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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闻君听的话,苏惊羽微微惊诧,“他们被迷晕了捉走?在何处被迷晕的?”
君清夜与邵年这二人功夫可是很不赖的,尤其君清夜还是闯荡世道多年的老油条了,竟还能让人迷晕捉走?
那这能迷晕他们的人倒是本领不小。
“在醉仙楼雅间。”君听由于跑的太急,依旧在喘息着。
“我今儿就听见他们商量着要来你这儿,之前我一直不知杨家绸缎庄是你们的产业,他们来,我并未跟着来,而是去了醉仙楼吃烤鸭,我的雅间与他们的离得并不远,我听见他们二人的声音,原本想去找他们,哪知他们二人一直在争吵,中途有一个姑娘给他们二人送酒,之后他们便比谁更英俊谁更有气势,我原本听着觉得还挺有意思,哪知道那酒竟然有问题。”
苏惊羽:“……”
也就是说,君听一直隔着不远,听那两人吵架当消遣,直到他们出事,她才反应过来。
“他们吵架我素来都是冷眼旁观,从不帮腔,尤其是今日,他们拼酒打赌,我听着觉得有趣,便没有去打扰,我也好奇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哪知道他们一碗就醉,中了他人的圈套。”君听道,“我也没料到,在外吃个饭能碰上这样的事,那个绑人的红衣女子功夫不低,我自知没本事打得过她,只能跑了,若是连我也栽进去了,就没人能救他们两了。”
苏惊羽眉头轻拧,“那送酒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你可是看清了?”
那两人怎会如此糊涂,陌生人送的东西竟能毫不怀疑地接受?
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我压根没看清,那送酒的女子是借着女掌柜的名义送,说是女掌柜要与他们两人交朋友呢。等他们晕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人策划的一个陷阱,送酒的那女子并不是主谋,只是个丫鬟,真正的幕后人,是一个红衣女子,那丫鬟管她叫公主。”
苏惊羽听到这儿,几乎能确定君听口中的‘红衣女子’是谁了。
送酒迷俊男,这样的招式,她早就见识过了。
当初尹清罗看上阿尧的时候,不也是托人送了一坛酒到雅间?且那坛酒里还掺了催情香。
然而阿尧鼻子敏锐,对催情香的味道很是排斥,很快就发现了酒有问题,这才没让尹清罗得逞。
今日,那女流氓算是故技重施了,且,这老套的招式还真让她拐走了两个人,可谓是一箭双雕。
“那两女的长什么样我都没看见,原本想去偷瞄一眼,被那公主发现了,二话不说一个飞镖射了过来,吓得跑都来不及,还好没让她抓住我。”君听说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而道,“我猜,他们两人一定是被带到宫里去了。”
“你有没有看见那两女的长相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她们是谁。”苏惊羽说到这儿,冷哼一声。
君清夜与邵年,两个蛮力有余谨慎不足的蠢家伙。
且还就那么凑巧的被尹清罗给看上。
这个女流氓,但凡是她看中的男子,她必定用尽手段都要得到。
“前两日她毁容的时候,连门都不敢出,这一恢复容貌,就开始不消停了。”贺兰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一直丑下去,若不是看在蚕丝宝甲的面子上,我压根不会让她有恢复容貌的机会。”
“你们认识那个女子么?”君听拧起了眉头,“我听那女子说话,总感觉她好像看上了二哥和邵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可是女子呐,她还是个公主,怎么能同时打两个男子的主意?这会不会也太放浪无耻了?”
“同时看上两个男子,你觉得这算多?”苏惊羽朝她淡淡一笑,“对这位公主来说,一点都不多,没准还嫌少,我若是告诉你她有男宠上百,你可敢信?”
