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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朱应一拍手掌,若是能证明洪志豪是服用某些烈性药致死,说出去极不光彩,就算不能证明,有这样一个把柄在,想必洪家也不敢太咄咄相逼。
“大人,是否现在就审问那药铺伙计?”张捕头问道。
“那就……”朱应刚说出半截话,突然想起什么,最后几个字硬生生扭成了,“先不急,晾他几天,他会说得更快的,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是,大人。”张捕头随后又道,“就是那药铺掌柜外出收购药材未归,属下已经派人守在药铺,只待掌柜的回来就先抓住。”
“还是先撤了,切勿打草惊蛇。”朱应吩咐了张捕头一声。
“可是大人……”张捕头还想要说什么,被朱应一句本府自有主张给打发了。
朱应回到内宅,眉头又皱得紧紧的了。
朱夫人见状,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问道:“老爷,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也不是,算是好消息。”朱应有些掐头去尾的道,“洪志豪的案子,张捕头查出了一点线索,案子可能有重大转变。”
“有线索不是应该高兴么?”朱夫人很是疑惑,随即压低声音道,“老爷,是不是牵扯了什么权贵?”
“是的话还好一些。”朱应叹了一口气,“这查到线索的是张捕头,张捕头一向不是什么心细之人,武功高,缉拿盗匪有些本事,破案找线索实非他所长。这次居然让他找到了可以反转的线索……”
朱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人总有运气的时候,兴许这张捕头碰到了运气呢?总之有线索就好,管他这线索从哪里来的,以张捕头的为人,也不想是会拿人好处伪造证据的。”
“夫人你忘记了么?张捕头以前是定王府的侍卫。”朱应抚了抚额头。“那么巧。现在又是他找到了线索,说跟定王府无关,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这样一说。朱夫人想起来了,身为府尹夫人,她跟府衙里小官吏的妻子们都挺熟的,逢年过节还经常邀她们到府里来做客。无意中就听说过,张捕头的妻子以前是定王妃的丫鬟。两人的亲事还是定王妃做的主。
想到这里,朱夫人又不解了,“老爷,就算这样又如何。你先前不是苦恼,定王府和蒙家袖手旁观,让您一个人顶着么?现在她们肯插手。你怎么又苦恼了?”
“我是想要他们出面,但不是这样的方式。”朱应暗恨这些权贵真是狡猾。做事不给人留把柄,成则罢了,不成就让别人顶着。
做为上级,他了解张捕头的为人,张捕头不像是一个能伪造证据的人,但别人就未必了,兴许这张捕头是被什么人给误导了,才得出的这个线索。
但现在棘手的事,他就算明知道这线索有问题,却也不能当作不知道,否则日后这又是他的一个不是。
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了,希望这真不是子虚乌有的线索,不过依照洪志豪之前的名声,他要从来没有吃过这类药才是怪事。
……
定王府中。
绿藤向苏宜晴禀报。
“王妃,奴婢将查到的线索透露给了张捕头,相信燕城府尹应该能顺藤摸瓜,只要证明了洪二公子的死因可疑,这褚家兄弟的罪就会轻很多,甚至无罪开释都不是什么难事。”
苏宜晴平静道:“你们有心了。”
绿藤谦卑俯身,“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总不能看着蒙家姑爷就那么含冤受屈而置之不理。”
苏宜晴点点头,她不想要再追究绿藤她们做这件事的原因,有时候原因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成,这件事褚家兄弟是无辜的,洪家如此咄咄逼人,加上之前洪志豪做的那些事,教出这样一个急色鬼的人家,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他们家硬生生将胡东梅给逼成了魔。
想到胡东梅,她不由得有想到,这件事跟胡东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胡东梅连亲姐妹都下得去手,再谋害亲夫也不稀奇,反正她也已经有儿子了,洪志豪这样的丈夫,还真不如没有呢。
算了,她还是别插手吧,反正洪志豪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宜晴想着想着就有些分神,回过神来,看到绿藤还站在远处,便问道:“还有事么?”
绿藤屈了屈膝,道:“是一些关于大荆皇室的消息,不知道王妃可有兴趣。”
大荆皇室,苏宜晴压抑中好奇心,只平淡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绿藤道:“奴婢探听到一个消息,只是还未经过确认,但还是想要禀报王妃,是这样的,这才大荆派遣使团前来,主要是大荆皇室有些不稳定,听说大荆皇帝病了,如今是他们的皇后在处理朝政。”
徐皇后处理朝政,苏宜晴心里一咯噔,大荆的皇帝也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之前没听说身体有什么毛病,怎么就突然连朝政都处理不了了?还要徐皇后一介女流代为处理?大荆的文武百官都是摆设么?之前徐皇后并未涉政,怎么突然就能代为处理了?这文武百官能服气?
