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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花香味非常独特,偌大的办公间瞬间都盈满了浓烈馥郁的香气。
简兮在旁边站了不到一秒钟就鼻子发痒,开始狂打喷嚏,忙叫助理去把窗户打开。
同事邹敏凑过来问:“简兮,你花粉过敏啊?”
简兮眼泪汪汪地拿纸巾擤鼻涕,“只是对玫瑰过敏,闻不得这味道,从小就有的毛病。髹”
邹敏啧啧称赞:“谁这么大的手笔?路易十四玫瑰很贵的!你哪位追求者没搞清楚线索就这么玩情调?”
简兮还真不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的,没好气道:“要真是追求者,也应该知道我对玫瑰花过敏好不好!这样送玫瑰来折磨我,是个什么意思?”
*
中午简兮没跟同事一起去吃饭,留在办公室加了会班。
她做完手头的事,难免不多想了会儿,最后从抽屉里找出刚才放在花束里的卡片。
上面没有其他肉麻的表白,只有一句漂亮的手写英文:TO:Elise。
送花人是什么意思,简兮自己都有点看不明白。
不过Elise这个英文名,只有她在天堃的同事才会知道,又会是谁有这个财力来玩这种情调?
简兮心里冒出一个名字。
是他吗?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一听她辞职,他要亲自去她家请她回去上班?还去她家吃饭?
所以,有可能是他,对不对?
琢磨了片刻,她把某人的私人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小心翼翼发了条短信:“那个花……你送的?”
那边回复得很快:你认为呢?
这算是什么回答?到底是?还是不是?
下一秒,简兮自己否定。
她脑海里渐渐浮现那人冷漠又高傲,凉飕飕睨着她的画面。
她开始暗自后悔自己多嘴。
深吸口气,打算收一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简兮,你不要多想,要冷静,要淡定啊……
难道又想玩一次自作多情后,变成了自讨没趣?
三亚那次被他毫不留情打脸,还不够疼吗?不够疼吗?
*
新公司一切进行愉快,简兮越做越顺手。
哪一边,送花的人似乎格外有毅力,一连送了一个星期。
简兮无辜的鼻子也跟着过敏了一个星期。
奈何她都不能确定对方是谁,又没法把花退回去,只能转手送给同事摆回家装扮屋子。
到了周五晚上,姜锐约她去音乐会。
两人在大剧院汇合,听了音乐会,出来又去外滩吃西餐。
那间餐厅是全景落地玻璃窗,抬头就能看到外面黄浦江繁华的夜景,头顶的星空和夜色也仿佛触手可及。
明明应该很浪漫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彼此都有点兴致缺缺。
姜锐其实一直对她很君子,自从圣诞节那次车里的尴尬后,他也再没有过其他亲密举动。
去年圣诞节那晚的事,就像两人心中的一根刺。他们连拥抱都很少,偶尔的肢体接触,连牵手都好像只是个仪式。
法国菜吃起来相当累赘又麻烦。
中间姜锐去洗手间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简兮没有偷看别人*的习惯,只是随意一一瞟,却看到屏幕顶端的信息提要:
XX:既然你家里人都知道你是那样的了,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很奇怪的一句话。
简兮思索两秒,鬼使神差把手机拿过来。
姜锐离开不久,屏幕还没锁上。
她打开微信,发现现在这个微信帐号应该是小号,不是姜锐平常跟她联系的那个常用帐号。
发那条信息的人,头像是个男人。
姜锐也很谨慎,这个小号的微信历史聊天记录都删的干干净净,看不出其他痕迹。
……
简兮琢磨了一会。
趁姜锐还没回来,她删除了那条已读消息,退回界面,把手机放回原位。
*
吃完饭,回到家时已经九点过。
简兮洗完澡,刚沾枕头就开始做梦。
先是梦到她在跟姜锐举行婚礼,所有亲朋好友都在场,秦舜英站在人群中看着她,喜悦地不停掉眼泪,她转过脸,看到身边新郎的脸,瞬间吓得浑身冷汗。
那人不是姜锐,竟然是易哲慎!