“啥?!男宠上百?”君听瞪大了眼,“跟上百个男子混在一起,如此龌龊,这跟青楼女子有何区别?那二哥跟邵年会不会清白不保?天呐……”
“跟青楼女子还是有区别的。”苏惊羽不紧不慢道,“青楼女子是伺候人的,被人睡的,而她是让别人伺候,睡别人的,前者是被动,后者是主动。”
“管她主动被动呢,都是荡妇!”君听磨了磨牙,“睡了二哥也就罢了,毕竟二哥也曾是花花公子,但邵年,还是个清白的少年郎啊……”
“莫急,我们商量一下计策。”苏惊羽一本正经道,“但愿在我们入宫前,尹清罗不会染指了他们,或者,即便要染指,但愿她不会先染指邵年。”
君清夜毕竟是情场老手,让她碰了,他顶多当做白嫖了个美女。
而邵年还不懂男女之事,若是被尹清罗染指,只怕会给他年少的心中留下阴影。
尹清罗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给人带来困扰。
……
装潢简洁的房屋之内,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被捆绑在一起,背抵着背。
君清夜费力地撑开眼皮,只觉得浑身被束缚着似是不好动弹,便晃了晃脑袋,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微微一怔。
这什么鬼地方?如此陌生。
他想要站起身,蓦然察觉自己使不上劲,便垂下了眼,看见自己身上捆着的麻绳,面色骤然一冷。
“他爷爷的,谁捆老子?!”
他低喝一声,无人回应。
他左顾右盼,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割开绳子的利器,当他察觉到自己的背部与人相抵时,他无需多想便知道那人是邵年。
“喂,小子,醒醒!”他将头往后一仰,撞上邵年的后脑勺。
“靠,你这头还真硬。”他骂骂咧咧地道了一句。
邵年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后脑一疼,睁开朦胧的双眼,嘀咕一声,“谁打我头?”
他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只能坐着,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待他完全清醒,他才发觉自己竟然是被捆着的!
“醒了?”身后响起君清夜冷冽的声音,“看清眼前的状况吧,咱们让人给绑了,不用猜,肯定是那个送酒的小娘们干的好事,被老子逮到,非要卸了她的手足不可。”
邵年从惊讶中回过神,细细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是与君清夜拼酒,然而,一碗下去便神志不清了。
他从前在山上与族人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没少饮酒,酒量并不算差,寻常的酒没个十碗八碗的根本醉不倒。
“我们喝的那酒被人下了药?”他很快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眉头大皱,“都怨你!若不是你非要跟我比这比那,哪里至于发生这档事!”
“你还好意思怪老子?还不是你这蠢货先喝的!”君清夜反唇相讥,“自己没比我聪明多少,还在这儿瞎嚷嚷,眼下只能等着绑我们的人过来了,那人留着我两的性命,没准是想勒索钱财。一定是我君家二公子的身份被人发现,那人绑了我想跟极乐楼狮子大开口。”
“嘁。”邵年冷哼一声,“你都与你大哥断绝了关系,他钱再多也不是你的,你这君家二公子如今也就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浪人,你有钱给人家么。”
“即便断绝关系,君祁攸也不会不管我的,打赌么,即便绑匪狮子大开口,他也会花钱赎我出来,我君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君清夜悠悠道,“敢绑架我,就要付出代价,我若是不把这绑匪的头拧下来炖,我就不信君。”
而就在他说这话之时,屋子外头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
被捆绑着的二人听到了这声音,当即噤了声,齐齐望向房门之外。
“吱——”
房门被人打了开,一道艳红的身影迈入房中。
君清夜望着进门的女子,明眸皓齿,面若芙蓉,倒也是个姿色上等的美人。
这女子看上去着装倒也很华贵,竟也图他君家的钱财?
“哟,醒了呢。”尹清罗望着二人,粲然一笑,“你两饿不饿?需要我让厨房去准备些吃的么?”
“你是何人?”君清夜望着她,唇角挑起一丝冷笑,“连本大爷都敢绑架,还真是够胆量,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放人?”
“钱?”尹清罗听闻此话,顿时掩唇而笑,“你可真有趣呢,你竟然问我要多少钱。”
“如今我人在你手上,你就莫要跟我装了。”君清夜悠悠道,“我君家是帝都首富,或者说是出云国首富都不夸张,总是不缺一些宵小之徒惦记我君家的金钱,今儿本大爷倒霉落在你手上,没什么可说的,开个价吧。”
“你真是太有趣了。”尹清罗朗声一笑,随即走到君清夜身前,蹲下身,“你以为我图你的钱?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呢,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知你竟是首富家的公子。”
“你不知?”君清夜听闻此话,顿时眯了眯眼,“那你绑本大爷来作甚?不图钱,难不成是想劫色?!”
