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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书雅长舒一口气,扶着墙壁转了个身,打算挪回病房。
试问手术刚刚过去两天就能下地走路的女人有几个?
貌似没几个……
杜书雅一边走,一边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手术的创面不大,但是这只要抬右腿就会扯到伤口,吱吱的疼……
就在杜书雅用意志力和病痛作斗争的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她咬着牙转头,眼前便出现了果敢那张欠扁的脸。
今天果医生的穿着依旧风骚。
一条深黑色紧身裙作为内搭,那白袍的扣子貌似从来都没有系上过。
“嘿嘿,你好呀!刚做完手术没两天就能下床了?你果然不是凡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你昨天晚上吃避孕药开始!哈哈哈哈。”
“果医生,有事吗?”
杜书雅淡淡的回了句,用手背抹掉自己额头上渗出的那一大片冷汗。
妈的,疼死她了!
这姑娘确定自己是医生吗?怎么这么的不靠谱!
“嘿嘿,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走吧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呃,不用了……”
杜书雅挥了挥手,奈何果医生太过热情,非要将她送回病房。
就像非要把老奶奶扶过马路的少先队员一样!
两个人并肩回到杜书雅的私人病房,这一向聪慧又善解人意的书雅小姐便发问了。
“果医生应该是有事要和我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果敢愣住了。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额,这还真是……
清了清喉咙,连忙道。
“嘿嘿,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再拿高也没意思了!恩,咱们相见就是缘分,你也别叫我果医生了,叫我小敢吧!”
果然一边说一边笑,还体贴至极的帮杜书雅拉了拉被角。
但是一向信奉无事不等三宝殿非奸即盗的杜书雅自然不会领情。
“说吧,到底什么事?”
“恩,是这样的,恩,你能不能告诉我,崔小钟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吗?”
好吧,果敢终于问出口了。
当崔小钟这个人名从那姑娘的樱桃小口中蹦出来的同时,杜书雅会心的笑了。
崔楚钟这个家伙四处留情,到处招惹妹子,如果用真名或者是真实身份接近说不定会留下祸端,所以,他便给自己起了个小号,崔小钟。
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人家的坏家伙,就应该让他丫毁容,少点儿桃花。
“小钟他和你在一起吗?”
果敢娇羞的垂了垂脑袋,脸上尽是对不起她这个名字的少女情怀。
这后面的话不听也懂。
被喜欢崔楚钟的妹子质问她和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处理这种问题,她一向得心应手。
先撇清她和崔楚钟的关系,然后给这妹子无限的力量让她大胆向前。
笑了笑,杜书雅淡淡的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用把我当做竞争对手,大胆出击吧!”
话音落,果敢欣慰的笑了。
没了那股子忧虑果医生和明小姐也算是相谈甚欢。
一个妇产科主任医师,节操下限都没有的风骚大波妹子。
自然和杜书雅这样的外放型四次元女汉子有不少共同语言,两个人聊了聊,还算愉快。
并且约定改天果敢不值班的时候还来陪她说话聊天,顺便等等崔小钟的出现。
杜书雅对于这样有什么心思都直接说出来不避讳的女孩格外的有好感,或许是这些年来,和她耍诈耍阴的人太多了吧。
和果敢聊天,倒是开心得很,下意识的,杜书雅很喜欢这位妇产科翘楚。
天色暗了下来,点滴吊完后杜书雅便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电视。
今天医生来检查,说她这伤口完全没有闭合的趋势,因为是微创取肾,腹腔内消了炎,伤口也应该慢慢愈合。
可是她这伤口长得却是一点儿也不好,时不时还会渗出血来。
换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早就疼死了,奈何杜书雅这几年被训练得皮糙肉厚,这点儿小病痛也没放在心上。
手上的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转换着,却在猛然间停住,视线聚焦在屏幕上那隐隐约约的人影中。
电视在换台的时候会黑一下子,就是那一刹那的黑让杜书雅捕捉到了病房套间拉门处的身影。
她将频道定在最暗的一个台上,压根不知道电视上在演些什么,只是透过屏幕的反射瞪着那道黑漆漆的人影。
现在这个时候,她的扑克牌可不在身上,没有暗器傍身,伤口又还没长好不可剧正阳运动,各个方面似乎都没有什么胜算。
那么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站在那里的黑影自然也知道杜书雅发现自己了,继续站在这里装神弄鬼也没劲,大手猛地推开那半合着的隔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高正阳那个死面瘫?
杜书雅的眉头一拧,将遥控器随手扔在了一边,语调中尽是戏谑,风情味儿十足。
“哟,是哪股风儿把高爷吹来的?怎么,两天不见就想我了?”
听到杜书雅那调侃意味十足的话,高正阳那张俊脸立刻绷得更加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瓣,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面无表情的睨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哟,高爷这是玩儿哪出儿呢?黑着脸,不说话,cosplay活阎王呢?”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作势就要伸手去摁开这屋子的顶灯。
刚刚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开着电视就把灯关上了。
然而手指还没有碰到床头的按钮便被高正阳那厮一把抓住,拉着她的手就势将身体挪到了床边。
看到高正阳这突如其来亲近的动作,杜书雅立刻笑得更加灿烂了,像花儿似的对着眼前黑脸的男人忽闪着睫毛。
“嘶,高爷这拉着我手的行为是几个意思啊?”
