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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的 不愧是级跑车,让人感觉欲罢不能。
作为战斗机飞行员,蒙击此刻真切感受到的不是度或加,而是运动型机器的优势,尤其是动机响应的灵敏度。要知道,绝大部分米格战斗机所装备的涡喷动机,一旦转降低,想要再提起来可费老鼻子劲了。所以和赛车手不同,如果你的座驾是米格机,记住,格斗时想减的话别收油门,应该打开减板。不然,等着敌机把你屁股打烂吧。
景物飞掠,双手感受着方向盘带来的振动。蒙击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珂洛伊,她看去真的很兴奋。
随着档位更换,这辆兰博基尼艾塔多1p7oo4的动机泄压阀出啪咻一声凶猛的放气音。
珂洛伊眯着眼,都不敢呼吸了,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堵住了嗓子眼。她的身体随着车辆震动而颤抖,铂金色的双马尾在舞蹈。她感到口干、难以抑制的心跳,嘴里不住地念叨,“哦,天!哦,天!喔唔!快继续,简直太棒了。”珂洛伊大声喊道,“你以前开过跑吧。”
“不常开,”蒙击回答,“在国内曾经和朋友玩过。”
“技术真不赖。”珂洛伊很高兴。
蒙击并不敢太放开手驾驶。刚才他注意到了这辆车采用的是三点式斜拉肩带,而不是跑车该有的四点式安全带。而珂洛伊为了避免胸部不舒服,肩带是从腋窝绕过来的,这不太安全。但直接提醒又不太礼貌,因此全程一直小心翼翼,不要说危险驾驶,是一点过分的晃动都不想加到珂洛伊身。
“谢谢,女士。”蒙击回答,他对珂洛伊还是有些拘谨,或者说是警惕。
身旁的这位女士自称每日通讯社的实习记者,很显然,她有可能是间谍。问题只是她为谁工作罢了,或者说她自己是否意识到自己是个间谍。很多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事间谍活动,这不怪。不过刚才在酒店房间时,珂洛伊说她只是想要进行独家专访。
其实也多亏珂洛伊告诉自己另外两个闯入他房间的男人之间的对话,蒙击这才得知在黑飞赛嘉年华的石砾机场有可能找到新线索。不然,光凭他自己是没法从那堆报纸得到任何东西的。
至于珂洛伊,管她是不是间谍。现在自己只代表自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所以当蒙击决定来黑飞赛现场时,他并没有拒绝珂洛伊跟来的要求。
只不过,珂洛伊得知自己包括租车在内的全部费用都是新东都政府军买单时,非要租这辆兰博基尼艾塔多1p7oo4。这可真是一辆不好对付的车,幸好现在靠电子导航不用绕路,不然开这辆车掉头可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你叫我珂洛伊行。”她吐吐舌头,把马尾辫往后一拨弄,笑着说。车辆的震动让她眯缝着的眼神看去抖抖的,有些迷离,“谢谢答应我的专访。”
“这没什么,很乐意。”
“你在这里有家人吗?”
“没有,”蒙击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啊……也许这算是个私人问题。”珂洛伊说着。她可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从保罗那里得知,蒙击在晚宴期间曾经出来接了个电话。
说道家人这个问题时,蒙击想到的居然也是刚才接的电话。那是金江姬打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那小家伙会给自己带来“家人”的这种感觉。在天守镇之战,她没事好。不愧是对天空和地道都同样熟悉的“沟渠鼠”,在塔台遭炮击之前,金江姬躲进下水道了,但还是受了点伤。只不过,自己只是忘带了手机一小会儿,金江姬找到了酒店的电话号码。她真是个难缠的小家伙。蒙击想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
珂洛伊始终在看着猛击,她现蒙击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很怪。似有隐瞒,又含着愉快。根据女人的直觉,那个电话肯定是女人打来的,毫无疑问。而且让男人有这样感觉的恐怕只有他的爱人吧。
珂洛伊太敏感,她已经为蒙击编出了各种各样她认为合理的推测。
“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关注您很长时间了。在络,以及其他媒体的报道,您的资料并不少。如果只是做一篇普通的报道,从编辑可以了。”珂洛伊用手指在自己的马尾辫转着圈儿,“不过,我对您了解得越多,却觉得您越神秘。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感兴趣……所以我想问的,可能都是一些私人问题。”
蒙击笑了笑“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神秘的事情,也许会让你失望。”
“不,我能感觉得到……”珂洛伊躺在座椅,侧过头来看着他。
“如呢?”
