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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杨玉瑶过来了,自从上一次苏云初及笄杨玉瑶来了一趟宋家遭到那样的拒绝之后,回去大闹了一场,此事便了了,只是,这一次,宋家再次来京,杨玉瑶却是再次拜访宋家别院。
宋家的人并不待见杨玉瑶,可是,既然人已经来了,便不能这般把人赶出去。
杨玉瑶一进来,见到宋皓流的神色,便是眼前一亮,而后,与云氏打了招呼,“宋伯母,玉瑶又来叨扰了。”
云氏只得皱着眉点点头。
杨玉瑶倒是一点也不见外,似乎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未有过一般,尤其是见到苏云初的时候,更是走上前去,“靖王,靖王妃,好巧,今日你们也是来宋家么?”
她说得极为不客气,也把苏云初当成了宋家的外人。
宋羽早先的时候便听说了杨国公一府有意与宋家结亲,此时,见到这般热情的杨玉瑶,面上也是惊愕,果真耳听不如眼见,当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儿子,眼神之中已经是不满,这事儿,没有解决好呀。
杨玉瑶这话一出口,宋凌雪便首先忍不住了,“杨小姐说得什么话呢,初初本就是宋家的人,杨小姐来我们宋家做客,还要与我们家的人道一声巧合么?”
杨玉瑶听着宋凌雪毫不客气的话,面上虽是有一抹不喜之色,但还是道,“玉瑶并无此意,只是,一时激动,出口有些唐突了而已。”
可宋凌雪最不喜的就是杨玉瑶这番装腔作势的模样。
还不待她再说些什么,杨玉瑶却是半分不客气,“玉瑶知道,宋公子难得来京城一趟,早先的时候,玉瑶便收集了一些历朝历代的孤本,想着宋公子来京的时候,送与宋公子,玉瑶想着,也只有宋公子这样的人,才会懂得如何珍惜那些孤本,哦,对,还有一些珠玉首饰,玉瑶看着,觉得与宋伯母和凌雪妹妹极为相衬,便也一并带过来了。”
她这么说着,门外便有两三个小厮抬了抬了两个小箱子进来,一个是她口中所说的孤本,还有另一个是她口中所言送给云氏和宋凌雪的首饰。
这般毫不客气,只把宋家别院当成了自己的家。苏云初与慕容渊对看一眼,只见着那打开的箱子里边,的确如她所言,的确是一些珍稀之物……
宋羽看着这番,已经是面色不好,可他一个长辈,这事儿,还得留给宋皓流自己解决。
云氏也是面色不好,比宋羽更甚至。
宋凌雪直接啪的一声把那两个箱子的盖子合上了,“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杨玉瑶笑笑,“玉瑶只是觉得这些比较适合凌雪妹妹……”
“停,我家就初初一个妹妹,没有姐姐,你若是想要认妹妹,满大街也够你认了,我们宋家,姓宋,不姓杨!”
宋凌雪已经是气极,她脾气有些急,哪里忍得住杨玉瑶这样的人。
杨玉瑶有些为难看向宋皓流,宋皓流面上的的笑意却是毫无温度,“杨小姐,无功不受禄,不知,这番,可是有事相求宋家?”
他说得客气有礼,可是,杨玉瑶看着宋皓流面如冠玉的脸庞,却是眼中只剩下痴迷,“宋公子,玉瑶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宋皓流退开了一步,“若是杨小姐还不明白,今日,在下便把话说明白了,在下与杨小姐,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犹豫,宋皓流原本温润的眼神,看向杨玉瑶的时候,眼底只剩下冰冷。
纵然在他人面前,杨玉瑶还能装着贤淑的模样,可是,面对宋皓流,那份贤淑,便变了一个味道,原本笑问宋皓流的话,在听到宋皓流这个声音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一僵,足足顿住了几息的时间,“为什么,宋公子并无婚配,凭什么不能给玉瑶一个机会。”
“无关婚配,在下与杨小姐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宋家还是名门,杨家是皇亲国戚,日后更是不可限量,如何不合适,宋公子,你告诉玉瑶,为何不合适,哪里不合适……”说到最后,杨玉瑶已经有一些激动。
这一激动之下,更是让原本带了一层微弱病气的面上,显得更加苍白了一分。
她声声质问,就像宋皓流有负于她一般。
云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之上,面色冰冷,“杨小姐,还要自重一些……”
可杨玉瑶这会儿只剩下疯狂的执念,她看着宋皓流的面庞,只觉得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好。
云氏气极,只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杨玉瑶,“别说杨小姐如此不自重,皓流就绝对不能有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妻子!”分明被拒,却还是死缠烂打,这杨玉瑶也是让云氏刮目相看了。
杨玉瑶满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却是猛地一变,激动之下的挥手动作,却是打向了云氏的腹部,“宋公子心中有人是不是,是谁?玉瑶一定比她更好!”
