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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如此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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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史进晕晕乎乎爬起来,那一拳疼他呲牙咧嘴。刚要还手,见面前立人不知怎地手都抬不起来。

    那人虽面如冠玉,眉峰间却一股气势流露而出,叫人看一眼便心底生寒。慈史进怔了半响,才想起自己到底是吏部尚书独子,心中胆怯去了几分,站直了朝柳卿云吼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柳卿云冷声道:“不知。”

    慈史进又是一愣,怒道:“你!”

    “我们爷是吏部尚书慈方之子,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一旁几人直到这时方才回过神,却忌讳柳卿云那一股子气质不敢靠近。

    “慈方?”柳卿云低吟,皱了眉抬头看着慈史进道:“慈大人为人耿直清廉,怎会生出你这种逆子?”

    慈史进一听眼睛都红了,当下不管许多,吼道:“愣着干嘛!给我打!”说罢又朝柳卿云冲去。

    皇甫太轩见差不多,上前几下撂倒了跟慈史进一伙几人,抱了胸一旁看热闹。柳卿云身手他是从不担心,来十个慈史进也不定能伤她分毫。

    纵然柳卿云手下留情,那慈史进却根本就是个草包,没两下就趴地上哼唧了。这时皇甫太轩才走过来道:“慈史进小儿,本世子记住你名字了,回去告诉慈大人,就说镇北侯九世子皇甫太轩替他教训了逆子,不必道谢。”

    众人均是一惊,那几人是立马拖了半死不活慈史进跑了。

    “溜到。”皇甫太轩拍拍手道。

    柳卿云却有些不过意,歉意道:“卿云鲁莽了,多谢世子。”

    见有外人场,皇甫太轩知不该多说,便打了个哈哈。

    此时一旁惊魂未定妈妈上前来道:“不知是世子爷,奴家多有怠慢,还请世子爷移步他处,未扰了世子爷兴致才好。”

    “无甚,只妈妈且不要将本世子名号宣扬了出去。”皇甫太轩笑道。

    妈妈应了,立即叫了小斯领两人去其他厢房。

    两人刚坐下,门就响了。进来是方才慈史进纠缠绝色女子,两人心中明了,定是那雾云口中紫依姐姐。

    女子端着茶走近,放下茶具才施施然做了礼,抬头望着两人,轻声道:“小女子萧紫依多谢两位公子仗义相救。”

    柳卿云见她面上虽红潮未退,却已然平静。心中暗赞了一声,笑道:“姑娘不必意,这等纨绔子弟若是不教训,只怕长安城都得被他们熏臭了。”

    萧紫依掩面轻笑,转面对皇甫太轩道:“方才听雾云说世子爷想看舞曲?”

    皇甫太轩眼睛一亮,喜道:“这倒有福了,姑娘若是愿意,我等自然乐意之至。”

    “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只怕小女子今日定要……”萧紫依说着神情黯然,叹息了一声道,“一场舞曲不足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柳卿云回想起方才萧紫依眼中决绝,心下又对这红尘女子有了几分赏识,便道:“姑娘若是有难处,管开口便是。若是帮上,我柳卿云绝不二话。”

    萧紫依眼中明亮一瞬即过,当下也只是谢过。

    堂下绝色佳人舞姿偏偏,宛如一朵莲花随风飘零。萧紫依不愧为当红花魁,这一舞确实令人难以忘却。柳卿云却看出神,那日霍红颜身影渐渐与面前女子重叠了起来。

    一曲舞毕,萧紫依盈盈施礼,抬头却见柳卿云还望着她出神。若是柳卿云眼中有些许*,她或许不多想,但那双清澈眸子直勾勾望着她,当即脸染了红霞。

    皇甫太轩察觉,咳了一声,柳卿云这才回神,有些尴尬端起茶杯掩面。随即待萧紫依也坐过来,随口扯了个话题盖了过去。

    柳卿云没想萧紫依虽是红尘女子,却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分毫,三人谈天说地好不活,全然把慈史进那档子事儿给忘了。临到走时,萧紫依再次答谢,柳卿云才想起。