“你的神秘,有的来源于矛盾,”珂洛伊盯着蒙击,他开车时专注的样子还颇有点迷人,“一般来说,战后在国外漂泊,靠当雇佣兵来混食的人,大多在国内都了无牵挂、家境也不好;而你则不同,你有级跑车的驾驶经验,这辆车价值过3o万美元。”
“哈哈,”蒙击笑了起来,露出他整齐而皓白的牙齿“你知道得真不少。”
“不,我根本摸不透你。”珂洛伊说,“这是你的神秘,它还来源于你的妙。”
“妙?”
“对。难道不妙吗?新东都三军总长亲自为你接风洗尘,费用全部由政府军包下了。”
“哦,你说这些啊。”蒙击微笑着,“这个不仅是你,我也觉得很妙。”
“嗯,还有呢。”珂洛伊说。
“还有什么?”
“还有啊……你的神秘,还来源于你的目的。”
“目的?”
“对,或者说动机、追求、目标什么的,很抱歉我找不出合适的词句。”珂洛伊看着蒙击的胸膛,还有鼻子的呼吸节奏,她希望现一些什么,或者试探出蒙击对她哪句话较敏感。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收获。
“我其实没有任何目的,陈总长邀请我,我也总不能不来,对吧。”蒙击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途离席、草草结束了晚宴,非要摸黑赶来这石砾机场呢?”珂洛伊问完这个问题,她现蒙击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这确实是个私人问题。”蒙击道,“所以,我只能私下说给坐在我身边的珂洛伊女士,而不能告诉大记者珂洛伊。”
珂洛伊噗嗤一笑“好,你的私人朋友珂洛伊很乐意听,当是满足她的好心吧。”
“好吧。”蒙击叹了一口气,“我想,你所说的神秘,我自己也感觉到了。而这神秘,其实我也才逐渐觉。”
“嗯?”珂洛伊像个听睡前故事的小女孩一样。
“我想你知道,几天前我在马莱里亚的天守镇,碰巧闯进了一场大战。我总是这样,好像命运之安排着似的。即便是甲午年大战时,我也总是闯进战场。”
珂洛伊在旁边静静听着。
蒙击吸了口气,接着说“这回,我闯进新东都的时候,在飞机曾看到云层翻滚,我觉得自己正在闯进一个漩涡,这个漩涡要把我吞掉。”
“哦,这听去真吓人,是个喻吗?”
“不是,云的漩涡我确实看见了,”蒙击偏头一笑,“我想那可能是台风吧。”
“哇喔,真刺激。”
“如果只是自然现象,我想确实很刺激。我这样闯进来了,”蒙击道,“当然,是和你一起闯进来的,记得吗?当时你还一直在我的舱室里面,后来和宪兵还打了一场。我本来想出去帮你,可飞机一晃,那宪兵忽地飞起来了……”
“没错没错,”珂洛伊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样子太滑稽了。”
“嗯,那时飞机正在降落,幸好你没出什么事。”
“对了!”珂洛伊突然间叫道,“我当时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唉,”蒙击打断了她,“别说最后一个,我能一直回答你的问题。”
“哈?哦,”她轻轻叫了一声,“啊,反正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
“当时我问的是,百日鬼真的复活了吗?”珂洛伊转过身,几乎要趴过来。
“你从哪里得知百日鬼的?”
“啊?”珂洛伊摊开手,“太多太多了,战时的壕沟里、战后的街头巷尾,这个传谁都知道。”
“你觉得百日鬼是什么?”蒙击又笑着问。
“百日鬼?我觉得它可以是任何,它有时是一段程序、有时是一件兵器、还有可能是野兽、是鬼怪。总之,在我的无数采访与探寻,它仿佛很可怕。见过或知道百日鬼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会打哆嗦。”
“你既然关心百日鬼是否复活,那么你已经肯定它死了?”
“对,它肯定死了。”珂洛伊自信满满地嘟着嘴回答。
“为什么?”
“按照我的目击者采访记录,它失踪已满一年。根据我们战后修正的法律,失踪满一年即为推定死亡。”
“那么,你又怎么觉得百日鬼已经复活了呢?”
“呃……”珂洛伊吐了吐舌头,“抱歉,这是我的秘密。对,应该说这是个私人问题。”这时她忽然一拍脑门,“对了,怎么变成你向我提问。应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好,我回答你。”蒙击笑了笑“百日鬼,它从来没有死,我也绝不会让它有机会复活!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这个世界将生巨变。”蒙击说到这里时,视线飘向了远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车,车里副驾驶位置的人正在从后视镜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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