杜书雅一抬手腕,就着高正阳的大手坐起来。
现在这起起坐坐虽然依旧会扯着伤口可貌似也习惯了不少,只要有个借力点,一个人坐起来毫不费力。
那个男人的大手像是个滚烫的火炉,热乎乎的。
今天除了果敢来坐了会儿,护士医生来查了房外,这病房里连个渣渣都没看到。
崔楚钟那死鬼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天没露面。
空荡荡又冷飕飕的病房里忽然蹦出来了个大活人,顿时让杜书雅对那股子温暖贪婪了起来。
冰凉的小手轻轻钻进了高正阳温暖的大掌和他交握着,脸上那股子戏谑不减反增。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说什么?”
高正阳拧着眉头道了句,见杜书雅的手那么凉便又牵起她另一只手放在一起暖着。
“哟,高爷这是和我装傻充愣呢?您不是说不想给我当炮友吗?那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表情我还刻骨铭心呢!百分之三百正义与坚定的化身,怎么,现在又打算反悔了?”
“我没那么说过。”
高正阳又道,一把将杜书雅想要抽出去的手又拉了回来,紧紧的捏在手里,温着。
“医生说你的伤口长得不好?”
那个男人淡淡的问了句,挪了只大手来捏杜书雅的下巴。
这厮是想要转移话题了,没关系,想转就转,她理解。
“个人体质问题,过几天总能好。”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道了句,挑了挑眉,脸色却比白开水还要清淡。
然而这话音刚落,高正阳的脸色更黑了。
“杜书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这伤口为什么长不好自己心里没数?”
男人怒火中烧的反问,一句话,霸气十足、霸道逼人,倒是让杜书雅没话说了。
是啊,她这伤口为什么长不好她怎么会心里没数?
如果说昨天还算是没数,今天见过果敢之后也该有数了。
那36小时避孕药会对人体的代谢修复功能有影响。
换言之,她这伤口长不好就是因为手术后吃避孕药吃的,完全是她自己作的。
仔细想想也是,她胳膊上的枪伤隔天便不再渗血了,她的身体素质可是棒棒的,伤口愈合方面完全没有障碍。
但此刻更让杜书雅崇拜的是高爷果然名不虚传,人不在,消息忒灵通了。
在那个男人咄咄逼人、怒火中烧的注视下,杜书雅傻乎乎的勾了勾唇瓣。
这受伤的又不是他,他丫不开心做什么。
“喂!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流出来了。”
“杜书雅!避孕药不许再吃了!”
高正阳冷声命令,可是那一字一句中却又带着一股子婉转柔肠、宠溺深情。
叹了口气,将杜书雅那纤细的身段拉进怀里。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身子也是冷的,和冰块儿似的。
“我再说一次,避孕药不许再吃了!”
“没办法,总有些男人不带套,我也是被形势所逼没法选择罢了。”
“以后我会记得带的。”
高正阳慢条斯理、任劳任怨的道了句。
他紧紧的抱着杜书雅,那股子炙热温暖绝对不会作假。
这话一出口,杜书雅噗嗤一声笑了。
“哟,高爷这是哪儿的话啊!你想给我做奸夫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给你做淫妇吧?
“你觉得‘套’这个东西是你家隔壁阿猫阿狗的名字吗?呵,我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被你叫到小卖部调戏的小学生!”
“话茬子这么利索,看来你的伤口是一点儿都不疼。”
“谁说不疼!给你开一刀试试!只不过我的忍耐力比较强罢了。”
杜书雅瘪了瘪嘴,眉头拧得死劲。
不得不承认的是,女人啊,在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性依赖的生物。
这一整天杜书雅自己呆着的时候都没觉得伤口有那么疼,现在高正阳来了,反而觉得疼得要死。
长吸一口气,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扭了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
高正阳的配合度极高,知道杜书雅那么坐着不舒服便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从背后环着她、暖着那冰块儿一样的身子。
“伤口不能痊愈是因为血液流通不好,气血亏,明天晚上我给你送点儿补身子的汤来。”
“你亲手做?不会是拿前天的那剩鱼汤糊弄我吧?”
杜书雅并没有拒绝,这个时候还要拒绝的女人。
那不是装腔作势的绿茶婊就是欲擒故纵的白莲花。
做手术住院,连自己亲爹何定山都没有露一面的凄凉。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上赶着对她好,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自尊心,那都绝壁是不可能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她又不是傻子!
杜书雅并没有拒绝,这让高正阳下意识的会心一笑。
看来这丫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能同意明天他来送汤就是还想见着他了。
这么想着,心情便好得厉害。
“乌骨鸡汤、黑鱼汤、猪脚汤喜欢喝哪个?”
“哇塞,还能点菜啊!太棒了,我要酸辣乌鱼蛋汤!”
杜书雅笑眯眯的道了句,这一整天医院弄得都是些汤汤水水,让她压根没有啥食欲。
现在就想吃点儿有味道的美食佳肴!
然而这嚣张的话音一落,高正阳便略带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忌辛辣,肾脏手术过后要饮食清淡,否则会加重肾脏的负担,你的伤口更不容易好了!”
高爷这话说得一板一眼,倒像是半个大夫似的。
想到高正阳家里那足足摆了一面墙的药瓶,杜书雅也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高正阳这家伙四年来到底都在研究些什么啊,越来越全能了。
两个人就着电视那点儿微弱的光芒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杜书雅便觉得累了。
高正阳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温柔体贴的帮她掖好了被角。
高俊挺拔的身体刚刚站起来,便被杜书雅从被子中伸出来的爪子扯住了袖口。
“你别走!”
