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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红日渐上高岗,清凉花香中挺枪策马的太史慈引众,便奔进了那将百步之内的距离。他这心中,却不想要暴露一切有关垫江县的机密。
闻声乃于马上挺枪大叱曰:“某这枪下亦不杀那无名之辈,你这敌将可速速通名报姓,若不然那便迟矣!”
“哼!”那将猛的一甩宝刀,睁怒目扬声大叫,“小子无礼!你想知某家的姓名时,可先问过某这口宝刀去!”
大叫声中他“哈!”的猛一挟跨下战马,单臂斜举着掌中宝刀,策马便急迎太史慈而上。
太史慈挺枪大叫:“匹夫!你既不愿意通名报姓,那便待本将先把你擒下再做挎问不迟!”
风清凉、尘乱飘、只转眼间,两将便在艳阳之下,奔了个马头相近。
这敌将经验老到,恒量距离中却急松了缰绳,左手一握刀柄,双臂猛一较劲,左手内收、右手外压、那刀“唰!”的一声劲响,照着太史慈的脖子便斜劈而下,却是抢了一记先手。
“来得正好!”太史慈虎目放光的大叫一声,抖腕间一朵银白枪花激闪,枪尖迅疾无比的螺旋刺出,却于半空击中敌将刀面。
众军但闻得“当!”的一声巨大声响,太史慈已于火星四溅中,把那将的宝刀给荡得斜飞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两股兵刃甫一交接,太史慈臂感着四海游龙枪杆传递而回的力道,猛的就是一缩双臂,那枪受反震之力,已急速倒崩而回,带得太史慈双臂雄腰尽皆后拧。
太史慈却奋力一个拧腰送臂,双掌利用其肌肉的反弹之力,奋力倒推而出。只一瞬间,已把那寒光闪闪的枪尖,在空气燃烧的焦臭味中,直奔敌将当胸送去。
此一时双马甫才交接,敌将这口宝刀也才刚刚荡起,太史慈却已完成了收枪又出枪的,一连串动作。倒把这敌将的心脏给吓得“扑通”一下,猛的就是一个急缩。
“好小子!”敌将大喝一声,嗔目咬牙中右臂猛力向左一拉,左手化掌,用力急急向上一拍那倒落而回的刀杆,那把宝刀旋即“呼!”的倒旋而起。
却于间不容发之际,“砰”的磕中太史慈枪杆,直把个锋锐枪尖,给磕得恍如毒龙抬头般的向着敌将的咽喉、嘴唇急划而上。
敌将把腰身急向右后倒仰,感受着这森冷的锐气划过了自己的鼻尖。太史慈一枪无功,敌将却乘势翻身而起,收左手推右臂的又是一记刀劈。
太史慈双手猛力回拉,双臂急旋间双掌握法急变,拿枪尾“当!”的撞开敌将刀面,手上更不停留反手间便是一记“横扫千军”,却把枪当棍来使,拦腰便斜击敌将腰身。
敌将横刀急架而开,挥刀便还。两将顿时刀狂枪疾的杀成了一团,强烈劲风直带得四周狂风大作、烟尘乱起。
两将自顾于漫天烟尘乱卷中,各施一身神勇力战。太史慈身边的警卫们却兵分两路的于烟尘边绕过,策马扬弓的急追那退去的百余名亲随。
若说敌将身边的这百余名亲随,却也是骑在马上的,奈何他们跨下骑坐的马匹,却是那川中自产的马匹。
要说这川中产的马匹吧,那是耐力极强,善能拖拉重物,是任劳任怨的好马。只可惜,它们的四肢却短,光论这速度,那万万是跑不过华飞麾下精骑们的战马的。
只因为华飞麾下精骑们的战马,要么是来自当年离开徐州时,麋竺所赠的辽东战马;要么是缴获那黄巾军的;要么就是夺自淮南袁术的马匹。
这其中犹其是以夺自袁术的战马最好,因为袁术当年做过大汉朝的虎贲中朗将,统领过大汉朝廷的虎贲精骑,他所带出来的战马那全都是一等一的好马。
再加上太史慈身边的这近百名警卫们,又全是自军中千挑万选而出的精英。过不得多长时间,百余警卫精英已尽押着那将的数百随从而回。
却见得场中大战良久的两将,已有一人慢慢的落入了下风,却原是这敌将虽勇,无奈却上了年纪。
犹其他还是个用刀的,这一上了年纪那才真叫糟糕!毕竟这刀号称百兵之胆,那讲究的就是个刀沉力猛,大开大阖。
也就是说对力量的要求极大,再加上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是黄忠,能够老当益壮。终究,大部份人都是必须要服老的。
这敌将与太史慈力战了四、五十回合,虽然其刀法展开,依然是扫,劈,削,拔,掠,奈,斩,突得虎虎生风。
却无奈这太史慈的枪法那是刚柔相济得,直如那东方之海。枪法展处,忽而海纳百川,忽而狂浪击岩,忽又化为狂涛骇浪,端的是变化多端,难挡难防。
敌将是砍又砍不着,退又不能退,只能是在这心中暗暗的叫苦不已。在警卫们的观战之中,两将又战了三、四十回合,眼见那敌将刀法渐乱,再难支撑。
蓦然,自知情况不妙的敌将,“呔!”的一声大喝,扬手间竟然把掌中的宝刀,向着太史慈猛掷而出。
“哟呵?”太史慈见状扬声诧异,挥枪急把那狂掷而来的宝刀击落在地。心中却暗思:“这老匹夫居然连刀都扔了,他想做什么,这莫非是还想要玩上一手空手入白刃不成?”