忽然间画面一转,她又在一栋迷宫般的房子里仓促奔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找谁,只知道要找的人始终不见踪影。
过了会,房子的地板像是雾气在她脚底下散开,下一刻,她两脚踩空,掉下去了……
身体悬空的那一瞬,她就醒了。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今天是周六,她还能睡个回笼觉。
起床时已经快中午,秦舜英做了一大桌菜,叫她打电话让柴凌过来。
柴凌一个人住医院宿舍,每次家里加餐,都会过来蹭饭。
柴凌接到简兮的电话时,正拎着采购好的大包小包站在街头等车,气急败坏地答她:“我还得先回宿舍放东西,一直没车路过,估计半小时才能到呢!”
城市街头,柴凌挂断电话,焦灼地等待。
一辆黑色幻影缓缓行驶过来,减速,停在她面前。
车窗滑下,露出里面易哲慎英俊的脸。他主动打招呼:“柴医生,你好。”
柴凌除了在报刊媒体,真正只见过易哲慎一次。现在乍一看到这个男人,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就是简兮那个乌龙前夫。
大老板居然记得她这样的小虾米,柴凌忙扯了个受宠若惊的笑容,“你好你好。”
易哲慎主动问:“柴医生去哪儿?我送你。”
柴凌哪敢让他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打车就可以了。”
易哲慎抬腕看了看手表,很有诚意地说:“我现在没事,反正可以送你一趟,上车吧。”
他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常年居于高位,无法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感。
柴凌也实在不想继续在这街头吹冷风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骨气地点头,“嘿嘿,那就谢谢了啊。”
上了车,柴凌正襟危坐靠在副驾,一面客气地说谢谢。
易哲慎开着车,微笑:“大家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柴凌纳闷:明明就见过一次面好不好?谁跟他是朋友了……
汽车缓缓在城市车流中穿行。
前面路口红灯亮了。
易哲慎把车缓缓减速,又状似无意地问:“你和简兮认识很久了吧?上次看你们关系好像不错。”
一提起闺蜜,柴凌马上滔滔不绝打开话匣子,“当然熟了,我们高中就认识了!她谈过几次恋爱,初恋初吻什么时候,我通通知道。总之我俩除了牙刷,什么都可以分享!”
易哲慎唇角弧度稍微收敛。
他对她的初恋初吻,可不感兴趣。
前面买花的小妹在推销玫瑰,易哲慎不动声色看着,问了句:“现在都喜欢送花表白么?”
柴凌实心眼地道:“女孩子当然都喜欢花了。不过我和简兮都最喜欢栀子花,但她对玫瑰特别过敏,一闻玫瑰的味道就鼻子过敏。”
易哲慎:“……”
怪不得他前两天经过她公司楼下,看到她从大门出来,鼻尖还是红红的。
他沉了沉气,又云淡风轻问了几个听起来很自然的问题。
柴凌没有设防,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一路两人交谈还算愉快。
到了柴凌所在的医院,柴凌又连声道谢,拿上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
易哲慎却说:“等等。”
他主动掏出一般人不会给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柴医生可以直接打电话找我。”
柴凌接过一看,名片上没有抬头,没有职务,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
很显然,这是很私人性质的名片。
柴凌伸手去接:“谢谢。”
易哲慎靠着座椅,语气里丝毫没有架子:“不需要这么生分,帮朋友忙是应该的。”
柴凌心里咯噔一下,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脸上没表露出来,干笑了两声:“呵呵,是啊。”
*
之后的两个星期,柴凌又和易哲慎“偶遇”了几次,每次都能聊上一阵。
柴凌平时替别人分析问题时能说得头头是道,这回轮到自己,越发迷糊。
她觉得这事发展趋势越来越诡异——
她随口抱怨某家商场东西越来越贵,第二天,便收到易哲慎送的购物卡。
她说买不到某个明星演唱会的门票,几小时后,门票就已被人送到她手上。
……
柴凌越想越不安,最后几乎如坐针毡。
终于在周末下午,惊慌失措地去简兮家求助。
“如果一个男人,经常制造各种机会和你玩偶遇,凡是你提过的东西,他都会马上弄来送给你,你觉得会是什么可能?”柴凌心惊胆颤地问。
简兮托着下巴,严肃想了想:“他肯定是对你有企图,想追你。”
柴凌琢磨了下,又道:“没有其他可能了吗?”