躺在床上的女孩讷讷的道了句。
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对他眨巴着,可怜巴巴的。
看着这样的杜书雅,高正阳整个身子都酥了。
拉着杜书雅的手在床边坐下,语调中尽是宠溺,“好,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杜书雅对着高正阳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呆萌呆萌的笑着。
下一秒,她便在那个男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堂皇。
“和你睡一起?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
杜书雅拧着眉头问了句,她不过是觉得这个男人的人造火炉挺舒服的,这厮想什么呢。
“你不是说,不想和我苟且着吗?”
高正阳霸道的俯视着杜书雅,环着胳膊,嚣张异常。
一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恶整下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喂!你这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在这里冷死啊!你自己说的,吃了避孕药后血液循环不佳,我吃避孕药赖谁?还不都赖你!”
“……”
高正阳不说话,只是用那张足以让每个女人身心凌乱的俊帅脸孔睨着她。
貌似今天这是非要将他们两个的关系分个清楚了。
杜书雅叹气,她是个有骨气有傲气的姑娘没有错!
这个时候要对高正阳低头吗?
这个时候可以对恶势力屈服吗?
经过一番激正阳的思想斗争,她竟然非常有骨气的垂下了脑袋。
“行吧,炮友就炮友,奸夫淫妇就奸夫淫妇!谁怕谁!反正和你苟且我也不吃亏!”
有了杜书雅这句话,一晚上一直绷着劲儿的高正阳终于迸发了一丝让人迷醉的淡笑。
他轻轻脱掉西装外套,又拉掉领带一并扔在椅子上,任劳任怨的躺在了杜书雅的身边。
刚刚那么坐着还没有感觉,此刻和这丫头挤在病床上便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那斗志昂扬的某处些微的有了些动静。
高正阳挪了挪身子,将双手交叠用脑袋枕着,一副禁欲十足又闷骚的苦逼样子。
杜书雅既然让他上床了自然没打算和他保持距离。
这个家伙的胸口舒服的要命,还暖暖的,那绝对有治愈疾病的良效啊。
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枕在高正阳的胸口,还不忘拉过他的一只手环着自己的肩头。
“唔……好舒服,晚安。”
杜书雅自顾自的道了句,然后便合上眼睛舒舒服服的打算梦周公。
被杜书雅这么一凑,高正阳却更加不舒服了。
软玉温香在怀,他势必会心猿意马。
只是搂着杜书雅这么躺了会儿,便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火急火燎的。
“丫头,你勾引我?”
杜书雅还没睡熟,便感觉头顶传来了这个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
他吞了吞口水,比刚刚多了几抹嘶哑。
勾引?这从何谈起啊!
杜书雅发誓自己真的只是老老实实的枕着高正阳的胸口睡觉,动都没有动一下啊!
“高正阳,我是病人。”
杜书雅讷讷的道了句。
便感觉那个男人的大手已经非常不规矩的从自己病号服的下摆探了进去,灼人的掌心不停熨帖着杜书雅那细腻的肌肤。
绕开她手术的伤口,一寸寸向下探寻。
“喂!你丫怎么满脑子那种事儿,我现在没法和你玩儿奸夫淫妇的游戏,伤得太重压不得!”
“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高正阳将怀中的女孩向上抱了抱,跟被催了魂儿似的去解杜书雅的病号服扣子。
“我这刚吃了避孕药你就还要来,混蛋!”
杜书雅弱弱的捶了下男人结实的胸口,这话音还未落,高正阳便像是变戏法似的拿了个套子出来。
“臭流氓!你竟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你今天来之前就已经谋划着要把我吃干抹净了!我竟然还顺着藤往上爬……唔……”
然而杜书雅这咒骂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正阳便衔住了她的唇瓣吮了吮。
“这是你的套儿,不是我的。”
“滚蛋!少胡诌了,我住在医院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杜书雅这抗议的声音还没有结束,自己的病号服上衣便已然被剥了下去,从被子边缘被甩到了地上。
“这东西是你的没错,从你店里拿的!”
高正阳这话一出口,杜书雅愣了几秒。
这家伙说什么呢?从她的店里拿的?
他丫的去她店里了?
“高正阳,你丫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那俊朗挺拔的身躯并没有压到杜书雅的身上。
他侧躺着,一把握住自己心心念念良久的两抹柔白把玩着。
身体的温度渐渐攀升,显然没有那么多意志力哄着杜书雅将前戏做足了。
“今天一早,你的店被何定山翻了,我只是去和Z一起替你整理好而已!”
高正阳闷闷的笑着,凑过去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瓣、轻轻的吻着。
一抹甘甜的沁凉裹着独属于杜书雅的淡淡香气席卷过来,他技巧性十足的用舌尖撩拨着女孩唇舌中的每一寸。
大手调整着杜书雅的身子,让她也侧躺着,轻轻靠近自己。
对于**,杜书雅一向不是高正阳的对手。
只感觉在迷迷糊糊之间,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往他的身上贴了。
不对,这个家伙刚刚说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定山翻了她的店?
翻了她的家还不够,甚至翻了她的店?
高正阳这厮为什么不早说?
崔楚钟今天没有出现是去处理店里的事情吗?
“我的店,唔……”
杜书雅想要问清楚的,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那娇滴滴的呢喃给截了回去。
上衣失踪,这不知不觉间,高正阳又将她的裤子剥了下来。
再看这个男人,扣子都没有被解开一颗。
这那还得了?
简直让人太烦躁了!
