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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那么,本相今日就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吧。”
再没有耐心和这个秦太医继续耗下去了,李丞相干脆就开门见山了。
“秦太医,事到如今,你谋害皇嗣的事情已经无从抵赖的了,既然都是一死的话,那么还不如让秦太医死得更有价值一些,不是吗?”
李丞相开口说道,听着他的这些话,秦太医只感觉自己心惊肉跳的。
“丞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是很明白。”
秦太医呐呐地开口问道,看着李丞相。
李丞相阴狠地笑了起来:“秦太医,想必,你应该不愿意自己那无辜的家人都跟着你受到牵连吧,尤其是秦太医的一儿一女,当真是羡煞旁人啊,要是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哎哟跟随秦太医而去的话,倒真是可惜了呢。”
说着,李丞相有些惋惜的语气,一边看向了秦太医。
秦太医立马就向李丞相拼了命地磕头了,听着李丞相的这个话,他就知道,自己的家人或许有救了。
其实事情败露了以后,他对担心的不是自己个人的安危,反正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死了也不足惜,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罢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家人。
谋害皇嗣,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可是,他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他不想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
“下官的家人都是无辜的,还请丞相大人救救下官的家人啊。”
听了秦太医的这个话,李丞相满意地笑了,今日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行了,本相也不想看见秦太医的家人就这样无辜地死了,毕竟都是人命,就那么死了多么的造孽,本相也是有家庭,有儿女的人,很明白秦太医现在的想法,不过,要做到这些的话,需要秦太医自己的配合了。”
听着李丞相的这个话,秦太医仿佛一下子就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
“丞相大人,您有什么法子可以救救下官吗?求求您了,大发慈悲吧。”
李丞相笑了起来:“本相最喜欢的就是识相的人了,其实能够救秦太医的家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太医你自己。”
听了这话,秦太医抬起了头,看向了李丞相。
“丞相这话是何意?下官恐怕是不太明白的。”
李丞相微微笑了起来:“秦太医,这件事情,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意,是你听说了皇后娘娘要送影贵妃一盆兰花,所以才将那大补丸送给了影贵妃,是不是这样的?”
一听这话,秦太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李丞相今日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罢了,他是希望自己可以把所有的罪行都一个人顶下来,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不过,秦太医有些犹豫,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顶下来了的话,自己肯定上也是活不了了的,到时候,自己的家人的安危,眼前的这个李丞相就真的能够保障吗?
似乎是看出来了秦太医心里的想法,李丞相呵呵笑了起来。
“秦太医心里的担忧本相不是不明白,不过,本相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要是想要替秦太医的家人保住性命,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秦太医愿意配合的话,什么都好说的,难道秦太医不相信本相的实力吗?”
秦太医的心里有一些动摇了,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当朝的丞相,他如果愿意帮自己的话,自己的家人还有子女应该是可以保得住性命的,只是,他不敢相信的就是,李丞相真的会信守承诺的吗?
见秦太医半天没有说话,李丞相突然开口道:“若是秦太医不相信本相的话,秦太医可以再想想,如果本相现在就要了秦夫人还有令郎,令爱的性命,对于本相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见李丞相这么说,秦太医的心里一寒。
这个李丞相,哪里是要来和自己自己谈判的呢,他分明就是威胁自己的,自己若是不肯答应的话,只怕李丞相想要除掉几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的。
看见秦太医那副纠结痛苦的样子,李丞相心里明白,他已经动摇了,自己的话也已经说到位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秦太医自己掂量清楚了,这种事情吗,他逼他也没有用。
“行了,本相言尽于此,剩下的事情,就要看秦太医自己的了,秦太医,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不过,听说大理寺马上就要审问秦太医了,酷刑之下,还希望秦太医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哦。”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李丞相意有所指地看了秦太医一眼,而后就走出了牢房了。
所以,后来不管大理寺怎样对自己施加酷刑,秦太医都一直忍耐着,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以说,要是乱说话了的话,自己的家人现在就会有危险的。
可怜秦太医的那么一把老骨头,受了那么多的煎熬,都不得不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现在影贵妃问出了这个问题,秦太医不禁为她的料事如神感到惊叹。
不过,他感觉自己都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可是在这么个小丫头的面前,竟然会有一些无所遁形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秦太医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怕这么个小丫头呢。
见秦太医没有说话,秦冰若再一次问了一遍,眼睛紧紧地盯着秦太医。
“秦太医,本宫明白,你心里有顾忌,但是你想想,皇后娘娘,还有秦太医这两个人,你可以信任吗?”
