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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阁的房间里,晚清望着夏候墨炎,关心起自已冒死拿到的宝剑。
虽然那家伙乌气沉沉,看上去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不过她可以确信那是一把旷世宝剑。
“墨炎,我的宝剑呢?”
夏候墨炎提到那把宝剑便磨牙,若不是为了拿到那把宝剑,她就不会差点丢掉性命了,一想到这个,便气恼的开口。
“扔了。”
“扔了?”
晚清有些不能反应,脸上立刻拢上气愤,瞪着夏候墨炎:“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不行,你在哪扔的,必须给我找回来,马上找回来。”
她一直想提升自已的玄力,有了那把宝剑便会事半功倍,以后若是谁想欺负她都不行,所以她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去拿那把宝剑,现在他倒好,一句扔了,就把她好不容易拼了命拿到的东西扔了。
夏候墨炎见她气恼,脸都急白了,不禁有些吃味那宝剑了,真想把那宝剑立刻扔得远远的,不过想到她身体还没有痊愈,正想告诉她,那宝剑没扔,别急坏了身体。
一侧的童童早抢先开口:“娘亲,你别急,那宝剑还在呢?”
“还在?”
晚清确认,见儿子点头,然后移眸望向夏候墨炎,这家伙脸色青郁郁的,罩着不甘心,不就是一把破宝剑吗?竟然占了晚儿的心思,当真可恼,不过看到那水汪汪的紫葡萄一般的眼睛,不由得心软的点头,晚清知道宝剑没丢,立刻开心的笑起来。
“嗯,我要去看看宝剑。”
“好,走吧。”
夏候墨炎起身,牵着晚清的手,两个人一起望向宝贝儿子:“童童,夜深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知道了,我再和雪姨和流胤说会子话,便去睡。”
夏候墨炎和晚清手拉着手离开了西厢阁,回东厢阁看宝剑去了。
西厢阁的房间里,流胤和回雪望着那一对走出去的人,然后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视,回雪笑着开口:“有没有感觉到,世子爷被主子吃得死死的。”
“有这种感觉。”
流胤点头,可预见未来的世子爷会过得多么的凄惨,他在心底替他默哀一把,他们的老大绝对是见缝就钻的家伙。
“可怜的爹爹。”
童童也替夏候墨炎默哀一把,然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只要他们不分开,管是谁吃谁。
“童童,该睡觉了。”
“好!”童童爽快的应了,心情愉快极了,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小身子停下来,掉头望着流胤,握了握拳头替他打起气来:“流胤,你也要加油了,跟我爹爹学学。”
回雪好气又好笑:“这臭屁的家伙。”
“我认为他说的没错,”
流胤眉开眼笑,点头认同童童的话,房间内,很快没有了声音,因为某女的嘴巴被阻住了。
东厢阁的房间里。
晚清抱着那把得来不易的宝剑,仔细的抚摸着,好似看到什么心爱的宝贝一般,爱不释手,坐在她不远的某男,脸色黑沉沉的,眼瞳腾腾的冒火,一把破剑有他重要吗?有吗?真后悔把宝剑拿出来了,早知道真该扔了。
其实这宝剑现在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光华,外壳看上去是铁,却又比铁坚硬百倍,乌气沉沉充满了灰垢,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剑鞘上雕刻着精致的纹理,很像一个动物的图像,却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剑柄上镶嵌着一颗从来没见过的红色宝珠,也是惨淡无光的。
夏候墨炎在一边酸酸的开口:“晚儿,那把宝剑有什么可看的?你身子不好,早点休息吧。”
晚清抬眸,便看到身侧的的男子,一脸的不甘心,细长的峰眉蹙起,眼瞳闪着腾腾的焰火,似乎恨不得毁了她手中的宝剑,害得她下意识的把宝剑往身后一藏,随之想起一件事,他不会吃这把宝剑的醋吧,想想有些不可能,不过仍然调侃的开口。
“墨炎,不会吃这把剑的醋吧。”
“吃这把破剑的醋,有吗?有吗?”
夏候墨炎提高音量,欺霜赛雪的肌肤却瞬间映上了红色,一脸的懊恼,坚决否认这样的事。
不过晚清已心内了然,赶紧的把那宝剑放在榻上,以免某人一个不爽,真把她的宝剑给扔了,那她才是得不偿失呢?
