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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君闲手臂上带着伤重返神女行宫,一脸愧疚的对寒愈说道:“指挥使,末将无能,让云霓在半途跑了!”
此言一出,洛神子和翰林霍然站起,指着寒愈厉声喝道:“好你个寒愈,事到如今竟还要使这种小把戏,你不觉得可笑吗?”
寒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哼一声:“我刚才下达命令的时候你们可都在场,难道你们有听到我让君闲放走云霓?哼,如今看来,云霓是畏罪潜逃了,没想到仙字营中居然还真潜伏了替天组织的杀手,这次还真多亏了三位的帮忙才得以帮我去除毒瘤啊!”
洛神子怒笑道:“放屁,刚才肯定是你暗下传音给他,让他放走云霓的!否则的话,云霓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败露了?”
寒愈耸耸肩,很是随意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替天组织的情报向来是很厉害的吗?我们在这边大声争吵,说不定早就被他们知道了。 ”
这时,惊风却是淡淡一笑:“据我所知,替天组织内部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秘语,兴许刚才指挥使简短的话语中便隐含了另一层意思,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而已。当然,身为替天组织杀手的云霓,却是肯定知道的。”
寒愈点点头:“惊风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你还需先调查清楚才行。以猜测之法定一个人的罪,我们神卫队可没有这条军律啊。”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这时,神女终于再一次开口了,只不过她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深深的疲惫与失望。很显然,今天生的一切,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猫腻啊,她内心中仅有的一点幻想如今也被彻底打破了……
她缓缓站起,无视洛神子和翰林两个人的言语,眸光直视着寒愈的双眼,声音有些低沉而颤抖的说道:“寒愈,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魔?”
看着她那悲伤而失望的眸光,寒愈心中万分怜疼,但他现在终究还不能承认啊,否则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既然公主不相信我,那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寒愈避开了神女的目光,他实在不忍目睹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悲痛。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太累太累了,恨不得亲口向她坦白一切,然后任由她处置落。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得在这条摇晃的钢丝上继续坚持下去……
神女轻叹一声,寒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似乎已经预示了什么。
这时,惊风又开口道:“按照仙界法纪,凡接受调查之官爵,在调查期间内都应当先罢免一切职务。”
闻言,洛神子和翰林顿时眼睛一亮,马上点头说道:“不错,是有这条规定。寒愈,你身为神卫队的指挥使,若不先罢免职务的话,要动用手中的权利干预调查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寒愈目光一寒,缓缓扫过他们两人和惊风,最后停在了神女身上,沉声道:“公主以为呢?”
神女此时已经隐藏了内心的所有情绪,在寒愈的注视中神色平静的道:“一切按仙界法纪执行吧。”
寒愈低头一笑,笑声中充满了失落和自嘲。
“好,我接受调查。从今日起,仙字营指挥使一职,便交由你惊风代管吧!”说罢,他将腰间的指挥使令牌和印章摘下,隔空抛给了惊风,然后转身走出了大殿。
就在他即将迈出殿门的时候,神女又忽然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寒愈略一停住脚步,背对着神女,声音低沉的道:“我相信真相很快便能大白!”
随后,他又冲着君闲摆了摆手,道:“不用再跟着我了,从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指挥使了。”
君闲呆立在原地,欲言又止,满脸的悲愤与不甘!
望着寒愈逐渐离去的孤独身影,神女心中蓦然一痛。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喊他回来,但所有的话语最后都还是梗在了喉间。就算喊他回来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自己能推翻内心的所有怀疑,重新像以前那样的信任他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公主,谁来代替指挥使的职务应该由您决定。”惊风将寒愈先前抛给他的腰牌和印章放到了神女的案桌上。
神女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的淡然道:“既然是他交给你的,暂时就由你接替吧……”
说完,她不禁怔住了。直到现在,她内心深处居然都还习惯性的听从他的意见吗……
“现在起,你便回神卫队去吧,不用再担任我的护卫队长了。”神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三人都退下,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走出大殿后,洛神子和翰林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向惊风拱手说道:“多谢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还真难将寒愈打败。”
惊风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和印章,眼中闪过一抹炙热,语气却是十分平静的道:“你我各取所需罢了,而且现在就说打败了寒愈,尚还为时过早。除了神卫队,他还有升龙岛和诸多盟友,我不宜出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洛神子和翰林咧嘴一笑,满含深意的道:“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
这一次洛神子和翰林好不容易联合惊风扳倒了寒愈,秉承着乘胜追击的道理,二人回到家族中后便马上劝说家族出手打压升龙岛。不过,两人终究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虽然经过商议之后,两大家族都同意出手打压升龙岛,可是却都同样的约束了洛神子和翰林的行动权。就天战士一族而言,如今的左舜已经彻底替代了洛神子的继承人位置,如此好的立功机会,柏昂自然是交给他去做的。
而翰林在蒋家的地位甚至比洛神子更加难堪,蒋家有今日的处境,完全就是被他们两父子祸害的,筌臻早已恨得他牙痒痒,岂会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于是,筌臻很直接的以帮翰林接神纹手臂为由,剥夺掉了原本属于他的机会,交由另一个他所看中的后辈去做了。
洛神子和翰林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悲愤之余,却又无可奈何。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经跌落至如此境地了,根本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了……
当天夜晚,寒愈便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左舜的密函,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会很温柔的。
寒愈看完之后摇头一笑,随手将密函烧成了灰烬。他与左舜两人都相互了解,所以他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