正思之间,却见得那敌将已伏身于马背之上,大叫一声:“小子厉害!老子打不过你,却先走也!”居然策着马,向着东面“哒哒哒”的就跑了。
太史慈心中这个怒啊,他本以为对方是想玩把空手入白刃的,却孰料对方居然是玩了把金蝉脱壳……
“老贼!某看你却往哪里走?”太史慈怒叫声中,一挟跨下战马,边追边挂了银枪,急取那把雕弓入手。
那敌将边跑却边于马上偷目回望,正见得太史慈已搭箭上弦的策马追来,他这心里头只暗暗的叫得声:“苦也!”
却自思:“老子却不是老而痴呼?这小子身背雕弓,明显就是个会射箭的,老子却颠倒着,只想诈败引他来吃我一箭?这下好了,等着挨射吧……”
正当他暗想之时,马近三百步,太史慈于马背上拉弦成圆,只“梆!”的一声弦惊,刹时利前穿空,“咻!”的带了一阵破风声,疾奔敌将后肩而去。
那敌将见他三百步外开弓,却又吓了一跳,暗思:“小子竟厉害如斯!”既而见得利箭所取方位,却又自思,“这小子倒是好心,只射老子的肩膀,却不取要害!”
心念电间转,敌将猛的一个翻身扬臂,众警卫们但闻得“梆!”的又是一记惊弦炸响,空中‘咻咻’连声,随即便是“当!”的一声炸响,两枝利箭竟然对撞着落地。
“好箭法!”警卫们见状齐声喝彩。
太史慈见得这将居然能以箭接箭,却也暗中喝彩!这心中不由得就起了,惺惺相惜之心!乃策马急追的放声叫道:“你这敌将倒也是个箭法高超之人,何不……”
恰于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响,有两路精骑,自东西两面扣弓策马的扬尘疾至。
太史慈乃“哈哈”大笑的指那将曰:“敌将!我军精骑已经合围,你已无路可走,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那敌将见得敌军骑兵包抄而来,已是切断了自己的退路,且自己手中大刀已失,手上仅余得一张弓、一壶箭在手。
乃停了战马,面如死灰之色的回转身来,看了太史慈一眼,却突然嗔目扬声大喝:“我川中只有断头将军,又安有降贼之将呼?”
言讫,松掌弃弓的急速自箭壶中取了利箭在手,仰天“啊……”的长啸声中,倒转箭头便向着自己的脖子猛的插落。
众俘虏见他刚烈如此,竟欲自断性命无放声大叫:“严将军不可……”
正危急时,却见一将挥枪急至,只“当!”的一声脆响,于间不容发之际,用枪尖挡住了那将向自已咽喉疾刺而下的利箭。
众人视之,发现却是太史慈及时的挥枪,架住了这一枝夺命的利箭。原来太史慈虽喝叫敌将投降,其马却一直不曾停下,仍然向着敌将逼去。
他眼见得这将面如土色的弃弓,暗叫不好!乃亦急紧随着弃了掌中雕弓,策马间便急取了银枪在手。因此,才能来得及救下这敌将一命。
正于此时,北门处更有一人扬声高呼:“严将军!刘璋在此,你可万万不能寻死啊!”
却是这魏延在接得警卫急报后,便急令随身近百警卫们去请了刘璋,出北门来探看敌将究竟何人?却自引四千精骑分两路包抄杀至,因此刘璋才能及时赶到。
是日,那严将军见得是刘璋亲至,乃于大惊之后,在刘璋的命令下,下马归降。在刘璋的介绍下众人方知此将已年届四十三岁,乃是那川中的名将,巴郡严颜者是也!
太史慈听得严颜已四十三岁,却仍然能使大刀与自己硬战近百回合,且又能空中拦截自己所发之箭,心中佩服他的勇猛。
且方才严颜在战败之后,宁死也不降的忠义之心,也深深的打动了太史慈的心。太史慈乃令人取回他的宝刀,双手奉还着客气了几句。
严颜伸手接过宝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却一言不发的仗刀立于刘璋的身后。
太史慈与魏延对视一眼,皆是微微的皱了把眉头,却自思:“主公将至,万事皆有他做主,我等却不可擅专。”当下两将传令,自管带着刘璋等人收兵回城不提。
二十七日,当太阳西落群山之时,太史慈与魏延接得华飞派警卫精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绕路送来的密封书信。
两将拆信观看之后,皆是拍掌大叫道:“主公英明!敌军远来正该如此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