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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东方逸所说,到了下午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天的秋雨终于停了,一行人也重新上路了。
沈墨渊喝了药后,高烧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来,只得裹着厚厚的棉被上了马车。
看到七公主也要上他的马车,沈墨渊顿时紧张道:“公主万万不可,男女有别,况且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跟墨渊同乘坐一辆马车?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公主的名节。”
七公主翻了个白眼,说道:“真是啰嗦,要不是沐姐姐托我照顾你,我才不会管你是死是活呢,还有,什么有损名节的都是屁话,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里的人谁敢说出去?”
沈墨渊闻言瞪大了眼,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似乎没想到七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也会说出“屁话”这样粗鄙的词语,当下说道:“七公主身份尊贵,应当注意言辞,否则被人听去了……”
七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他,恶狠狠威胁道:“你再啰啰嗦嗦的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她平时可是从来不爆粗口的好么?只是一到了这呆子面前就沉不住气了,他那股啰嗦劲儿还真是让人有恨不得爆粗口的冲动!
沈墨渊裹在棉被下的身子颤了一颤,看着七公主凶神恶煞的模样,终于不敢再废话了。
“躺好!”七公主从水盆里捞起毛巾,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沈墨渊眼神委屈,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躺下了。
七公主把湿毛巾敷在沈墨渊额头上,看到他喝了药后脸色已经没那么难看了,也暗暗放了心。
马车继续行走着,道路有些泥泞,走得也有些慢,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在下一个城镇落脚之后,明天早上再继续出发,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南越国京城了。
“沈墨渊,听说你们南越国人都挺黑的,怎么你这么白?”七公主生性好动,是个坐不住的人,在马车上实在闷得无聊了,便没话找话道。
沈墨渊:“……我们南越晴天多,雨天少,日头大,经常出门的人就会被晒黑,而我从小到大只顾着在家中读书,极少出门,因此没有被晒黑。”
“哦。”七公主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出门?读书这么无聊,你竟然也能闷在家里这么久?”
要是她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所以她才三天两头往宫外跑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能增长学问,怎么会无聊呢?”沈墨渊不赞同地说道。
“诶?书中还有黄金?那你读了这么多书,捡到多少黄金了?”七公主惊讶地问道。
以前宫里的嬷嬷教她《女德》、《女诫》之类的,她一听就觉得头疼,其它书更是看不下去,况且有一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又是皇室的金枝玉叶,没人敢逼她读书,因此七公主长到了十五六岁,还真没好好读过几本书,倒是隔三差五地出去打猎骑马,疯玩一通。
沈墨渊:“……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说书中真的有黄金。”这小公主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七公主撇撇嘴,显然对这些兴致缺缺,换了个话题道:“那你们家就你一个独子?”
“沈家三代单传,墨渊的确是家中独子。”沈墨渊有问必答,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那你不闷吗?连兄弟姐妹都没有,谁陪你玩?”七公主问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墨渊的知己便是书籍,有它们作伴,这辈子都不会无聊。”沈墨渊说道。
“看来你就是读书太多,把脑子都给读傻了。”七公主“啧啧”道,张口闭口都是文绉绉的,真是无趣。
“话不可这么说……”沈墨渊闻言正欲与七公主辩驳一番,身下的马车却突然晃动了一下。
下雨过后,道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车轱辘一个不小心陷入了一个水坑里,车身一晃,七公主毫无防备之下被甩了出去,顿时朝沈墨渊扑去。
“公主小心……”沈墨渊情急之下伸出手想拦住七公主,却猝不及防地握上了两团柔软,嘴巴也在下一秒被堵住了。
温软的唇贴在自己唇上,沈墨渊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整个人瞬间变得凌乱而呆滞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被放大的小脸,一时失去了反应。
七公主眼中也滞了一滞,反应过来后顿时惊叫了一声:“啊,流氓——”
“混蛋,你竟然敢……竟然敢非礼本公主!”七公主快速地从沈墨渊身上起来,羞愤地捂着胸,甩手照着沈墨渊的脸庞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沈墨渊的脑袋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被甩了一个耳光后更是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了,反应过来后急忙撑着身子起来,着急地解释道:“公……公主,在下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谁让你伸手出来的?你还……你就不知道躲开吗?你就是混蛋!”七公主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毕竟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突然被人袭了胸,还失了初吻,简直羞愤欲死,甩完沈墨渊耳光后还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他几脚。
沈墨渊清秀的脸庞也瞬间爆红了,看着七公主羞愤的模样,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愧疚,只得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都是在下的错,在下不该……不该伸出手来,也应该提前躲开的,公主要责罚便责罚在下好了……”
想他活了二十年有余,也从未与女子这么亲密地接触过,况且他饱读圣贤之书,更是知道贞洁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想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之下就玷污了七公主的贞洁,沈墨渊心中更是慌乱,额头连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我已经被你占了便宜,你这个伪君子!大混蛋!”七公主生气之下一时口不择言,气愤地骂了起来。
沈墨渊被骂了一通,不但没有生气,心中的悔恨更深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犹豫了半晌,脸红红地说道:“公主的名节已经被在下玷污了,在下……在下会对公主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