杜书雅绝对不允许这个男人在衣冠楚楚的状态下将自己弄得这么混乱。
她要让高正阳跟着自己一块儿混乱。
想到这里,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也动了起来。
她摸到高正阳的领口,颤抖着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脱男人衣服这种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这扣子刚刚解开了几颗。
杜书雅便将小手抚上了那结实的胸膛,胡乱的摸着。
“我的店今天早上被何定山翻了?你确定?”
杜书雅悠悠的问了句,在那个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双腿间游移的时候。
调皮的将高正阳的衬衣从他的裤子中抽了出来。
哼!不能让你白脱我的衣服!我也得把你的衣服扒了!
这股子轴劲儿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后便是魅惑人心的万丈柔情。
看着杜书雅这么主动,高正阳满足的勾起唇瓣,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搭在自己的腰上。
电视上的光芒时而亮时而暗,貌似在播着一部有些古老的电影,泰塔尼克号。
害怕自己身上的衣服蹭到杜书雅的伤口,高正阳隐忍着体内嚣张的热气将自己身上最后几件衣服脱掉,赤着精壮的身体的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杜书雅这丫头竟然开始走神,一双大眼睛定在电视屏幕上忽闪着。
高正阳一勾唇瓣,抬着杜书雅那挂在自己腰间的左腿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唔……手术后两天就和男人上床,我貌似刷新了不靠谱女病患的下限。”
杜书雅眨着眼睛道了句,小手攀着高正阳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贴得近了些。
“你配合点,绝对不会碰到伤口。”
今天高正阳明显是放慢了速度的,毕竟杜书雅有伤不能太过激正阳。
就算自己憋得再难受也要悠着来,尤其是在为了这个不想要嫁给他,也不想给他生孩子的丫头带了套子之后。
两个人侧躺着不过动了几下,被子便一点点向下滑。
随着高正阳的动作,杜书雅那光洁的肩膀就这么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唔……冷,你抱着我。”
那如同猫儿般娇滴滴的小声音从杜书雅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那柔柔的身子便和那个男人的胸膛紧紧得贴在了一起。
动作试探性的快了几分,却在看到杜书雅那微微拧了拧的眉头时又重新慢了回去。
这丫头怕疼,他知道的。
“咱们就继续苟且着吧,这样多刺激。”
然而杜书雅这苟且论还没有说完。
病房的门口便传来了小护士查房的声音。
“32床,夜间查房!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完蛋了!
这……
杜书雅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就打算推开高正阳让他丫躲在被子里应付过去。
好在她这里是套间,外面的会客室与她这病房里还有一层隔门。
然而高正阳却像是完全不打算结束战斗那般,拉着她的长腿自顾自的继续做了下去。
“喂!”
“不用理她,一会儿她自己会走。”
“这让护士看到还得了,全医院都会戳我脊梁骨说我是荡妇的!”
“那就直接灭口!”
“喂,高正阳,你这个疯子!”
或许吧。
他高正阳早就疯了。
在遇到杜书雅这死丫头之后疯得彻底。
谁会想得到道上赫赫有名的高爷要委屈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和一个身上有伤不能剧正阳运动的女人翻云覆雨?
甚至他还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早就疯的彻底,不怕再疯一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小护士压根没有走进病房。
不知道是被谁叫走的。
杜书雅长舒一口气,对着那道结实的胸膛狠狠的捶了一拳。
“还好,她没进来。”
好吧,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谁把那个已经进门的小护士叫走的,杜书雅都会把那个人当做恩人,报以感激不尽之情的。
“高正阳,你说,是不是咱们两个乱搞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又是最深入的一击,男人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孩停下了这攻城掠地的动作。
“哎,每次咱们两个苟且的时候都会被人打断,先是金涵彬,然后又是何定山,现在连小护士都出来捣乱了!”
杜书雅闷闷的道了句,对着那个男人结实的脊梁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然,奸夫淫妇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高正阳拉高被子环住了两个人的身体,将杜书雅的身子轻轻放平,侧躺了那么半天,这丫头也该累了。
抽了床头几张纸巾将自己弄干净,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泰塔尼克号结尾的演职人员目录。
杜书雅以为高正阳并没有听到自己刚刚那两句戏谑,没想到这个刻板的男人竟然当了真。
“高太太的位置永远是给你留着的,你随时都可以结束掉这种和我苟且的日子,要吗?”
“不要。”
杜书雅回答得格外干脆利落,连半分钟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和自己频频发生肌肤之亲的女人压根没有让自己负责的想法,高正阳却半点庆幸的心思都没有。
杜书雅微微抬了抬头,仰头望着高正阳那紧绷着的侧脸。
这家伙不高兴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又不是瞎子。
这么想着,便挪了挪身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奈何两个人身高差距有点儿大,想要亲脸颊没亲到,勉强就是下巴吧。
“喂!别摆着一张臭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了你呢!”
看着高正阳低头凝视着自己,杜书雅连忙绽放出一抹让人心醉的笑颜。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好吗?你知道的,我回A市并不是来享福的,我是来替我妈报仇的,和申泰对抗处处都是危险,我什么时候会没命我自己都掌握不了。”
“胡说!”
高正阳怒斥一声,幽深的眼底就像是着起火来那般。
“你凶我!还以为你会和何定山不一样,没想到你也像他那样凶我!”
杜书雅弱弱的低下头,狡猾的开始装可怜。
这招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那可是必杀技,果然不出三秒,便得到深情宽阔的胸膛一击那结结实实的温暖。
实际上,杜书雅说的话句句是实情,只不过她没有告诉高正阳,想要取她性命的不只有申泰一个,
想要弄死她的人,真的太特么多了!
