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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宵呆在房内已经足足七日,这七日里,赫连宵只简单用了两餐饭。朝南一直在门外守着,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一步。
第八日,银月高挂天际,清亮柔美,有时又被偶尔路过的云彩遮挡住,只留下一片阴影来。
房内,赫连宵自己都不记得时间流转了多久,他逼着自己进入无我的境界,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出去寻找即墨莲的欲念。
朝南一如既往地呆在门口,似乎这七八日的时间内他除了这么站着,未动过一下,
不远处的一个木棉树后,一人悄然出现,手中长剑扬起,直直刺往朝南的要害,朝南眼神幽冷,举剑迎了上去。
两剑在空中碰撞,击出片片火化,朝南生怕外头的动静影响到房内的赫连宵,他有意将人往远处带去,那人似乎也正有此意,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来到院子偏僻角落处,朝南身形停住,他处在这个位置,既能施展拳脚,又能注意到自家王爷门前,
不过,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朝南正跟那人打得激烈,一道火红身影停在赫连宵门外,这让朝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路敏还真是不死心,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女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朝南当然不愿路敏靠近王爷,他想要脱身离开,然,接二连三跳进战圈的身影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这会儿,朝南不得不承认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路敏推开紧闭的房门,进了房间。
朝南下手狠辣,每一招都置人于死地,不过对方不仅人多,武功也都跟他不相上下,朝南暗恨,却无能为力。
此刻房内,路敏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跳成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她轻脚往内室走去,站在门口,当看见坐在床上的人时,眼中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
床上之人此刻正紧闭双目,好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这正合她的意,路敏轻脚上前,在赫连宵面前站定,她立于床边,与坐在床上的赫连宵正好齐平,路敏隔着虚空描绘着赫连宵的轮廓五官。
浓墨修长的眉,蒲扇般长而卷的眼睫,硬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脸色白皙,整张脸线条优美,路敏痴迷地望着比画中还要绝美的男子,心失了规律。
路敏试探着喊道:“赫连宵?”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
见此,路敏咬唇,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能近距离看到赫连宵,甚至呼吸着同一口空气,忧的是若这一切都在赫连宵的允许下该多好。
仔细端详着赫连宵,路敏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赫连宵。
她手缓缓伸到腰间,纤指飞扬,腰带滑落,路敏这一次本就是有备而来,除了一件大红麾裘,里面空无一物,随着同色腰带的落地,柔滑的麾裘顺着白皙的肩头缓慢落下,形成一个极为霏糜的画面。
麾裘落地,赤身的路敏就这么站在房间中央,她痴迷地看着还未有反应的赫连宵,细长的指头伸出,即将碰触到赫连宵的面颊时顿住,不,她不能冒险,赫连宵的威胁她很清楚,若是惊醒了他,自己便没有必胜的把握,思及此,路敏另一只紧紧攥住的手倏地松开,手心赫然躺着一颗漆黑的药丸。
路敏眼眉微微转动,盯着手中的药,明艳的面上净是坚定,另一手拿起那个黑色药丸,用力一捏,药丸顺着手滴落在赫连宵暗红的锦袍上。
这是卢大夫特质的催情药,不用服用,只要沾上,便是如赫连宵一般强悍的人也不得不臣服在药性之下。
果然,没出片刻,路敏感觉到身体内升起一股熟悉的,却比以往更猛烈的燥热,燥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至四肢百涸,她红唇开启,嘴里娇吟出声。
眼中一片**,路敏掐住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疼痛让她眼神有瞬间的清明,路敏看向丝毫未动的赫连宵,他白皙绝美的面上已经覆盖上一层浅浅的玫瑰色泽,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红唇不再仅抿。
路敏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步步走向赫连宵,越是靠的近了,赫连宵身上特有的冷香越是充斥着鼻尖,让她心中越是躁动不休,路敏觉得喉咙很干,她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低头,红唇即将靠近赫连宵的菲唇。
路敏不知道此刻的赫连宵正挣扎着醒来,八日还不足以让他从自己设定的桎俈中醒来,即便在这种不能自我的情况下,他依旧能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是以,当路敏的唇即将碰到赫连宵时,突然一阵雄浑的气息猛然击向她,路敏一时不查,被击中胸口,不着寸缕的身体就这么顺着窗户摔了出去。
虽是夜晚,这会儿的月色却明亮的很,路敏白皙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胸口的疼痛还未缓过来,路敏便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尖叫一声,嘶喊道:“都给跟公主滚。”
泛着粉红的白皙身体躺在肮脏的地上,形成一幕极为**的画面,凡是见到这一幕的男子无不贪婪地看着,抽气声此起彼伏,直到路敏一声吼叫,这些人才骤然回神,装模作样地转身,眼角余光却依旧没有离开那具姣好的身子。
“公主啊,您怎么了?”那个嬷嬷小跑着过来,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路敏包住,心疼地叫道。
对于路敏追着赫连宵这件事,嬷嬷从来都不赞同,今夜她更是将嬷嬷支了出去。
像终于见到了救星,路敏痛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尽管竭力隐瞒,刚刚的那一幕早已留在了众人的心中,朝南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讥讽道:“活该。”
那些拖住朝南的人见公主已经被打了出来,也悻悻地收手,退了回去。
当朝南再进门时,赫连宵正好睁眼,他疑惑地问:“发生了何事?”