“墨炎,我累了,我们早点休息。”
“好。”
夏候墨炎一听她如此说,心便柔软了,立刻起身走到晚清的身边抱她走进里间的床边,把晚清安置在床上,自已依旧睡在她的身边,晚清睁着大眼睛,望着一脸宠溺盯着自已的男人,小声的开口。
“墨炎,你在我心里,是第二个在意的人。”
“第二个在意的人?”
夏候墨炎激动了,眼睛亮亮的,好似耀眼的宝石,一把拽了晚清的身子入怀,用力的紧搂着她,恨不得镶进自已的血肉里,不过很快发现晚清话里的语病,他是第二位啊,那么第一位是谁?
“那谁是第一位?”
“儿子啊。”
晚清理所当然的闭上眼睛,夏候墨炎闷笑,原来是儿子啊,不过心底还是有点吃味,他一定要把儿子从第一位上挤下去,让他排第二位,对,就是这样的。
想着俯身盯着晚清,眼瞳炽热狂野,好似盯着自已的猎物一般,缓缓的点头,轻吻晚清的唇,软软的绵绵的,好似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一般,想着便又深吻了下去,可惜某女竟然一点反应没有,夏候墨炎认真望去,只见她呼吸均匀,竟然睡着了。
不禁哑然失笑,有谁会在别人吻她的时候,竟然大刺刺的睡着了,不过他知道,她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伸手宠溺的轻顺了她的头发,靠在自已的怀里睡着了。
夜慢慢的沉静下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晚清醒过来的时候,夏候墨炎不在房里,身边的位置还暖暖的。
想必他刚离开不久,想到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晚清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过眼光触到软榻上的宝剑,不由得来了精神,动作俐落的起身披发而下,直扑榻上那把宝剑,此时房内没人,正好用钥匙打开宝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剑。
先前她已经看到宝剑的剑鞘和剑柄中间,有一个锁孔,想必自已身上的钥匙可以打开这把宝剑。
想到这,晚清整个人都很兴奋,她终于可以看看传说中碧海云天中的神兽宝剑了。
从胸前取下钥匙,飞快的塞进锁眼,OK,绝对的吻合。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钥匙正是这把宝剑的钥匙,所以说当初龙赫要送给云舒的正是这把厉害无比的宝剑。
想想他真的很爱云舒,不但亲手为她打造了云舒园,还把最厉害的宝剑送给她。
可是偏偏是这样相爱的一对人,最终却落得天涯两分离,一想到这个,晚清便同情他们。
手开始转动,然后啪的一声响,宝剑弹出来。
房间内,陡的光芒大盛,刺激得人睁不开眼,待到她适应了,只见宝剑漂浮到半空,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似春池冷冰,近看却是瑶台瑞雪,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灵剑,就连那剑鞘也退去了灰尘,灼灼光华,一头白虎图像竟然慢慢的动了,张大嘴似醒未醒时,剑柄上的红宝石,更是耀出华丽的红艳光芒,一红一白,在房间内不断的闪耀着。
晚清张大嘴,看得目瞪口呆,最先的反应却是自已眼花了,虽说是神兽宝剑,不过那图像怎么会动呢?
待到认真看,只见那宝剑嗖的一声,直奔自已面前而来,晚清吓得一跳,这把宝剑太古怪了,竟然有自已的主意,难道说,它想谋害她不成,想到此赶紧的冲到门前,准备拉开门跑出去,谁知道那宝剑好似知道一般,嗖的一声,直奔晚清的手臂而来,晚清吓得一收手,在房间内跑了起来,躲避那把寒芒侵人的宝剑,一边跑一边叫。
“你这个破剑,为什么追着我,我倒底怎么你了?”
可惜那宝剑根本不理会,依旧追着她身后跑,而且跑得比她快,最后竟成了嬉闹了,似乎逗着晚清玩儿。
晚清跑得累了,气吁喘喘的站定,瞪着那把还在空中得意的上下晃动的宝剑,一只手指着它:“你究竟想干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去拿你了,什么破玩艺儿。”
一声落,那宝剑嗖的一声闪过来,快似流星,眨眼便至,晚清吓得飞快的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的伸出来护着自已的脸。
只见那宝剑并没有迫害她,反而在她的手边停了下来,然后晚清只觉得手指一麻,剑锋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淋到那锋利的剑峰上,眨眼干干净净。
晚清奇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那宝剑陡的一收,吊在半空,一道如雷的声音在房间内炸开。
“主人,我是白虎,不知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这次晚清完全的受不住了,一把宝剑竟然会说话,还说自已是白虎,妈呀,转身便想走,偏偏身后的那把宝剑不依不饶的叫着:“主人,我是白虎,你有什么事?”
