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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多先生，坐下来谈吧。”史高治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坐下来说话。
“啊，谢谢您，麦克唐纳先生。”艾尔多颇有点拘谨的坐了下来，史高治注意到当他坐下来的时候，他的屁股坐得很靠前，不像史高治，一般总是把自己深深的埋进沙发里，埃尔多的背部距离着靠背还有足足一尺，两条腿也规规矩矩的并拢着，一副老老实实，诚惶诚恐的样子。这样子让史高治很高兴，于是他继续问道：
“埃尔多先生，听说您有事情找我？”
“啊，是这样的。”艾尔多解释说，“麦克唐纳先生，最近公司受到的订单已经超过了工厂的年生产能力了，您知道，现在我们的工厂第一期工程都还没来得及完成，而且依照计划，在明年的种植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也不会大规模的扩大产量，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停止接受意向订单了？”
“宣传的效果有这么好？”史高治问道，原本他觉得，化肥这个东西，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被接受的，在历史上，这东西的迅速推广，也是在有了实际的效果之后的事情了，所以史高治没想到，自家宣传的效果居然会这样好。
“是的，麦克唐纳先生。”艾尔多回答说，“我这里有相关的统计。”艾尔多站了起来，走上前来将一份文件递给史高治，并解释说：“麦克唐纳先生，您看，在这些天里，我们每天都要收到大约八百多封信件，这里面几乎所有的寄信者都表示了对‘土黄金’的兴趣，百分之七十八的人希望能够立刻订购这种肥料，仅仅是这几天时间，这些信件中提出的订购数额就超过了我们预定的明年的总产量了。我们是不是……”
史高治低下头来看了看这份文件，然后对艾尔多说：“你能及时的注意到这个问题，并告知我们，这很好，我们会考虑的。嗯，新工厂的建设进度如何了？”
“麦克唐纳先生，工厂的基础建设，像厂房呀，道路呀，以及配套的电力设施都是提前进行了的，目前都在按照进度建设当中。新的设备只要已经完成了，并被送到了厂区的，现在也正在安装中，只要新设备不耽误，我们大概能提前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完成建设。”
“很好。”史高治说，“抓紧建设，注意质量，不要为了抢工期弄出质量问题。”
……
“嘿，汉克斯，你听说了吗？土黄金的销售方案出来了。”吉姆对汉克斯喊道。
“这东西怎么卖？”一直听着这东西的广告的轰炸，加上对于麦克唐纳系列的东西的品质的信任，是的，对麦克唐纳系列的东西的品质的信任。汉克斯当年在阿拉斯加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看到过麦克唐纳的正品和其他的廉价仿品的区别，无论是打火机还是包，或者是匕首、铲子和手枪。虽然麦克唐纳的正品价格要贵一些，但是他们的东西的确不是人家的东西能比的。所以当他们开始做“土黄金”的广告的时候，汉克斯立刻就依照广告上提到的地址寄去了预购信件。
“在今天送来的这张报纸上有。”吉姆将报纸递给汉克斯，汉克斯接过报纸，他看到了这样的消息。
“……由于订购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目前的生产能力，而更多的预定信件正在不断的被寄往公司，为了保证所有支持我公司的顾客都能有平等的机会使用我公司产品，经过研究，我公司决定对第一批产品的销售采取摇号销售的方式。我们将给所有在*月*日0点之前寄出并在**月**日24点之前被我公司签收的信件编号。然后通过摇号，来决定第一批能够购入我公司第一批‘土黄金’的幸运儿。每个号仅限购买五百公斤。我公司将为这批幸运儿提供技术指导和收益保证，保证他们在依照我们的技术人员的指导的方式正确的使用我公司的‘土黄金’之后，亩产超过去年美国平均亩产量的百分之二十。如果出现产量不达标的情况，我公司将向这一批幸运用户提供相当于不足部分的粮食产量的补偿……此条款的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嗯，看来‘土黄金’真是好东西呀，”吉姆说，“他们这几乎就是在保证用他们的‘土黄金’能够保证丰收了。不过要是我们买了他们的肥料，然后就不认真种植了，那他们不是亏大了吗？”
