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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羽:“……”
同房不同床?
这个建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就这样吧。”贺兰尧的声线传入耳膜,“回头我拿床被褥铺地上睡。”
“睡地上多不舒服,要不再搬个小榻来?”
“一个屋子摆两张床,看着就不美观,再说了,于我而言,一个人睡,睡哪儿都是一样的。”贺兰尧轻描淡写道,“在地上铺一层厚的褥子,与在榻上的感觉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一高一低罢了。”
“既然阿尧无所谓,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苏惊羽道,“就依着你的意思。”
“随我出去走走。”贺兰尧说着,将苏惊羽从榻上拉下来,“适当活动筋骨,对骨骼有益处。”
苏惊羽笑了笑,披上了外衣,随着贺兰尧出去了。
刚认识阿尧那会儿,她像他的御用老妈子,什么都叮嘱着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像是她的老妈子,事事照料她、叮嘱她。
果然命运很公平。
……
鸾凤国王宫。
午间的阳光洒在巍峨的宫廷屋瓦上,紫央宫内,有身着明黄色裙袍的的女子斜靠在软榻上,她眼睑低垂,睫毛卷翘密长地遮住眸光,正在小憩。
忽然有宫人走上前来,望着休息中的女帝,迟疑着要不要开口说话。
女帝说,一旦有三公主的消息便要速速禀报,可她这会儿在歇息……
宫女正犹豫着,榻上的女帝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她原本就在浅眠,有人走近,自然是很快察觉到了。
“陛下,您醒了。”宫女望着她,道,“有三公主的消息了。”
女帝原本眼中带着初醒的朦胧,一听这话,目光当即一亮,“当真?她在哪儿?”
“玄世子传信来,说是在出云国遇见了三公主,且……世子在信中提到,三公主与出云国的太子来往密切,他有些疑惑,难道是陛下有意让公主与出云国太子联姻?”
“殇骨跟出云国太子来往密切?”女帝面上浮现些许思索,“朕从来没想过要她去联姻,这是她自己的意思,再说了,她与朕断了联络许久,朕又怎么可能交代她这样的事……莫非她喜欢出云国的太子?”
宫女闻言,道:“陛下,这可怎么是好呢?咱们鸾凤国的公主是只娶不嫁的,只有他国皇子来入赘,没有我国公主外嫁的,而出云国太子作为储君断然不可能入赘。”
“太子入赘异国成何体统?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女帝道,“虽然在我鸾凤国以女为尊,但殇骨可不是储君,与出云国的太子相比较,身份上还是略矮一截,若是他们真的想在一起,只有殇骨嫁过去,虽然我国少有公主外嫁,但也不是说不行。”
“这样公主岂不是吃了亏吗?他们出云国男子为尊,公主嫁过去,就没有了三夫四侍的权利,需从一而终,这么看来,岂不是矮了他们男人一截?”
“殇骨既然跟了出云国太子,她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她自己愿意吃这样的亏,我们又何必为她打抱不平。”女帝淡淡道,“殇骨并不是风流之人,也许她根本就不在意三夫四侍。”
女帝的话音才落下,又有宫人来报,“陛下,太子求见。”
女帝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道墨色身影踏入殿内,到了女帝身前,“参见母皇。”
“坐吧。”女帝望着邵年,道,“来得正好,朕有事与你说。”
女帝将多余的人都遣退了出去,这才道:“你三姐有消息了。”
邵年听女帝谈起尹殇骨,心中不免漫上一丝愧疚。
他的所有姐妹中,算来也就尹殇骨对他好些,她明知道自己可能与她夺储君之位,也没起过要害他的心思。
其实尹殇骨的能耐不比他差,但女帝偏心他,竟然把尹殇骨逐出皇宫,以免与他夺位。
尹殇骨心中必定不甘心罢?
虽然他有一些愧疚,但他依旧不希望她回来。
她回来,会妨碍他。
愧疚归愧疚,他依旧不会对妨碍她的人心慈手软。
邵年心底不希望尹殇骨归来,面上不动声色,“三姐现在何处?”
“出云国。”女帝道,“朕猜想,也许她是跟着苏惊羽他们回国的,她被朕逐出宫,心灰意冷无处可去,就随着苏惊羽走了,之后认识了出云国太子,听说二人如今来往密切,或许是情投意合?”
“三姐跟贺兰平?”邵年有些诧异,“他们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怎么?”女帝道,“他们二人走到一起,很怪异么?”