今天她活着,说不定明天她就会被人暗杀。
上一次躲得过,但不代表次次都能躲得过。
杜书雅知道高正阳在枪击事情之后便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可是那种保护又能护得了多久?
归根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安然无恙的活下去,靠得还得是她的本事以及她的命。
“高正阳,把你安排的那些保护我的人都撤了吧……”
“不行!”
“你的人在我身边打转儿何定山会以为你爱惨了我,狠狠的利用你的!你丫长点儿心好不好?真打算当何定山的活金库了?嘶……”
杜书雅拧着眉头说了句,这话越说越着急,也不知道哪儿寸劲儿便扯了伤口。
刚刚那么半天和高正阳苟且都没疼一下,这说了两句话倒疼上了。
“疼了?我帮你看看伤口!”
高正阳作势就要开灯,却被杜书雅一边拉住给制止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穿衣服,还是黑漆漆的环境更舒服,开灯了那还得了,她该有多尴尬啊!
“不许开灯,我没事!你乖乖躺好,听我说。”
高正阳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躺了回去。
这丫头在害羞,他懂。
她让他撤了那些保镖也是在为他考虑,他也懂。
“初儿,在你眼里我是个草包吗?”
高正阳悠悠的问了句,手指轻抚着那光洁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高爷功力深厚,富可敌国,只手遮天,这我都知道,可是……”
“放心,我不会被何定山利用!相反,如果何定山敢对你不利,我随时准备吞掉派克赌场!”
听到高正阳的话,杜书雅下意识的愣了,她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因为他有确切的实力能做到他说的一切,只要他想!
答应去帮助何定山推进全球赌场的案子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杜书雅。
因为那是他亲爹,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是几天来,高正阳早就察觉到何定山和杜书雅之前气氛的诡异。
哪个心疼自己闺女的爹会把宝贝女儿当做筹码利用?
何定山如果没有起坏心那还则罢了,如果他真的按照自己猜测的那样会对杜书雅不利的话。
高正阳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嘿嘿,有高爷这句话小女子受宠若惊。你不用担心我,劳资可是澳门一霸好不好!很牛逼的那种。”
杜书雅调皮至极的道了句,脸上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可爱至极。
可是藏在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五行缺爱,比起爱人,这种被爱的感觉让杜书雅更加贪恋,她像是海绵一般疯狂的汲取着高正阳能够带给她的养料,这种心底暖暖的感觉不常有的不是吗?她该珍惜的不是吗?
迷迷糊糊间,枕着高正阳便睡着了。
女孩缩在男人的胸口,呼吸平静安稳。
等到杜书雅睡熟了,高正阳才轻轻起身,帮她掖好了被子后走到病房配套的浴室中洗澡。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条温热的毛巾。
睡梦之中,杜书雅只感觉自己像是泡进了温泉一般,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热气包围着,好舒服哦。
惺忪睡眼张了张,又合了合,貌似高正阳在自己身上忙碌着些什么?
然而理智终究没有打败困意,杜书雅又睡死过去了。
帮这丫头擦了身子,又帮她穿好病号服。高正阳坐在床边,轻轻掀开了杜书雅被纱布裹着的伤口。
还好没有渗血。
只是皮开肉绽被医用缝合线勉强揪着的一个口子却像是利刃那般戳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杜书雅自己愿意,他是万万不会允许这个丫头来做移植手术的。
何定山……
这个狠心的老家伙!
高正阳是挤在杜书雅身边睡了一夜的。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那个来查房的小护士并没有再来。
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七点钟绝对会准备醒来的高正阳先生今早依旧是七点钟睁开眼睛的。
见怀中的丫头靠着自己睡得香甜也不敢去吵醒她,就这么被当做肉垫子保持一个姿势又躺了两个小时。
到了他不得不去公司的时间段,这才拉了个枕头让杜书雅枕着,在那柔白甜美的小脸上印下一吻,离开了病房。
反手带上了病房门,高正阳便和崔楚钟撞了个满怀。
只见在情报界只手遮天的Z先生格外没有格调的转身就要走,眼前这个家伙太像瘟神了。
浑身上下都自体带着冷气儿,他可不打算被高正阳再抡一拳,还是麻利儿撤退吧。
高正阳这家伙昨天在情趣用品店已经警告过他了,有事没事的离杜书雅远一点儿,不要招惹他的女人。
人家老大都发话了他哪里还敢不从?
“我是路过的!没打算来看杜书雅,嘿嘿,哈哈,呵呵!”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他不过是想来告诉明大老板店里昨天被何定山洗劫的情况。
不过现在看到高正阳这一大清早从杜书雅病房中出来的造型,应该已经把店里的事情告诉过她了吧?
好吧,他可以撤了!
想到这里,崔楚钟便连忙对着高正阳一摆手。
“嘿嘿,高爷我这就撤了!您别瞪了昂,我胆子小,害怕我女朋友还等我呢我基友也等我呢,家里一大堆人呢!先走一步昂!”
崔楚钟这话音还刚落,高正阳还没有说话,病房里便传来了杜书雅的声音。
“崔小钟!进来!”
被杜书雅这么一叫,崔楚钟哆嗦了一下子。
他就知道这死丫头耳朵特尖特好使,这是听见他们俩说话了。
所以在病房里亲切的唤着他的乳名,崔小钟。
他本来想的是先哄走高正阳自己再慢悠悠的绕道回来,没想到这丫头非要戳破,现在怎么办?