朝南将刚刚的一切道来,赫连宵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大红麾裘,厌恶地皱眉,说道:“烧掉。”
赫连宵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不似以往练功后的平心静气,倒是像以前在千里庄那处的山上中的药。
“该死的女人,竟然用药。”赫连宵低咒:“去打一桶冷水过来。”
“是。”
好在那药已经经过衣服的吸收,实质沾上他皮肤的不过一点,赫连宵运功抵抗住这第一波燥热,他修炼的武功偏寒,对这春药有很好的抵抗力,况且,这会儿即墨莲不在身边,赫连宵本来就不会多想,加上一桶冷水,赫连宵足以清醒。
彻底清醒过后,赫连宵红眸危险地眯起,眼中是凝聚已久的狂躁:“既然她这么缺男人,本王就送她几个。”
“朝南,将她扔到最下等的小倌馆内,多给他们些钱,找几个年纪最大的,最丑的,还有患病的,好好伺候这位公主。”赫连宵冷声吩咐道。
朝南也正有此意,这种女人简直是下贱到了极点,莫说要从小姐手中抢王爷,就是连替小姐提鞋都不配。
至于隐藏在这暗处的保护路敏的人,又有谁是赫连宵的对手,是以,朝南很顺利地提着早已被淫药控制住的路敏,出了别院。
至于前一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从几个小倌口中,全南悦的人都知道了。
原来大盛这位明艳靓丽的公主喜欢年纪大些的。
原来这路敏公主还喜欢用器具。
原来表面上聪慧大方的公主在床上比荡妇还下贱。
再加上亲眼看到今日一大早被光溜溜仍在南悦大街上的路敏,本来信三分的南悦百姓顿时信了十分。
在所有人的指点下,路敏终于缓缓醒来,还未完全清醒,她觉得浑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上最不堪的一处更是疼痛难忍。
她伸手挡住刺眼的目光,眼角扫到胳膊上一块块青紫痕迹时,路敏彻底醒来,她顿时睁大了眼,周围女子厌恶的一张张脸就在她眼前闪过,还有男子闪躲的目光,而这时路敏觉得身体一阵冰冷,她心中有一种恐惧的预感。
路敏眼神终于扫向自己,这一看,她惊恐地嘶叫出声,她白皙的肌肤上此刻均是点点红斑,齿印,还有更多难看的伤痕。
如此肮脏的一幕,周围人鄙视的眼神,路敏眼眶充血,她此刻理智全消,挥舞着胳膊,朝四周指指点点的人吼道:“你们都给我滚,本公主定要诛你们九族,滚,都滚开。”
从来光鲜亮丽的路敏怎么能忍受这么红果果的一幕?
