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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冲很快走到了玉皇广场中央,站在那里,冷道:“海洋是通缉犯,这不假,但先他是我的表弟,我小舅的儿子,我只有一个舅,只有这么一个表弟。5 ”
陈松说:“你那是一个仗着有家势、有点本事就胡作非为的表弟,视法纪如儿戏的表弟。如此兴师动众来为他寻仇,你觉得很光荣?他从小将林雨欺负得那么惨,曾两次差点将林雨打死,林雨又应该向谁寻仇呢?”
“可是,他就是一脚便将海洋踢得失去生育能力,申家绝后,海洋能不找他麻烦,能不打他一枪?如今,海洋流落他方,生死不明,不知苦成什么样,这样的仇不得不报!他将我小舅打得五天下不了床,肺都裂了,这仇也不得不报!申家人在这里,还从来没被欺负成这样,特别是被林黛玉这样的弱渣。”
汪风冷道:“一切都是你表弟咎由自取,怨不得林雨。你两家的仇恨十几年前就有了,本来按林雨的说法,都已两清了。结果,申海洋是自作孽,更怨不得林雨。”
卢冲指着汪风,沉声道:“手下败将,你莫为林雨口辩了。今夜在这里,你没有条子皮,你身在江湖,拿江湖的规矩来办吧!原本我也打算擒住林雨,逼出当夜出手救王明雪的瘸子是谁,逼出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条子是谁,再好好收拾一番的,既然你们在这里,那就省了我一些事情了。”
我冷冷一笑,从汪风和陈松后面站到了前面,立于他们身前中间,道:“卢冲,枉你是一帮的副帮主,连一个瘸子也斗不过。当初你打不过他,现在依然,以后也如此!”
卢冲冷道:“林黛玉,小小弱渣,你也竟能打败海洋,倒是我当初看走眼了。那个瘸子就是不讲规矩的混帐,偷袭我两拐棍,将我打晕了而已。要不然,我能打断他另一条腿。”
我暗暗一汗,老混蛋真是疯狂,居然是靠偷袭。
我说:“不管怎么样,你这种为恶之人,怎么打你都不算错。我要是当日强,我也想打你一闷棍。”
他冷冷一笑:“别在那里废话了。今天我来,规矩就是这样,第一,你自宫;第二,报出那死瘸子的下落地;第三,这两个条子受我一顿打,然后一切两清。”
我淡淡而笑,说:“卢冲,规矩只是你定的,或者是你的要求而已。我想告诉你,第一,我不可能自宫;第二,我也不知道瘸子住哪里,天下瘸子多了去了;第三,风哥和松哥绝不是你想象的弱,因为你和申海洋是一样的狡猾,正大光明而斗,你未必能讨到便宜!”
他点点头,小眼睛里狠光突现,沉道:“那好,江湖就是实力至上的地方,咱就看看谁的拳头硬吧!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打到让我三个规矩完成就好。”
汪风当场双臂向后一挥,将我和陈松推到身后,马上欺步而上,冷道:“卢冲,今天晚上没有王明雪做人质挡箭牌,我看你还有多大的本事!”
“好,就是你了,第一个!”
卢冲一指汪风,突然就动了。
他度很快,踏步前冲,大长腿猛地破空而来,直扫汪风。
汪风冷哼一声,轻灵一转身,闪过,移到了侧边。
卢冲一腿扫空,跟着就是侧身一记摆拳过去。汪风一低头,反手一拳直冲过去。
两人度好快,看得我眼睛都有些花,马上就战成了一团。
顿时,场边洪湖帮的帮众什么也不干了,全部集中起来,一声声沉吼着:“洪~~~湖!洪~~~湖……”
这吼声就是扎场子的形式之一,相当有气势。
那边的西山帮龙五等人,都是凝神而视,观战当场,倒是没有声。
玉皇广场中央,汪风和卢冲你来我往,拳脚相对,真是招招硬功,打得闷声啪啪,两条高大的人影腾挪跳跃,似乎旗鼓相当,好生精彩。
可以说,自我见识打架以来,这算是非常激烈的单挑。
汪风闷声吼吼,身法灵活,显然得自于鬼魅步伐的优势。他有好几次都能以鬼魅手锁住卢冲的腿或者脚,但无奈卢冲反应很快,力量极大,挣脱了。
卢冲则是咆哮连连,呼哈有声,高大的身影拳风呼呼,腿影重重,彪悍异常。好几次差点踢中汪风,却也被避开了。
你来我往近三分钟,卢冲跟汪风对轰了一拳。
现场“啪”的一声,汪风倒退出六七米才稳往了身形。他低头一看,右手拳面开裂,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反观卢冲,倒退三米,稳住身形,一扬右拳,拳面无伤。
洪湖帮的帮众皆是叫好起来。西山帮也忍不住鼓掌。
这情况,看得我也是心惊不已。尼玛,卢冲果然是个高手。
他冷哼一声,道:“条子,你其实最厉害的还是擒拿手,可惜你锁不住我。你败了。换下一个,是你吗?”
