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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纳兰瑾轩抬手抚上权若雪的眼角,明明跟前是‘连玉’假扮的高碌,但他就是有种只要撕下面具,底下的便是权若雪的错觉。
他忽如其来的温柔让权若雪的身子微微一怔。
这时,绾绾掀开帘帐从外头进来,看到这一幕时,脸色一怔,她愣愣问,“你们在做什么?”
纳兰瑾轩皱了皱眉,缓缓的放开权若雪,他负了手,敛去眼底莫名的情绪,淡声道,“连玉,你出去吧。”
权若雪低垂了眸,面无表情的退出了营帐。
绾绾站在纳兰瑾轩的身后,衣袖中的手指又下意识的绞在一起。
营帐里寂静了片刻后,纳兰瑾轩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绾绾,你会怪我吗?”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绾绾愣了愣后,她笑着答,“怪什么,不过一句心甘一声情愿,能陪在你身边,我已不悔。”
“绾绾,谢谢你。”
纳兰瑾轩沉默半天后,说道。
绾绾闻言却垂了头,心里盈着一抹小小的失落。
……
从营帐出来,一股夜风灌吹而来,让权若雪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她在营帐外头顿了片刻,抬头看头这盘踞一方的营帐,里头皆盈着星星灯火,就像是指引人回家的一盏盏明灯。
可是她的家又在哪里呢?
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家了,这几个月,变故太多,她失去了孩子,最后连自己的相公也没有守住,也许这才是她的命吧。
他如今有了新人,她也该放手了,等战事结束,她就离开。
权若雪想着,低下了头,看着紧攥的双手,在颤抖几分后,缓缓松开。
哒哒哒……
一连串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权若雪闻声抬头,紧接着,守营的士兵欢呼一声。
“慕容元帅回来了。”
顿时军营的门大开。
马蹄声越来越近,这时一个眼尖的士兵忽然惊叫了一声,“不好,是敌军,关营门。”
但这话显然已经为时已晚,敌军已经到了跟前,一个守门的士兵被杀。
“不好了,敌军突袭了。”
随着号声的响起,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披衣而起,拿起手中的刀剑就冲了出来。
军营火把大亮。
权若雪的眉心一紧,从一个路过士兵的腰间抽出一柄长剑也跟着冲了过去。
喊杀声一片。
很快就惊动了纳兰瑾轩与纳兰鸿两人。
两人出营帐后相视一眼,快步跑了出去。
此时的营帐大门已经乱成一团,为首的一男子一身白色铠甲,也就是这身白色铠甲才让守门的士兵错认,因为这正是慕容子淳白日里穿的那身。
马儿的嘶鸣声阵阵。
纳兰瑾轩赶到的时候,权若雪已经杀了三四个敌军,他一眼认出那个白色铠甲的才是这些敌军里下达命令的人,是以一出来,他就飞身朝那人跃了过去。
权若雪杀了一个敌军抬头的时候,纳兰瑾轩已经与那个将军打扮的男子缠斗在一起。
两人的武功不分伯仲,一上来就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男子一个抬头,权若雪正好与那男子打了个照面,也许那男子并没注意,可权若雪却瞬间看清了男子的相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竟是很……眼熟。
就是这一愣,权若雪没注意,手上已经吃了敌军一刀,也许是疼痛刺激了记忆,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画面。
对了,是在花满楼!还是她与纳兰瑾轩新婚那夜,那男子在二楼,她在一楼。
当时房间里还有个女人。
虽然极快的的隐去,但她还是看清了女人的面貌,只是她后来将此事忘了,现在一想起,那女人分明是……
已故的清妃!
一瞬间,权若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月落贵妃与他国将军在花满楼里私会?
也许是敌军见权若雪打到一半,忽然发起了呆,便趁起扬起手中的手剑刺向她的胸口。
明明灭灭的火把照射在刀剑上,最后将光芒反射到她的眼睛里,她顿时回过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纳兰瑾轩一掌逼退那白衣将军,飞身跃到权若雪的身边,一把将她揽起,这才躲开了那一剑。
“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发呆?”