不过她的叫嚷非但没有让周围的人散开,反而越聚越多。
“滚,都给我滚,滚,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路敏如陷入绝望中的雌兽,嘶喊着,哭嚎着。
发生这些的同时,别院内被赫连宵点住的众人这才幽幽转醒,那位嬷嬷吩咐众人到处寻找。
寻着人声,众人很快找到路敏的下落,不过,便是再想遮掩,也为时晚矣。
高调的来,不过几日,却发生了如此丑陋的事情,这位大盛公主真真的让人摇头叹息,便是以女子为尊的南悦百姓,也不齿她的行为。
宫里在第一时间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女皇下令所有人不的谈论此事,不过,对某一类事情来说,越是压抑,最终传得越火热。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路敏自那日丑相被看的全程,便陷入了木然之中,经过大夫的治疗,身体上的伤口已经逐渐痊愈,可心中的裂口却是如何也填补不了的。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某一处,不言不语,不知不喝,看的一旁伺候她的人皆是战战兢兢。
这几日,即墨莲一直被关在一处偏僻的院中,趁着这几日,她的精神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跟赫连宵一般,同样一动未动过。
因为即墨莲的‘配合’,那些看守她的人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这一日,几人又聚在即墨莲门外,开始讨论这段时间最火爆的新文,即墨莲虽然身体微动,听力却没受任何影响,听闻了全过程,即墨莲猛地睁开眼,若是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此刻的即墨莲再顾不得什么计划,她想立即就见到赫连宵。
屋外的几个人聊到路敏了无一物的时候,均不自在地动了动,心中涌起一股燥热,其中一人眼睛瞄向即墨莲的房间,另外几人若有所思。
“她说不能杀,没说不能动。”身体内的躁动总要有一个途径来消灭。
剩余几人同时点头。
毕竟即墨莲那张清美的小脸可比路敏的更美。
几人搓着手,起身,开门,猥琐地望向早已睁开眼的即墨莲。
“小美人,你醒了?”其中一人明知故问:“那就伺候伺候我们哥几个吧。”
他们早就给即墨莲喂了软骨散,当然不怕即墨莲反抗。
寂寞莲闻言,突然绽开一抹极致的笑容,几人面面相觑,有些退缩,他们本以为即墨莲会反抗,或是羞怒,就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还笑的开心。
即墨莲起身,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几人这时才惊惧起来:“你不是中了药吗,为何还能走动?”
“这问题你们还是去问阎王吧。”
前一刻还是淡然美丽的少女,这一刻即墨莲化身为地狱修罗,即墨莲走过,徒留几人软躺在地上,无法闭眼。
跟即墨莲有同样感觉的当然是另一边的赫连宵,赫连宵起身,吩咐朝南:“你呆在这里。”
没等朝南回答,暗红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朝南冰山脸动了动,他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貌似他家王爷的修为上升了可不止一层啊,现在的王爷,几乎要脱离人的身份了。
南悦主街街角一处静僻的巷子里,即墨莲停下脚步,与此同时,赫连宵唇角也自然地扬起,他闪身上前,当看清不远处那道同样带笑的小脸时,顿住。
即墨莲站在原地,嘴角酒窝深了些许,她轻声说道:“我好想你。”
赫连宵心一疼,他知道那是想即墨莲想的,他同样低声附和道:“我也想你。”
再不迟疑,暗红影子已经站在即墨莲面前,即墨莲挑眉:“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
回答她的是赫连宵重重的一抱,怀中是没见好几日的娇躯,熟悉的香味让赫连宵满足地叹了口气,手上有用力了些。
一时忘了控制力道,即墨莲只觉背上像是被一个重重的东西匝住,她呼道:“轻些,疼。”
软糯的语调,带笑的美眸,弯弯的嘴角,赫连宵觉得心像是被一个重锤砸着,跳的很快,他再也控制不住,薄唇倾了下来。
相碰触的那一瞬间,两人齐齐满足地叹了口气。
薄唇急切地寻找熟悉中的温软,不停地啃咬,再无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即墨莲踮起脚尖,同样热烈地回应赫连宵的热情。
似乎觉得光是亲吻根本就不够,赫连宵双手用力,拖住她的腰,身体一个旋转,自己的背部靠着身后的墙壁,即墨莲趴伏在他的身上。
单手托起娇小的身体,另一手从腰部窜了进去,赫连宵这回完全不用教,只凭自己摸索,不过,这种天生的能力很快让即墨莲酥软了身体,她无法抑制住溢出口的口申口今,她小手紧紧抓住赫连宵的锦袍,因为急切的渴望而导致指尖泛白。
这还不够。
赫连宵修长有力的手游移在怀中的娇躯上,细嫩的触感让他心中的那只野兽躁动不安,在赫连宵看来,只要面对即墨莲,自己每时每刻都像吃了春药般冲动。
重重喘了口气,赫连宵勉强抬起头,血红翻滚的**,他啄了一口即墨莲的已经肿起来的红唇,委屈地说道:“我疼。”
即墨莲疑惑,难道是受伤了,她着急地开始寻找赫连宵身上的伤口,急切地问:“哪里疼,让我看看。”
说完,就要查探一番。
赫连宵一僵,他将脑袋埋在即墨莲的肩窝处,低笑出声,身体突然往前面一顶,说道:“这处疼。”
即墨莲终于意识到他的意思,她满脸通红,即墨莲低斥道:“你跟谁学的?”
