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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神身体中袁琴琴出了惊恐的尖叫,这尖叫的威力无穷,化作阵阵嘶吼,召来雷公电母瑟瑟抖,战战兢兢布好阴云闪电后急忙抽身遁走了。≥
瞬时间,风和日丽化作一片电闪雷鸣,阴风阵阵吹着春寒,只吹得未关严的门窗砰砰作响,形状诡异。
商都城中家家户户皆急忙躲避,孩子们被兽吼震慑,只好瑟缩在被子里相互拉着手汲取安全感。
尾巴,尾巴...我的尾巴...。听得这细细的碎语再次响起。袁琴琴又一次清醒过来,身体早已经不自觉的朝着树林边缘游去,意识到自己正在“游”,袁琴琴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停下,身体却不听使唤,袁琴琴按捺住不适,内心凄怆,这是怎么个情况,我大概是在做梦吧?
然而那细碎的细语却像涓涓的流水一般流入了她的意识,一种原始的悲伤和怨恨润进自己的心里。这是重黎的意识。
重黎,我是重黎。
那一缕关于袁琴琴的意识很快就被重黎神原本的记忆淹没了。
记忆中,将魔族封印进了浮屠境,四神的力量都几乎耗尽,他们不得不找各自找地方修行,恢复自己。
她的神殿早就在封印魔族的战斗中毁去了,神力透支的她靠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到元鼎大6,降落到商都城境内的一座名为芳菲的山中。
如此就地化身为一只石卵,打算从中重新孵出新的身体,替代掉大战之中被摧毁得破破烂烂的原身。
却不想深受自己庇佑的人族,竟也能即刻就将贪婪之手伸向自己。
她的身上蕴含着无上的火神之力,是催动大型机关最好的原力。
古商都之所以觊觎者众,却始终无人得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邵氏一族精通机关术数,整个商都城在邵氏一族的经营和机关拱卫下,敢于一拭虎须的人统统消失了,这样的威力震慑着周围的四城,没人敢于妄动。
而邵氏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们不断研制出新的大机关术,替代掉旧的。
这一届的城主不知是如何得知了她掉落在这商都附近的消息,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捉她去囚禁在大机关阵内做阵眼。如此过河拆桥,毫无感恩之心,也是她从未想到过的事。
彼时她还未从壳中孵出,邵氏竟然用凝练了禁术的重机关日以继夜的切割,试图强行破开卵壳,自己虽然身体幼嫩,还是不得不从壳中强行化出。
刚化身出的小腾蛇神力微弱,毫无记忆,看到这一地握着工具准备弑神的人们,也只来得及张着天真清澈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而已。
百年的封印早就模糊了那邵氏城主的容颜,只记得他拿着法器的神光一瞬间占满了回忆,接着便是深切的痛楚。小腾蛇痛苦的翻滚着,那天也是如今日一样的天气。
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战斗,小腾蛇还没反应过来,就遭人截了尾巴,她疯狂的保护着自己。创世四神原本是娲神座下的神兽,娲神寂灭后才替她继续守护人界的秩序,然而神祇终归是神祇。
弑神者们用尽全力,现他们终究是无法带走她的。于是,举全族之力暂时封印了她,余下的人带走了蕴含着她大部分神力的那一段蛇尾。
小腾蛇的身体在封印中不断生长,但那段蛇尾终究还是重要的,它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力量的一部分。
她完全无法理解人族的行为,又不解又怨恨,她醒来后只能气冲冲的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一样冲向记忆中的地方,要向那个害了自己的人,讨个公道。
袁琴琴被灌注了这段记忆,体会到小腾蛇心中原本天真稚嫩的心灵突然遭受到的重创,只觉得异常愤怒,卑鄙又无耻的人类,你们究竟为何要来害我?
愤怒中的袁琴琴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重获新生的少女重黎,气冲冲的奔向那所感应到自己尾巴所在的大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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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琴,阿琴!你怎么了?”
迷糊间袁琴琴被人摇醒了,她身上的痛感还真真切切的,依稀记得少女重黎的尾巴有伤,那半截蛇尾灵气未散,所以伤口无法愈合,动作一大就会牵扯到,疼痛非常。
“痛……。”她弱弱的说。
敖索着急,耳朵贴在她嘴边听:“阿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尾巴疼……。”
敖索呆立:什么疼?尾巴?
只见她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大腿,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睁开。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熟悉的花糕香味,这是现世的味道。
袁琴琴半晌才反应过来:“噢,原来是做梦……还好只是做梦了。”梦里的自己可真惨,现在胸口都还气得闷闷的呢。
敖索见她没事,笑自己白担心一场,打趣她说:“做噩梦了?梦见什么好吃的了,半天都叫不醒。吓我一跳。”
她甩甩头,梦里的东西一下子零散起来:“哎,被你一搅和,给忘了。”
“我好像梦见你了。”她坐起来,身上穿着自己做的宽松睡衣,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自己觉得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敖索见她毫无顾忌的掀被子,却像触电了一样弹跳起来,背过身。
袁琴琴转到一架竹屏风后面换衣服去:“我梦见你站在路边看着我,眼神特别冷漠。”
“然后呢?”敖索心中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察觉到自己对她的疏远,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做了这样的噩梦吗?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避开了,可人的感情怎么能避得过呢,她应该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的吧,可惜自己只能辜负她的心意了,她知道了会怪自己吧?想想觉得很愧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面的梦得太乱太累,记不得了。”她换好衣服,从竹屏风的后面出来,随口问道:“这几天都不怎么看的见你人,你上哪儿去了?”
敖索悻悻的说:“并没有去哪里了。”
“哦,不说就算了,我要准备出摊了。你忙你的去吧。”
“阿琴,我有话想跟你说。”
袁琴琴拿着柳条蘸了盐刷牙,含糊不清的道:“有话赶紧说。”
敖索说:“那我说了,你不要太惊讶。”
袁琴琴含了口水在嘴里,点着头,吐掉继续刷:“唔,泥锁。”
“我不是人。”敖索很认真。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