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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成从酒吧跑出来,独自驾车,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王家的门口。
拉开车门走下车,在微风中他的醉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方才听到车祸两个字,就抑制不冲动的想要见到初夏,可是到了门口,又开始犹豫,生怕他的贸然来访会惊吓到对方。
徘徊了几个来回之后,林煜成终于下定决心给初夏打一个电话。
“喂,初夏吗?能不能出来门口一下,有事和你说。”
几分钟之后,初夏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吊带裙,一头浓黑的长发随意的披落在肩头,皮肤白皙,眼神清亮,正用一种惊讶的神情打量着林煜成。
林煜成浑身散发着酒气和各种香水味混合出来的味道,从见到初夏的第一眼起目光就没有移动过半寸。
林煜成的眼神如此的炙热,炙热到让初夏感到不安。
“有事吗?”初夏小步的迈进,在距林煜成两米远的位置停下。
“你是不是……出过车祸?”说话时,林煜成紧张的攥了攥拳头。
他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初夏和佳佳相似的外貌、年齡和经历,他、欧阳天成和初夏仿佛就像是他、欧阳天成和佳佳,他和欧阳天成同时喜欢上了两个女生,这么多的巧合是不是冥冥中在暗示着什么?
方才看到初夏走出来,好像又看到了佳佳的影子。
这会不会是一种错觉?
“你是怎么知道的?”初夏惊讶的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孤儿院的人还有欧阳天成,她似乎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就连王建明问起,她也只说出了点事受到了惊吓,所以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出过车祸。
林煜成听闻,一动不动。过了半分钟,他突然拔腿朝初夏走来,靠近的瞬间猛的把初夏拽过来,搂在怀里。
“林煜成……”
“等等,两分钟就两分钟。”
这时,角落里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开动,刚驶出路口,就开始加速。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欧阳天成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像现在这样,他的车速已经达到生命攸关的极限速度。
黑暗中,他的兰博基尼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在城市中穿行。他没有目的,不知驶向何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刚才林煜成抱住初夏的画面,他不时会发出笑声,不时却在咆哮。
他恨,他恨他自己,为什么一直守在初夏门口望着二楼那扇窗舍不得离去,才使得自己这么不堪。
林煜成和初夏应该是一对吧,没错,初夏在合影里笑得多么幸福。
他们拥抱在一块的刹那,初夏也应该是幸福的吧。
呵呵,初夏,没有了我,还有林煜成保护你,你会好好的对吧,不要再受人欺负,不要再摔倒,不要逞强,不要……
突然,欧阳天成眼瞳一个皱缩,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山包,山包的距离很近,他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车擦着山包旋转了半个圆圈之后,车徐徐停下。
欧阳天成趴在方向盘上,捂着左用胸膛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气。
明明没有受伤,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这么痛……
“林煜成,你疯了?”
初夏挣扎的把林煜成推开,忿然转身。
“佳佳……”林煜成脱口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佳佳?
初夏顿下脚步,扯着嘴角回头望去,眼神里满是浓浓的嘲讽,“林大少爷,你喝多了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不是佳佳,我叫初夏。”
“初夏,对不起,我……”
初夏只留给林煜成一个固执的背影,林煜成颓废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了肩膀之间。她不是?初夏说不是?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
佳佳,你在哪里?
佳佳……
整整一个晚上,林煜成没有离去。
他一直呆在车上,没有合眼,没有表情,没有再给初夏打电话。他盯着二楼的方向,看着那盏灯亮了又灭,天蒙蒙亮。
王建明一大早出了门,刘诗雅起得也很早,破天荒的陪初夏一块吃早饭。
“夏夏阿,暑假你说想搬出去住,有没有想过要去哪里?”
初夏听闻刘诗雅的话,抬头特地看了对方一眼,埋下头继续喝粥。她知道刘诗雅巴不得她赶紧走,但是也太着急了吧,离暑假还有一段时间。
“有一个地方,你想不想去?是一个小镇,那里有海,景色很好……”
“离这里很远?”
“不太近,坐火车几个小时。”
“我吃好了!”
初夏重重的摔下筷了,绷着脸站起来,拔腿朝外走。心中冷笑,离得远,真是打算得好,按说她在哪里关刘诗雅什么事?还要算计这些?
“那里据说是你妈妈出生、长大的地方。”刘诗雅连忙补充道。
初夏顿下脚步,惊讶的回过头来,“真的?真的是妈妈出生的地方?”
“真的。我是想,说不定你在那里能够找到你妈妈。”刘诗雅朝初夏走来,拉住初夏的手,露出贤惠的微笑:“可能一直以来你对妈有误会,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哪有不疼你的道理?如果你愿意的话,一放暑假妈就带你过去,随便你呆多长时间都可以。”
“……”
初夏低着头,心情复杂。
“你妈妈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音讯了,但我知道没有哪个女儿不会想找自己的亲生妈妈。我自己也是当妈妈的,说不定你妈妈现在也在想念你。”
“不过这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万一传到你爸爸的耳朵里……哦,你爸爸一直对你妈妈的事心存芥蒂,如果知道你去找她,你爸爸肯定会不乐意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妈妈小时候在那里长大?”
“这些都是听你爸爸说的,而且我也在猜,如果你外婆还在的话,你妈妈应该会回去探望,说不定会有你妈妈的线索。”
“我的外婆还在?”
“之前打听过,好像还在世,但是最近几年没有消息了,初夏,初夏……”
初夏怔怔的转身,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