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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江边的市郊小镇,到处都有水淹过的痕迹。Ⅻ Ⅻ 十多天前的那场暴雨洪灾,来势极猛。有的地方还有宣传标语,写着与洪水斗争到底,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等等之类的语言。
我向渐繁华地带走去,在那里有更多的机会。那时正是下班晚高峰,机会则更大。
来到一处比较大的公交站,我离之相对远一点点,就在街边蹲下来。乱遮面,眼扫着公交站过往的人群。
形像不佳,来往人们不时有注视我的,但我不在乎。有时候不能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在乎你怎么对待自己和人生。
没多久,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三个男子,都二十六七的样子,穿得还不错,白衬衣套黑西裤,像上班的白领。不过,三人连个随身包也没有,一下车,便急匆匆往我旁边不远的巷子走去。中间那个男子右手揣在裤包里,握着一个长皮夹子一样的东西。
就这种装扮和动态,《老子宝典》里说过,不是公交窃贼的话,老混蛋愿意自宫。
我马上起身跟在三人的身后。不多时,随着他们进入了小巷子,比较冷僻的地方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大略是说钓了他妈的五天了,这回是干了次漂亮的,那娘们儿终于没开车,大意了一回。
他们说得小声,因为来往也有人的。不过我听力出众,听得一清二楚。
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他们只当我是个穷鬼,中间的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还开了玩笑说:哟,犀利哥呀?
两个同伴笑了起来,嘲笑了我几句。
我没理会他们,默默地走着。尼玛,一会儿你们就知道犀利不犀利了。
小巷子很短,没一会儿穿出去,便是大街上。三个家伙里面两个在一公厕外面抽烟,中间那个得手的进了厕所,大约是要去看看收获如何。
我也进了公厕,他们倒没在意。特别是外面一个家伙,居然笑着说我:穿得那么邋遢,路边了掏出J儿撒了就行了嘛!
我自然不理会,一进公厕,没看到那窃贼的身影,但有一个蹲格的门刚刚关上。那丫的没进去的话,才怪呢!
我马上过去,一推门,因为蹲格门锁似乎都是坏的。
“妈的,有人……”
那家伙在里面骂,用手推挡。
我猛地一用力,门板将他夹在里面了。他又骂了一句“我艹”,我已经冲了进去。
就在他拼命要挤出门板后面时,连看都没看到我时,我一拳砸过去,打在丫的侧脑上,当场打晕。
我关了门,看着瘫倒在蹲坑里的家伙,淡淡一笑,低声道:“你说对了,我是犀利哥。”
然后搜身,扒了一部不错的华为手机,滑动解锁的,当场关了机。然后一个男士折叠皮夹,里面有一千五百多块钱和一些证件、银行卡之类的。他右边的裤包里,果断是一个紫色的女士长皮夹子,挺漂亮的。
女士夹子打开,呵呵,现金有两万多,证件若干。
行了,就这样,满载而归,让那丫的在那里晕着吧,连谁干翻了他,他都没能看见,冤得慌啊!
出了公厕,另两个同伙还在抽烟。其中一个嘲笑我:犀利哥就是犀利,撒尿都不是一般的快。
我没鸟他们,回身进小巷子,就让俩傻逼一支烟后再现问题吧!顺便在巷子老墙壁上摸了一把灰,糊了一下脸,然后又在肚子和胸上糊了一下。
很快回到那边大街上。脱了外衣,头梳理一下,外衣搭在肩膀上,不再瘸了,大步流星而走,我像是一个刚下班赶着回家的搬砖工。
一路无追兵,江风凉爽,心情也不错。路上开机,删除通讯录,然后设置防火墙,拒接一切来电,呵呵。
回到休闲公园时,来到慕容冰雨的身边。她看着我花里胡哨脏兮兮的样子,微笑道:“你真搬砖去了?”
我看四周无人,便掏出两个皮夹子和手机,低声说:“打了个黑吃黑。窃贼的钱包不用还,我有钱可以用了,而这个失主的会还回去的。”
“嗯,丢钱的人也不容易。”她浅浅一笑,直接来拿手机,对于钱都不在乎。
然后,我坐下来,听她打电话。我知道她要打给谁,是打给张武陵的一名下属,江城慕容家族产业的负责人廖雪兵。她给我讲过,廖雪兵是退伍军人,三十六岁,身手很不错,头脑更精明。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干练的声音:“我是廖雪兵,您哪位?”
慕容冰雨道:“兵叔,我是冰雨。”
“呃……冰雨你还活着啊,在江城哪里,现在安不安全,我马上过去接你。”对方愕然,声音都颤抖,显然有些激动。
“我活着,很好。在江阳镇的江阳休闲公园,位置正对着江城货运码头二号航道灯,接我回家。闲话不叙。”
“好!十分钟之内,必到!”廖雪兵果断挂掉了电话,非常利索的一个人。
她把手机递给我,然后紧紧地抱着我,身体在颤抖,低声说:“小雨,记得和我联系,记得要和我见面。不论你空还是不空,我都会等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抱着她,已是满心伤别离。关于联系和见面,我们已经有办法,《老子宝典》里的很多种方法。
天色已暗,星月齐现,江水两岸灯火华亮。江风送爽,我们紧拥着,不愿意分开。
但无奈,慕容冰雨还是放开了我,说:“小雨,兵叔他们就要来了,你走吧,我会很安全的。”
我摇了摇头,手机和钱包都放裤包里,然后脱了衣物,放到不远的江边阶梯上,转身跳进平静的江水中。那里不远处,也有很多游泳消暑的人们。
我在水中漂浮着,告诉她:我要看着你被接到,看着你安全离开为止。
她点点头,明眸生泪,灯光下亮晶晶:“嗯!小雨,保重,照顾好自己。”
我打了个“ok”的手势,一转身,眼睛里酸胀胀的,拼命朝江心游去。
我知道,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忍离去。
我很快游出二百米,然后佯装享受地踩水浮着,四处望着。
那时,公园的街边,三辆白色轿车停了下来,看车型是路虎。上面跳下来急匆匆的一行人。领头的是个精瘦的中等身材,国字峻脸,眉宇间英气勃,板寸头,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着黑色的立领绸衣和长裤,脚穿皮鞋,带着六个高大结实的墨镜汉子,直朝慕容冰雨走去。
无疑,此人正是廖雪兵。我能听见,他老远就叫了一声“冰雨”,然后迅奔了过去。
慕容冰雨叫了一声“兵叔”,上前而去,扑在廖雪兵的怀里。
廖雪兵跟我差不多的个头,但那时就是一座山。他点点头,抚着慕容冰雨的头,然后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很有素质地放开她,说:“冰雨,受苦了。走,咱们回去说。”
于是,在廖雪兵的陪同下,保镖的护卫下,慕容冰雨上了中间那辆路虎,由廖雪兵陪坐在后面。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我,只当我是个游泳的人。而车门关上的一刻,我已眼泪有些忍不住,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潜了好一会儿起来,三辆路虎已消失在江边大道上。
多日相处,情愫不能不暗生,我不是冷血的人。但离别终须到来,从此,我将独行。
江城,师傅要我来的城市,我已经来了。灵翼龙,我的兄弟,你还好吗?
迅上岸,只留下窃贼的钱和钱包,其他东西都扔掉,里面甚至包括一些买春的优惠卡片。看过那个失窃女人的钱夹子后,我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名片:席娅婷,25岁,临风健身会所教练,江城钢管舞代表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