他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高爷有令让他离杜书雅远点儿,这丫头又在这里亲切的唤着他别具一格的乳名。
这不是成心让高正阳嫉妒发疯嘛!
哎,还真是左右为难,这个世道难做人啊!
“崔小钟,你丫快点儿进来!”
杜书雅又怒吼了一嗓子,底气那可是十足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这伤口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了。
她不仅可以不凭借任何人的力量自行坐起身,还能轻微的活动活动臂膀。
身体能够恢复应该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门外,高正阳依旧怒瞪着崔楚钟,看来这个家伙和杜书雅的关系还真是不浅,已然能到这么亲昵的地步了。
想着就来气,怒火中烧。
可是没办法,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杜书雅的身边,多个人陪着她也能解腻歪不是吗?
“高爷,您看,里面叫小的了,我也不能不进去吧,您说是吧?”
“进吧!”
高正阳面无表情的让开路,身体歪歪的靠在了门边。
额……这家伙还不走?
崔楚钟拧了拧眉头,看着那道像撒旦一样恐怖阴森的脸下意识就抖了三抖。
活阎王在这里当门神他哪有胆子进去啊喂!
就在崔楚钟犹豫着刚挪了两步路的时候,活阎王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进去可以,但记得和她保持点儿距离!如果让我看到你像上次那样靠得那么近……”
高正阳的拳头捏得卡尺卡尺作响。
想到上次崔楚钟这个家伙和初儿凑在一起说话他就愤怒异常,恨不得杀人!
“高爷您放心!我绝对和杜书雅保持距离,一定!”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腹诽,丫丫个呸的。
这哪里是小爷凑得近,明明是你这个家伙醋坛子太浓!
切,一男一女凑在一起说两句话怎么了!
他和小书雅这么多年感情亲近惯了怎么改得了!
死醋坛子,死面瘫。
在肚子里将高正阳的祖宗八辈子问候了个遍,可是脸上依旧是卖力讨好摇晃尾巴的笑容。
没办法,人在江湖飘不能总挨刀!
这家伙拳头太硬了,他已然吃不消了。
好在高爷并没有怎么为难崔楚钟,稍稍威胁过便放他进门了。
等到崔楚钟走进病房坐在杜书雅病床边的椅子上的时候,那还真是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重获新生了。
“喂!你丫有这么怕他吗?”
杜书雅无奈的问了句,一边说一边捏着遥控器抵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崔楚钟同学吃瘪的表情。
“你不怕?”
崔楚钟无奈反问,一副凄楚又萧瑟的哀怨表情。
“我感觉高正阳身上就像装了个自体冷气机一样,艾玛,从头到脚往外喷冷气,尤其是这家伙面无表情的时候,这也忒尼玛面无表情了!”
“崔小钟!你不是一向以果敢著称的嘛!不就一面瘫男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喂!大姐,拜托你不要再叫我的乳名了!你不知道啊,刚刚你亲切的唤着我乳名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要不你也给高爷起个乳名叫一叫吧,他羡慕嫉妒恨。”
“瞧你说的,你这乳名也不是我起的啊!这不是您自己起的吗?泡妞必备。”
话到此处,崔楚钟警觉的嗅到了一丝妹子入侵的气息。
嘶,杜书雅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叫过自己崔小钟了,怎么就突然间想到这个名字了?
一定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提醒她了!
立刻知道谁来找过杜书雅。
“果敢找你了?”
“恩……”
“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勇往直前的勾搭你呗!你不是最好勾搭了嘛,只要是有点儿姿色胸大臀圆不求负责的女人,种族不限,国籍不限,语言不限,肤色不限,通通都能被崔大官人收进房中!”
杜书雅娇滴滴的笑了笑,对于自己的概括总结能力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的是……
崔楚钟的性格,那是真真的海纳百川。
况且这果敢果医生人也算是不错,怎么说她这个好闺蜜也不能挡了崔小钟的桃花啊。
“艾玛,你真那么说的?完蛋完蛋!怪不得这丫头成天打电话给我!”
崔楚钟一抚脑袋,那可是真真的烦躁了。
在他来者不拒的桃花生涯中,这个果敢可是属于独一支了。
再也没有女人敢一上来就说让他脱裤子验鸟大小的,妈的,还真是让人莫名烦躁。
只不过崔楚钟这些风流事儿自然不是今天的主题。
话没过两句,便绕回了何定山身上。
“你爸是在找那机密文件99号没错。先是翻了你家,现在又把店里也翻了,最重要的是,他是明目张胆带人来的!压根没偷偷摸摸,这到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翻就翻,我可不怕他翻!只是……”
“只是什么?”
崔楚钟连忙问。
“机密文件99号何定山是一定带不走的,但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儿都太奇怪了!”
“什么事?何瑾萱被强奸,还是王婆诬陷你?还是那个死活找不到人的王麻子?”
“这些都算上,你不觉得处处都是疑点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的幕后推手都不是冲着我来的,反而是冲着我姐来的!
“就像成心想让我和何瑾萱反目那样!Z,这些事情你要连在一起再查查,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会继续查,有消息马上告诉你。涵彬那边正在复健,他要强惯了!不想让自己拄着拐的样子被自己徒弟看见吧,非要痊愈了走着上来看你!”
崔楚钟淡淡道了句,主要话题谈完,便开始和杜书雅天南海北的胡诌。
躺在医院中百无聊赖,也只能是看电视了。
一整个上午,杜书雅像女王一般指使着崔楚钟干这干那,潇洒的不亦乐乎。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爽歪歪更加重要!