她说话语气加快,那下意识打向云氏的动作,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巧劲,只让云氏面上呈现痛苦之色,捂着自己的腹部痛苦难言。
苏云初见此,忙上前去,“舅母。”
宋皓流与宋凌雪自然是早先发现了,齐齐走到云氏的身边,架住云氏,宋羽更是上前一步,看着爱妻的模样,面上已经是沉怒。
杨玉瑶似乎料想不到,自己会对云氏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众人拥向云氏,面上已经出现了惊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凌雪却是直接回头,“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宋皓流的面上已经是冰寒,出口的话语,早已没有了书生儒雅,只带着怒气,“出去!”
“宋公子,我……”
杨玉瑶还想着解释一些什么,可是,这边却是无人再理会她了,已经带着云氏往内间而去。
只剩下外边杨玉瑶一个人怔怔发愣。宋皓流最后还不忘吩咐一声,“带杨小姐出去,宋家候不起!”
里边,苏云初给云氏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并无多大的问题,只道云氏原先脾胃便不太还,恐怕是先前,被杨玉瑶那力道一碰之下,碰到了才刺激而起的,只要稍稍休息便好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宋凌雪却是立马不满了起来,“那杨玉瑶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初初你说是不是,哥哥都那么明明白白说过了,她还这样自讨没趣上门。”
宋凌雪说得很“通俗易懂”,宋羽都忍不住瞪他一眼,叫她注意用词。
宋凌雪看着,只得低下头,但还是吐吐舌头,表示坚持自己的想法。
苏云初听此,摇摇头,“我对她并不了解,不过由着这两番看来,杨玉瑶对表哥,怕是痴恋成魔了。”
宋凌雪听着这句话,抖了一身,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这样。
“那你说该当如何?”宋凌雪倒是好奇看向她。
苏云初面上一笑,“自然,我有了一个表嫂之后,这事儿便不解决了么?”
她的话语里边,颇有一股打趣的意味在里边,宋皓流听了,只淡淡看了苏云初一眼,并不说话。
如此,宋氏这边安顿好了,杨玉瑶早已被请了出去,午膳时间也差不多了,苏云初与慕容渊自然是要在宋家别院先用过午膳才回靖王府的。
只是,用过了午膳之后,云氏因着先前的不舒服,被宋凌雪带回去休息了,苏云初与慕容渊在宋家别院里边走动,当做是饭后的温存了,走着却见不远处,宋皓流独自一人站于湖边,微微抬头,不知看着何物,也不知在思考一些什么。
苏云初与慕容渊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宋皓流必定是听到了脚步声的,不过,到底没有转回头,慕容渊轻笑一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宋公子这番耗神么?本王想,杨国公府的事情,总不会让宋公子如此为难吧?”
听此,宋皓流才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渊面上明显的取笑之意,再看看这两人袖袍之下握住的手指,只消一眼,便移开视线,“王爷既然已经与云初成婚,为何对在下的称呼总是如此生分?”
他说得语气好可惜,慕容渊嘴角一抽,怠于理会,只苏云初开口道,“表哥可是有为难的事情?”
宋皓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面上的表情,却是有一瞬间的柔和。
苏云初自然不会漏过这点,但是,口中却是问道,“总不会是因为杨玉瑶的事情吧?”
其实,说到底,她心中还是有些小八卦的,特别是李俊泽有了宋凌雪,梁光熙游侠的个性,从来不留恋风尘,可宋皓流却是正正常常的一个读书人罢了,难道心中便不会有任何女子?
