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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尼斯的行径受到了来自很多国家的强烈谴责,甚至有些民间组织以所谓名义立法的形式给予潘尼斯对外扩张以审判,不过这只能是最多是见诸于报端的文字游戏罢了,在国际上真正存在的是各式各样的权力实体,即使是国际组织,其权力也不过是各个会员国的受托人而已,福克林深深理解这一点,很明显,潘尼斯人也明白这一点。 当福克林一方面对潘尼斯大使代表他的国家向合众国媒体的激烈言辞而提出不断抗议表示要郑重对待的时候,这位看上去因为下肢行动不便而更多时候坐着轮椅的总统先生,却在国内对各种媒体不做任何的禁止限制,他的理由很充分,合众国的自由传播法案早就给予普通民众言之有据的传播自由,他作为民选总统不能做一个暴君式的领导者。潘尼斯大使在几次努力没有什么实质后果,再加上合众国并没有因为社会舆论而减少对潘尼斯的出口份额,他也就没有再频繁拜访总统。维护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对于资源缺乏的潘尼斯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事件。潘尼斯从封闭的国度朝着欧罗巴人的展高度疾驶前进的时候,遇到的瓶颈不可避免,再加上这次的危机,帝国内阁绝大多数人举手通过了以对外扩张为基本方式的危机应对法案。建立在刺刀和大炮鲜血和屠戮基础上的扩张,是对资源的极度消耗,潘尼斯需要有一个稳固的资源来源。不过,忧心忡忡的潘尼斯大使不由得想起国内有些人出过的警告,任何国家不可能为他国作嫁衣裳,合众国也未必就是可以信任的伙伴。这不无道理,说不准哪天帝国内阁将会在皇帝的带领下做出个朝着合众国宣战的决定。
就在合众国的人们每天被报纸上的各种大工程的动工和竣工的消息鼓舞和吸引的时候,最近的日曼帝国的民众们也在争先恐后的获取最新消息。每天只是盯着自己的钱袋子和美丽的外国皇后的费烈,终于成为了帝国的最后一个皇帝,帝国禁军动的军变釜底抽薪式的将费烈的大权剥夺得干干净净,国会一夜之间几乎从乖乖猫变成了吃人的老虎,在费烈近似哀求的谈判口吻面前,丝毫不予退让,只一次性给予了费烈退位后二十年的基本生活费,其他的特权一概剥夺。此时的费烈再也没有当年雄姿英挥斥方遒的魄力,他只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了。最后一次出席国会,所有国会议员都鼓掌欢迎皇帝,但是费烈知道,这不过是个礼节性的程序罢了,那天真正出尽风头的是那个流着小胡子的长脸男人。看上去微微有些激动的这位国会新成员,表了他的第一次演讲,他从最初的紧张变为了亢奋,演讲当中既包含着对帝国这些年来饱含了的民族压抑的深刻理解,也呼唤着帝国所有人再次实现往日荣光的信心和决心,他为帝国指出了一条看上去散着神的光芒般的道路。台下的议员们如同着魔一样聆听着小胡子的演讲,用雷鸣般的掌声来表达他们的支持,没有人理会在前排正中央就坐的退位皇帝费烈的举动,他只是个过时的老头,更何况,他还要为帝国陷入今天这个地步负责。日曼的费烈时代过去了,退伍士兵,国会新宠儿阿道弗斯的时代已经徐徐拉开帷幕。
阿道弗斯在此之前一点儿也不出名,他既不是来自传统的贵族议员世家,也不是工业界的巨头骄子,勉强算是个舞蹈演员,还不是经常能有机会上台的那种三流层次的,在上一次帝国进入弗兰斯的作战中,因为误打误撞获得了铁质勋章,不过后来很快就在不列斯人的进攻中被呼啸而来的炮弹皮划开了腿肚子而负伤了,回到国内就倒霉得遇到了合约签署费烈皇帝裁撤军队,他算是失业了。本来如果国内经济景气,各个剧院人潮涌动的话,他还可以勉强找到个工作,就算因为腿部受伤而不能登台演出,也好歹能找个杂工养活自己,可惜危机之下的日曼,整个国家的大部分人都开始为生计愁,哪里还有人到歌剧院去显示生活品味,阿道弗斯成为了街上那些排着队等待雇佣的临时工之一,当然更多时候啊不是在这样的队伍里,而是在等待救济的队伍里,朝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前方蠕动,希望在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有些掺杂着杂粮面粉烤制的面包。阿道弗斯虽然和队伍里的很多人一样需要在每一天里领到可怜的几百克面包过活,但是他自认为一生不至于也不应当如此,所以在每次能领到可怜的日薪之后,他都会毫不吝啬得掏出来到附近的酒吧去,和早上才刚刚认识的工友们喝着廉价的啤酒,表对时局的看法。渐渐,人们都知道了在街角的威廉酒吧有个阿道弗斯,他对危机有着更多越常人的看法和见解。