晚清还没有拉开门,门外响起了叩门声,雁平的紧张的声音响起来:“世子妃,你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晚清一听,那快拉开门的手缩了回来,这把宝剑若是追出去,必然会吓到别人,还是不要出去了,想着掉头望向那宝剑,然后小心的命令:“你给我滚回剑鞘里去。”
“是。主人。”
那响亮的如雷鸣的声音响过,清光逼人的宝剑,嗖的一声入鞘。
四周归于平静,那把宝剑缓缓的从半空落到软榻上,晚清一看,赶紧的扑过去,用钥匙把那宝剑一锁,气愤的拍打着剑鞘:“死宝剑,臭宝剑,让你吓我,让你吓我,这下你别想出来了。”
她正自说自话,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来,雁平领着两个人满脸紧张的冲进来。
“世子妃,你没事吧。”
晚清一只手举在半空,正准备打那剑鞘呢,然后收回手,笑眯眯的摇头:“我没事,刚才我在做运动?”
“可是属下听到有人说话!”雁平可不会听错,很大嗓门的说话声。
“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没听见呢?”
雁平里外张望了一眼,房间内确实没人,难道真的是自已听错了,明明有人说话的,不过房间里没有人确实是真的,抬眸望向晚清,只见世子妃满脸的汗,连头发都湿漉漉的。
“世子妃,你没什么事吧?”
主子吩咐了他好好保护世子妃,若是她有个好歹,他可就别想活了,所以雁平可不敢大意。
“没事,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会儿了。”
晚清一撸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气狠狠的想着,还不是被一把破剑给吓的。
雁平领着人退出去,满脸的疑云,望向身后的手下,也是满脸的奇怪,很显然刚才世子妃房间里,有人说话,不是他听错了,那是什么意思呢?
晚清等到人退出去,把那光华铮铮,焕然一新的宝剑扔在了榻上,连带的钥匙也不要了,她是确实被吓倒了,自到隔壁去沐浴一番出来。
等到她沐浴完,洗盥好出来,门被人拉开,回雪和流胤二人走了进来。
他们神色恢复得不错,不似之前的虚弱了。
回雪一看晚清的头发湿漉漉的,赶紧走过来拉着主子坐到一边榻上去,然后拿了棉巾给晚清擦头发。
流胤在一侧观看那宝剑,惊奇的开口:“老大,这宝剑不一样了,好漂亮啊,不似先前的乌气沉沉,看来真是一把好宝剑。”
“是不是好宝剑我不知道,但是我被它吓死了?”
晚清一开口,回雪和流胤满脸的感兴趣,要知道能把老大吓死,这东西值得人研究啊。
“怎么回事?”
“它是一把白虎剑,最重要的是一把剑竟然会说话,还叫我主人,真恐怖?”
晚清耸肩,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怪异的事,不过想想倒也坦然,她都能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还活得风生水响的,为什么一把宝剑不能说话。
晚清一说完,流胤便对这白虎剑感起了兴趣,一伸手便拿了那钥匙准备打开,可是晚清赶紧阻止他。
“别开,若是惹恼了它,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说,流胤和回雪越发的好奇了,两个人都想看看这宝剑究竟如何会说话,回雪已俐落的打理好晚清的头发,脸色也因为这两天的休养而好多了。
门外,有人开口:“世子妃,楼下有人求见?”
“谁啊?”
晚清开口,掉首望向门口,流胤和回雪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转移到门前的人身上,不再想着看白虎剑。
雁平推门进来,恭敬的开口:“小姐,刚才掌柜的过来禀报,陆无双求见。”
晚清蹙眉,她不认识什么陆无双啊,她是谁啊?
“我不认识这人吧,她来见我做什么?”
“南合城的青楼名妓。”
“青楼名妓,她来见我做什么?”