尤其是在她知道了某些事情的时候。
看着苏云初问得小心翼翼,颇有试探的意味,宋皓流无奈感叹一声,瞥了一眼她旁边的慕容渊,“云初,切记不可近墨者黑。与靖王成婚才两日,可别沾惹了那些不好之气。”
苏云初讪讪,内心的小九九被自家表哥发现了。
但是慕容渊显然脸皮更厚一些,“宋公子这话可就说岔了,阿初与本王本就是夫妻,夫妻一体,何来近朱近墨的道理?”
只苏云初听着,瞪了他一眼,不过看着宋皓流,却是满满好奇道,“其实,那杨玉瑶就是见着表哥如今仍是单身一人,因而番死缠烂打的,若是表哥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别人也只感悄悄觊觎了,哪里还有这般光明正大?”
其实她就是想要知道,宋皓流是不是心中有着谁什么的。
“云初想多了。”宋皓流眼神微闪,淡淡道。
“是么?”苏云初唇角一翘。
看着宋皓流七八分坦然的目光,苏云初眨眨眼睛,“可表哥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表嫂。”
别怪苏云初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她真的很好奇罢了。
慕容渊站在一边,看着苏云初这番逗弄自己大舅哥的模样,看她难得心生逗趣之感,也由着她去了。
陈自明眉目清朗,不为所动,“云初该知道,缘分一事,不可强求。”
“哦……”苏云初拉长了声音,口气之中还有一丝可惜,“原本我觉得芷云是个不错的姑娘,还与我们宋家相交颇深,还是自明的表妹,而且,我觉得她似乎有些仰慕表哥呢,想着,是不是可以介绍与表哥认识一番,加上前些日子,我好像还听着,似乎说陈姨要开始为芷云找婆家了,想着能否不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今看来,表哥还没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可惜了……既然表哥无意,此事也就算了,免得再来一个徒添烦恼的事情,是不是,怀清?”
说罢该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渊。
慕容渊很郑重点头,表示极为认可自家娘子的话。
苏云初语气满是可惜,便是面上的表情,也是可惜至极。
宋皓流听此,面上虽然还是淡淡的表情,可是,眼神却是一缩,看着苏云初,“这话是何意?”
“就是表哥听到的意思呀。”苏云初看他。
便是一旁的慕容渊,面上也带着一层笑意,“阿初不必担心,表哥清心寡欲之人,想来一时半会也没了这些心思,虽然赵小姐看起来似乎与表哥极为相陪,不过,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这两人唱着双簧,陈自明岂会不明白,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对于慕容渊口中的那一句表哥,不为所动,“你们两人,若是闲心多了,便多出去走走。”
可苏云初是她表妹,历来疼爱有加,只能摆着一张脸对慕容渊道,“王爷,再有不久,西原便来了使者。”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角一翘,“王爷还需好好准备一番,不然,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这个大舅哥没有提醒。”
慕容渊看他神色吗,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皓流淡淡。
苏云初在一旁却是讪讪,那事儿,她没有与慕容渊说过,不过无妨,到时候再说吧,依着这个那人的醋劲,到时候,人多,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于是也赶快转移了话题,看着宋皓流面上虽是淡淡的表情,但还是心思活络得很,加上宋凌雪先前的告密,还是笑着道,“表哥,其实芷云真是个好姑娘,若是表哥心中有意,还是早一步摊开的好,不然,肥水真的流外人田了。”
对于苏云初这个比喻,宋皓流皱眉,“注意措辞!”
苏云初却是一笑,“如此,表哥可是愿意承认了,其实,你与芷云之间……嗯哼?”
颇有挑逗的一句“嗯哼”换来慕容渊一眼不满。
宋皓流眼神一闪,轻咳一声,“你们自便,我先离开。”
可是这番看来,苏云初却是觉得宋皓流有这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与慕容渊对看一看,苏云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容渊面上却是不满,“阿初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苏云初拍他一手,“表哥的事情自然要上心了。”
“那是表哥,不是亲哥哥。”慕容渊不满,就算还是亲哥哥也不行。
苏云初一手往他腰上掐过去,“表哥就是亲哥!”
慕容渊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阿初不要把自己掐疼了。”
苏云初郁闷看他一眼,拉着他径自往回走,“走吧,去和舅舅告辞,我们也该回府了。”
可是回去的马车之上,慕容渊却是一直盯着苏云初看,面上的表情,便是苏云初也看不出深浅,忍不住开口,“怀清在想着什么?”