在转念一想,以她对徐皇后的了解,这个女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也许之前她只是在韬光养晦,寻找时机,又或者早已在暗中部署好了。
想到徐皇后,苏宜晴差点就不自觉的抚摸脖子,生死一线的感觉,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叹了叹之后她道:“还有什么,继续说下去。”
“是。”绿藤道,“据奴婢探听的消息推断,大荆国库如今空虚,他们派遣使团来,很有可能是想要开通两国的互市。
很有可能。苏宜晴想到,苏宜荣正是擅长经商的,也许徐皇后派遣永乡侯做使节,又让女眷随行就是有这样的意思。
若真是如此,到未必是针对她的。
或许她可以松一口气,不必那么草木皆兵的。
然而绿藤下一句,又道:“不过奴婢探听的消息。只怕这目的难以达成。”
“为何?”苏宜晴道。“大荆国库空虚,但大周今年也遭了不少灾,若是能互通有无。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绿藤道:“道理是这样说,但之前跟猛族的互通有无,最后却这样……朝中很多大臣都对这种互市很反感,再说了。之前跟大荆的几场大战,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普通百姓,谁家没有亲人战死沙场的,大家对大荆人还是很反感的。”
苏宜晴黯然,是啊。云州之战的惨烈她是亲眼目睹过的,甚至她手上还沾染了不少大周将士的鲜血。
只是世事多变,转眼间。她就成了大周贵女,今儿又是大周王妃。身份不同了,想法也就不同了。
当时身处云州,恨不得大周的军队全军覆没,死的人越多越好,可现在身为大周王妃,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两国之间的关系。
唯有希望战事不要起,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急忙问绿藤:“是否会有对大荆不满之人打使节团的主意?”
绿藤点头:“这是肯定的,除了大周某些偏激的百姓,周围还有猛族等不喜欢两国结盟的部落,甚至大荆其他两派的势力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打使节团的主意是肯定的,所以圣上才派果郡王亲自带兵到边境迎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苏宜晴踌躇了一下,问道:“定王府能做什么么?”
绿藤摇摇头:“暂时,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果郡王带的兵已经够多,若是王府在派高手过去,跟得近被人发觉容易起误会,远了于事无补。”
苏宜晴又是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她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可以有另外的见解,或者说能影响一下猛族。
……
香山公主接到拜帖,很高兴的就迎出门来。
这段时间,除非是她相邀,别人退却不了,否则已经很少有人主动上六皇子府做客了,如今这位定王妃毫不避嫌,自然让她高兴。
依旧是在六皇子府的花园子里设宴,品茶赏花。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苏宜晴也不拐弯抹角,她觉得香山公主是个爽利之人,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比较好,她就直言道:“公主,上次你说过,大荆跟大周结盟,对猛族影响不是很大,对么?”
“是啊!”香山公主很肯定回答,“并且我觉得这两国完全结盟,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不起也就撑几年的面子。”
苏宜晴紧握手中的薄胎茶杯,慢慢道:“那以公主对猛族的了解,猛族人是否也都如公主一般想呢?又或者会有别的想法。”
香山公主怔了一下,良久才体会出苏宜晴话语里的题外之意。
若是别人,她断然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就不想要说假话了,坦言道:“猛族族人众多,肯定会有不同想法的,有了想法,想要走极端的想必也有,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也是有可能的,如今的情况,真是谁也说不准,所以我就觉得两国结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苏宜晴停了许久,这才幽幽道:“公主能做点什么么?毕竟天下间不再起干戈,也是公主的愿望,真要起了战乱,平衡被打破,猛族也难以置身事外。”
香山公主苦笑一声:“王妃,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早一两个月,或许我还会有些自大,以为凭借一己之力还可以影响猛族人,但现在……不满王妃说,就连我身边之人,很多时候我都掌控不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实在无能为力,贸然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苏宜晴了解香山公主的处境,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便道:“是我冒昧了,希望公主不要介意。”
“不会,帮不上王妃,我才觉得抱歉。”香山公主歉意一笑,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不过之前我倒是有收集过一些资料,也不知道准不准确……若说要促成两国结好,倒是有一个关键人物,只是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大周朝局也有些变故,不知道这人还是时不时关键人物。”
“什么人,公主尽管是说来听听。”苏宜晴听得有关键人物,急忙问道。
“吏部的胡侍郎。”香山公主说出了一个让苏宜晴有些吃惊的人物。
“怎么会是他?”苏宜晴有些不敢相信,“这胡侍郎官职并不大,又不是吏部的头,怎么能轮到他影响朝局呢?”
香山公主娓娓道来:“我查到的消息,吏部尚书年老多病,很多事情都是胡侍郎在处理了,如无意外,等老尚书真正退位之后,就是胡侍郎接管吏部尚书,而胡侍郎一介文官,一直是主和派的,他在文官中很有声望,门生故吏很多,可以说一呼百应……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最近胡侍郎家也出了不少事情,他的名声就有些……我也不知道如今他还有多少影响力,但据我所知,吏部老尚书上个月就上书告老还乡,但圣上一直找不到合适接替他的人选,就硬是挽留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快找个人顶上去的。”
香山公主之言犹如醍醐灌顶。
她这才明白,为何连御风在胡侍郎身上那么费功夫,从一开始就紧紧盯着胡侍郎内宅,原来胡侍郎竟然是一个如此关键的人物。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以连御风的手段,若是真的跟胡侍郎政见不合,大可以找个由头,将胡侍郎彻底打压下去,为何就使用这些内宅手段?似乎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是现在明白了,打压下一个胡侍郎容易,但打压了第一个,会有另一个补上,朝臣需要一个主心骨,他不彻底搞垮胡侍郎,就是留着一个品行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