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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陶谦被华飞那一句,‘另谋他处’给惊到了,担心他一怒之下真的,跑到别处去投靠他人,更怕的是此子智识过人,万一他要是跑去投靠曹操,那可当真是糟糕至极。八一? 中?文 网 ?
当下陶谦开口却只是封了,华飞一个散史的职位,年俸禄百石,麋竺大为他抱不平,因为他知道,所谓散史指的是,一种没有职权的官职,只是养在府中待以师礼的职称罢了。
正双手抱拳想为华飞出声,鸣不平时,华飞却是不以为意的制止了他,抢先对着陶谦一礼,口称:“谢过主公!”
就算是把这事给定了,他自知出身贫贱,是入不得陶谦这等人的法眼的,能混得百石之俸已经不错了,解决了温饱问题也算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再说这个官职倒也轻闲,而且每月有九石余的粮可领,算起来也有二百多斤,他每天食量不过两斤,足够他花费的了,甚至他还可以再养两个人。
更何况陶谦并非明主,他原也不指望着,一直跟着陶谦混下去,因为急着来找陶谦拉助力,解决徐州大难的问题,他都还能来得及更详细的,考虑过自己今后的出路。
眼下事情已经有了好的开端,正好就此告退,找个地方好好的,思考思考日后的方向再说。
当下华飞老着脸跟陶谦,明说自己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想先支一月的俸禄用来安家糊口。
陶谦很大度的挥手令,曹宏在太守府附近拔一处空院落,先支一月钱粮给华飞。
曹宏躬身应:“喏!”转身瞪了华飞一眼,鼻孔朝天的负了双手道:“跟我来吧。”迈着八字步向厅外走去。
华飞心知这小人还记恨着,自己刚才逼问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的事,却也不以为意,辞了陶谦跟着他迈步出门。
曹宏引了三五守卫,带着华飞一路前行,约摸走了盏茶时间,早到了一处小小院落,华飞举目看去,但见得荒草从生破落不堪,甚至还能看到有鼠辈在阴暗中出没。
曹宏停了脚步正要说话时,身后脚步声急响,两名守卫提了钱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曹宏面前,曹宏转过身来,满脸俱是得色的看着华飞,张嘴正待说话时。
突又有‘的的…’马蹄声响,清凉夜风中麋竺引数十人到来,叫道:“鹏展,可算是寻到你了,你倒是走的真快,我刚告别主公出来,就寻不着你人了。”
曹宏见得他来,连忙挥手令那拿着米粮的,守卫退下,不想麋竺眼尖早已见着,跳下马来自守卫手中,劈手夺过米粮,展开一看,双目立瞪脸上刹时变了色。
曹宏忙道:“别驾您误会了,这些个臭芝麻烂谷子,它不是给鹏展的,这是宏令人拿着,准备带回家中喂牲畜的。”
麋竺胀红了脸大声道:“那这处破败院落,又是怎么回事?”
曹宏转了两下眼珠道:“刚好路过此处,在此暂时歇脚片刻。”
华飞心中大怒,握紧了佛珠暗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奸贼,分明是找准了机会,存心给老子穿小鞋,见得麋竺来了却在此狡辩。”
麋竺久经政场,自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见得陶谦令曹宏安排华飞,只怕华飞吃亏,因此急急忙忙赶来,却正好碰上了此事,他猛喘了几口粗气。
他终究是商贾出身,讲究的是八面逢迎,平复了心情才开声道:“曹宏,你当知鹏展有大才,况且他此来献策,若是功成则是救了,徐州一州之地,你的家人需也是住在徐州的,万不可怠慢了他。”
曹宏连道:“不敢…”
当下麋竺陪着华飞,随着曹宏复挑了一处,有着三两间房屋,清静幽雅的院落,曹宏见麋竺一直引人相陪,知道没有机会报复华飞,遂辞别了麋竺言称,钱粮一会他再着人送来,带人自行归去。
华飞有心结交麋竺,便在凉风中对麋竺一礼,称兄道弟的说道:“要不是子仲兄到来,飞几乎被这小人逼得狼狈。”乘机拉近彼此距离。
麋竺连忙还礼道:“却是我等怠慢了鹏展兄,眼下天色已晚,鹏展兄尚末进晚食,竺来时已吩咐下人备好酒菜,竺想请鹏展兄屈驾,到我府上共谋一醉可否?”
华飞正要说话时,好一阵的杂乱脚步声响,夜色中又有数十人扛抬物品到来,见了麋竺施礼请示道:“家主,您吩咐准备的,床榻衣被等物均已备齐,是否就放在此处?”