    “请公子万分小心。”萧紫依道,她自幼倾天水月长大,如柳卿云这般公子倒是第一次见。从柳卿云话语间,她未觉出一丝看不起。所以心中也为今日事情担心。

    柳卿云笑道:“姑娘放心,他日那慈史进若是再来找麻烦,便让他到将军府来,就说柳卿云随时恭候他大驾。”

    萧紫依望着两人离去背影心中暗惊,没想他就是那京城人口中柳家小爷。

    “妈妈可知当年那柳家小爷?”萧紫依依旧望着两人离去方向,问道。

    才来到萧紫依身后妈妈见她如此模样,叹息道:“没想到居然会是他。当年将军府柳家小爷是出了名顽劣骄纵,因护国将军柳鹤童战功先皇一直视而不见,可谓是宠极一时。只后来不知如何忽就安静了,整日呆府中闭门不出,倒是无人再见过。”

    萧紫依也暗自叹息了一声,转过身踌躇半响,只道了一声:“如此少年郎。”

    花楼里妈妈眼光俱是毒辣,见她如此便明白了大半,又叹了一声:“姑娘莫要有那心思,这种人将来不是位极人臣,便是不得善终啊。”

    萧紫依一怔,笑美极却又悲凉:“可我这种人又何尝不是不得善终?”

    妈妈望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皇甫太轩随柳卿云回了府,管事便说苏小姐已经来了好一会儿,正等着小爷回府。皇甫太轩才踏进府门,便转身告辞,临走时还给了柳卿云一个自求多福眼神。

    柳卿云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躲府内养伤这几日不愿见人便是苏凡烟。那天情景柳卿云几番思量才确认不是做梦,这下叫她如何有脸去见苏凡烟?

    “苏小姐来时可说了什么?”柳卿云边走边问身边管事。

    管事笑眯眯道:“只见苏小姐又带了锦盒来,问了爷不便说后院等爷回来。”

    柳卿云扶上额头,心中想着见了苏凡烟该说些什么。她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想她柳卿云从不是个喜欢逃避人,偏偏苏凡烟这只退不进。

    踏入后院,只见苏凡烟坐树下石凳上,悠然喝着茶,石桌上放着一个锦盒,小莲安静立一旁。心中忽冒出火气来,又明知无理,发泄不得。当下沉了脸,挥退管事,走了过去。

    柳卿云苏凡烟对面坐下,盯着锦盒不说话。苏凡烟加淡然,只当没见到这个人,继续悠然品茶。

    柳卿云憋着火,越坐越盛。若对面不是苏凡烟,只怕要当场掀了桌子。

    苏凡烟见她面色越来越难看,知这么下去就收不了场,便放了茶盏,道:“小爷可是外受了气?”

    “没有。”柳卿云冷声道。

    “那便是恼烟儿了。”

    柳卿云抬头看着她道:“不是。”

    两人对视了一阵,苏凡烟脸一冷,起身便道:“既然如此,烟儿便告辞了。”

    “你!”柳卿云忽站起身挡她面前,近距离对上她那双清水眸子,气焰瞬间弱了几分,道:“不准走。”

    苏凡烟微昂头,直视柳卿云道:“小爷既看烟儿不顺,又为何阻拦?”

    “我!”柳卿云火气又上来了,她也不明恼是什么,但见苏凡烟那一副淡然模样就叫人生气。却又撒不得,心中憋难受。

    “莲儿,去府外备了马车候着。”苏凡烟对小莲吩咐道。

    小莲早就想溜,平日里柳卿云看起来笑盈盈,容易亲近。今日不知为何,这位小爷那股子要杀人气势看了就怕。

    待小莲离去,苏凡烟又转身坐下,仰头对柳卿云道:“小爷有何话,今日都且说明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