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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不用躲。”
秦钰的声音很虚弱,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起来有些飘渺。
这熟悉的声音十天没听到了,朕甚是怀念啊!既然秦钰发话了,自然是没什么危险,魏禾轻声叫了声喵,嗖一下从角落里窜出来。
跳到秦钰面前,站在床上目光落定的瞬间,魏禾傻眼了。
她看到秦钰身上挂着个妹子,一个衣着暴露、烂醉如泥、意识不清的妹子。
这什么情况?不是出去找药吗,怎么带回来个女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朕的挂念吗?魏禾瞬间不爽,可鼻子动了动,发觉血腥味更加浓重了,心头不由一紧。
“小禾,想我没?”秦钰轻笑。
魏禾看到秦钰脸色很难看,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在惨败月光映照下,整个人像吸血鬼一样冰冷苍白。
她迅速跳下床,顺着血腥味儿绕到秦钰背后。
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赤裸裸呈现在魏禾眼前,伤口极深,几乎露骨,暗红色的鲜血顺着秦钰的背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将地板染成一片血红。
“你别害怕,不疼。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别吵醒水生和魏叔,免得他们担心。”秦钰微笑,语气云淡风轻。
月光惨淡,星星稀稀落落。
窗外分外安静,没有一丝风声。枯树干默默矗立在那里,龟裂的树皮似被干巴巴的寒冷生生冻裂,毫无生机。
魏禾看着秦钰背上的伤痕,轻轻抬起爪,随后又放下了。
怎么会不疼呢?伤口明明那么长那么深,血流了一地,他竟然说不疼。变成猫以来,魏禾从没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长了一双猫爪子,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帮他包扎伤口,不能帮他倒水,没法照顾他帮助他。
只能默默看着,眼巴巴地看着他伤口滴血,看着看着,魏禾就哭了。
朕的铲屎官也是人,会受伤,会生病,会有需要人来照顾的时候。因为我是一只猫,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习惯性躲在他的背后被保护。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明疼的要死,还强颜欢笑安慰我,我的铲屎官就是这么傻。
水生说得对,他确实为了他的小白猫操碎了心。
魏禾顾不得思考陌生妹子是谁,转身跑到柜子跟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扯出医药工具箱。随后,转身跑去厨房,将几条毛巾抱到卧室来。见秦钰在床边盘膝而坐、闭目凝神,魏禾没有过去打扰。至于喝醉酒的妹子,此时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魏禾又跑回厨房,乍着两只小爪子拎起水壶,灌水、烧水,随后蹲在台板上默默思考,秦钰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要不要叫醒老爸,让老爸带他去医院?
这事儿还是要问问秦钰才行。
魏禾跳下厨房台板,匆匆跑到卧室,见秦钰闭目凝神,眉头紧锁,不敢叨扰。
蹑手蹑脚绕到秦钰背后,魏禾看到秦钰背上的伤口似乎不再流血,虽然依旧狰狞可怕,却似乎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是幻觉吗?这么重的伤口怎么会自己愈合?这样的伤口势必需要缝合才是啊。
几分钟后,秦钰长长吐了口气,睁开眼,撞上魏禾的目光。
“别这样看着我,伤又不重。”秦钰看了眼手边的医药箱和毛巾,抿着嘴不说话,沉默许久。
魏禾跳到秦钰身边,用爪子划了一个十字。
“不用去医院,这样的伤,解释起来太麻烦。”秦钰抬手拾起毛巾擦了擦汗:“你也别担心,我身体好,只要简单包扎一下,三天就会愈合。”
秦钰的话,魏禾相信。
记得上次在虎园受伤,秦钰伤口的愈合速度简直惊人。这次虽说伤的比上次重得多,可他说三天愈合就一定会三天愈合。
秦钰答应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时候。
“喵~”魏禾伸爪推了推医药箱,却不敢上前。她怕自己身上的猫毛沾染伤口,或者落到纱布上。
厨房水壶发出鸣叫声。
魏禾连忙跑过去,关了电源,乍着小爪子去拎水壶。
“你怎么把水壶拎到地上?”
魏禾抬头,看到秦钰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此时正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笑。
是啊,我要怎么把水壶拎到地上呢?
魏禾可以直立行走,用两条前腿走路,可水壶这么大,如果拎着水壶跳下台板,势必会将热水弄洒,到时候帮不了秦钰再烫伤自己可就不好了。
“去,把盆拿来。”秦钰走过去,拎起水壶。
魏禾连忙跑去浴室,推着一个崭新的米色塑料盆过来,还细心地在盆里放了条新毛巾。秦钰将热水倒到盆里,又兑了些凉水,用晕湿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污,擦到后背的时候有些费力。
“小禾,帮我擦擦。”秦钰将毛巾递给魏禾。
魏禾不敢接,她怕自己脏兮兮的爪子害的秦钰伤口感染。
“别怕,我跟正常人不同,伤口不会感染。”秦钰将毛巾送到魏禾眼前。
“喵~”魏禾轻轻叫了一声,接过毛巾,站在台板上给秦钰擦背。爪子不如人手来的灵活,魏禾小心翼翼不敢出丝毫差错。看着裂开的伤口,魏禾双眼渐渐模糊。她努力睁大眼睛,保持视线清晰,以免擦到伤口部位。
“小禾,有你真好。”秦钰淡淡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魏禾忍了半天的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
擦好伤口,回到卧室,秦钰扯开纱布自己动手包扎伤口。魏禾蹲在一旁看着,心里又是一紧。秦钰包扎伤口的手法怎么这样娴熟,他是常常受伤吗?可他身上并没有伤疤……不对,上次在虎园受伤,伤口愈合之后似乎也没留下伤疤,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当初没有注意,此刻想起来却觉得很诡异。
魏禾不想闲着,抓起身边的毛巾仔仔细细擦拭地板上的血污。
眨眼功夫,秦钰已经将伤口包扎妥帖,并换上了宽松的睡袍,整个人看起来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似乎与平常无异。
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么?习惯性把一切疼痛掩藏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天!”秦钰微笑望着魏禾:“给我三天时间,伤口就会痊愈,你不准哭。”
魏禾抬爪抹了抹脸,眼睛下的毛被泪水沾湿,看上去丑的很。秦钰伸手刮了下魏禾的小鼻子:“以后别哭了,你哭起来特别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