手指利落的换过了几个台,定格在今天的新闻上。
“著名影星申飞飞小姐今日与A市市长长子魏一先生在凯丽大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结婚典礼相关事宜,一周后的喜宴并不对外开放,宾客不乏商界翘楚,政界贵胄。
“申飞飞小姐在娱乐圈的朋友们也将莅临,届时,一场豪门与豪门结合的饕餮盛宴将在晚间展开……”
伴随着主持人那一连串的阿谀奉承,画面停留在凯丽大酒店的喜宴厅。
这个婚宴貌似是大制作,不计其数的工人正在向厅中搬着搭台子用的铁架。
摄像头专门给了喜宴名单一个大大的特写。
伴娘团由申飞飞在影视圈的朋友们组成,领伴娘是歌手关贝。
杜书雅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那么轻轻眨了眨,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狡猾闪过。
吓得崔楚钟顿时开始瑟瑟发抖。
每当这丫头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就是又有人要遭殃了!
“z!帮我弄张请贴吧!申飞飞和魏一婚宴的!”
杜书雅淡淡的道了句,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猜不透她又有什么计划,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四年过来,崔楚钟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感觉。
杜书雅这个丫头从不和自己商量任何计划,他能做的只有帮她查清楚某个人或是某件事的真相,除此之外,她一向习惯单枪匹马。
眉头蹙了蹙,崔楚钟指了指电视屏幕。
“喜宴很快就要开始了,没几天了,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能负荷得了那高强度的打打杀杀吗?这次你还是给我老实点儿!别去了。”
“没关系,记得帮我弄请柬,我困了,睡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杜书雅拉高被子转过身去,这就是明摆着不打算再商量的意思了!
申飞飞的婚宴,她必须去!
上次慈善晚宴发生了那么多好玩儿的事儿,她很期待这次的新收获呢!
上午崔小钟同志在的时候果敢没过来,等到下午她结束了门诊来杜书雅这儿串门子的时候,崔小钟又早就跑路了。
那让人熟悉的兴奋声音从套间外裹着脚步声传来。
人未到声音先到。
“啊哈哈哈哈哈,杜书雅,你今天要来感谢我!”
“唔……为什么?”
杜书雅呆萌呆萌的眨了眨眼睛,撑着身子靠在枕头上,对着风骚依旧的果医生报以诚挚热正阳的微笑。
看到果敢今天紧系着的白袍扣子,杜书雅的神思有那么几丝迷离,这姑娘今天怎么终于知道系扣子了?这么保守?
看着杜书雅对自己挑眉发呆,果敢立刻会意。
猛地将自己白袍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一条几乎透明的齐逼短裙。
貌似稍稍弯腰就能走光的程度让杜书雅立刻知道这扣子系上的含义了。
艾玛,要是果敢穿成这样还敞开白袍那可就擎等着人吃豆腐吧。
果敢将扣子重新系好,一屁股坐在了杜书雅的身边。
“今天你丫必须谢我!重重的谢!”
“额,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有求包养的,有求卖萌的,就是没有求谢的!果医生说说看吧,让我谢你哪件事儿啊?”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病房里偷着睡男人了!”
被果敢这么一说,杜书雅那原本还算是清淡的脸色多了几抹慌张和狂躁。
但,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杜书雅。
微微眨了眨眼睛,对着果敢报以一恬淡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完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我下班后把手机忘在医院了,晚上回来取的时候,打算绕个道先来看看你!没成想啊,竟然看到一狂霸酷炫拽的顶级帅哥进你这屋了,我登时非常有格调的没进来!
“啊哈哈哈,快老实交代!两个人干了几个回合啊?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吗?刚做了手术诶,就算现在的移植手术都是微创,也经不起那么折腾啊!”
果敢推了推杜书雅的肩膀,一副我了解你的知心大姐姐表情。
“看到有男人进我这屋就是上床了?果医生这思想也太龌龊了!我们单纯的聊聊天不行吗?”
杜书雅清了清喉咙、笑眯眯的道了句,那是打算寻找着漏洞抵赖到底了!
死不认账!必须死不认账!
如果她认账了是要被果敢嘲笑死的!
“切,少装傻!聊天你丫不开灯!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你这病房里黑漆漆的!”
果医生又祭出了一个爆炸性证据。
“我们两个看电视不成吗?懒得开灯,昨天晚上电影频道播的泰塔尼克号我都知道!”
杜书雅又道了句,这下子竟然把果敢说懵了。
貌似还真是她的思想龌龊了,把杜书雅想得和自己一样猥琐了。
“啧,你真的没睡男人?艾玛!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昨天晚上从你这儿走了后直接下楼了,人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忘记办正事拿手机了,等我去办公室拿了手机正好看到你这屋有小护士来查房,我当机立断的就替你叫住了那个小护士,省得打断你和帅哥办事!艾玛,得了,算我多事儿!”
昨晚那个小护士是果敢叫住的?
艾玛!杜书雅脸上一惊,果然是果医生,做得太棒了!
如果不是果敢叫住那小护士,昨晚她可就是完蛋的节奏。
“好吧,谢谢你!也不能让你白替我叫住那个小护士!谢谢二字送给你。”
杜书雅拍了拍果敢的肩膀,现在再看这个姑娘,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狠狠的拥抱她一下!尤物啊尤物,爱死她了。
“啧,谢毛线?难不成你真的偷着睡男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
杜书雅挑了挑眉,倚回枕头上。
大有一副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保持沉默,你丫爱咋想咋想的超脱情怀。
“其实啊,我昨晚叫住那个小护士还有一个理由!嘶,因为那姑娘违反了院规,昨天她来查房的时间段儿不太对啊!”