简兮转了转眼睛,“难道还能有其他可能吗?除非他还是幼儿园小盆友,想跟你发展纯洁的友谊?”
柴凌崩溃。
简兮打量她的神情,“这人是谁?”
柴凌:“一个你和我都认识的男人。”
简兮:“你的男神,林医生?”
柴凌苦恼地耷拉下眼皮:“你觉得,真要是林医生,我还会这样么?”
简兮困惑:“你们科室没结婚的就那么几个男的?难道不是你们医院的?”
柴凌摇头,心里说:就是你那个喜欢到处跟女人玩暧.昧的前夫啊……笨蛋……
简兮当然不知道柴凌想什么,又猜:“你那个娘娘腔做设计师的病人?”
柴凌无语。
简兮绞尽脑汁,猜来猜去,最后连读高中时班上的胡胖子都猜过了。
柴凌怒,忍无可忍地丢给她一个白眼:“你就不能靠谱一点?”
简兮一脸无辜:“那你总得给我点提示才行啊?沪城这么大,我俩都认识的人多着了,你叫我怎么猜?”
柴凌咬咬牙:“是一个刚跟你结束,很不一般的关系的男人……”
简兮这回总算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易哲慎吧?!”
柴凌苦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简兮震惊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天,好可怕!
易哲慎,和柴凌???明明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一瞬间,她几乎不能接受这个劲爆的真相!
柴凌央求:“照你的说法,我觉得你前夫好像很喜欢和女人玩暧昧的样子,可是我压根就和他不熟啊!他送我的东西我都没敢用!你现在就帮我去还给他,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简兮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十分不情愿去做这件事,下意识提醒:“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要知道,他那个人嘴巴很毒的……要是误会了……大家都会很尴尬……你能不能先弄清楚了,再让我去啊?”
柴凌板起脸:“你刚刚自己不也说了嘛?难道他这么讨好我是想跟我发展纯洁的友谊?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喜欢玩暧昧!我的贞操是留给我们家林医生的!要让他误会有其他男人跟我有什么,会影响到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好不好?!”
简兮郁闷:“可是现在都快天黑了,你不会要我现在就去吧?”
柴凌恐吓,咬牙切齿:“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一晚上都不会安心的!别忘了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半夜都起来陪你聊天做你的知心姐姐!做人不能像你这样的!简小兮同学?”
好吧,简兮埋下头,有点想撞墙……
*
易哲慎接到那个电话时,已经是夜里7点。
这个点,城市已经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他今晚有个应酬,人刚进了包厢大门,某人的电话就打来。
“你今晚在家吗?”她在那边试探问。
易哲慎挑眉,走去一处安静的地方,才问她:“你有事?”
她沉默了一会,十分严肃地道:“有点事想跟你说……”
他轻轻弹了弹指间烟灰,下意识问:“现在电话里不能说?”
她语气带着某种坚定,回答他:“事情很重要,必须当面说才行。”
一个女人,大晚上要去一个男人家里,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谈。
再理智自持的男人,一旦心里有了点什么,就很难不把很多原本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想歪。
难道是粱令楷教的办法起作用了?这么快?
莫名的,易哲慎身体里那点沉寂多年的火苗开始复苏,甚至燥热起来……
他摁熄烟头,目光看着酒店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沉默半晌后,平静答她:“我很快就到家了,你现在……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