晚清没好气的开口,雁平听了她的话,巴不得世子妃不见那陆无双呢?这女人摆明了是宵想世子爷的,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身份,竟然跑到这里来见世子妃,不知道她想什么?不过掌柜的报上来,按规矩,他自然该禀报给世子妃,她不见正随了他的心意,忙开口。
“那属下立刻回了她。”
“好。”
晚清不甚在意的挥手,等到雁平退出去,房内流胤和回雪脸色难看,回雪直接没好气的开口。
“看来那女人是相中了世子爷,要不然要见主子干什么?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自从世子爷不傻以后,很多女人觊觎他,动不动就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想想真是讨厌。
尤其是那些自持美貌的,也不看看世子爷是什么身份,这陆无双一个青楼妓子就算做妾也不配,怎么可能进得了汉成王府,还来找一小姐,当真是可恶。
“理她做什么?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晚清倒没有回雪那么生气,不过她倒是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
她虽然答应留在墨炎的身边,却有一件事须和他说明白。
她上官晚清,要就要唯一,有她在的一天,他身边可不许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子,每日的来烦她,真是烦死了。
流胤见主子不愿意说这事,便又把话题转到了那把宝剑上。
“老大,不如看看这宝剑究竟有什么样的神奇之处。”
晚清见两个家伙对这宝剑感兴趣,正想拔来让他们瞧瞧,省得他们好奇,谁知道刚把宝剑拿到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便又响起了叩门声,雁平走了进来:“世子妃,陆姑娘不肯走,说要一直候着世子妃?”
晚清的脸色笼上冷霜,有些难看,本来她不想为难这陆无双,虽然是青楼的妓子,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她,手指一握,紧抓着手中的宝剑,怒气便溢了出来,眼瞳中浮起寒光。
回雪却抢她一步:“主子,不如奴婢去会会她。”
她倒要好好的讨教讨教那陆无双,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回雪还没走出去,门外便响起骄健有力的脚步声,很快走到门口,见门开着,不由得诧异,然后挑眉脸色一闪而逝的肃冷。
夏候墨炎领着落沙从门外走进来,一看房间内不少的人,嗜血幽深的眼瞳随意一扫,那腾腾的肃杀之气压仰在别人的心头,使得所有人下意识的起身。
“怎么回事?”
夏候墨炎先是有些生气,此时见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晚清的脸色冷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望向雁平,沉声问。
雁平不敢有所隐瞒,早恭敬的开口:“回主子的话,是陆无双姑娘要见世子妃,世子妃说了不见她,谁知道那陆姑娘坚持要见世子妃,说见不到她,不走。”
“陆无双,她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把她撵出去。”
夏候墨炎没有似毫的同情,怜悯,冷酷的命令,雁平和落沙一声应,便走了出去。
流胤和回雪也赶紧的告退,走出去随了雁平和落沙去收拾那陆无双,竟然胆敢宵想,小姐的男人,找死?
房间里,夏候墨炎走到晚清的面前,伸手拉了她的手,然后仔细的观察,发现晚清的气色不错,唇角勾出温柔的笑意,紧盯着她。
“怎么了?晚儿?”
知道别的女人看中了他,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不过她知道,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因为自身光芒,而吸引其他人的事很多,但若是他们两个人真心的相爱,相信没有任何的力量催毁他们,只是晚清没有忘记一件事,这里是古代,古代三妻四妾的情况是正常的,倒是自已的这种理所当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不正常,若是有一日,夏候墨炎也认为这种想法是正确的,那么自已难道还要遭受到一记重创。
想到这,伸手拉了夏候墨炎坐下。
“怎么了?”夏候墨炎见晚清的神色有些凝重,似乎要和他说什么重大的事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暗自猜测,难道她怀疑陆无双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生气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晚儿,我?”
晚清却抢先一步开口:“墨炎,你听我与你说一件事。”
“好,你说。”
夏候墨炎紧握着晚清的手,沉稳有力的点头。
“我其实不是上官府的小姐上官晚清。”
“不是上官晚清!”夏候墨炎有些反应不过来,眨了两下眼睛,紧盯着晚清,那她是谁:“那你是谁?”