慕容渊看她的眼神不变,“我在想宋公子先前在别院里边说的那番话,西原来使了,若是消息无错,来的似乎是皇太子和皇太孙,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宋公子叫我准备一些什么,阿初如此聪慧,不防告诉我?”
听着慕容渊这话,苏云初心中也知道了,估计宋皓流为了挽回面子出口而出的那句话,也让慕容渊心中不知翻转了多少回,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是,看他如今的神色,苏云初没来由心中一咯噔,“能有什么事情,怀清是靖王,大概,表哥是想着怀清在这方面做一些准备吧。”
苏云初面上很淡定地应着慕容渊的话。
可慕容渊却是眼神一闪,“是么?”
苏云初淡定点头,“嗯!”
慕容渊也跟着点头,“似乎的确也是!”
不过,接下来,却是补充了一句,“我记得阿初说过,三年前阿初去过一趟西原的,唔……看来,我真需要好好准备了。”
宋皓流没来由的那句话,还有面上玩味的表情,他想了想,便知道了,苏云初只怕是与西原那边早有联系了,至于是什么联系,如今看着苏云初不好开口,心中更是抑郁。
当年的一趟西原之行,惹出了一个慕容治,就已经让他足够吃味了,难道,此时,还有别的故事。
他的话语轻飘飘,可苏云初却是觉得不太对劲,可是一想,其实,自己虽然与西原那边有联系,不过,更多的是利益的联系,想了想,正准备开口想要说明白,免得这个男人又把事情想到了十万八千里远之外。
可随着木杨一声呼喝,马车已经停在了靖王府的府门口。
苏云初到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两人便已经下了马车。
回府之后,待两人走回到了内院,周嬷嬷赶紧上前来,“王爷,王妃……”
苏云初淡淡一笑,“周嬷嬷有事么?”
周嬷嬷却是再朝两人行了一个礼才道,“王爷,王妃,如今,王府之中,内院掌家的事情,还有王妃带进来的嫁妆都需要清点……这事儿……”
这件事情,本来是该交给苏云初去打理的,但是,这两日以来,大婚之后,第二日,两人腻歪了半日,之后便进宫了,第三日又是回门之日,今日,还回了宋家……一直都未曾打理。”
慕容渊轻咳一声,“都交给阿初负责便是,今后,王府之中的事情,由阿初决定便好。”
可是,苏云初听着,心中却是皱了一张脸,的确,在这个时代,掌家权是一个男人能够一个女人的地位最好的认可。
可是,想起那些算了还算不完的账目,还有靖王府下边不知多少的产业,苏云初便头大了。
她眼神幽怨看了一眼慕容渊,用眼神示意,能不能将这事儿,交给周嬷嬷,反正,周嬷嬷也是掌管内院的。
慕容渊挑眉,而后才看着周嬷嬷道,“劳烦周嬷嬷今后,多帮助阿初一些,阿初对这些事情,可能不太熟悉。”
周嬷嬷看着小两口私下的交流,面上带着慈和笑意,“好。”
让苏云初掌管王府,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意思,更是顺妃的意思,只是,如今看着靖王明显是疼惜王妃,不愿王妃过多操劳,却也感到心中愉快。
苏云初无法,只得应下来了,慕容渊去了书房,她得跟着周嬷嬷去学怎么管理王府之中的那些事情。
周嬷嬷对苏云初的不熟悉掌家之事,当真是一点也不在意,只一点一点一件一件与苏云初说着,王府内院之事,让苏云初熟悉了一度,王府之外,还有产业需要打理,往常时候,慕容渊也不曾插手多少,多是王府的管家何叔在打理,他甚少关心,如今,来了一个苏云初,周嬷嬷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苏云初,以显示对这个王妃最大的认可。
可苏云初坐于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账单,也是无奈,抬头看向周嬷嬷,语气里边也有一些试探,“周嬷嬷,不若,今后该怎么办,还是照旧吧?”
可周嬷嬷不允许啊,便是旁边帮着她的玉竹与茯苓也是觉得苏云初可怜,他们家小姐何曾做过这等复杂的事情。
周嬷嬷还是很坚持,“王妃,虽然老身如今还能帮着王妃打下手,可是,王府的事情,总有一日是要交到王妃手上的。这……王妃还是早些能够掌管了王府事物比较好,也能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
周嬷嬷都如此说得情深意切了,苏云初呼了一口气,“好吧!”