“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邵年顿了顿,道,“贺兰平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风流多情,以三姐的性格,不应该看上这样的才对……”
“感情的事说不准,况且他们出云国男子为尊,男儿风流并不稀奇,你三姐要是愿意跟着他,也说明他有能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稀奇的……”女帝沉吟片刻,道,“朕觉得,如果殇骨愿意嫁,那也好,朕恢复她的公主身份,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嫁到出云国去也不至于受欺负,离开了鸾凤国的国土,你也就不用担心她抢你的储君之位了。”
邵年道:“母皇,我……”
“出云国如此强盛,是朕的励精图治,朕自认是一个好的君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女帝说到这儿,目光有些失落,“一个好的母亲,与一个好的君王,要朕选一个,朕选择做好的君王。朕想看着自己的国土强盛繁荣,这么多年,朕忙于政务,不够重视儿女,因此你的姐姐们都那么飞扬跋扈,与朕也不亲近,她们有的失踪有的丧命,朕虽然唏嘘,却也并不大心痛,是不是很无情?”
邵年不语。
的确无情。
但这样的无情在帝王之家,也不少见了。
“与朕最亲近的是殇骨,但朕最愧对的是你与你父亲。”女帝叹息一声,“朕总想着弥补你,因此伤害了你三姐,也不知她会不会原谅朕,她应该对朕失望透顶了罢,如今她既然喜欢出云国太子,那就随她去了,只希望贺兰平能对她好一些,让她遗忘朕给她带来的伤害。”
邵年道:“对三姐,我心中也有些愧疚……”
“你不必愧疚,是朕对不住她。”女帝道,“与你无关。”
邵年垂下眼,不再言语。
……
“阿尧,光是散步挺无趣的,咱们来点儿娱乐项目?”
绸缎庄占地面甚广,后院中建了花圃,落英缤纷,贺兰尧带着苏惊羽漫步在花圃之中,苏惊羽突发奇想,寻思着教他一些东西。
“娱乐项目?夫人有什么高见么?”
二人到了花圃边的石椅上坐下,苏惊羽将头靠在贺兰尧肩头上,悠悠道:“也不知道你爱不爱玩,你听过……斗地主吗?”
贺兰尧自然是不明白,“什么玩意儿?”
“府里有没有厚一些的纸?做些纸片,咱们来玩个新游戏。”苏惊羽嘿嘿一笑,“拭目以待吧。”
苏惊羽的提议引起了贺兰尧的兴趣,贺兰尧便喊来乌啼去准备东西。
“每张纸片大概手掌这么大就好了,大小要一样的,五十四张为一副,游戏规则我等会儿再说……”
苏惊羽正说得高兴,有人来报,“殿下,庄子外有个姑娘求见,说是王妃的嫂子。”
苏惊羽闻言,笑出了声,“请她进来。”
自称她嫂子的,除了古月西柚还能有谁。
她兄长苏折菊是个冰块脸,不解风情,不过对待古月西柚已经比对其他人好了许多,但凡是没瞎眼的都能看出他有那个意思,只是明着不表达罢了。
兄长其实是个闷骚的人,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拿行动表示,嘴上却不一定会说。
片刻之后,古月西柚被领来了,手中还挎着个篮子。
苏惊羽瞥了一眼那篮子,“什么好东西?”
“赤南国的一些著名甜点,我亲手做来孝敬小姑子你的。”古月西柚将篮子放下,“我可是练习过许多遍的,味道不会差。”
“练习过许多遍?”贺兰尧捕捉到这一句话,淡淡道,“为了苏折菊而练习?他喜欢么?”
古月西柚是个直肠子,如实道:“冰块脸不是很喜欢甜点……”
“喔。”贺兰尧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为了他而练习的甜点,却送来小羽毛这儿,我能理解为,你把我那大舅子不吃的东西拿来给我夫人吃?”
古月西柚:“……”
“那个……都是我亲手做的,很辛苦的,可是冰块脸又不喜欢,我又吃不完……于是……呃……”
“不打紧,我们帮忙吃,都是自己人,我不在意这个,阿尧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只是说笑罢了。”苏惊羽瞥了贺兰尧一眼,“看你把我嫂子吓得,以后能不能给人个台阶下?你不是很喜欢吃甜点的么,现在就摆在你眼前。”
贺兰尧轻描淡写道:“我不吃其他女子做的东西。”
“扯淡。”苏惊羽反驳,“你从前在宫宴上吃的糕点,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男御厨做的?万一是女御厨么?那不也是吃了别的女人做的东西?”