耳边,是纳兰瑾轩的怒斥声。
权若雪皱了下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没有多大的表情,这样的反映却让纳兰瑾轩的胸口蓦地一空。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流入岁月的长河,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下意识的去扯权若雪的手臂。
这时那白袍将军的目光冷冷的朝这边看了过来,见状,他嘲讽的勾了下唇角,“有意思。”
权若雪皱眉,将纳兰瑾轩的手拉开,低斥,“都什么时候了。”
手心一空,目之所及处是权若雪飞身一剑刺向那白袍将军的一幕。
纳兰瑾轩的眼中顿时一阵懊恼,他旋身一脚朝男子跃了过去。
忽然,那白袍男子冲着纳兰瑾轩诡异的露出一个笑容,纳兰瑾轩的心中一凛,半空收住脚势,往后一看。
只见,军营里放置粮草的地方燃起冲天大火。
糟糕,中计了。
纳兰瑾轩皱眉,对着军中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将这人活捉了。”
可是士兵们左右看看,因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并不熟悉,所以对他的命令一时不知道是遵从还是不遵从。
而这边,那白袍男子已经轻松的避开权若雪的那一剑,扬声大笑,“撤!”
虽然士兵们很快围了上来,但就刚才他们怔愣的半天给了敌军逃跑的契机。
很快,在那白袍男子带领下,敌军以极少的伤亡逃了出去。
而军营顿时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惨败的阴霾。
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本是由慕容子淳带领人马去烧敌方的粮草,结果人没回来,反让对方烧了自家的粮草,士兵们的心里说不窝火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前在纳兰鸿将军的带领下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但自从慕容子淳担任主帅后,一直没开火的敌我双方忽然拉开战事,而且向来骁勇的虎骑营开始连连败退。
在敌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下,只怕不出几日,边疆就要失守了。
士气瞬间低迷下来。
纳兰瑾轩见状,也是有心无力。
一个将士小跑着到纳兰鸿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纳兰鸿满意的颌了颌首,对着情绪低落的士兵们大喊道,“将士们,我们的粮草还在。”
将士们闻言,抬起头,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是一阵不解。
便连纳兰瑾轩也是一阵疑惑。
纳兰鸿笑了笑,他身边的将士已上前为大家解起了惑。
“从慕容元帅安排好粮草后,副帅一直不放心,觉得那地方太打眼了,敌人一眼就能注意到,所以暗地里,便让人偷偷的把粮草换下,藏到另一处地方。换言之,刚才敌军所烧的,就是一堆没用的废物。”
在那人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后,军营里沉寂了片刻,随后响起了一片呼声。
“纳兰元帅,纳兰元帅。”
纳兰鸿笑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将士们,行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如果我们的士气低迷,那么这场仗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经败了一半。更何况,我们的皇上也在赶来的路上,今夜大家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攻城。”
“好。”
将士们大喝一声,士气在瞬间就涨了回来,然后收拾好各自回营。
纳兰鸿不愧是行军打仗多年的人,只言片语便将将士们的士气给挽了回来,纳兰瑾轩看在眼里,也不得不佩服。
“你跟我进来一下。”
纳兰鸿转身走到纳兰瑾轩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
纳兰瑾轩知道他是想与自己说说明天攻城的细节,他点头,跟上去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往权若雪的方向瞄了一眼。
她的手臂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的流,可她却浑然不觉,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由于条件简陋,权若雪便与绾绾同住一个营帐。
但此时绾绾并不在营帐内,她去了纳兰瑾轩的营帐内等他,权若雪也好,乐得清静。
直到坐在床榻上,她还在想着那个白袍将军的模样与身份,还有他与已故清妃的关系。
只是权若雪注定想不出什么来,正想让女卫私下里去调查一下,营帐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权若雪的神色一凛。
营帐被人掀开,由于她背对门口坐着,心想这时候进来的必然是绾绾。
可谁知,那脚步竟径自往她的床榻方向走来,最后在她的床边顿住,权若雪皱了下眉,边转过身子边道,“这么晚了……”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半空迎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所有话语在那双深遂的眸子下顿时消音。
纳兰瑾轩看着她猝不及防的表情,忽然觉得有趣,遂也没出声打破这难得的沉静。
这一刻,他却忘了,连玉从来都不是这副模样的。
