好几口,那乌鸦的嘴利得超乎想像,每一个被啄中的位置都啄掉了一大块肉,变成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那叫一个疼啊。
幸好洞穴离得不远,在被乌鸦啄掉之前,我成功挪到洞口,脚踏在洞口边缘,顾不上观察洞穴的情况,我先挥着铜钱剑对着乌鸦们大砍大杀。
脚下站稳,没有后顾之忧,我出手的速度和准确性都大幅提升,每一剑都准确砍中一只冲来的乌鸦,倒是防了个严丝合缝。
不大会儿工夫,那些乌鸦被我砍下去大半,剩下的几只终于不敢再发动攻击了,只在空中盘旋着,却又不甘心这么离开,不停发出嘎嘎的渗人叫声。
我朝着这群乌鸦竖了个中指,感觉舌头倒是好些了,虽然舌尖依痛得厉害,但至少舌头不发麻了,就想着把情况再跟冯甜说清楚一些,可是耳机里却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是通话时间太长,让移动公司忍无可忍,给我们断线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来想重拨,可掏出来这么一看,得,不用拨了,没信号,一个格都没有!
真是怪了,刚刚在悬崖上还有信号呢,挪下来就没信号了,肯定都怪移动信号塔没修到位,这十米远的距离居然能出现信号茫区。
我试探着举着手机使劲往洞穴外伸,想要找点信号出来,可是我手一伸出去,那些乌鸦就开心了,忽啦一下就涌过来想啄我的手。
我连忙把手缩回来,挥着铜钱剑又砍掉两只,那些乌鸦才又慌忙逃开。
“尼玛,这种关键时刻没信号,这情节也太狗血离谱了吧!”
我忍不住报怨了一句,不过也不怎么着急,至少我刚才的动静大大不对劲,冯甜也知道我来悬崖这边,肯定会找人过来救我,我只需要耐心地等着上面来人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很久。
幸亏这里有这么个洞,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被乌鸦啄得坠崖身亡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一楞,回想刚刚在崖上被推下来的细节,就觉得那一下似乎不是被人手推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的撞的,撞和推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
难道撞我下来的就是那该死的乌鸦?
我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翻到后背一看,果然看到一团污迹。
我跟这些乌鸦无怨无仇的,平白无故的它们为什么会袭击我?
被铜钱剑一砍就爆成火球,肯定不是正常蝗乌鸦。
这铜钱剑是冯楚帆生前使用的法器,据冯甜说很有些威能,斩阴劈邪威力不凡,而且事实证明锋口也很足,一剑就能砍断锁头。
背后有风吹来,阴寒彻骨,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想把T恤穿上,忽听背后有个声音响起。
“ばか、あなたはどんな人、死ね!”
靠,整句听不懂,不过开头那两个发音我熟悉,“八嘎”!
这大半夜的,在山崖洞里,居然还有人跟我讲日语?
我扭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