“叶晚清,七年前,就在那一晚,真正的上官晚清投湖自尽,她死在湖心了,而我来来自于千年之后的人,穿过时空,入了她的身体,成了上官晚清,醒来后发现中了媚毒,所以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
晚清解释了那一晚的事,心里却有些不安,低首望着自已的指尖,沁凉苍白,其实她还真害怕夏候墨炎害怕的眼神,不过现在让他知道,总好过将来知道,就算一拍两散,心里难过,也好过将来的重创。
好久没听到声音,晚清的心一寸寸的凉,然后若无其事的苦笑起来。
“其实我就是来自于千年之后的一缕魂魄。”
夏候墨炎的心底叹息,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言行举止,很多时候做的事,都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人,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托起晚清的脸,看到她清艳的脸上微微泛起苍白,不舍的轻喃。
“原来是这样,晚儿,不管你是叶晚清,还是上官晚清,都是一个人,六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认识喜欢的爱着的那个人都是你,只是心疼曾经伤害了你。”
“谢谢。”
晚清眼里泛起潮湿的光芒,靠在他的胸前。
他令她感动,真的,如若刚才他有一丁点的嫌厌,她都会受到伤害,但是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神情明明白白的显示,根本不在意她的过去,她来自于异世时空的身份,他喜欢爱着的就是她这个人,想到这,她心头的重担便落了下来。
夏候墨炎拉着她坐到房间内的榻上,柔声询问:“跟我说说你们那个时空的事?”
“我们那个时空的事?”
晚清笑着点头,其实说实在的,从前她作为超能力者,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对于外面的世界知道得很少,要说知道,大部分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不过既然他问,她倒有一件事和他说,省得日后费口舌。
“我们那个时空的人,男女是平等的,男人是不可以有三妻四妾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相爱的两个人,要彼此忠贞,男人不可以以权压人,一定要地位平等。”
晚清眨了眨眼睛,她这算不算借机警告,她话音一落,夏候墨炎宠溺的笑了。
“晚儿,我从来没想过别的女人,所以你用不着敲打我吧。”
晚清没想到自已的心思,一下子便被人识破了,不由得脸颊微烫,冷哼一声,赶紧的转移话题,眼晴望向了一侧软榻上宝剑。
夏候墨炎下意识的望过去,只见那宝剑灼灼闪光,很明显的被开光认了主,不由得脸色微变。
“你没事吧,这宝剑必须钦血认主。”
“你怎么知道?”晚清惊奇,很快想到夏候墨炎的手上应该也有一把宝剑,想到这,一把抓住夏候墨炎的手,沉稳的开口:“它竟然会说话?”
“嗯,这宝剑仍是上古神兽幻化而成,会说话是正常的,你别太惊讶,等你身体大好了,可以用它的灵气修炼玄力,可以使玄力大增。”
夏候墨炎笑搂着她,没想到晚儿也得了一把这样的宝剑,虽然先前生气,她为了这把宝剑差点连命都不要了,但是他知道这把宝剑确实厉害无比,不过他记得,师傅曾说过,不要随便打开宝剑,会引来杀身之祸,他一直想不透这句话。
“嗯。”
晚清点头,很是开心,她之所以要修练玄力,就是为了提升起自已的玄力,这样以后既可以不受别人欺压,也可以和夏候墨炎并肩作战,对付坏人。
房间内两个人正亲热的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夏候墨炎隽美的五官上,一双丹凤眼深邃冷寒,唇角紧抿,冷冷的盯着门外,只听得雁平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不好了,酒楼外面被一大批官兵包围了?”
“官兵?”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异口同声问,然后相视一眼。
官兵为何包围洒楼?发生了什么事?
雁平继续禀报:“那些人不是金夏国的官兵,似乎是龙番的兵将,包围了客栈,还让世子妃马上出去,交出梵音寺盗来的东西?”
这一说,夏候墨炎和晚清了然,原来是龙番的人,竟然有脸说她盗了他们的东西,当真是可笑至极。
“来啊,随我出去。”
夏候墨炎起身,一身的煞气,宽袖一甩,飘逸如风,却带着凛冽的森冷,声音更是低沉阴骜。
龙番的人,好,那就让他来会会他们?究竟谁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
晚清也站起了身,打算跟着夏候墨炎的身后往外走去,却被他挡了,转身满脸的温柔,拉着她安置在房内的榻上。
“你身子不好,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别出去。”
说完便领着雁平和落沙二人出去了。
等到他一走,门外流胤和回雪走了进来,看到主子脸色难看,沉着的开口:“小姐,你知道了。”
“嗯,这帮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说我盗了梵音寺的东西,那龙番的皇帝真不是个东西,谋朝夺位,连自已的亲兄弟都不放过,竟然说我盗了龙番的东西,可恶。”
这口气无论如何出不了,晚清沉稳的起身抓了宝剑,领先往外走去。
“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来青铭酒楼抓人?”