他遥指陈松。
陈松懒得废话,急步上冲,直扑卢冲。汪风脸色很难看,叫道:“阿风,别和他硬碰硬!”
卢冲没二话,长啸一声,迎扑过来,与陈松战成一团。
这一次,陈松中等身材,更为灵活,与卢冲缠斗了很久,卢冲都没有捞到便宜。
洪湖帮众依旧沉吼着:“洪~~~湖!洪~~~~湖……”
汪风累得一头大汗,站在我身边,一边观战一边低声说:“小雨,卢冲确实很强。力量、爆、应变和体力都出了我很多,恐怕阿松也不是对手。那天晚上能用拐杖偷袭到他的瘸子,绝非是等闲之辈啊!”
我低声说:“是的,瘸子就是我的师傅,神一样的存在。”
汪风惊喜地看着我,然后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甚至捏了捏我的肩头。
他不说话,我已懂。他希望我能跟着老混蛋好好学。
不到五分钟,陈松轰中了卢冲胸口一拳,也挨了他一脚,被踹出五米多,倒在了地上。
洪湖帮众顿时又是欢呼不已。
卢冲并不上前,而是捂了捂胸口,拂了拂尘,显然还是挨得重了些。他脸上同微有些汗,一挺身,指着陈松道:“条子,你也败了。给龙五爷一面子,今天晚上我只是点到即止。不过,你两个条子要是一起上的话,可能我还会吃一点点亏。不错了,你们没给公安战线丢脸。但不要忘记了,高手就在民间!”
这杂种,又是打脸又是夸奖,却让人心里很难受。
龙五在那边高声道:“确实不错。两位红道大神有这般身手,真不多见了,是咱一方老百姓的福气啊!”
尼玛,听到这种话,更让人不爽。龙五这个老江湖,话里都特么是刺。
陈松一头大汗,恨恨地看了卢冲一眼,站起身来,白外套的胸口处竟然……面料都有破损之迹。可以想象,卢冲那一脚是多么狠。
但陈松深深地呼吸着,努力压制内腑的震伤,冷道:“卢冲,你确实很强。不过,今夜我们不办案,也就罢了。他日若敢在这一方土地上胡作非为,我们依然不会放过你的。”
卢冲居然一笑,拱了拱手:“承蒙你们看得起卢某。卢某也是正经人,以教武为生,哪里谈得上犯案之类?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林黛玉,你过来,轮到你了。”
陈松已回到我身边,和汪风一起看着我,眼里多了很深的担忧。
我其实心里也虚,但内我很冷静。我看过卢冲的攻击特点,知道他牛高马大,最擅长的还是腿功,出拳倒是相对慢一点。而我个子比他矮多了,这些天的苦练不是白费功夫的,对上他,只要运用身体的灵活,未必我没有机会反扳他一局。
我神色淡然,上前两步,直盯着卢冲,内我无限冷静。
卢冲还在五米之外站着,冷道:“我的三个规矩已实现一个,剩下两个,就在你的身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死瘸子送你去过医院,要不然你早死了;而且那之后,你就开始变强了,他不是你师傅才怪。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关于他的地址。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东西,直接在我面前自宫,割掉蛋蛋,留下那根撒尿,我可以免你一顿皮肉之苦。”
“无耻,霸道!你以为你是王,想让别人怎么办就怎么办?瘸子的下落,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我会感谢你。至于自宫,我死也不会这么干!”我声声冷斥着。
他冷笑道:“果然还有点点脾气,像个小雨点的当家人。行了,不用废话,我还是亲自动手帮你阉割吧,瘸子的事情,容后再说。来,卢某人让你双拳,只是两条腿就废了你第三条腿,然后一刀与慢慢阉割!”
他好狂,话到最后,两手往后面一背,然后叫道:“阿武!拿绳子来,将我双手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