赫连宵笑的更厉害了些,低沉悦耳的嗓音自肩头渗入即墨莲的心里,让她心中跟着升起一股少见的欲(和谐)望。
任由赫连宵在自己肩头笑的灿烂,即墨莲无奈,他就是再想也不能在这外头做什么吧,思及此,即墨莲轻轻顺着赫连宵的背,试图让他的渴望消停些。
殊不知,那只小手轻柔的抚摸在赫连宵看来,那就是撩拨,是勾引,他急急说道:“别动。”
“要不咱不忍了。”即墨莲心疼啊。
抬头,在即墨莲下唇中央处又咬了一口,见血珠冒出,舌尖一挑,血珠被舔走,赫连宵定定看着即墨莲,说了句:“忍。”
若是之前,即墨莲听完这话,心中定要温暖一阵,可这次,她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赫连宵憋了这么久,真要到了那时候,自己会不会被做死在床上。
还是先给他打了预防针比较好,想到这,即墨莲认真地说道:“你,你以后即便是能吃了,也千万要记得少食多餐啊,一次吃多了不好。”
其实即墨莲的意思是让赫连宵洞房那次别时间太长,不过,这话听起来可有歧义,赫连宵恰恰就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他重重点头,回道:“我知道。”
即墨莲丝毫不晓得自己已经将未来的性福生活合理规划好了,是以,在不久的将来,她不得不躺在床上仰天长啸。
一次两个时辰跟一天按三餐来算,三次,每次一个时辰相比,好像更亏一些。
当然,这都是即墨莲以后甜蜜的负担,这会儿,两人还在**的边缘挣扎着呢。
终于暂时缓解了相思之情,赫连宵依旧舍不得放下怀中的人,他的怀抱跟即墨莲娇小的身躯最是契合,即墨莲再三拒绝被驳回后,她也懒得再说,安然地躺在温热的怀中,问道:“是不是路敏做了什么?”
本来她以为不过是小事,没想到这一路走来,满大街都在讨论路敏的‘光荣’事迹,她倒真相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做什么。”这种龌龊的事他不希望即墨莲沾染。
“我要知道。”赫连宵越是闪躲,她越是想知道。
说起来他们两人都是一样的性子,对于决定的事,总会坚持,赫连宵拢了拢即墨莲的发丝,简单地说道:“路敏过来我,被我打了出去。”
“就这么简单?”即墨莲当然不相信。
若是惹了赫连宵,他会一掌拍死对方,可这种让对方生不如死的做法足以见赫连宵有多怒。
瞒不过去,赫连宵只好和盘托出:“她脱光了,下药。”
即墨莲通身一阵冷肃之气,赫连宵就知道会这样,他赶紧安慰道:“我没看她。”
赫连宵眯着眼睛说道:“将她扔进小倌馆是太便宜她了,哼,走,我们看看去。”
两人出了巷子,还未踏出,突闻一阵尖叫声:“啊!杀人啦!”