“是,小姐。”
流胤和回雪二人跟着主子的身后走了出去。
青铭楼门前,阳光照射着,却一片冷簌肃杀,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半条街上都是黑沉沉的兵将,好似浪潮涌动的前夕,杀气弥漫在无尽的烈日下,窒息般的令人恐慌。
楼内的客人全都躲到房间里去了,空旷的大厅,死一般的沉寂。
夏候墨炎领着几个人走出来,而凤离歌也带着几名手下从另一侧走出来,两帮人会合,直奔酒楼门外。
烈日的光芒照在他们的身上,如苍穹之下的鹰隼,狠厉,森冷,面对着黑沉沉的兵将,竟然全无惧色,反而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喝,只见包围了青铭楼的兵将,层层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一人从后面策马出来。
黑铁盔甲,手中提着一柄长枪,腰挎佩刀,高坐在马上,沉稳有力,马蹄在门前来回的践蹋,一声声落地惊魂。
“世子爷别来无恙。”
这人一开口,声音中透着温润如玉,抱拳望着门前的夏候墨炎和凤离歌。
清隽的面容,唇角是温软的笑意,这人竟然是龙番国的容王龙曜。
夏候墨炎眉一挑,杀机浓烈:“龙曜,你带这么多人包围了青铭楼,还声言晚儿盗了梵音寺的东西,当真是可恨至极。”
龙曜高据马上,一手拉着僵绳,一面望着门前的数人,其实他不愿意捉拿晚清,无奈他身为龙番的容王,得到了父王的旨意,只能带兵来拿人,不过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里盗来的东西,他不会为难她的。
那把宝剑,可是梵音寺的镇寺之宝,不知道晚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私闯梵音寺盗了那宝剑。
“世子爷勿恼,只要晚清交出了梵音寺里的东西,我们不会计较她的事。”
意思是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的东西,必然会放过晚清。
夏候墨炎面容森冷阴骜,大手一握,周身的杀气,身上的白袍,在风中舞动,映衬得周身的光华潋滟,却于那层光华之外,嗜血万分。
胆敢毁坏晚清的名誉,就算他饶过他们,他们未必放过龙番的兵将,不就是人多一些吗?唇角陡的一勾,仰天便是一阵啸鸣,狂妄傲睨,根本不把青铭楼外面的兵将放在眼里。
龙曜身侧的将军,脸色难看,一勒马上前,气愤的开口:“容王殿下,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何不动手,统统的拿下他们。”
龙曜一举手阻止了,再望向夏候墨炎:“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的东西,我们必然不会为难你们。”
他话音一落,空中陡的响起一道尖锐的怒骂之声。
“龙曜,你放屁。”
随着骂声,几道身影从青铭楼的大门走了出来,为首之人,身形袅娜轻柔,一身的白衣,折射出凛冽的寒芒,一张清丽出尘的面容上,深邃的眸中掠过幽光,双眸耀了阳光的轻辉,竟然寒冷凉薄,没有一丝的温度,深不可测,唇角勾出喷薄潋滟的笑意,惊心动魄的耀眼光华。
只见她走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呆了眼,这女子当真不是凡人,胆敢独闯梵音寺盗剑,还如此大刺刺的出现,若非有过人的本事,又即敢如此做。
晚清走到门前,素手一指,直点着龙曜。
“龙曜,你竟然有脸来拿我,若非我几次救你性命,你又岂有能耐在此指手划脚,现在竟胆敢说我盗了梵音寺的东西?”
“晚清?”
龙曜脸色一怔,温润如玉的面容上,闪过无奈,抱拳缓声开口:“我是奉旨行事,那宝剑是梵音寺的镇寺之宝,还望晚清不要为难我们?”
龙曜话落,晚清不由得大笑,手一扬,宝剑在手,骄阳之下,宝剑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华。
“你说这把宝剑是镇寺之宝,当真是可笑至极,如果这宝剑是镇寺之宝,我又怎么会有这把宝剑的钥匙,若非你们龙番没有这把钥匙,还会把它置于梵音寺的地下密室吗?镇寺之宝,当真是可笑至极,龙曜,这话是你那谋权夺位表里不一禽兽不如的父亲说的吧,若是我早知道这件事,当日又岂会救你和你的父亲。”
“你?”