演讲本来不算是大事,但是名气大起来就容易招到麻烦。三年前,阿道弗斯已经名气大到不需要自己购买啤酒的时候,生了一次意外。廉价啤酒喝多了的工友们终于在阿道弗斯的演讲催化下,将他们对危机的不满变为了直接的行动。几十个平时老实巴交的醉汉冲出了酒吧,开始朝着附近在巡逻的警察扑过去,袭击了警察和警察局,抢夺了枪支。还没有等到酒醒,行动结束了。有些人在等待更多警察到来的时候,躲在警察局里睡着了,而有的人则携带着枪支回到了酒吧继续痛饮,更有甚者,悄悄回家躲了起来。阿道弗斯也回家了,他是第三种人里第一个回家的人。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的,阿道弗斯被这些毫无计划纯属于仪式激动的醉汉们视为了领袖,他在晚上路灯还没有都亮起来的时候就被捕了。单独的一辆警车负责运送他,说明了当局对他的态度。没有意外,阿道弗斯被判处监禁五年。阿道弗斯当时自嘲地对自己说,这次又了个能持续提供面包的固定慈善机构。在监狱里的阿道弗斯大概是因为还在相信自己的不平凡,居然静下心来开始了每天劳动和读书的平静生活,直到今年因为危机持续加深帝国需要特赦而释放囚犯的时机到来。阿道弗斯出狱之后不久,演讲再次开始了。阿道弗斯宣称自己是神选中来和日曼人民一起渡过难关的,他将找到一条光明大道带着人们走下去。他很快成功了,凭借着在酒吧中成立的组织,逐渐抓住了危机当中渴求被拯救的人们的脆弱心灵,组织的力量不断壮大,最终人们雪片一样飞来的问候信呼吁阿道弗斯参选国会议员。加上整个社会要求改选议会的呼声高涨,终于,就连阿道弗斯也没有想到的事居然生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演员,一个在战场上获军工也小的可怜的毫无背景的还要靠打短工和救济慈善机构帮助的人,成为了国会的议员,而且还是高票当选。本国的报纸当然不敢对抗民意,不过外国的报纸可不管这个,他们道出了很多人都能看明白的一个迹象,日曼人难道是疯了?
管他呢,当外国记者采访日曼街头的投票人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也许代表很多人的想法,这个投票人说,管他呢,既然皇帝只为自己活着,那么皇帝走了,我们选个自己的代表为我们,很正常。即使阿道弗斯是个魔鬼,那他也是我们选出来的,也好过一个自己任命的日曼皇帝吧。如果费烈听到这个,肯定会气炸的。事实上,他早知道了国内的形势,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今晚组织的宴会上有意思呢。他对国会的所有人做了个最恶毒的诅咒之后,扭身去找他的皇后去了。费烈退位后,带走了毫无账目对照的财宝不说,还得到了国会出于补偿的考虑给予的特别津贴,一句话,费烈可以没有经济压力得把余生花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上面。他认为那个看起来幸运的阿道弗斯实际上是个倒霉蛋罢了,国家治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留着一撮小胡子,确实很招人喜欢,不过这和治理社会的能力可没有什么关系。或许,阿道弗斯的小胡子和他代表的潮流一样,日曼的传统已经被取代了。费烈自我安慰着,他估计自己很快就能忘记,来自欧罗巴很多国家的旧贵族们此刻已经在城堡的一楼开始了活动,且行且乐吧。
阿道弗斯确实没有那么快乐,不过哪的看对谁来说。参选国会议员只不过是他奋斗历程的开头罢了。细心的人早就现了其中的端倪,小胡子男人现在的行动和他在监狱中写成并公开表的个人日记中的计划丝毫不差。人们的惊讶在于他为什么能在日记中作出如此准确的估计,而且计划被好不保留得实现了。对于细心而由对阿道弗斯狂热追随的人来说,这种印证无疑进一步加重了狂热的程度,他们热情得购买并传播这本文法不通,印刷质量低劣甚至还有拼写错误的日记。街道上人群聚集的场所,十有**是喝得醉醺醺的青年在大声朗读或者背诵阿道弗斯的日记章节。于此同时,阿道弗斯当初建立的小组织规模也迅膨胀起来,他们的集会也变得公开,最终演变成为了一场名为朝着国会进军的大规模运动。运动的人群排成整齐的队伍,大声朗诵着阿道弗斯日记中的词句,堵塞了通往国会的每条街道和小巷。当国会中有些人开始意识到当初毫不阻拦而是欢迎阿道弗斯进入国会,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可是不论是谁,无疑都得承认,阿道弗斯此刻就算是想要把国会大厅当做自己的府邸,都没有人能够阻挡了。国会外的人们打出的横幅只有两个部分,阿道弗斯,上台!