最后,还是权若雪先打破了这沉寂,本想说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又想起,绾绾也住在这营帐内,心口一涩的同时,嘴上已脱口而出,“你找绾绾?她现在应该在你的营帐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番理所当然的语气,纳兰瑾轩下意识的蹙了眉心,启唇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权若雪皱了眉头。
纳兰瑾轩忽然上前一步,弯了腰在她的榻上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近,床榻矮小,两人的身体紧挨着,呼吸声也近在咫尺。
权若雪忽然就有些局促起来,这是以前两人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情况,也许是自己如今是以连玉的身份在他的身边吧,权若雪这样想着。
这时,纳兰瑾轩轻轻的扯住她的手臂,权若雪又是一怔,正要斥责,却发现他已经低下头,极为认真的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势来。
由于,耽搁太久,血肉已经与衣服紧紧的粘合在一起了,所以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嘶。”
纳兰瑾轩轻轻一动,权若雪便倒抽了口凉气。
他抬头,看着权若雪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低斥了声,“刚才被敌人刺到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痛。”
权若雪的心中一动,看着烛火下纳兰瑾轩越发妖孽俊美的容颜,几乎是强忍了自己抬手抚上去的冲动,她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耳畔里,是纳兰瑾轩低低的轻叹声。
随后,他站起,快步走出了营帐。
看着掀开又落下的帘子,还有他刚才淡淡的温柔,不知道为什么,权若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空很空。
她怔怔的看着帘子。
过了会,帘子被人掀开,进来的是复而去返的纳兰瑾轩,眼神在半空对上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一怔。
“怎么?以为我就这样走了?”此时的纳兰瑾轩手里端了盆热水,他走近,轻笑道。
权若雪的脸颊一热,别开了脸,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他与连玉平常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只是疑惑却不能问,因为她现在就是连玉。
见她没有回答,纳兰瑾轩也不介意,他将热水放到床榻旁的几子上,挽了衣袖,便伸手去拧里面的布巾。
其实他平常与连玉相处还真不是这样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回的连玉好像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当温热的布巾缓缓的敷到权若雪的手臂上时,权若雪顿时皱紧了眉头,这一回,她没有再叫出声来。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一室。
给权若雪的手臂敷了会,转身探了探水温,纳兰瑾轩替权若雪把受伤的手臂简单的清洗了一下。
温水漫过伤口,一种灼痛的感觉瞬间在梳若雪的体内升起,疼得她狠狠的咬上了自己的唇瓣,额际边更是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纳兰瑾轩动作轻柔的用匕首将她手上破开的衣服割开,幸好,清洗过后,紧粘着血肉的衣物已经与血肉分开了。
一道狰狞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纳兰瑾轩看着,心口忽的一疼,脸上的神情也蓦地冷去,“疼就叫出来。”
权若雪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微哑,“没事,我忍得住。”
她应该庆幸她与连玉呆得时间够长,模仿她的声音来更是惟妙惟肖,不然早晚都会让纳兰瑾轩听出异样来。
纳兰瑾轩闻言,抬头撇了她一眼,她的脸上还是贴着高碌的那张粉白的太监脸,但是那眼眸却是莹莹的清澈,似乎与往日的连玉有丝不同。
他哼了声,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轻柔起来,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洒在她的伤口,冷眼看着金创药粉落到她伤口时,她瞬间扭曲的面孔,心底却没有半分快意。
“不是都说了,痛就叫出来。”
纳兰瑾轩白她一眼,从怀里掏出纱巾,细细的替她包扎起来。
权若雪抬手擦去额边的汗水,看着他的动作,冷不防的打趣道,“你的怀里是百宝箱吗?”
话音一落,纳兰瑾轩包扎的动作猛的顿了下,抬眸看向权若雪的眼神格外深沉。
权若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人皮面具没掉啊,“怎么这样看着我?”
纳兰瑾轩皱了下眉,嘴上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几分。
包扎好后,他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出了营帐,让权若雪不禁有些莫名。
纳兰瑾轩人是走了,金创药瓶、热水和一些从她身上割下来的布条还丢弃在地面,她无奈,只得弯腰自己去收拾。
……
营帐外,纳兰瑾轩负后而立,冷冷的夜风吹来,他的头脑也仿佛一下子清醒起来,眼神沉鹜,他刚才竟然把‘连玉’当成了权若雪!
这种不寻常的情绪似乎就是在这趟边疆之行!
这样的他,很不对劲!又或者根本是人不对!