却原来是一批黑衣人,他们各个手拿武器,眼神冰冷,在大街上快速行走,见着人就杀,血色很快弥漫在这一方天地中。
突如其来的杀戮让街上的人四处逃窜,然,不等她们离开,从四面八方突然涌来很多同样穿着的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看其身材,应该是女子,那女子立于众人之前,望向被围困在一起的南悦百姓,厉声说道:“从今日起,谁要是再多说大盛公主一个字,这便是她的下场。”
那女子随手一刀,身旁一个高壮的南悦女子被从腰部一刀砍成两截。
“啊!”从未见过这种大规模杀戮的百姓想要惊慌逃窜,无奈,周围都是黑衣人,凡是靠近外围黑衣人的,均被砍了回来。
街上又一阵冲天嚎叫。
赫连宵跟即墨莲两人看着街道上的这一幕,均没有说话,对赫连宵来说,旁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至于即墨莲,她可没忘记上一回去皇宫时孔尚的拒绝,她没理由救孔尚的子民。
所以,即墨莲扯了扯嘴角,低声说道:“我们可真不是好人哪。”
赫连宵看向她,问:“你想救她们?”
“不。”
不过,南悦的军队也算是迅速了,没过一刻,身着铁甲的军队踏着重重的脚步小跑而来,她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领头之人沉痛地看向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这些可都是她南悦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人声音微微哽咽:“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杀我百姓?”
那女子愤恨地说道:“她们该死。”
女皇已经下令,逼不得已,杀!
地上的血刺痛了她的眼,那领头之人大喝道:“给本将军杀,替我南悦百姓报仇!”
“杀!”
“杀!”
“报仇!”
“报仇!”
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到底是军队,经过训练过,这些铁甲士兵身手敏捷,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铁灰跟漆黑混杂,杀声震天。
这无疑是一场小型战争,是南悦跟大盛的战争。
“我们去看看那位大盛公主。”即墨莲说道。
赫连宵点头,几个起跃间,已经抱着即墨莲消失在小巷口,甚至连一点剪影都没有留下,路过的人要以为自己身边仅仅刮过一阵冷香风而已。
别院内,路敏依旧与前几日一般,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眼神望向不明一点。
赫连宵抱着即墨莲悄无声息地跃进房内,即墨莲刚准备自赫连宵怀中跳下来,却被赫连宵一手阻止,即墨莲疑惑地看过去。
“有人。”赫连宵说道。
即墨莲有些怀疑,她没听到脚步声。
揉了揉她的头,赫连宵解释:“还在远处,正往这里过来。”
这话她相信,两人在房内躲了起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果然,一行人快步走来,一行共五人,前面两人,后面两人,中间的是一个带着斗笠,全身裹在宽大衣袍中的人,前后共四人,两两分别站在门口,只有那裹着衣袍的人进了门。
那人来到内室,闻着满室药味,眉头紧蹙。
当那黑袍人进门时,赫连宵往即墨莲身上一点,即墨莲顿住,呼吸几乎没有,赫连宵贴着她的耳际说道:“这人深不可测。”
以即墨莲的修为,定然会很快被发现。
黑衣人站在传遍,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路敏,冷冷说道:“这么一点打击就让你一蹶不振了吗?”
那话里没有安慰,没有心疼,有的只是慢慢的谴责。
这女声刚想起,路敏眼睛终于动了动,而后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包裹住的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我的徒弟原来是这么没用的,真让为师失望。”那女子又说道。
路敏喉头滚动了几下,这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嘶哑难听的话出来。
“师傅,师傅,徒儿生不如死。”
作为一国公主,她自小享尽众人的宠爱,是处在所有人的仰望的位置上,她的尊贵是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无疑是让她从顶端跌落在尘埃,那种自尊被践踏嘲笑的感觉让她沉默。
那裹着的人闻言,手下一刻甩向了路敏的脸,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后,路敏脸上留下五道鲜红的指印子。
“孽徒!竟然觉得生不如死,你若是死了,那便是亲者痛仇者快,你是正巧圆了敌人的心愿,为师以往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若是如此,还不如为师一掌毙了你。”那女子恨铁不成钢,深沉的眸中射出来的黑沉让路敏不自觉瑟缩一下。
憋了这么些天的委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路敏大哭出声。
躲在暗处的即墨莲不能动,只能以眼神询问赫连宵,这人是是谁?