合众国的福克林总统,在关注潘尼斯人从合众国进口了大量资源之后的动向,也在关注着欧罗巴的变化。当初和深在海底两万英尺的主宰者订立的契约难道是个骗局,合理的估计之内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变化。福克林在公基委员会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主宰者未必在地球上只有一个代理集团,也未必就非得和其中一个签订所谓的代理契约。当有人反对的时候,福克林的拿钢笔的头敲打着桌子,高声和对方辩论起来,先生,你难道不认为所谓契约是要在双方地位平等的基础上才可能真正达成吗?而事实是,我们从来没有达到和主宰者真正平等的地步!反对者傲慢得反驳道,我们现在掌控着的国家乃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主宰者为什么要和其他集团签订契约合同呢?福克林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这样认为,他讥笑对方,难道您不清楚,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和能力,其中有多少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吗?福克林扬起手里准备好的秘密档案,环顾会场,问大家,这份秘密档案大家没看过吧,我建议大家现在就简要翻阅下,对,就是简要翻阅一下即可,大家会很快明白就算是我们合众国的诞生,也受到了主宰者们的深度干涉。他更进一步,如果大家能在闲暇时间多读些书的话,就会现一些历史上的怪异事件,如果能和主宰者们联系起来,或许可以解释的比较清楚。福克林看看周围那些已经翻阅过秘密档案的成员们煞白的脸。明白自己的说服工作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继续言,那么,先生们,我们是不是该表一下我们的想法了呢?
当年邦特总统以远赴不列斯治病为由,秘密乘坐军舰到达了魔鬼漩涡海域,和神秘的主宰者取得了联系。在公基委员会历史上只是个加油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原因很简单,过去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完全被动之下的,而这次,主宰者,居然要和代理人见面。这个重大事件中的光辉成果,便是主宰者和代表公基委员会的邦特口头商议并签订的契约。契约是由邦特随身携带回合众国的,随身是个非常贴切的表述,因为契约由在公基委员会当时几十位成员众目睽睽之下的邦特呆若木鸡般一字一句背诵出来。被记录在案的契约内容被命名为邦特备忘录,实际上成为了公基委员会里保密等级最高的文件。从契约的内容来看,合众国的公基委员会以忠诚于主宰者为代价换取主宰者对他们的绝对支持,这是第一条,而第一条是在不违背第二条的前提下才有效,第二条,主宰者的需要如果和委员会的权力行使产生冲突,绝对支持将被重新考虑。第三条,委员会可以根据自己的规划来行使权力,但是作为主宰者的代理,规划需要经过主宰者同意。第四条,公基委员会有义务保护和维护主宰者的任何一点权益。邦特四条,在当初曾经遭到了一部分委员的反对,认为这不过是古代欧罗巴那些奴隶国家残酷奴隶法案的现代翻版罢了,可他们最终还是认同了一个事实,相对于主宰者的强大而言,公基委员会代表的力量,只能和这样的地位匹配。
也是从那时起,国务情报局之下成立了邦特二局。说邦特二局很古怪,是因为国务情报局之下从来没有过邦特一局,还有,这个局似乎只存在在人们的调侃或者传说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如何活动,为了什么活动,而活动经费又是从哪里来的。对于街头的各种小报的种种猜测,国会给出的回答从来只有一个,不知道。时间一长,小报也没有人再炒这类新闻了,邦特二局也就彻底成为了一个民众用来形容怪诞之事的词汇了。福克林也看那些小报,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在小报上看到的那些咄咄怪事,就是邦特二局要去工作的对象。邦特二局的经费根本不经过国会每年要审核通过的预算,当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相关记录。公基委员会才是邦特二局的真正老板。对于公基委员会收到的捐款,邦特二局可以根据任务的需要随时支取。二局的行动目标只有一个,不断收集各种疑似和主宰者相关的地球怪异事件,整理存档分析,力求在不触碰主宰者敏感神经的前提下推测关于主宰者的种种。公基委员会当初艰难通过成立邦特二局的决定时,有人就预言这是个危险的决定,不过叫人战战兢兢这些年,收集的资料越来越多,二局也逐渐形成了一套工作模式,整个机构运行良好,危险却没有出现。福克林成为总统,自然也就接任了二局的局长,在他命令下,二局的工作范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