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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叶霜灯从羞恼中抬起头,发现千秋雪正双指并拢,抵与唇瓣,低低的念了一段咒,之后从广袖里夹出一张符纸,向空中一挥,只在顷刻之间符纸化作一只金色的小鸟,绕着他飞了一圈,随着他淡淡的一声“去吧”便隐入墙壁之中,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千秋雪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专心致志的看起书来,叶霜灯百无聊赖的把目光投向窗子外头,蓦然就顿住了。不等她站起来,喜嫂已经带着一竿子村民,拿着锄头铲子浩浩荡荡推开了门,抱胸冷笑:“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叶霜灯瞧了瞧千秋雪,再瞧了瞧喜嫂,对视数片刻,果断蹲下来抱着头吼道:“千秋雪你再看戏不救人灵石就没了!”随着最后一个音未落下,耳边听见那些“武器”一个接一个落地的声音,他的身影闪烁期间,就像是一个幻影。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还未停下,已被他拦腰抱住,转眼就立在外头的屋顶上。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叹息:“我本以为你会撑的久一些。”
叶霜灯呆了一会,脱口就道:“你不是说你不能用法术吗!”
千秋雪拦着她的腰,足尖轻点,在屋顶上轻跃,衣袂鼓动翻飞:“这不是法术。”
“……”沉默一会,又想到什么,使劲把脖子往回伸:“诶诶,不能走啊,玉佩还没拿到呢。”
“吓一吓,他们自会交出来。”
叶霜灯看着脚下越过的屋顶,余晖藏在云层后面。厚重的白云勾勒出一道金边,苍穹的一切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此情此景之下,不由生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生白驹过隙,一朝即灭诸如此类杂七杂八的感慨,她努力的忍了一会,然而抵不过冲动,终究没有忍住:“嘿,仙长,你缺徒弟吗?”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尴尬的看着他:“……我就……”随口一问还没有来得及接上,就听得千秋雪干脆道:“不行。”看见她笑的十分勉强,适时的再补了一句:“我不收徒弟。”再顿了顿,又补刀:“而且你年纪大了。”
千秋雪到有些惊讶,虽然过去的确很多人的求收徒,上来就求收徒弟的千秋雪到真的没想到,直白到叶霜灯这种程度的更是在云泽都闻所未闻,那些人大多都是在他殿前跪上了几天几夜,直白一些的就是差人送上一份诸如为国为民、报效朝廷大义凛然的信。云泽国一向讲求委婉,一句话非要绕成三句说,以视风雅,哪有第一句就是冲到面前问不问收徒的?
叶霜灯被调侃了一通,但是考虑到自己实在脑袋一热问出奇怪的话,不好反驳,默默忍了。
千秋雪直接带着她去了后山,身后的那些人没敢追上,只停在门口踌躇,直到月上中天,头顶一轮皓月,将茫茫白雪照的一览无余,月辉清冷,洒在他的面具上,光华隐隐,白雪寂寂,那些人也依旧没有过来。
他应该是睡下了,呼吸绵长,薄唇也是微微抿着,乌发如墨泼洒。叶霜灯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乌发的确不那么引人瞩目,但是却觉得还是那一头银发与他更加合衬一些。
人都会有好奇心,叶霜灯此刻就很有把他面具扒下来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自己估计还没碰到面具就被抓住了,只得尽力将这个好奇心克制了。只是好奇心之所谓的好奇心,念头一起,能压的干干净净实在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夜间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低低切切,如同从远方传来的哭声,在深夜的树林之中十分渗人。此念一出,她甚至觉得周围的树叶都具体出形容来。多数害怕都是自己脑补吓的,叶霜灯就成功的被自己吓住了。
脚步已经不自觉的一步一步倒回千秋雪边上。直到触及到他的软塌,叶霜灯才觉得略微安心一些。她松了一口气,秉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原则,打算抱着膝盖睡一会。然后,肩上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叶霜灯顿时全身寒毛直竖,全身僵硬的回过头,接着月色,她便看见千秋雪已经坐了起来,撑着颐低头看她:“这么害怕?你过去都没见过那些?”
有个人与她说话,叶霜灯放松了些,只是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过去没见过,希望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千秋雪继续拖着下巴的姿态,月光透过树枝斑驳印下,月色清寒,面具似乎都在月光下发着盈盈的光,然而他的声音似乎比月色还要清冷几分:“这些魑魅魍魉已成为常态,除了云泽和前些年快速崛起的北昭,其他地方都苦于妖祸久已,你是从北昭来的?”
叶霜灯想了想,又想了想,先问了一个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觉得妖怪都是坏的吗?”
千秋雪瞥了她一眼:“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叶霜灯忽略掉他的话,张口就道:“比如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起码不会打算把我卖了。”她叹了一口气:“人心从来比魑魅魍魉可怖。比如那个林姑娘也不会想卖了我。”
千秋雪看了她一会,半张脸没露出什么表情,叶霜灯也静静的看着他,声音轻且缓,像是在隐藏什么:“你觉得呢?”