不就是管家么?好歹自己也是拿得起手术刀,抗得了抢,上得来阵,杀得了敌的人,这……虽然琐屑一大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么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一碗巨大的鸡汤之后,苏云初倒是真的很认真与周嬷嬷了解了府中的事情了。
玉竹与茯苓在一边,给苏云初倒茶放点心,只觉得好笑。
其实苏云初别的什么都行,甚至许多男子做得事情,苏云初也是做得还要好,但是,苏云初对于这些琐屑的掌家之事,就是不上心,先前还在宋家的时候,云氏也不是没有逮住机会然苏云初学习一些,但,到底都被苏云初给蒙混了过去。
如今到这这种时候,只得从头再来。
苏云初是个执着的人,自从周嬷嬷说了一番之后,她也便渐渐上心了,这会儿,倒是渐渐入手,认真对起了账单。
大冬日的天黑得早,这会儿,房间内已经有些昏暗了,慕容渊从书房之中回到这一处的时候,就看见苏云初埋首在一堆账单里边,玉竹和茯苓已经不在此处。
见到慕容渊回来了,苏云初也没有将头从账单之中抬起,慕容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面上带着笑意,走近她身旁,“阿初学得如何了?”
苏云初这才抬脸看他,“怀清,我觉得自己嫁了一个财大气粗之人。”
的确,不对账单不知道,这一看,才知道,靖王府之下,不管是良田还是商铺,都是不胜其数,远远超出了苏云初的认知,想着,往常慕容渊不理会王府之中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东西太多,懒得理会?
可是,显然,慕容渊的想法跟她不再同一条线上,听着苏云初这句话,挑眉道,“阿初说对了,本王,就是财大……器粗。”
慕容渊特意加重了这个“器”字,加上玩味的语气,还有面上可称之为欲求不满的表情,苏云初也明白慕容渊脑袋里边,又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了。
淡淡瞥了他一眼,“整日里尽想着那些东西!”
可是呢,靖王爷在苏云初面前,历来就是个没节操的,对于自家娘子淡淡的一瞥不以为意,分明看到了她红了一层的耳朵。
苏云初就是善于伪装,可是,在他面前,她的一切伪装都会消失无形。
因此,对于苏云初这淡淡的一瞥,慕容渊面上一笑,却是一手抱起苏云初,自己坐在了原先苏云初对账单的椅子之上,将苏云初抱坐在自己自己腿上,面上带着一层魔魅的笑意,“阿初说说,我整日里脑袋都在想着什么东西。”
苏云初早已被他抱得习惯,这会儿,只自然而然就着姿势,坐在了他腿上,看着某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一手糊上他的脸,揉捏一阵,“王爷,白日宣淫是不好的。”
慕容渊点点头,“阿初是说,白日不可,黑夜便可了?”
苏云初一哽,答不出话来。
慕容渊见此,却是衣袖一挥,不远处的烛火便被吹灭,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里,更是昏暗了一层。
苏云初心中突然一紧,“干嘛被烛火挥灭了,都看不分明了。”
不过,到底还有光亮,也还能看得见两人面上的表情。
慕容渊却是展颜一笑,看着苏云初,声音低低,带着一层诱惑的性感,“阿初不是说,白日不可宣淫么?如此,熄了灯,便是黑夜了。”
言下之意苏云初当然明白,虽然觉得他此时声音好听至极,让她忍不住沉沦,可到底坚持住了,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挣扎着要起来,“别以为蜡烛灭了就不是白日了,起来,我还未对完账单呢,别来打扰我。”
这男人还有没有节制了!