龙曜对于晚清的话不太明白,疑惑的望着晚清手中的宝剑,正如晚清所说,如若这宝剑是梵音寺的镇寺之宝,为何晚清却有钥匙,难道真的是父皇骗了他们。
虽然如此想,不过听到晚清当着这龙番所有兵将的面骂他的父王,身为人子,他绝对不能无动于衷,想着脸色一寒,手中的长枪一指,声厉言寒。
“晚清,你当真执迷不悟,若是交出宝剑,我们不为难你,否则休怪我们动手?”
“动手?好啊,那就看看这把宝剑答不答应。”
她一言落,双手紧握剑鞘,陡的抽开宝剑,光芒大作,先前还是烈日炎炎,万里无云,忽然天边涌起无尽的乌云,铺天席地的滚滚而来,狂风大起,直卷得街道边细小的东西在半空中翻转,青铭楼门外的所有马匹都受惊了,纷纷扬蹄嘶鸣,有人从马上摔落下来,而那宝剑离了晚清的手,吊在半空,然后平地响起一声虎啸,震耳欲聋,各处的东西尽数被震落,掀翻扑打到各人的身上,陡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主人,何事吩咐?”
“白虎,这些人说要和我动手,你让他们看看,他们有能力动手吗?”
“是,主人。”
一声应了,宝剑在半空旋转,狂风大作,越来越猛烈,虎啸连连,那些骏马全都受惊了,有的仰天嘶鸣,有的受不了压力,直接前蹄跌倒,使得马上的人扑通扑通落地,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先前狂傲慢不可一世的兵将,尽数跌落到马下,青铭楼门前,一片狼籍,晚清眯眼朝半空的宝剑唤了一声:“回来,白虎。”
“是,主人。”
宝剑入鞘,完好的落到了晚清的手里。
天空一刹那的乌云散尽,骄阳烈烈,白云轻撩,再看青铭楼门前,三千兵将尽数跌落马下,惨不忍睹,人人脸色难看惶恐,为首的龙曜则是错愕不已,这宝剑真的好厉害,还会说话,是一把旷世的灵剑,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梵音寺这样有灵性的地方才有。
“晚清,你为何非要占了这东西,”
龙曜沉声问,紧盯着晚清,晚清唇角浅笑,不卑不亢的开口。
“龙曜,今日饶你们一次,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前太子龙赫,而且这把宝剑,不是梵音寺的东西,他是我父亲的东西,至于什么狗屁梵音寺,只不过奉了你那个阴谋诡计杀兄弑父谋朝夺位的父亲的话,还梵音寺的镇寺之宝,当真是可笑至极,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父亲,为何前太子龙赫的尸骨会出现在梵音寺的地下密室里,而他一个烈王竟然当上了龙番的皇帝。”
一言落,青天白日之下,龙番的兵将人人脸色煞白,齐齐的瞪视着晚清,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若她真是前太子的女儿,那么她就是龙番的公主。
所有人都望向龙曜,龙曜的眼瞳闪过错愕,难以置信,然后指着晚清低喃:“你说你父亲是前太子龙赫。”
“是。”
龙曜奋受打击,倒退两步方站定,并不是说他还对晚清有什么不该有的奢想,而且若晚清真的是前太子龙赫的亲生女儿,那么她所说的话恐怕就是真的,如果前太子龙赫真的在梵音寺的密室里,那么当真如晚清所说的一样吗?
想到这脸色几近透明苍白,飞快的拉马翻身上马,一挥手令身后的三千兵将整队离开,留下来也拿不到那把宝剑,所以何必留下。
一行人整顿好,策马狂奔而去。
来时整齐有序,去时失慌落魄。
青铭楼前,一行数十个人把视线收了回来,慢慢的落到晚清的身上,只见她气定神闲,双臂环胸,抱着那把宝剑,潋滟动人。
一时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候墨炎走过去,拉了晚清往里走去。
门前,童童鼓起掌来,紧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进去。
“娘亲,你刚才好厉害啊,这把剑也好厉害,娘亲你让我摸摸吧。”
“好!”晚清俯身,童童满脸的笑意,伸手一遍遍的摸着这把剑,一家三口往楼上走去。
身后凤离歌眯眼望着远去的身影,慢慢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师兄也有一把厉害的宝剑,名青龙,青龙宝剑也是威力不凡的,他的玄力提升迅速就是借助了青龙剑的灵气,所以修练起来比常人迅速得多,不过记得师傅说过,这绝世名剑不宜现世,若是现世,必然遭来恶果,现在上官晚清拿了这把剑,不会出事吧?凤离歌心底浮起不安。
不但是他,就是夏候墨炎也有些沉重,陪着晚清一路上了四楼,一只手紧搂着晚清,什么话都没说。
晚清见夏候墨炎神色有异,不由得关心的开口。
“怎么了?墨炎?”