秦太医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的确,皇后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在逼迫他,威胁他,还有那个李丞相,无非就是用自己的地位来压制着自己,这么些年来,他就像是一条狗一样的,被他们呼来唤去的,根本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自己愿意的。
秦冰若想到了兰汐告诉自己的宫里的那些传闻,于是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其实,秦太医你为了皇后娘娘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后宫里的那么多娘娘,还有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性命,秦太医,到了现在,皇后娘娘有感激过你吗,你真的觉得李丞相还有皇后娘娘是值得信任的?”
听见秦冰若的这一番话,秦太医猛地抬起了头,惊恐地看向了这位贵妃娘娘。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从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他一直都以为,那些事情都已经随着时间的逝去烟消云散了,可是现在,这些他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眼前的这位影贵妃给揭出来了,秦太医不免觉得有些惊悚。
其实秦冰若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毕竟兰汐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
她不过就是根据这些传闻,心里稍微推测了一下,准备用这个来试一试秦太医的,不过一看他的这个反应,头上冒冷汗的样子,秦冰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秦太医你可真是大胆,那么多的事情,你居然都敢做得出来,那可都是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啊!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估计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的!”
秦太医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索性就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了。
“既然都给贵妃娘娘知道了,那么微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是的,从前后宫里的所有的有孕的妃嫔,都是微臣在皇后娘娘的授意之下,用药让她们小产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秦太医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了。
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闷在他的心里,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现在终于可以找得到一个人可以说出来了,秦太医感觉自己的心里舒坦多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头了。
“不瞒娘娘说,其实这些年来,微臣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多少次睡得好好的,都会梦见那些婴儿的啼哭,还有那些娘娘们向微臣索命,微臣没有一刻是安安心心地睡了一个好觉的,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听了这话,秦冰若的心里也有一些感慨了。
是啊,身上背负了那么多的人命,确实也是不好受的,不要说秦太医这样的人了,就算是秦冰若这样的见惯了江湖里的血雨腥风的人,在杀了那么多人以后,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而感到难以入眠。
“秦太医,这些事情,若是你肯老老实实地跟皇上主动交代的话,或许皇上还可以放过你呢,秦太医,其实只要你肯站出来指认皇后娘娘的话,一切本宫都可以为你求情的。”
现在秦太医是两边为难了,先是李丞相和自己说这些话,现在又是影贵妃来和自己说这些,他到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做了。
“其实秦太医你不必怀疑本宫是骗你的,皇后娘娘还有李丞相的为人,你应该是清楚的,可是本宫可以向你保证,若是你真的肯向皇上坦白地交代这一切的话,秦太医你一定会保住自己的性命的。”
不知道为什么,秦太医的心里也觉得,眼前的这位影贵妃,要比皇后娘娘可靠得多。
见秦太医在犹豫,秦冰若进一步劝说道:“秦太医,其实你应该明白,在这件事情里面,本宫想要对付的人只是皇后娘娘罢了,而不是秦太医你,秦太医大可以放心地和本宫合作,若是秦太医还是不放心,本宫可以现在就去向皇上请求一道圣旨,赦免了秦太医的性命,到时候秦太医再去向皇上说明真相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秦太医是真的动心了,倘若可以得到皇上的赦免令的话,到时候皇上是不可能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