赫连宵摇头,红眸中是若有所思,这女子身上的味道让他熟悉的同时又觉得不喜,赫连宵握紧即墨莲的手,无声安慰。
见路敏终于发泄出来,那女子眼中闪过满意,她拍了拍路敏的手,问道:“这仇是你自己报,还是为师帮你?”
“我自己报。”路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爱意多一些还是恨意多一些。
“敏儿,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对男子,别放真感情,男子只配被我们玩弄,若你付出感情了,苦的只会是自己。”女子看着路敏眼中的挣扎,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这么一开口,路敏心中的恨意顿时超过了对赫连宵的迷恋,她看向那女子,眼中尽是悔恨:“师傅,敏儿知错了,敏儿一定要报仇,还会将赫连宵踩在脚下,让他向我摇尾乞怜,师傅,还请你帮帮敏儿。”
“放心吧,你是为师的唯一徒弟,为师不帮你帮谁。”那女子眼神一闪,说道:“既然你清醒了,为师这便回去了,至于街上那些流言,你放心,为师已经帮你解决了,敏儿,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不要再让为师失望了。”
“师傅放心。”
那女子满意地点头,将手中的一个东西放心路敏手中,说道:“这个你拿好,若是必要,可用在赫连宵身上。”
“谢师傅。”
“傻孩子,那为师就先走了,记住你答应为师的话。”那女子临走时叮嘱道。
房内重新恢复安静,路敏盯着手中的东西,恨恨地看向半空,仿佛半空中出现的就是赫连宵那张冷酷杀伐的脸。
“赫连宵,是你逼我的。”路敏喃喃说道。
已经解了穴的即墨莲这会儿终于自由了,她回头白了一眼赫连宵,而后出来,嘲笑道:“真是个笑话,是你自己不知廉耻,试图勾引宵,这会儿又将所有错误都怪在他身上,路敏,今日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即墨莲出来后,赫连宵摸摸鼻子,有些不明白为何她会给自己白眼,不过,他可不愿即墨莲一人面对这些,遂,赫连宵也走了出来。
当路敏看清突然出现的两人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手上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她颤抖地往床内缩去,语带颤意地说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即墨莲,你不是死了吗?”
“路敏,原来你还有臆想症啊。”即墨莲突然上前,抓住路敏的衣襟,红唇中吐出来的话像是被冰渣子过滤了一边,寒的彻骨。
“敢宵想我的男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竟然用那种语气说赫连宵,这是即墨莲最不能忍受的,即墨莲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拍向路敏的另半边脸,巴掌声后,另一边瞬时形成了对称的巴掌印。
“还敢在宵面前脱光,你更该死!”压迫力自即墨莲身上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已经几日未进食,又一直躺着,从开始路敏就落于下风,此刻,她竭力挣扎,可如何也挣不开即墨莲的桎俈。
“放开,即墨莲,你,你放开,本公主可是大盛公主,你,你大胆。”路敏徒劳地喊道。
捡起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透明的小指甲盖大小的圆球,从外面可以看到圆球内部正蜷缩着一个蛆虫一样的白色虫子,即墨莲危险地看向路敏,说道:“你不是最喜欢这种蛊虫吗?今日就让你自己尝一尝这东西。”
不等路敏放映过来,即墨莲掰开路敏的下颚,另一手中的透明圆球被扔进路她里,即墨莲手往上一提,只听轻微的咔嚓声,试图吐出圆球的路敏便被卸了下巴。
“好好享受吧。”即墨莲做完这一切,往后站了站,靠在赫连宵身上。
“唔,唔,唔……”已经口不能言的路敏眼神淬了毒一样的瞪着眼前笑得开怀的即墨莲。
即墨莲丝毫没将她的恨意看在眼里,她转头,望进赫连宵带笑的红眸中,说道:“你想不想看看这可能用在你身上的东西作用?”