可慕容渊却是不放开她,合着昏暗的房间,声音低哑,“阿初不是说,我财大器粗么,关于这件事,还需要亲身亲密感受,对账单,是对不出来的。”
他在苏云初耳边低低说着,吐出口的气息撩拨着苏云初最敏感的耳朵。苏云初想要躲开一些,却是猝不及防,慕容渊说完,便一口含住苏云初的耳垂,他可记得,这地方,是苏云初的敏感之处。
苏云初一颤,这滋味,太熟悉,看着还敞开的门口,“怀清,门还开着……”
若是玉竹与茯苓回来,不小心撞见了,可如何。
可慕容渊却是完全没有这这一层顾略一般,唇已经离开苏云初的耳垂,带着一股沉迷之感,顺着耳垂往下,在苏云初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轻吻,只让苏云初喘息不已,口中完全不在意,依旧是低沉却是带着一股飘忽的而声音,“开着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进来的。”
王府里的人,都有眼力见,这屋子里,黑着,就慕容渊和苏云初在里边,自然不会有人敢来打扰。
可这也明明白白告诉着所有人,这俩人在里边做着什么啊,但是,显然我们靖王爷自动忽视了这么一层。
昏暗之地,苏云初只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任他为所欲为,早已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怀清……”
慕容渊声音低哑,微凉的唇瓣贴上苏云初暖热的脖子,“阿初……三年前,去西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慕容渊低低的声音里边,在滚烫的亲吻中,在苏云初差点的沉沦之中,听到这一声之后只一个激灵,原来这货竟然是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试图来让自己说一说在西原发生的事情么?
苏云初觉得好笑,原先的意乱情迷,在慕容渊这一问当中,倒是清醒了不少。
可是她的清醒,在慕容渊眼中,便是不专心,在苏云初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苏云初惊呼一声,“疼……”
慕容渊却是在那地用力吸允一番,“阿初告诉我……”
苏云初挣扎开他,而后才转脸看向欲求不满的某人,“怀清这是打算用美男计来套求消息?”
慕容渊面色郁闷,在即便是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依旧能够然苏云初看得到。
“阿初不是爱极了这张脸,想来该是有效的。”他双眼灼灼看她,眼中的火热因着刚才这一番,没有退化。
见此,苏云初轻笑一声,“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三年前去西原的时候,偶然碰上了现今西原的皇太子,然后,与他……嗯……认识了一番,因着当年拓跋绍之子,也就是西原如今的皇太孙,有一些合作关系……”
慕容渊一听,面色一黑,“阿初还瞒着我这件事情。”
苏云初眨眨眼,“可怀清也没有问过我这件事情啊。”的确是她无辜,她没事突然跟慕容渊说自己和拓跋绍之间有什么合作关系,才会更加让人觉得奇怪好不好。
可显然,慕容渊对此还有自己的小别扭,“可回来府中之后,阿初也不告诉我。”
听着某人控诉的语气,苏云初实在无语,指了指桌上的账单,“喏,我回来之后,就被这些东西绊住了,你还去了书房,你叫我怎么说?”
说着还咬牙道,“某人似乎还很乐意让我做这些事情,说,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慕容渊不知如何作答,住赌气一般,看着苏云初嘴唇,便覆了上去,“阿初瞒了我好久……”
“唔……怀清你好不讲道理……”苏云初话语含糊。
可慕容渊哪里还放过她,不满的吻,最后全部化成温柔辗转的绵绵情意,昏暗的房中,不久便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只外边,端着托盘回来的玉竹与茯苓,听到了里边传来的低低的声音,看那敞开的门,昏暗的屋子,面色一红,彼此对视一眼,折身回去……
第二日,是元氏下葬之日,元氏虽是侯府的主母,但是,致远侯府并没有大办,而苏云初也没有回致远侯府。
靖王妃出自致远侯府,但是,如今主母去世,却是不见她归来,便是来吊唁的人,也觉得怪异无比,加上前些日子流传出来的元氏暗害嫡母之事,也在众人心中再次响了起来。
有人认为苏云初不能原谅元氏是情有可原,毕竟,这样的事情,得需要多大的宽容才能放得过去,当然,有有人认为,死者为大,元氏已经为此忏悔自杀,苏云初无论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一趟,否则,必定会被人言说一番,到时候,靖王妃小心计较的心性便会引起别人不满。
可苏云初浑然不在意这一层,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何况,别人如何想,与她何关。她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管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只苏亦然,自然是回来给元氏送行了,只是这两日的时间,她整个人便憔悴了一圈,只是,来给元氏送行的苏亦然只面无表情,面带冷眼,不流一滴一毫的眼泪,她还记得,今日一早,她回致远侯府的时候,忍不住对苏坤的质问,可苏坤告诉她,若是元氏还在,那她便是恶妇之女,元氏不在了,她才是高高在上的治王妃。
一句话,苏亦然不知以何作对。
而这一日,苏云初却是承了顺妃的邀请,再次进宫了,毫无意外,再次碰上了景怡。
可她不难发现,景怡的面上带着一股黯然神色,比之上次相见,景怡面上更是黯淡了一分。
这次,苏云初只得出口了,“你近来,似乎情绪都不太好。”
景怡面上苦笑,“这你都看出来了,近来,你也就见过我两次罢了。”
“可我每次一见你,你都是如此。”
景怡默不作声。
苏云初开口,“怎么了?”