想着,纳兰瑾轩的心头一凛,随即招来暗卫,简单的吩咐下去后,暗卫隐身到了黑暗中。
这时,一道娇俏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原来你在这儿啊,害得我在你的营帐内等了你好久呢。”
绾绾提着裙角快步走了过来。
纳兰瑾轩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转过身去。
谁知,绾绾一上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淡淡的馨香幽沁在鼻端,他整个人被撞得往后一退,但很快站稳,他有些无奈,“怎么了?”
绾绾从纳兰瑾轩怀里抬起头来,一脸调皮的笑意,“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纳兰瑾轩轻轻一笑。
“我刚才传了消息给我哥……”
……
营帐帘子被掀开一角,权若雪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心口遂痛,但这痛已不再如往日那般绵长了。
这是不是代表不仅纳兰瑾轩对自己的感情在淡去,自己对他的感情的也在淡去呢?
时光,真是一个好东西。
权若雪苦涩的笑,轻轻的放下了帘子,那相拥的一幕便彻底隔绝在她的眼帘。
朝着半空轻轻的叩击两声。
未几,几个女卫应声出现在营帐内。
“主子。”
权若雪点头,“你们去查探一下今日出现在营中的那个白袍将军的身份?还有,他与清妃的关系。”
“清妃?”女卫疑惑。
权若雪皱了皱眉,缓缓道,“我觉得此事并不寻常,我曾见到这男子出现在金陵的花满楼里与清妃相会。”
女卫的面容一凛,拱手领命。
但顿了片刻,权若雪见她们还没有离开,便问道,“还有事?”
为首的一个女卫迟疑了下,还是如实说了,“主上身边的暗卫已经发现我们了,只是暂时还没有上报主上,但属下怕,此事不会瞒得太久。”
这个情况,权若雪之前就设想过,所以这时候得知,也不算太意味,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女卫们应声后,齐齐从营帐内隐去身形。
……
也许是初到军营,权若雪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日早早的就起来,刚洗漱好,军里的号角就响了起来。
是集合的号声。
权若雪看了眼还在睡着的绾绾,想了想,还是出了营帐。
军营前有一大片空地,集合好的将士们黑压压的一片,虎骑营十四万兵马,在几次交手后,除去受伤和战死的,如今还有十三万人马。
而敌军从十万人马一下子骤增到十八万,敌我之间悬殊有五万之差,这仗有些难打。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已经证实,他们的主帅慕容子淳在偷袭敌营的时候,被敌人发现,被抓了。
主帅被抓,这无疑对虎骑营来说是一大耻辱,但好在,他们眼中认定的主帅从始至终但只有纳兰鸿一个。
号角声鼓声相继响起。
权若雪看着准备领兵上战场的纳兰瑾轩,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她没有马上与纳兰瑾轩说,而是暗中找来女卫,让她们打探一下今日敌方迎战的是不是那位白袍将军。
前方的喊打喊杀声不断的传到军营,权若雪想着在战场上厮杀的纳兰瑾轩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
显然绾绾就不如权若雪表面那么淡定,在起来后,得知纳兰瑾轩领兵上了战场,她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甚至还提出也要去前线。
若不是权若雪淡淡一句,“你这时候去只会乱他的阵脚,还不如好好的呆在后方。”才让绾绾消停了会。
这时女卫传来消息,权若雪看了眼绾绾,悄悄的从营帐里退了出来。
女卫立刻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给权若雪听。
当权若雪得知那个白袍将军竟然就是南楚的皇帝后,眉眼十分惊讶,这时前方不断传来消息,称对方以慕容子淳相挟,逼我军让出边疆城。
权若雪的眉心一沉,转身朝纳兰鸿的营帐走去。
……
前方战场,两军对峙。
纳兰瑾轩一身战袍,高坐在马上,冷眼看着敌方缓缓绑在城墙上的那道身影,白色的战袍已被人扒下,只着了身白色中衣,上头已血迹斑斑。
“怎么样?你们让不让?”
南楚皇帝楚墨端坐在马上,双手环胸,正好整以瑕的朝纳兰瑾轩看了过去。
纳兰瑾轩冷硬着眉眼,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不呢?”
楚墨摊了摊手,笑得十分邪魅,“你大可试试。”
纳兰瑾轩的眉眼越发的冷沉。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鼓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