“你想看便看。”赫连宵宠溺地说道。
“那我们就欣赏一番这位大盛公主的姿态吧。”即墨莲咬了口赫连宵的唇角,说道。
“好。”对即墨莲这点恶趣味,赫连宵岂有说不的道理。
无论路敏如何的抠挖,那虫子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她瞪向即墨莲,想要掐死笑的很惬意的女子,可不等她有所动作,刚入体内的虫子已经有了第一波的反应。
路敏捂着胸口,觉着胸口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噬咬,那种麻痒的感觉让她再也顾不得形象,倒在床上翻滚,嘶叫。
随着路敏越来越难过的表现,即墨莲刚刚还飞扬的心情被蒙上一层阴影,她在庆幸,若不是心血来潮,想要过来看看路敏,是不是宵就会跟路敏一样痛苦难忍?
这些人敢用这种方式对待宵,她即墨莲发誓,绝不放过这些人。
赫连宵感觉到即墨莲的情绪变化,低头问:“怎么了?不想看我们就回去。”
他以为即墨莲是不想看到路敏这痛苦的模样。
即墨莲摇头,盯着路敏,语气清晰地说道:“不,我要看着她,看着她怎样一步步走向地狱的。”
“那就别难过。”赫连宵紧抱着即墨莲,轻声说道。
“恩。”回身,紧抱着赫连宵的腰,闷闷回道。
幸亏,幸亏,哪怕是万一,她也不允许。
抬起她的脸,赫连宵轻吻住她的红唇,温柔的舔弄,似乎像洗尽她心中的忧虑,即墨莲突然激烈地回应。
两人就在路敏的痛苦喊叫声中倾尽一切的释放彼此。
良久,就在即墨莲觉得自己会窒息的时候,赫连宵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幽深双眸是一直未消失过的柔情。
两人你来我往间,床榻上的路敏的喊声越来越低,最后接近无声,她浑身抖的厉害,双手青筋直跳,指甲死命抠向喉间,即便已经脱了力,还不忘试图将那蛊虫赶出体内。
察觉到路敏的状况,即墨莲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路敏的脸色,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即墨莲眉头低垂,已经中了蛊,可路敏的脉象看来,却是跟常人无异,不过是虚弱了些。
难道这种蛊虫是间歇性发作,平日会跟常人一般?
即墨莲仔细扫视着路敏的脸上,除了苍白些,并没有其他异常,突然,即墨莲的眼神落在路敏的颈间,她没回头,直接对赫连宵说道:“宵先转过去。”
赫连宵也看到了不同之处,他转身,一只手却始终揽着即墨莲的腰。
即墨莲也没在意,她撕开路敏的衣襟,这才发现,本来光滑的胸口出现了一朵极为妖冶古怪的紫黑花朵。
那花像是自皮肤内里往外渗出来一半,而且跟活着的一样。
即墨莲盯着路敏的胸口,问:“这是什么?”
路敏同样看向自己的身上那朵诡异的花,惨笑道:“休想让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哈哈哈。”
路敏的疯狂大笑非但没有让即墨莲恼火,反而让她勾唇,即墨莲说道:“那就让我试试,看是你能撑,还是我的方法好。”
话落,即墨莲的手在离那朵花只有寸许的距离时停住,她稍微输出些内力,那奇怪的花开始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路敏胸口下那块地方开始涌动起来,就像是一朵花跟着水波在荡漾,即便是见识宽广的即墨莲也不由瞠目。
最奇怪的是路敏的反应,她由开始的扭曲变成了木然,而后呆滞地看向即墨莲,脱口说道:“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即墨莲惊悚了一把,她难得有些幼稚地伸手,在路敏眼前晃了晃,路敏木然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即墨莲说了句:“打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晰的皮肤相击的脆声在即墨莲耳边响起。
“你是谁?”即墨莲又问。
“路敏,主人。”机械的回答。
即墨莲暗忖,这不就是真人版机器人,比尸人要高级的多啊。
“你师傅是谁?”
“师傅是师傅。”
难道路敏至今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姓名?那人竟然连徒弟都瞒,可见其居心不良。
将这个问题暂且搁下,摸着下巴,即墨莲又问:“这是什么蛊?”
“牵线蛊。”
“它的作用呢?”
“可以牵制住中蛊之人,让他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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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了,更的晚了啊,明天还会出去,所以明天会早上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