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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在这一个礼拜中,我听小风说真真在入院第三天后,就转院到了整形医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9 7 场子里最后还是把这件事给强硬压了下来,经过一天的休整期后,第二天晚上照常开张,生意照样红火的不得了。只是真真的手术费用,很可能要陈姐和场子里一块解决了。
一想到陈姐是因为我才伤了真真,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些事,我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可是我给陈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连小风也不知道陈姐去了哪里。
晓琳的伤比我轻些,等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又马上赶回去上班了。她爸在乡下据说欠了好几万块的赌债,债主讨债讨上门来,说再不给钱,就要把她爸的手指给剁了。她妈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问晓琳能不能凑点钱寄回去。
我能切身体会到晓琳的苦,因为这种痛苦就是我现在所经历的,但晓琳爸爸的赌债起码还有个数,还能看到个头,可我爸的住院费像流水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夜场做到什么时候。
晓琳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不多,也找不到什么人能借钱给她。在夜场里别人不在背后捅你一刀,你都要觉得幸运了,更别说是借钱。我把我随身藏着的一点贴身钱给了晓琳,她又凑了凑自己身上的钱,可还是不够,最后还是小风帮的忙,他在夜场拿的小费挺多的,平常也没什么地方花,反倒存了一笔钱下来,解了晓琳的燃眉之急。
一个礼拜之后,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但是为了去学校考期中考,我必须得出院了。所幸脸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我抹点粉之后再化个妆,已经不太看得出伤痕。
我匆忙背着包赶到了学校,进教室的时候看到同学们已经差不多都到了,班主任王老师正在卷子。我连忙关了手机,把包往旁边一扔,拿出笔准备考试。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上课,但住院的这段时间,我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干脆就拿着书一直在背课文背单词。我的运气不错,这次出的题很多都是改了书上的例句出题,做起来还是挺轻松的。对我来说,唯一有些难度的是语法题,好久没复习虚拟式,由其是几个动词的变位,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只能凭着记忆随便填,填对填错只能靠人品。
一场考试考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又觉得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毕竟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包袱。虽然语法题做的不怎么样,但是我估计了一下,这次的试卷应该能考到八十分以上。
考试结束后,6琪正打算过来找我说话,可我却被王老师直接叫到了办公室。我背着包无奈地点点头,跟上王老师的步子,转头的一个工夫,忽然对上一个人的眼睛。
杨菲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杨菲菲看我的眼神,好像带着几分敌意。
我每天待在学校的时间不长,跟杨菲菲属于一般的同学关系,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过节,我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用那种带着敌意的眼神看我。
或者说,是我看错了?
注意到我也在看她,杨菲菲很快就撇转了眼神,不再看我,转而跟身边的同学一块说起话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生一样。
“林初。”因为我一直停在那里愣着,走在前面的王老师现我没跟上,停下来喊了我一声。
我连忙小跑着跟上,估计王老师想问我最近为什么总是请假的事,我在路上飞地想着,自己过会该怎么回答。
果然,到了办公室后,王老师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坐在办公椅上,问我这段时间一直请假的事。
我低着头,喃喃解释着:“王老师,你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我就在外面找了个兼职赚点生活费。所以,有什么就……”
王老师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盯着我问道:“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啊?”
“我……”我顿了顿,回答,“在一家饭馆里当服务员。”
都是服务员,只是此服务员,非彼服务员……
王老师看着我,继续问道:“听同学说,你不住寝室,搬到学校外面去了?”
我点了点头,解释:“对,因为饭馆的生意有时候挺忙的,晚上下班挺晚的,加上离学校也挺远的,经常太晚回来,怕影响同学休息,我就住外面了。”
王老师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原来是这样,不过学校也有学校的规定,你这老是缺课请假,严重可是要留级重修了。”
我恳求着:“王老师,我真的是没办法才请假的,你帮帮我吧,我不能留级。”我现在都已经大三了,要是这时候留级重修,不但意味着我要多付一年的学费,也意味着我离毕业找工作又推迟了一年。
王老师显得很为难:“可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我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要不是我爸出事,我怎么会去夜场上班呢,也不会请那么多天的假,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也不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王老师忽然说道。
我急切地问道,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王老师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温柔地看着我,可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他忽然转了个话锋,吩咐我:“你去把那张桌子上的文件拿给我,那里有跟学生请假相关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赶紧照办。
今天是学校安排的期中考试周,很多专业都安排在今天早上考期中考,办公室的老师负责监考,学校的领导,类似陈老师这样的辅导员则负责巡视考场。因为今天早上我们班提前半个小时开考,相应的收卷子的时间也比其他班早,所以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我和王老师两个人,显得特别安静。
王老师给我指的那张桌子上,放了好几个文件夹,他没说清楚具体是哪个,我只能一个个地开始找,看看哪个跟学生请假有关系。
我的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人,吓得我整个人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找了怎么久,怎么还没找到?”王老师的声音从我耳旁传来,他此时就站在我身后,然后伸出右手拿出放在办公桌上的其中一份文件。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王老师在伸手去拿文件的时候,右手若有若无地蹭到了我的胸部。我不知道这个动作持续了多久,可那时候,我整个人屏着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王老师拿完了文件,整个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红得烫,赶紧跟王老师保持距离。
可他却一步步朝我走来,离我越来越近,我一步步往后退,他却一步步走的离我更近。
他问我:“怎么了?看上去脸这么红?”
我这时候陡然觉得,即使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害怕。
是我太敏感了吗?
王老师笑得一脸温柔,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走向我:“让老师给你看看,是不是因为天气变化,人不小心烧了?”
这一刻,我终于现为什么觉得王老师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因为他的一双眼神,和我曾经看到过的一双眼睛竟然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吓得没知觉了。
那是龙哥!
是那天晚上,龙哥想要欺负我、一步步朝我靠近时,他那时候的眼神。
他想占有我,眼神迸出像狼一样的狂热,即使那个晚上包厢的灯光很暗,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睛。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可是每次脑海里一想到那个眼神,我都会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老师,躲避着他的眼神,一个劲儿地低着头拼命摇头:“我没事。王老师,关于请假的事,我还是下次再来找你吧。”
我看准门的位置,想要逃跑,可是刚刚迈出去一个步子,身子就被人抱住了,我想要挣脱,可是他一只手紧紧环着我的腰,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根本逃不了。我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顶着我,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