果敢的话就这么唤醒了杜书雅心头的警惕因子,她对于医药体系不了解,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查房,听到果敢的话,那可就是警铃大震。
“我们医院的查房时间是晚上九点,可是昨晚护士来你这屋儿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没拿着查房记录表,反而是端着一个医用药盘的,这不太合乎常理,违反了医疗规定啊。但是啊……”
话音还没落,杜书雅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在果敢的话中嗅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很危险的气息。
“嘿嘿,不过,昨天晚上值班的那几个小护士都是我的熟人,就算她们违反了医疗规定我也不能去打小报告不是嘛,要罚一千块钱的!哈哈哈!我果敢最讲哥们义气了,不能当叛徒!”
“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不要大喘气。”
杜书雅讷讷的抱怨了句,天知道她刚刚那一秒思虑了多少复杂性十足的问题。
她知道果敢和自己考虑的问题不同,她以为那个小护士或许是申泰派来杀她的,果敢只是觉得那个人违反了院规或许会被罚款。
可是这该想的事儿还是必须得多想,大仇未报,她还不能死呢。
“昨天晚上来查房的小护士你认识吗?你们昨天晚上说话了吗?”
“艾玛当然啊!不是自己人我敢替她打掩护吗?!嘿嘿,昨晚你的负责护士是我医大的同学小洪,全家都是当兵的,根正苗红得很,放心吧,这姑娘可老实了!上学的时候连逃课都不敢的主儿!”
果敢自然想象不到现在和自己面对面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这人做事或是交朋友一向凭感觉,感觉对了就ok,其他的追究得不多。
可是杜书雅却感觉心里惴惴的,那位十点半来查房的护士小洪真的只是耽误了查房时间吗?还是她想多了……
这一天过去,杜书雅的脑袋里转悠的全是护士小洪的事儿。
她的预感一向犀利准确,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今天白天,那位小洪轮班休息了,杜书雅自然没见着。
借着这个劲儿,她便干脆麻烦果敢给她弄了个护士们的轮班休息表,打算找个机会见见那个姑娘,好确认下自己的猜想。
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在这个风口浪尖儿的时刻,杜书雅都得为自己的小命运筹帷幄。
太阳落山,高正阳说好的汤也到了。
只不过送汤的并不是高正阳,而是他的助理。
貌似此助理是高正阳的御用级别私人助理,从进屋到放下汤离开,一个表情都没有。
台词也只有一句。
“老板有事耽搁,汤帮您煲好了。”
然后就是鞠躬下台离开,多一个字儿都不说,多一个表情都不做。
看着倒是比高正阳那厮更加阴森,和阎罗王身边儿那黑白双煞中的黑煞一个样儿!
杜书雅这边还想说句谢谢,可是奈何黑煞先生已经走掉了,想表达感谢已经来不及。
呼……
杜书雅长叹一口气,这男人啊,还都是不靠谱的。
昨天晚上自己没答应要和高正阳达成友好和谐的奸夫淫妇关系时,这家伙还一副体贴入微小心谨慎的样子。
她这刚从了他,体贴便开始大打折扣,派助理送汤摆起架子来。连个电话都不知道要打。
杜书雅暗叹,还好自己没有脑子一抽答应嫁给他。
否则这个时候,还不得被这家伙丢冷宫去啊。
这边心里发堵,自然没有胃口。
高正阳大人好心好意派助理送来的汤也被晾在那里碰都不碰一下。
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高正阳跟她摆谱,她也要张狂起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杜书雅在心底愤怒的问候了高正阳祖宗八辈子。
然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貌似这是手术后遗症,天天困得要死想睡觉。
没过几分钟,杜书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过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儿的人影,下意识的以为是高正阳。
但……
是她想错了。
坐在自己床边的竟然是久违了的他的父亲何定山。
“醒了?”
那老男人端坐着,拧着眉头瞪着杜书雅。
杜书雅的态度也极冷,翻身坐起来靠着枕头,大有一副和何定山对峙的模样。
“有事吗?何董。”
“你姐姐并没有出现排斥现象,你功不可没。”
何定山悠悠的道了句,带着玉扳指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副豪爽至极又心情舒畅的模样。
肾移植手术的排斥反应是非常敏感的,合适何瑾萱配型的肾脏肯定会有,但只有杜书雅的最合适,因为她们两个是双胞胎。
杜书雅心知肚明,何定山非要她把肾移植给何瑾萱是不希望自己宝贝的大女儿有任何危险。
肾要负担人体的代谢,把一个瘦子的肾移植给一个胖子就算移植成功了那个胖子也活不久,因为肾脏负担不起他的体重。
和何瑾萱体重、身高、血型、身体状态完全一模一样,只有杜书雅的肾才能让何瑾萱平平安安活下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活得更久。
“现在你姐姐的隔离治疗还差三天就能结束了,说吧,想要得到什么奖赏!”
看着何定山那一副居高临下赏赐的模样,杜书雅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了转自己那带着输液留置针的纤细手腕,脸上多了这么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
“我救我姐是出于我们两个人的情分,与你无关,更不用说什么奖赏!我不需要!何董还是省省吧,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杜书雅已然再用自己格外良好的教养来控制自己的说话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