君清夜这话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尹清罗竟笑道:“这回你倒是说对了,本公主绑你来,就是看中了你的样貌。”
君清夜闻言,一时愕然。
这女人说什么?绑他来竟不是图钱,而是要劫色?!
他君清夜纵横情场多年,向来只有他调戏人,从没有让人调戏的时候。
且,他没有遗漏掉对方的自称——此女竟是个公主。
出云国皇宫何时有过这样一位大胆豪放的公主?竟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俊男,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出云国的几位公主我几乎都见过了,怎么从未见过你?”君清夜面无表情。
“我不是出云国的公主,你们出云国女子那么死板,哪有我这般豪迈。”尹清罗说着,伸手要去触摸君清夜的脸颊。
君清夜眉眼间浮现一丝冷厉之色,想也不想地将头朝边上一晃,避开她的触碰,“别拿你的爪子碰本大爷。”
他素来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自然不允许有人轻薄他。
轻薄人和被轻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义。
尹清罗见此,倒也没恼,只笑道:“我乃鸾凤国大公主,鸾凤国听说过么?在我们那儿,女子的地位不比男子低下,就连立储,我们陛下也是先考虑女儿,我可不管你们出云国男尊女卑的这一套,我看上的,就得乖乖跟了我。”
“可笑至极!”君清夜嗤笑一声,“你们什么劳什子鸾凤国本大爷没去过,也不想去,本大爷只知道,在此地,是没有几个人敢来挑衅我的,你想怎么浪怎么疯回你自个儿的地盘去,把自己国土的思想强加在异国人身上,你是脑子进水不成?本大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人。”
君清夜眼下极为恼火,而他身后的邵年,却是极为罕见地安静。
原本他也是异常恼怒,可在听见‘鸾凤国’这几个字时,他却是怔住了,随后,眼皮子渐渐垂下,掩去眸光中的凛凛杀意。
鸾凤国大公主。
呵呵。
真是有缘。
此刻的尹清罗自然是没看见邵年脸上的神情,只将注意力放在君清夜身上,“你如今人在我手上,气焰竟还如此嚣张,我若不放你,你又能拿我怎样?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想把你们怎么着,你以为,你能躲得了?”
“真想不到鸾凤国的国风竟是如此不堪,公主都成了荡妇,你们的国土上莫非太缺男人?”君清夜唇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你同时将我们两人都绑了来,难不成你还想一对二?”
“在你们出云国男子眼中,我们鸾凤国女子是荡妇?”尹清罗挑唇一笑,“既然你说我是荡妇,那么我不荡一荡,还真对不住你给的评价了。”
尹清罗如此说着,便是站起了身,将手伸向了衣领处,将外罩的红纱衣褪去,露出两个雪白的肩头。
“你这疯女人,你想干什么!”君清夜见她毫不避讳地在两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当即斥道,“你还要不要点脸!好歹是个公主,你怎么能跟青楼女子一样不知廉耻?!你别脱了,本大爷不想看,看你这德行,肯定不干不净,老子嫌弃你,滚开!”
他虽是情场老手,但也是头一次见尹清罗这样的奇葩女子。
他君清夜一世放荡不羁,今儿难不成要被这女流氓给睡了?!
“君清夜,你骂的还是太好听了,何止是不知廉耻呢,她们还会亲属*,毫无底线。”在身后寂静了许久的邵年突然出声,“鸾凤国如今的王夫,也就是这位公主的亲爹,还同女皇陛下的妹妹数次私通,这位大公主,是不是女皇陛下的血脉还未可知呢。”
邵年此话一出,君清夜与尹清罗皆是一愣。
“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尹清罗回过神后,当即低斥出声,“这话你若是敢在我们鸾凤国的国土上说,将你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是么。”邵年低笑一声,“我这话若是拿到你们女皇陛下面前说,只怕最后被凌迟处死的会是你的父亲,如今的王夫。”
“住口!”尹清罗冷眉一皱,饶过君清夜到了邵年身前,伸手揪起了他的发丝,狠狠拉扯,“本公主看你长得讨喜这才把你带回来,你若是识趣的话便乖乖从了我,而不是在这儿信口雌黄惹我生气!你说我父君与我姨母私通,有证据吗?谁告诉你的!”
