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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陵退到了旁边,静立,颇有气度。9 9 台上台下,已静然一片。
对面,慕容一家四口坐在中央露台之上。慕容宏基依旧淡然,自带威严,更兼儒雅。周清泓的目光里似乎透着审视。
慕容冰雨冰然不变,但眼中隐隐期待。
张高就在那台子边上不远,已经换上了一副惯常表情,微笑看我,但似乎在等我出丑。
我深吸一口气,跳上了小台地面。老混蛋看好吧,弟子不给你丢脸。张高,老子绝不要出丑,要出彩!
地面缓缓升起,金话筒升到与我等高的位置停下,我遥望着中央露台,双手举起来,道:“各位来宾,贵客,其实我很紧张,手心里有汗。没想到,被张先生这么幸运地坑了一把。”
台下已有笑声。
张武陵在旁边也是微微点头,一副他很无辜的微笑脸孔。
我收回双手,握着话筒:“这个麦克风是纯金的,握着手感太好,因为我是个小穷鬼。这服装是朋友送的,标签撕过了。我开来的跑车,也是借朋友的。除开这两样,只有可以裸奔的我,是自己的……”
尼玛,台下已经哄然大笑了,有人是真笑,有人则是假笑,甚至是嘲笑。但慕容冰雨真的笑了,浅浅的,已然动人之极。
张武陵居然带头鼓掌,台上台下跟着就是一片掌声。张先生好气场,感谢他给我扎起来。
我又说:“然而,在慕容冰雨同学的眼中,友谊是不分高低贵贱和贫穷与否的,感谢美丽的她,当我是朋友,让我有幸来到这里,承受这样紧张的时刻。其实呢,我是二中的校草……”
妈的,刚说到这里,台下笑声一片,嘘声四起。有人叫起来:“你是有点点小帅,但离校草差得太远了!还要不要脸啊?”
跟着也有人瞎起哄,吼声四起,似乎人们看不惯我的自恋。
“因为!!!”我却不在乎这些声音,提高声音,镇往全场杂音,接着说:“我是长在路边上的校草,谁都可以踩上两脚,我天生是个弱者。”
顿时,台下又是一片哄笑。很多人总算明白了,我特么就是是一棵贱草。管他妈的,自嘲也好,自虐也好,老子今天是豁出去了,还得接着说。
“没有办法,身高就这么样,体格也就这么样,我不弱,谁弱?然而,当有人想踩我这棵校草的时候,慕容冰雨同学曾挺身而出,怒斥无良学生及其群体。她心怀着善良、正气,让我感动,让我当她是我的朋友。像我这么一个弱小的人,朋友比我的钱还少得可怜……”
台下又是笑声响起。
“在学校里,有很多人说我是个吃软饭的。当然,吃的不是慕容冰雨同学的软饭,因为我还不够资格。我吃的是另一个热血豪气的女同学的软饭,她同样正气、善良,更兼有女汉纸的勇敢。”
台下哄笑了。
“可自内心地说,我确实很想吃软饭,也正在吃软饭进行时,这饭里,友谊是菜,善良是菜,信任也是菜,而朋友是一起分享的用餐伙伴。感谢慕容冰雨这样的朋友,你让我的软饭吃着香,这软饭是我人生的营养快线,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
话到这里,台下都有人忍不住大叫声“好”,同步而来的,是张武陵的鼓掌,是很多人的鼓掌。
连对面中央露台上,慕容宏基也鼓起掌来。周清泓想鼓掌,但还是忍住了,她的眼光透着无尽的审视。
慕容冰雨只是象征性地鼓了鼓掌,但她的脸上,笑容更浓了一点点。
台下张高的脸色又有些变了,温文的笑容都有点生硬。侍恒瞪大眼珠子,直望着我这边,估计也没料到老子在台上能挥成这样吧?
而我接着又道:“曾经,也有人说我喜欢慕容冰雨同学,甚至对我要打要杀,让我很愤怒。试问,像慕容冰雨同学这样善良、公平、正气的女神,有谁不喜欢呢?有谁不喜欢呢?”
台下果断有人回应起来:“我们都喜欢!”
我又说:“是的,我也喜欢慕容冰雨同学,喜欢得狂……”
这个时候,能感觉到慕容冰雨俏然上有些许的娇羞红晕,而周清泓的神色有些许的冰霜之态。张高在旁边已经脸上笑容完全凝固了,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了。
可我不管,继续道:“然而,我所谓的喜欢,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喜欢。我总是很郁闷,为什么总要把纯洁的友谊往歪处想呢?男性和女性之间,就不存在着纯粹的友谊关系吗?难道非要情情爱爱、带着忌妒、偏见、傲慢、猜测、八卦去面对男女友谊,这样真的很好玩吗?纯洁的世界,难道我们真的不懂吗?纯洁的情怀一定要有,万一哪天,您就领悟到了呢?”