麋竺愣了一下,有些生气的瞪了那不开眼的下人一眼。
陪着笑对华飞说道:“竺自思鹏展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行动甚是不便,因此便自作主张的令下人,去备办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不想下人不知礼仪,反在鹏展的面前提起此事,还望鹏展莫怪,更请莫要推辞。”
说完也不等华飞回答,转头对那下人叱道:“还不快领了人去打扫庭院,把物品都摆放整齐?再不学着长进些,我早晚把你替换掉。”
华飞当然知道麋竺家资巨富,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自己要是推辞,反倒是驳了他的好意,破坏了情份。
不过他也暗自好奇,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果说麋竺只是相帮一把,那还可以说是出于道义,可这又是相请又是送礼的,就有些过了。
但是他看麋竺慷慨大方,为人仗义是值得结交的人,更何况他已有打算,为了今后的展需要,更是存心想要结交于麋竺。
凡事想要展都离不开钱粮,而麋竺可是个高富帅,甚至可以说能不能结交到麋竺?已经对他今后的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当下他更不推脱,只等麋竺开口,且看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相求再说。
麋竺又令人牵马,转头笑道:“鹏展兄请上马!”
华飞反倒是愣住了,他这个现代人,可从来就没骑过马,这种漂亮的动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麋竺及为善解人意,见他愣立刻就猜到,他可能不会骑马,又笑道:“是竺失考虑了,鹏展兄一路劳累,费心费力该在马车上休息才是。”
说完转头就要吩咐人去备马车。
华飞心说:“在这个年代马就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没骑过也得学着骑啊,难得有这种好机会,大不了是摔个屁股开花罢了,又有何惧哉?”
他连忙伸右手冲着麋竺说道:“子仲不用替我遮掩,我确实不会骑马,但是我正想学着骑马,希望子仲可以教教我。”
麋竺见他全不掩饰,对他好感更佳笑道:“鹏展光明磊落,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毫不避讳,让人好生佩服,来我跟你说骑马要…”
华飞聪明之极,麋竺一教就会,当下在下人的帮助下,笨手笨脚的华飞在忐忑中,骑上了温驯的骏马。
麋竺在一旁尽心传授技术,两人一教一学,在骏马的颠簸起伏中边学边行,华飞渐渐的掌握了,骑马的初步技巧。
不久就到了一处,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日的,小山包大小府邸,华飞在清凉夜风中,但见得灯笼下的广阔府门前,两头巨大雄伟的石狮镇府。
铁皮包裹的大门上,一块匾额描红画彩,上书‘麋府’二字,石阶前两行奴仆执灯相迎。
在“恭迎家主回府声中。”麋竺下马亲自牵着华飞的马,笑道:“鹏展兄请小心些下马。”牵了华飞的手,两人并肩入府。
华飞入得门来,但见灯火通明处,庭台楼阁雕刻奇珍异兽,九曲回廊映照假山清泉,‘叮咚…’声中奴仆往来穿梭忙碌,沁人花香里或闻几声鸟鸣,当真是说不出的高贵,道不尽的荣华。
华飞正看得些目眩间,忽有婢女莺声燕语的来请道:“香汤已经备好,请家主与贵客淋浴更衣。”
麋竺请华飞随侍女去沐浴,华飞谢绝了侍女的伺候,自已进了浴所,搓下好大一堆老泥污垢来,舒舒服服的好一番大洗。
又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备好的丝滑锦衣。但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在侍女的引领下来见麋竺。
麋竺早已在丝竹声中,立于厅前相候,引了华飞入席,又命歌伎献舞,自已坐于主席殷勤相劝。
华飞本就饿得晕,当下也不客气,在浓郁的酒菜香味中,放开了手脚,开怀大嚼,毕竟要是装斯文的话,那饿的可是自己的肚子。
麋竺也累了一天,又见他吃得开心,不觉也是胃口大开,两人边吃边喝,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慢慢的止了下来。
麋竺令歌伎暂且退去,自与华飞饮酒谈天,正聊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之时,麋竺忽然‘唉!’的长叹了一口气。
华飞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肉戏来了,很是凑趣的问了一句:“子仲为何烦恼?”
麋竺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这事,只是举杯道:“今日难得和鹏展相聚,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来鹏展请酒。”
华飞微微一笑,起身离席边走,边转动着佛珠笑道:“我刚来这里,就蒙子仲多番相助,心中着实感激。”
说到这里他挥手,制止了想要客气的麋竺,又继续说道:“子仲家资巨富,加上人又年青大方,所烦恼的事情,应当不是生活中的琐事和,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
他说完见得麋竺不语点头,又说道:“我猜子仲所烦的事,应该是您的家产与家族,如何在这乱世中,更好的生存这类事情,甚至这事情应该还和陶谦有些关系,却不知道我猜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