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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季恒今天体力特别好，来来回回换了好多种姿势不说，第一次结束之后，还硬拉着路萌来了第二次。
结束之后已是筋疲力尽，对于季恒想要抱她洗澡的要求也没拒绝。
完事之后，裹着浴袍，两人躺倒在大床上。
“你姐姐刚才找我了，她想要我和你分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路萌双臂环着季恒的腰，她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太高兴，“我怎么觉得，你和你家里人关系一点都不好啊。”
先是亲姐姐出来破坏他的感情，紧接着母亲说他是个利益牺牲品。
虽说家人之间吵架是避免不了的，但他这个，也太……
“不用理她，她见不得我好。”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路萌头顶抚摸着，季恒看着，眼神像是温柔的能化出水来，“抱歉，和我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啊……”怎么能这么说呢。
没再抱着他，路萌坐起身来，垂眸盯着季恒，“恋人之间，好的坏的难道不都应该要一起分享吗……”
“反正又不是你要和我分手，我受什么委屈啊。”
“再说了，你家人对你也不不好……”
她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季暖的时候季恒的表情，那么冷冰冰，不近人情。当时就猜测她们关系不好，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撇撇嘴，她继续：“对你都不好，那对我这样，倒也算正常了。”
本以为她最少要耍些小脾气的，可没想到她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如果她要哭闹，他这心里倒能好受一些，但她偏偏这么善解人意，处处为他着想。
心里憋着一股气，难受。
都怪自己太没用，让她受了委屈。
坐起身来，牵过路萌的手，季恒向她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恩，相信你。”路萌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季恒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路萌，关于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是怎样恶化，又关于，小时候的季暖有多么讨厌她。
其实到现在长大了，季恒都一直不明白季暖那时候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为这个原因，我以前还问过阿姨，我说是不是我小时候太闹腾了，所以姐姐不喜欢我，她说不是，是我小时候很乖。”
“那你姐……”
“大概就是没由来的讨厌吧。”扬着唇角，他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都说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道理的，同理，讨厌一个人也是这样。”
从他记事起，季暖就似乎很讨厌他。
有事没事总是喜欢冲他发火，时不时的，还要将他的玩具摔坏，等到阿姨过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一地残害，季暖便会指着年幼的季恒，“弟弟太调皮了，都是他弄坏的。”
男孩子嘛，淘气是肯定的。
于是阿姨相信了。
那时候李婉很忙，经常出差，一出门就是一个礼拜，每天晚上，她都会准时往家里打个电话，让阿姨报告一下她们两姐弟的学习情况。
阿姨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就连玩具被摔坏的事情，也会一并告诉李婉。
听了消息之后，李婉很生气，让把电话递给季恒，然后劈头盖脸的，对着季恒就是一顿批评。
“整天不学习你都在干些什么！不要不务正业了，一会把玩具都给我扔了！”
季恒并没有听李婉的话，那些玩具一直在房间里放着，不过好景不长，在出差回来之后，李婉便将他的玩具全部扔了。
并且从此之后，再没有给他买过。
“没有玩具，那你小时候空闲的时候都干什么啊？”难不成要玩尿泥吗？
“我小时候没有空闲时间。”摇了摇头，季恒笑的有些无奈。
他的童年，完全是在学习中度过的，周一周五上课，周末出入各种补习班，小的时候还好，越长大，课业越繁忙，每天累的要死，仅有的空闲时间也全部用来睡觉了。
闻言，路萌有些吃惊，“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
“想多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季恒将她拉过来，“其实我也就是个中等生而已，补习班上了太多，脑子转不过来，很多内容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李婉骂了他很多次。
那时候李婉的事业刚刚步入正轨，她每天都要抽出大把的时间用来工作，即便如此，她每周还会尽量挪出一点时间，用来检查一下孩子们的学习情况。
看看成绩单，给老师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意料之外的，季恒最近学习成绩很差。
“这个月后退了十多名，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努力！”
“我整天这么辛苦供你读书，你对得起我吗？”
“……”
诸如此类的话，一直反复。
本就压力大，再被痛骂一顿，季恒心里就有些不爽。一次偶然，他跟着班里的坏学生去了次网吧，就像一直被关着的小鸟突然找到自由一样，他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从此沉迷游戏，不能自拔。
逃课这种事，自然是成了家庭便饭。
“那被你妈知道之后她骂你了吗”靠在季恒肩头，路萌问道。
季恒想了想，如实回答，“没骂我，她打了我一顿。”
顺带着，两人大吵了一架。
打完季恒之后，李婉对季恒进行思想教育，话题围绕着“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来进行，一开始季恒还忍耐着听听，可到最后，他有些忍不住了。
青春期的孩子，脾气总是很大，他高声询问季暖：“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感受。”
“你如果真为了我好，你就不应该这么逼我！你分明就是为了自己，你就是自私！”
一直以来儿子都是温顺的，可突然变的暴躁，让李婉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短暂的错愕过后，她心口涌上来一股怒气。
指着季恒，她开口了：“你是我一手培养大的，我有权利决定你做什么，你是我儿子，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
“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肯定不可能半路放弃的，以后我公司需要你，所以你现在必须给我争气！”
当时季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住了，好一会，他反应过来，问她：“你的意思，我只是你养的一个工具？”
李婉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说：“不然你以为我一个瘦弱的女人为什么要带着一个遗腹子，我不傻，我现在为你付出的，总有一天，你要回报给我。”
“不然我养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身边的女人都已经听得愣住了，亲了亲她的发顶，季恒让她清醒点，“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不关心孩子的父母，只是很不巧，被他碰上了。
对此，路萌表示难以接受，“她是你妈啊，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不是说孩子都是妈妈的宝贝么，她怎么……怎么这样呢。”
那种话，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说出口呢。
这……多伤人啊……
“好了，都过去了，没关系的。”见她伤心，季恒安慰着，顿了顿，他将她抱到腿上坐着，面对面，季恒握着她的手，“放心吧，我没事。”
“还有，关于她要的回报，我不可能答应的。”
“只要你不提出分手，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不管她的父母会不会同意，最起码，她们要一起努力争取一把。
“你想多了，我是不会提出分手的。”抬眸，她看向季恒，样子认真：“犯错的明明是你的家人，为什么后果却要由你来承担。”
“她们再不喜欢我，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之间，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将那么多外人牵扯进来。
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即使前路迷茫，充满荆棘，但她相信，只要一起努力，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沉默着将路萌的话听完了，片刻之后，季恒突然把她揽过来，大掌放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
唇舌交织在一起，温柔缠绵。
吃过晚饭之后，季恒送路萌回家，站在楼下目送她离开，他对她挥了挥手。直到楼上有一处窗户亮起来，扬了扬唇角，季恒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和家里人分开了，不想再继续这么纠缠下去，太累。
以前天真，总觉得有一天她们会和好，会和和气气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明白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幻想，是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