千秋雪顿了好一会,才道:“我想知道……对着叶霜灯期待的眼神,千秋雪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吐出后半句:“我们是怎么从你的家乡忽然转到你对人心看法?”
叶霜灯:“……”她颇有些纠结,思量这番经历要不与他说,毕竟自己这个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虽然他并没有将身为鬼魂的林天薇如何,但是也琢磨不清对“异类”的态度。
万一,是看见就杀的类型呢?她郑重的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再观望一阵,毕竟这个有仙有妖有魂魄的地方,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法阵可以穿回去?
千秋雪没在说话,周围变得一片寂静,山林呼啸,天气骤冷,这个气氛很不对。叶霜灯谨慎的再退到角落,只是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缩成一团。下一刻,就感觉脖子一凉,被一只冰凉的小手圈住,接着响起小姑娘嚎啕大哭的声音:“那个坏人又来了,姐姐救我。”
这个鬼是个熟的,叶霜灯不怕了,只是觉得后背那个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寒意一层一层的漫过后背,被冻的瑟瑟发抖,裹了裹披风:“有话好好说,先下来,冷。”
林天薇倒是将手放开了,但是抖的更加厉害,只在低喃:“他来了……那个人来了……”像是只会重复这一句,最后爆发出一声刺耳古怪的尖叫,饶是叶霜灯一个普通人,都能看见她周围漫开一层又一层的阴森戾气,双目也隐约变的赤红。
出了这样一个异常的动静,她无法解决,正打算向千秋雪求助,目光转过去时候,顿时懵了:榻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千秋雪的影子。眼看林天薇就要暴走了,她顾不得其他,只得先顺了顺她的毛:“别怕,别怕。”
林天薇声音都变的尖细古怪:“是他抓我过来的,把我关在那,让我守着那个石头!”一张乖巧的小脸都变得有些扭曲,随之,叶霜灯听到远方有隐约的细碎的铃声。空灵悠远,一声声的如同敲在心尖。
林天薇十分惧怕这个铃声,蹲下身子,死死的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呜咽。铃声虽然清脆,然而却如同长指甲刮过黑板,连叶霜灯听的久了都有些难受。她心被这古怪的铃声搅的烦躁,伸手揉了揉额头,目光却落到那个依旧空空如也软塌上,压下心中那股未明的躁动:“你等等,我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天空随之大放光芒,一个声音如在天外传来:“我留你一命只是不想徒增杀业,未想为你执迷不悟,自取灭亡。”这光芒刺眼非常,照的四周恍若白昼,铃声越来越响,光亮也是越来越大,最后变作白茫茫的一片,彻底的光明,什么都无法看见。而这铃声阵阵,恍如黄泉催命的铜铃,搅的心脏动荡不安,就在她怀疑这颗心就压从喉咙跳出的时候。
铃声在转向高亢激进的刹那蓦然停息,跳动不已的心脏骤然安静,连夜风都像是在刹那间停止。
接着,从中林间走出一个中年道人,在道人的身后,跟着是喜嫂和其余一些村民,看见林天薇面容扭曲的蹲在地上,喜嫂显的十分惧怕,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快速移开:“荀先生,我们一直恪守本分,你交代给我们事情半点不敢耽误,也不知这个这个鬼魂怎么就出来了……”
被成为荀先生的道人只是略微颔首:“我亦察觉当年所设的结界被人破开,你们最近是否遇上了什么人?”
喜嫂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来个带面具的人,现在就在这……”余下的声音蓦然顿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巨石上的叶霜灯和林天霜:“怎么可能!我明明按先生的吩咐在周围布置了朱砂结界,亲眼看见他进去的,怎么会不见了?!”
荀先生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叶霜灯身上,对她笑了笑声音到是和气:“这位姑娘是?”
叶霜灯还没来得回答,喜嫂已经快速接了过去:“我家新娶的媳妇。”说完,还朝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叶霜灯扯了扯嘴角,鼻子轻哼出气,露出一个冷笑。
如今林天薇戾气暴涨,声音低哑的如野兽:“又守着灵石?你何不想想我是怎么出来的,哼,想必也想不到来的那个人是谁吧。”她冷冷的看着荀先生,一字一顿道:“是神君大人,我本是个死人,再死一次无妨,但是若灵石有个闪失……”她顿住,抬下下巴,毫不畏惧的与荀先生对视。
又听到“神君大人”叶霜灯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又想起那本书的设定。然而理智告诉她,穿越时空可以解释,但是穿越这种次元壁,谁信谁傻,她觉得自己不能傻,遂冷静的等着林天薇的后话。
但是莫名的,她摸了摸心口,实在有些心虚。再重新想起千秋雪那副样子,她又觉得心情安定了很多,这种性格,她绝对不承认是男神西陵!
一定不是。她再次重复,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在与谁说。
荀先生目光闪烁片刻:“神君大人现在在太微宫中,怎么会来到这个偏僻山村,你莫要信口雌黄。”
林天薇掷地有声道:“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奴隶魂魄,私藏灵石?神君大人自有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