景怡却是摇摇头,站了起来,背对着苏云初,“云初,父皇想要给我指婚。”
苏云初明白,皇家的儿女,婚事都是身不由己,“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便是指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一点,苏云初倒是肯定。
可景怡摇摇头,转脸,对着苏云初道,“昨日,父皇来了母后的宫中,想把我指给陈大人……”
苏云初愕然,“陈大人……”
是陈自明?
景怡看她的面色,便了然了,“还是觉得叫陈公子更为舒心一些。”
苏云初面上带着略微尴尬的笑意,不确定后来的结果如何……
景怡却是苦笑一声,“陈公子拒绝了……”
苏云初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知道,陈自明应该是会拒绝的……只是……看着景怡如今的神色,恐怕,陈自明心中没有景怡,可景怡心中……却是有陈自明的……
苏云初有些艰难地开口,“景怡?”
陈自明是她好友,景怡也是她好友,可两人之间,她并未见到半分旖旎,更何况,景怡的身份……
“云初,我当你是好友,许多心事,我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与谁说,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真心的并无几个,只有母妃是对我最好的,可许多事情我不能与她说,她会担心,别人看着父皇对我极好,可我知道,这份好,大半是因为我是大新的公主……”
景怡幽幽说着,与苏云初站在一处,面上的表情,苏云初不知带该解读为诚恳,还是此时此刻,短暂的迷茫。
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苏云初算是听着景怡继续往下说。
景怡的声音幽幽,情绪之中含着不知该是名为悲伤的东西,还是名为无奈的东西,“其实,我知道的,父皇想要把我指婚给陈公子,无非是想让我绊住陈公子,让他成为皇室的人,心中只能想着慕容家最大的利益……”
景怡看得太明白,苏云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可是,景怡却是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不管苏云初有无回应,她似乎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来舒缓这两日心中的愁闷,“你知道么,倘若父皇强行下旨,陈公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会成为我的驸马,可是……我知道,也许我们一辈子会相敬如宾,他会待我很好,但我们永远,只是公主与驸马,不是真正的夫妻,不会如同你和五哥一样……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快乐。”
景怡说道最后,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压抑,面上虽是带着一层笑意,可笑意之中,分明带着苦涩。
的确,景怡说得没错,倘若永业帝执意如此,谁也无法改变这一层,而陈自明的才华,她自然是知道,也明白,此时此刻,在朝中的陈自明,既然已经来之,必会兢兢业业安之,他的能力,足够永业帝想要牵绊他。
而对于陈自明来说,朝中最亲近的,无非就是苏云初,苏云初身后是靖王府,可永业帝属意慕容治,那么,只有陈自明拉入慕容家最大利益的阵容,才能然陈自明日后辅佐慕容治。
这一盘棋,永业帝下得曲折,可景怡看得明白。
正是景怡看得太明白,才让苏云初心中升起一抹疼惜之意,这个坚强的女子,这个跟在慕容渊身后多年固执对慕容渊好的妹妹,让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此时的她。
可说完了这一次,景怡却是展颜一笑,“云初,其实不瞒你说,第一次见到陈公子的时候,也许那时候,他便留在了我的心中……我知道,女子这么说,必定会被人说是不害臊,可你说的,我骨子之中有一股男儿心性,这话我要说,我承认……”
苏云初面上带笑,理解她,只轻点头,“追求所爱,并无不妥,只是世人眼光太多罢了。”
可景怡突然问,“云初,你告诉我,江南任何一家,都不会与皇室宗亲关联是不是?”
又是这般聪明的洞察,苏云初一哽,“景怡……”
景怡却是展颜一笑,语气之中却是分明的苦涩,“我明白了……是大新,也是父皇做得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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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今儿是七夕,说是中国的情人节……嗯!大家过节的过得愉快,不过节的,哼哼哼哼……都来陪着西青!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