夏候墨炎瞳仁深不可测,暗磁的声音响起:“晚儿,我师傅说过,这种灵异的宝剑不能现世,若是现世,必然遭来恶运,你今日竟然让宝剑现世,只怕?”
他没敢多说,手下用紧了力道,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让晚儿有事,他会保护她的。
“恶运?什么意思?”晚清不明白,然后想到,难道说龙番的皇帝还会派兵来抓她:“你是说,龙番的皇帝还会派兵来抓我们吗?”
看来她要立刻开始修练玄力,既然宝剑到手了,她就不能白白的浪费了,想到这,便下定了主意,尽快修练玄力,绝对不拖墨炎的后腿,若是有人来犯,她可以和他联手抗敌。
“如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夏候墨炎没说什么,如果真的是龙番的皇帝派人来收拾他们,他倒是不担心,别说晚清手上有一把白虎剑,就是他手上也有一把青龙宝剑,他害怕是别的,总觉得那不安越来越扩大,好似来自于外界,要不然师傅不会特地叮咛了,他的青龙宝剑便压在水月庵内,不让它见世。
“好了,你别担心了,走吧,总之水来土淹,兵来将当,我在梵音寺都大难不死了,肯定是有后福的人了。”
晚清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儿子,今儿个娘亲帅吗?”
“帅,特别的帅,童童最祟拜娘亲了。”
绝对的狗腿,就差摇摇可爱的小尾巴了,晚清伸出手牵着童童的手,一家人往顶楼的东厢阁走去。
虽然晚清在夏候墨炎的面前拍胸脯,一脸的无所谓,其实心底也是不安的,所以眼前更需要修练好玄力,若是碰到厉害的对手,也不至于过份的受挫。
所以她一回到顶楼,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休息。
“墨炎,我决定尽快修练好玄力。”
“好,我来为你守护。”
修练玄力的时候,不能被打扰,若是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若是平常,倒也罢了,现在晚清要用白虎宝剑上的灵气修练,因为灵力太大,若是被人冒然闯进来,便会导致她走火入魔。
“嗯。”
晚上。晚清醒过来,整个人精神好多了,便进了夏候墨炎为她准备的房间内开始修练玄力,自已亲自为她护航,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随意来打扰。
这一闭关修练,足足三天没有进房间,而且不吃不喝,夏候墨炎先是很担心,待到进入房间,见到晚清的面色很好,才放下以来,依旧守在外面。
三天后,晚清出关,整个人与之前是天差地别的境界,只见她满脸的红光,脸颊粉嫩,肌肤越发的柔滑,好似丝绸一般。先前在梵音寺内所受的内潮,此时皆已退尽,周身的神情气爽,竟比往日更有精神。
倒是外面的夏候墨炎,一直守着她,几日的不吃不喝,使得人有些憔悴,晚清一看到他,便心疼不已
“墨炎,我好了,你快去休息。”
“还好吧?”
夏候墨炎关心的询问,晚清手一挽,一团蓝芒好似水晶球似的凝在手掌心内,自由轻松的翻转着,这一看,夏候墨炎便替她高兴,一把抱起她转起圈来。
“恭喜你,晚儿,你成了蓝玄高手了。”
“嗯,快放我下来吧,别转晕了,你去洗洗睡觉。”
“好!”夏候墨炎狠亲了晚清一口,然后放开她的身子,进隔壁的房间沐浴,然后休息。
晚清等到他睡熟了,才走到他的床前,只见熟睡的他,好似世间最纯明无害的人,那狭飞入鬃的眉,自然的舒展着,白晰的肌肤淡淡的粉色,唇是诱人的,此刻的睡态慵懒温软,直落到她的心底,柔柔的融融的,俯身便亲了他一下。
墨炎,以后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想着便缓缓的起身离开了房间,让他休息,等到她俏丽的身子走出去,床上的人陡的睁开眼睛,满眼氤氲深邃的光芒,看来晚儿已有些喜欢他了,这感觉真好啊,想着,笑眯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