“这样啊……”贺兰尧道,“那我以后再也不吃来源不明的糕点,先问问厨子是男是女,以免夫人吃醋。”
“吃你个大头鬼的醋,你吃人家厨子做的东西还要看人家是男是女?有你这么划清界限的么?你不就是想表达,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也不要么?我哥不吃的东西给你吃,你就不乐意了?你不吃我吃。”苏惊羽说着,将篮子里的食盒打开,抓了一块糕点出来吃。
她明白贺兰尧的心思。
他从来不接受别人不要的东西。
傲娇。
高冷。
苏惊羽将糕点吃了一半,强行塞到贺兰尧口中,“很好吃的,来,吃一口。”
贺兰尧拗不过她,只能吃了下去。
“怎样?不错吧?”苏惊羽笑道。
贺兰尧道:“没有夫人做的桂花糕好吃。”
“有时间给你做。”苏惊羽说着,拉着一旁的古月西柚坐下,“我家阿尧就这臭脾气,习惯就好,别理他,这糕点不错,我收下了,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来与我们玩个游戏,回去你可以教我那冰块脸兄长玩。”
“什么游戏?”
“斗地主,我来与你们说说游戏规则……”
片刻的时间过去,苏惊羽将游戏规则说明之后,便开始发牌。
“我是地主,你们二人斗我。”苏惊羽望着满手好牌,面带喜悦。
前两把手气都不错,直到第三把——
“对三。”苏惊羽扔出两张牌。
对面的贺兰尧直接扔出一对王炸。
其余的人直接傻眼。
苏惊羽回过神,道:“阿尧,你……”
哪有人第一回合直接大小王下去的?!
“王炸这种牌,留到最后出就没有悬念。”贺兰尧不咸不淡道,“于是,我选择一开始就扔,你出对三我就炸,炸到你开始怀疑人生。”
苏惊羽:“……”
他玩牌不是为了输赢,而是纯粹为的自己开心吧?他十分乐于看到对手懵逼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苏惊羽轻叹一声,“阿尧,你这样的玩法进赌场要赔大把钱的,幸好我们是自家人玩,你可不能只顾开心而不顾输赢呐。”
“谁说的。”贺兰尧道,“这把我还能赢。”
苏惊羽眼角一抽,“那继续。”
而走了几回合之后……
“你牌太好了,不服!再来!”苏惊羽将手中的牌一扔,重新洗牌。
这一次,贺兰尧抽到地主。
而他的第一回合却是四个二把两个王带出去了……
“卧槽,阿尧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你洗的牌,我怎么出老千?”
“靠……”
“夫人,注意形象。”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苏惊羽直接甩手不干。
“不玩了,我宁可自己去赌场,也不和你打牌。”
“夫人,你输不起。”贺兰尧气定神闲,“你这样的做派去赌场是会被人鄙夷的,敢玩却不认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那么认真呢?”
苏惊羽不语。
“你们二人都赢过了,我可是一把都没赢呢。”古月西柚撇了撇嘴,起了身,“好了,我也该回去了,这游戏不错,很有意思,回去教冰块脸玩,惊羽,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玩。”
“有空常来玩。”苏惊羽道,“乌啼,送客。”
古月西柚离开了之后,贺兰尧满含笑意地望着苏惊羽,“小羽毛,还来么?”
“来就来,我就不信你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苏惊羽冷哼一声,“再找个人来。”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月落,苏惊羽将他喊了过来一同玩。
这一玩便是大半个时辰,苏惊羽心中默数着,还是阿尧赢的次数多。
正准备继续,忽听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苏惊羽转头一看,是乌啼跑了上来,道:“惊羽姐姐,苏大人上门来了,说是一直没见古月姑娘回去,便来这儿看看,他说这个点与古月姑娘说好了要去钓鱼的,结果不见她的人影。”
“什么?”苏惊羽眉头微蹙,“古月西柚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苏府到这儿也没多远啊,她竟然没回去?”
关键在于苏折菊与她有约,古月西柚对苏折菊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与苏折菊相约,她怎么可能会迟到?半个时辰前她就离开,必定是没忘记要赴约。
这会儿苏折菊却找上门来,说不见古月西柚的人影。
“不妙。”苏惊羽当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该不会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否则,怎么会大半个时辰都没走到苏府?”
贺兰尧想了想,道:“乌啼,派些人去找。”
苏惊羽陷入了思索。
古月西柚,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
与此同时,青云峰的一处山崖边。
“你究竟是什么人?!”古月西柚手脚被缚,望着对面的头罩黑纱斗笠的人,冷声道,“我曾经得罪过你么?”
“没有。”神秘人的声音不疾不徐,“掳你来,只是为了利用你,你就自认倒霉吧。”
古月西柚道:“利用我对付谁?”
“苏惊羽。”那人道,“按我说的做,你没准还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