说罢,双手扫指台下。
台下自然又是笑声响起,不少人都微笑点起了头。
我接着说:“今天来到这里,我不带着别的企图,只是因为在那边豪华、奢侈如梦幻般的舞台上,坐着慕容冰雨同学,她是我的朋友,一个让我在内心备受屈辱、打击、折磨的时候,让我宁静下来,勇敢面对一切的朋友。说心里话,我希望这份越地位悬殊、越现实差距的友谊一直存在着。如果,我说祝你生日happy,永远十八岁,永远女神范儿,你是否就能答应这份友谊会天长地久?”
我遥指露台,全场众人无不转目,所有的目光竟然聚焦向慕容冰雨,她再次成为焦点。
慕容宏基依旧淡然威严,但扭头看着女儿。周清泓在这个时候突然神情温暖,有着慈母就有的笑意,望着女儿。就连智商堪忧的慕容冰川,居然也望向了自己的妹妹。
台下的张高竟然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马上转头就是和暖春风般的笑意,仰望着高台上的慕容冰雨。
慕容冰雨突然脸上一红,那白嫩如婴子的面孔,顿生无限娇羞艳丽,看得多少年轻公子哥儿眼都直了。
她的双眼里闪过些许惊慌,左右看着父母、哥哥,扫望人群,但马上镇定下来。她轻抿红唇,自带优雅柔情,缓缓起身,站到了金色话筒前。
那时,她与我几乎等高,我们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遥遥相对。她明亮眸子里波光动荡,遥望着我,天然红唇轻启:“林雨同学,谢谢你,我答应你,这份友谊天长地久!”
全场叫好,掌声雷动。张武陵都情不自禁地扭头看着我,神情里透着鼓励、赞许之色,鼓起了掌。
我的身后,两边的级贵宾团,也是掌声响了起来。甚至有人在低语:“这个小少年,气场怎么那么足?恐怕出身是不凡的吧?”
“是的。一个高一的小男生,充其量十六岁,能有这种气魄,确实少见了。”
“这种稳定自若、幽默生姿的台风,若是好好培养,以后成为一个优秀主持人也说不定。”
“……”
我点了点头,道:“谢谢慕容冰雨同学的答应,让我很荣幸,因为你必须是诚信的。在我的人生里,有朋友,就是一种极大的幸运。因为贫穷,让我没有朋友,孤独地成长。但如今,感谢成长的路上有你这样的朋友……呃……请先不要坐下,好吗?”
慕容冰雨本来是想回身坐的,于是,我突然加了后面那句话。
顿时,全场又有笑声响起,所有人看着慕容冰雨,搞得她只能又回到话筒边,带着羞涩不安的神态,朝我这边看来。
如此豪族之女,我竟然指挥动了,我胆子也确实大,感谢我的老混蛋,我就放开了整了。
我说:“慕容冰雨同学,在这里,请所有人作个见证。我来这里的入场门票,是你帮我给的,慕容家二小姐的私房钱回到了慕容家的家族金库里了,似乎没有赚头,但也没有损失……”
人们哄然而笑,连张武陵那样的角色都忍不住摇头感慨而笑。我有个感觉,全场最牛的当数慕容宏基,第二牛的恐怕就是他张武陵了。
而慕容宏基都快绷不住了,那淡定威严的神情里,分明就浮上了一抹笑意。周清泓表情很古怪,微笑,但很生硬。
我身后左侧,级贵宾团里有个中年人都竟然轻骂了一句:“尼玛,这小家伙也太搞了,什么实话都敢说啊,有点儿意思。”
慕容冰雨站在话筒前,微笑绽放,更显得妩媚动人,魅力十足。她双眼含着期待,期待我接下来能说点什么。
我看着她,道:“但是,慕容冰雨同学,我很认真给你讲,你让我欠了你五十万的债务。我很穷,压力好大,你这坑得我不要不要的。虽然没有欠条,但全场作证,我欠账,不赖账,我一定会还你。如果你不答应做个真诚的债主,我将马上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不是威胁你,因为我不忍心威胁美女朋友,这却是坚决捍卫我自己的尊严,是不污染朋友间的纯洁!”
全场笑声伴随,到最后爆出雷鸣般的掌声。我想我是疯了,在这处场合谈骨气,但我成功了。
掌声中,慕容冰雨点点头,一脸微笑:“林雨同学,我答应你。如果需要挣钱还债,我可以帮你介绍个搬砖的活。”
整个大厅轰然爆笑起来,所有人感受到了这冰冷如仙的女神竟也有幽默的一面,掌声、欢呼、口哨都来了。就连慕容宏基也真的笑了,这个级人物笑起来也挺儒雅、暖意的。
露台之下,张高的脸再次黑了下来。面对我的风头,他真的想宰人了。
他越这样,老子越是兴奋,接着一句话爆出去,全场嗨到极点,**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