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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站在后巷,隐去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汴京府大门。
二人来到汴京府,衙役见是王雅心,乐得一门心思带王雅心进去邀功,早把她这个不相干的百姓丢到了一边。
她尴尬地站在原处望了一会儿,实在无人问津,只得蔫蔫地挪出府衙。
走出府衙,又觉得不甘心。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划算?
——是了,是不划算,搭一辆从京郊到京城的马车需要五两银子呢,她可不能刚落个脚就走了。
她打定主意,溜到向来冷清的后巷,时不时地张望。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从府衙大门鱼贯而出。
众人之中,她只认得王雅心。
王雅心气色不错,一直与身旁妇人交谈,她感到稍稍安心。
失踪者找回,他应该可以减轻一些压力罢。
她暗自思忖间,却又看见邵云如与一个女子紧随其后走出。
她心头一沉。
好姐妹失踪,所以邵云如也要跟着来查案吗?
他之前说,她能够帮助他查案,如今轮到邵云如来帮忙了吗?
她莫名又想起那天。
也是在这后巷,邵云如“咯咯咯”的娇笑……
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又变得酸涩不堪。
她有些恼火,跺了跺脚。
“沈月然,你真是个笨蛋,方才又没有人留你,直接走了不就算了?如今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这下划算了罢。”
她垂头指着自个儿的影子,恨恨地道。
“你不想看到什么?”
当卫奕快步赶到后巷,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沈月然跺着脚,伸出一根葱白一般的手指,立在阳光下,指着自个儿的影子气愤不已。
他觉得好笑,又有些好奇,上前一步,与她并肩,也垂头瞧着她注视的地方。
那是两个人的影子,斜斜地爬上了对面的墙壁,看起来有些滑稽。
沈月然直了身子,抬手遮住半分脸颊。
“不想看到日头,好晒。”
她不看他,脸也别向一边。
他噗笑出声,随手拉住了她的手。
“那刚好,随我进厅堂凉快去。”
她的小别扭他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还有要事问她,二人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不去。”
她抽开手,绷着小脸。
“卫大人公务繁忙,小女不敢打扰,这就告辞。”
说着,她真就抬脚离开。
卫奕哪肯放她?
一抬手,又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我有要事需要你帮忙,关于王雅心失踪一案。”
他向她求助。
“她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还有何事?”她闻之与案子有关,来了兴致,停下脚步。
“人是找到了,可是还有许多疑点。你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所以,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这话他说得有假公济私之嫌,不过,于他而言,却是一举两得之事。
“只有我?”
沈月然心头一动。
不知为何,她面上红了,双眸也有了神采,失落了两天的心里,这会儿突然充盈起来。
她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不禁情难自禁,凑近了她。
“月然,只有你,我……”
他还要再进一步,一群同僚从后门说说笑笑地走出,碰了个正着。
撞上熟人就算了,还是一群人?
沈月然面红耳赤,急急掩面,脸别向墙根儿。
那群同僚显然也是一惊。
卫奕年纪虽然只有二十几,可是十八岁就入汴京府履职,论起资历来,算是汴京府的老人,可以说无人不知。再加上他能力出色,本身又为太傅之子,更与天子有儿时一同长大的情份,所以,一举一动格外吸引他人注意。
他一直未娶,什么传言都有,这会儿冷不丁儿地撞破他与一个女子在后巷私会,还举止亲密,可是天大的见闻!
人一多了,各有各的情态。
有人装作没有看见,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从二人身边走过去。有人抿起嘴,一边偷笑,一边冲二人挤眉弄眼。有人则此地无银三百两,指着头顶上的日头,对同行的人道,今个儿日头好刺眼,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了。
沈月然感觉被一辆火车碾过似的,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只有卫奕。
脸不红,心不跳,神情自若,握住她的手始终不放。
待众人散去,沈月然才如梦初醒,慌忙甩开他的手。
卫奕不松开,笑道,“看都看见了,更不会放开你了。走吧,跟我去厅堂坐一会儿,那里定不会有人路过,哈哈。”
沈月然跟他走进厅堂,听闻他将案子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你是希望我回想一遍,见到王小姐时,可有何异常之处?”
她听明白他的意思,确定道。
“是的。”
卫奕点头。
如果仅凭王雅心的只字片语他就判定此案是普通的迷路案件,岂不枉费他“神探”的称号?
对于旁人来说,此案既是失踪案件,只要失踪的王雅心和史永依都找到了,而且全都安然无事,此案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他却不认同。
如果王雅心当晚只是因为夜观天象才走失,那么,她一定会遇见当时站在双喜通巷口等人的何叙蓉。
据邵云如回忆,王雅心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发现了耳坠子,于是追出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王雅心若想离开安和民巷,消失在邵云如的视线里,唯一的路径只有双喜通。
只是这么一来,新的问题也来了。
既然二人相遇,何叙蓉知道王雅心只是夜观天象去了,为何不说?这是其一。
其二,何叙蓉夜会男子并非光彩之事,见到好姐妹为何不躲,反而又被随后而至的邵云如撞见?
还有史永依为何置身枯井,信笺和耳坠子从何而来,她曾经提及被鲜血淋身究竟是真是假,王雅心在厅堂之上,公然问她的几个问题又是何意,这些疑问一日不得到解决,说案件侦破都为之尚早。
沈月然想了想,道,“若说异常之处,她居然昏倒在我家后院的瓜架之下,就已经很奇怪。”
“何出此言?”卫奕问道。
沈月然道,“那片瓜架是我今年刚拾掇出来的,并不大,远远看去,也不显眼。她若是困了累了渴了饿了,附近有许多民居,有的距大哀山更近,有的还带有瓜棚。而且,她昏倒的那个时辰,也并非只有我家点灯。我总觉得,似乎太巧合了些。”
“嗯。”卫奕点头。
“还有吗?”他又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