“他们留了后手的。你看这里——‘在依照我们的技术人员的指导的方式正确的使用我公司的‘土黄金’之后’，如果你不进行添加管理，那就会被说成是‘没有正确使用’，然后就和他们无关了。”汉克斯回答说，在阿拉斯加的时候，他已经见惯了这种协议里的后门了。
“而且你看这里，‘此条款的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最后怎么解释是由他们说的算的。所以，别想着你能坑得过人家。而且，这些大公司手里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想坑他们，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大公司也会看重自己的声望，他们敢这样说，那说明他们干预肯定，增产不超过百分之二十的会非常非常少。”汉克斯最后说，“就是不知道最后能够抽的中我不。”
“汉克斯，你看，他们好像没说是给每个人一个编号，还是每封信一个编号？”吉姆说，“嗯，到信件寄出的截止时间还有半天呢，要不我们赶紧去多写几封信？”
……
几天之后，克利夫兰农业公司在电台和报纸的记者的见证下，进行了抽签，在十万封信件的编码中中，一共抽出了二十个号码段，一共一万个号码。这些人就是第一批的幸运儿了。
汉克斯的号码并没有被摇出来，倒是吉姆的运气不错，成了一万个幸运儿之一。
……
工厂的建设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的，工人和技术人员的培训也在进行当中。最多到年底的时候，工厂就能够正式的开始运行了。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但是有一天，詹姆斯一个电话找到了史高治。
“麦克唐纳先生，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您报告一下。”从电话里听得出，詹姆斯很紧张。
“怎么了？詹姆斯，你可不是那沉不住气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发现有人试图窃取合成氨的资料。”詹姆斯回答说。
“抓到了吗？是些什么人？”史高治问道。
“是两个技术员，都抓住了，但是，和他们接头的那个家伙逃走了，还带走了一部分资料。”詹姆斯紧张的说。
“他们拿到了些些什么东西？送到哪里去了？是谁指使他们干的？”史高治站了起来，冷冷的问。詹姆斯觉得电话听筒一下子变冷了，冷得就像是阿拉斯加冰川上万年不化的寒冰。他赶紧回答说：“是有关压缩机的一部分设计。据他们说，是一个自称罗德的人用重金收买了他们。就是逃走的那个，他们对那人的身份一无所知。”
“然后他就跑了，而你们就毫无办法？”史高治愤怒的问道。
“我们追赶他，然后他逃进了……逃进了法国领事馆。”詹姆斯说，“我们的人把领事馆围了起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史高治的冷笑声，“这还用我教你吗？立刻联系警察，让你的人装成匪徒，和他们枪战，然后迅速的占领法国领事馆！然后你还要我教你什么吗？”
“是！是！”詹姆斯立刻应道。
“还啰嗦什么！赶快去办！”听筒里传来了史高治的怒吼……
……
“史高治，怎么了？”看到丈夫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突然怒吼了起来，多萝西娅也吓了一跳。
“没什么，”史高治努力的向着妻子笑了笑，“有几个间谍偷了我们的一点东西。”
“没抓住他们？让他们逃进了法国领事馆？”多萝西娅听到了一部分的内容，自然也紧张了起来，“你让他们直接冲进领事馆去抓人找东西，这不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法国人会不会……”
“法国人能怎么样呢？”史高治冷冷的笑了，“就算我让他们把领事馆里的法国人杀光，难道法国人会因此，会因为一起匪徒袭击事件，向美国宣战吗？”
“但是，但是他们肯定能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呀。”多萝西娅一时似乎还接受不了可以用这样暴烈的手段对付外交官，要知道，从法理上来说，领事馆就相当于法国的领土，史高治这样做就相当于是在入侵法国。
“他们当然知道，就算不知道，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对外面说：‘因为我们在美国搞间谍活动，窃取人家的商业机密，结果被人家追进来了’？拿破仑三世现在正面临着普鲁士人那么大的压力，我就不信他这个时候还敢做出什么反应来！”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