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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琛站在廊下抽了支烟,等雨小一点再走。
期间他打了个电话给傅叔,让他过来接自己,顺便带一套干净的衣服。
傅叔送过七月两次,一听老板说“港戏”,心里就有数了。到了港戏门口,傅叔一手撑伞,一手拿着装衣服的袋子下车,看见浑身湿透的霍靳琛,大吃一惊。
但老板的事,他一个打工的也不好过问,只能默默的帮老板撑伞,等霍靳琛上车后,打开空调暖风,把纸巾盒递过去。
霍靳琛随手揩了揩发上的水珠,视线落在窗外的一辆出租车上。
那辆出租车靠在马路边上,没有打表,似乎已经停了很久了。
霍靳琛驰骋商场多年,记忆力超群,只要是有过合作的客户,他都能叫出名字。
所以才会那么肯定,从他刚才送七月回来时,这辆出租车就停在这。
黑色宾利划开水泊,从那辆出租车旁开过,在他侧头看去时,出租车里的男人也同时看向他——
隔着挂满水珠的玻璃,四目相对。
然后,迅即的分开。
霍靳琛收回视线,吩咐傅叔:“去君悦酒店。”
*
君悦是明爵集团旗下的五星级连锁酒店。
黑色宾利在专用停车位停妥,闻讯而来的酒店经理带着一众员工撑着伞在停车场出口恭迎。
集团总裁去而复返,还浑身湿淋狼狈,所有人都唯恐大BOSS迁怒。
霍靳琛没搭理他们的排场,边上电梯边吩咐傅叔:“去开我的房间。”
十楼总统套房是专为酒店的VIP客户准备的,其中有一间是固定留给霍靳琛的。
当他的手指放在10层按钮时,蓦的想起803号房的客人。
连七月是去见了谁,哭成那样?
他想起在女生宿舍楼下,七月说的那番话,嘴角微扯,几番自嘲,靠在电梯墙上,点了根烟。
并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任烟灰慢慢积蓄。
进了房,霍靳琛脱下湿衣,径直去冲澡。
出来时,搁在床上的手机有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梁洛打来的。
他一边系上浴袍带子,一边兀自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背后,便是整个港城最繁华的市中心,霓虹车河,映照在他的身上,却衬得他整个人更加落寞。
他拿起手机给梁洛回电话,那边,梁洛正在开车:“老易来内地了,晚上想拉你给他接风洗尘,谁知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现在呢?”
“刚吃完,准备去官邸打牌。三缺一,你不会不来吧?”
霍靳琛笑着应下,挂断了手机。
*
七月一口气的跑到宿舍六楼,气喘吁吁,扶住了走廊的栏杆。
心跳很快,周遭仿佛还是属于男人的味道。
她摸了摸嘴角,似乎还沾着男人的口水。
一想到刚才两个人在雨中忘情的拥吻,她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尤其是每次他对自己又亲又摸的,都够上X骚扰了,自己非但不抗拒,还会觉得很有感觉,这种羞耻感令她厌恶自己,更厌恶那个始作俑者。
发呆的时候,宿舍门忽然开了。
苏景站在门口,问她:“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一脸春色的在那回味什么呢?”
七月下意识的把放在唇上的手背到身后,嗔了她一眼:“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你跟霍靳琛大雨天的在下面又搂又抱,我都看见了好吗?还不承认。”
七月被她说得脸上通红,进屋去拿毛巾不再理她了。
苏景却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一脸八卦的问:“喂,霍靳琛吻技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到干柴烈火,小言里那种‘浑身过电’一样的酥麻感?”
“……”七月红着脸推开她,“我要洗澡了,出去。”
“唉,你自己脱单了,就不能给单身狗分享一下啊?不过我猜他孩子都有了,经验一定很丰富。不行,我要上网开个帖子,就叫《我与国民老公的初体验》,你说会不会比奶茶MM和刘强东还要火……”
苏景还在门外头喋喋不休,热水滑过脸庞,七月不自觉的又想起他滚烫的指尖滑过自己皮肤的触感……
在思绪飘远之前,她用力的摇摇头,仿佛要把什么甩开。
*
霍靳琛到达官邸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摆开桌子垒好牌,就等他了。
其中梁洛和他从小门对门,一块上学一块长大又在一起工作,形影不离。陆子鸣是首都人,几年前被派到南方省里管税务,算是因公相识。易泽谦是台胞,霍靳琛在英国留学时的同窗,两人一起租房一起泡妞,归国后各自接管家族事业,在商场上也有往来。
四人各有各忙的,平常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自己人玩儿,便不像应酬那一套——烟酒不离手外加美女作陪。
陆子鸣喜饮茶,包厢里上了壶六安瓜片,还有几样水果点心。
易泽谦操着台湾腔:“梁洛说你最近被个小妞迷得七荤八素,不是我呛瞎你噢,你这样紫实在有损我们港城F4的颜面。”
霍靳琛一边点烟一边坐下,眉头微皱:“什么玩意儿?”
梁洛给他解释:“这货最近迷上了微博,要当什么网红,上回他上传了咱们四个海钓的照片,被底下评论叫成港城F4,这货还觉得挺好听的。”
易泽谦不紧不慢的打出一张牌:“我这也是一种宣传策略,你懂不懂?”
陆子鸣丝毫不给面子的戳穿他:“可惜某人上传了几百张照片,还没老霍一个0微博的空号粉丝多。”
梁洛跟着起哄:“就是,我上次上他微博,看到底下一溜评论都是让他多发点老霍的照片,不然发老霍他家狗也行。”
易泽谦被人打趣了,脸上稍微有点挂不住:“老霍那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这不准备借助微博,打进内地市场吗?”
霍靳琛吸了口烟,喉咙发痒,于是偏过头去咳了两声。
梁洛睨他一眼,猜到什么似的:“我刚打你电话不通,就打给了傅叔,傅叔说去接你的时候,你浑身湿透,站在港戏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