“你若是问心无愧,何必恼羞成怒呢。”邵年的头皮被拉扯的生疼,唇角却依旧挂着了讥诮的笑意,“你们父女两人都是不干不净的下贱货而已,你们的女帝陛下是瞎了眼才将你们二人当成了宝贝……”
“你给我住嘴!”尹清罗松开了邵年的发丝,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颊上,发出一声脆响。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君清夜听着身后的动静,忙追问道,“他们鸾凤国女皇的男人们是否跟咱们出云国皇帝的后宫一样,身心只能忠于君主,一旦与外人私通,就得处死?那这女帝的男人要是跟她的妹妹睡了,是不是得两个一起去死?如果这公主不是女皇亲生的,是不是也得当作孽种处死?哇这鸾凤国的男妃们简直悲惨,跟了女帝就再也不能风流,还得跟娘们似的守身如玉?”
“闭嘴,闭嘴!”尹清罗大声呵斥,“你们二人再说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理亏还不让人说,看你这样,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君清夜冷哼一声,“我说,你们这家人还真是够*的,男女地位颠倒也就罢了,还有姐夫私通妹妹这等丑事,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君清夜说到这儿,拿肩头拱了一下邵年的肩,“小子,你这消息是哪儿听到的,你个野人还能懂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我看你们两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尹清罗冷笑一声,倏然快步走到了屋子角落的柜子边上,伸手拿下一瓶药,而后回到了二人身前,拔下了瓶塞,一只手伸向君清夜的下巴,一把掐住,逼迫他张开嘴,而后将瓶子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她的动作颇为野蛮,药粉灌入了君清夜口中,呛得他直咳嗽,他想吐出,药粉却溶在了口中。
给君清夜喂完了药,尹清罗又转身到了邵年身前,以同样的方式将药倒入他口中。
“咳!”邵年同样被呛得咳嗽,想要反抗却反抗不得,只能由着那药粉在口腔里融化。
“臭娘们,你给我们吃的什么!”君清夜破口大骂。
但很快的,他便察觉身体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以他情场老手的经验,他很快就知道了尹清罗给他们喂的是什么药。
他爷爷的!
媚药!
……
宫门之外,四道蔚蓝色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驶入宫门。
到了马厩边停下,苏惊羽等人下了马,朝着正在拴马的苏折菊道:“老兄,谢了!”
“不用。”苏折菊淡淡道,“下回有事,依旧去我府上喊西柚来通知我便好,你们若真想谢我,就小心谨慎些,别让人逮到,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放心,即便是被逮到了也一定跟你撇清关系,绝不连累你。”苏惊羽朝他淡淡一笑。
苏折菊抽了抽唇角。
与上回混进宫同样的方式,苏折菊将苏惊羽等人带去了玄轶司大院,换上了太监的服饰。
“羽姐姐,咱们会不会来的太迟了?距离他们被迷晕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君听跟在二人身后,悄声问着。
“我已经很快了好么?我与阿尧如今是被抓捕的人,想要进宫只能靠身份高的人带,找到苏折菊府上让人通知苏折菊再让他接我们来,这来来回回哪能不费时间?”苏惊羽撇了撇嘴,“他们要是真被睡了,那我也真没办法了,你最好祈祷老天他们还没出事。”
“我看悬。”君听嘀咕了一声,“那女流氓要睡睡二哥就好了嘛,二哥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希望二哥能帮邵年拖延些时间。”
苏惊羽眼角一抽,“你就不替君清夜祈祷一下么?好歹那也是你哥。”
君听道:“没准他自个儿挺乐意被姑娘睡的。”
贺兰尧闻言,不冷不热道:“极有可能。”
苏惊羽:“……”
一行三人逼近了太行宫,君听忽然顿住了脚步,“我听到声音了!”
“什么声音?”苏惊羽停下了脚步,忙问着。
“是二哥的抗议声!”君听动了动耳朵,道,“他说,啊——你别过来,你滚,老子嫌弃你,老子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你,圆润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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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卧槽,我嫌弃!
邵年:我相信有人猜到我的身世了,绝不仅仅是一个野人那么简单。
尹清罗:妈的,自从到了出云国,一个帅哥都没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