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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便与苏姑娘下一局吧。”东方俊点头应允,转回石桌边坐了下来。
苏晴儿心情顿时雀跃起来,脸上的欣喜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连忙在东方俊对面坐了下来,薛菁菁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坐在一旁观战。
棋盘被重新清空,东方俊执白子,苏晴儿执黑子,双方对弈起来。
第一次和太子殿下这么面对面地相处,苏晴儿的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心神也有些飘忽,下棋的时候注意力也集中不了,总是忍不住假装不经意间抬头,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棋子从容自如地落在棋盘上,那轻轻的“啪”的一声像是落在了她心上,让她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般快速跳了起来。
东方俊倒是目不斜视,眼睛只盯着棋盘,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苏晴儿偷看他的目光般,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始终保持着温润如玉的模样。
眼看苏晴儿即将落下的一子放错了地方,一旁的薛菁菁心中不由暗自着急,轻咳了一声提醒苏晴儿。
苏晴儿猛然回过神来,视线专注地看向棋盘,却发现自己的黑子已经快要被东方俊的白子包围了,心中不由暗惊,自己竟然走神到了这种地步,连棋子快要被人围杀了都没有发觉,而若不是薛菁菁出声提醒她,她落子落在错误的位置上,情况会更加糟糕。
“想不到苏姑娘下棋喜欢剑走偏锋。”东方俊又落下一子,继续包围了苏晴儿的黑子,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局棋下了不过一盏茶时间,胜负便露出了端倪,黑子败局已定。
苏晴儿闻言脸上一热,心中更是慌乱起来,本来薛菁菁提出请太子殿下下棋就是为了给她创造机会,让太子殿下关注到她的才华的,没想到却被她一时失神输掉了棋局,这样不但没有太子殿下注意到她,反而适得其反,让他觉得她是个浪得虚名的人。
薛菁菁在一旁看到苏晴儿快要输了,心中暗暗着急,不由出声道:“平时晴儿的水平可不止这样,许是她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发挥时常了……”
“那这么说本宫今日算是趁着苏姑娘状态不好,侥幸赢了这盘棋了。”东方俊落下最后一子,把黑子的去路全都堵住,说话的语气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嘲讽的感觉。
薛菁菁自觉失言,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苏晴儿看着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棋局,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却还是落落大方地说道:“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什么状态好不好的,太子殿下棋艺精湛,晴儿佩服至极……”
“苏姑娘客气了。”东方俊说道。
薛菁菁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连忙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晴儿今天输了,说不定下次就可以扳回局面了,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有空,改日再来一局吧?”
苏晴儿脸皮没有薛菁菁厚,听到她这么大胆地约太子殿下出来下棋,脸上不禁微微发热,垂下头紧紧绞着手帕。
东方俊闻言看了一眼苏晴儿,说道:“本宫最近事务比较繁忙,恐怕没有时间陪苏姑娘下棋了,况且听说苏姑娘与薛大公子订了亲,不久就要成亲了,应该也很忙吧?”
苏晴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原来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
薛菁菁脸上也露出震惊,太子殿下在宫中,是如何知道晴儿已经和她哥哥订了亲的?
“薛公子也算是本宫的好友,本宫在此恭贺二位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东方俊语气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润,仿佛对每个人说话都是这样。
其实他也不是刻意去关注这类事情,只是昨天薛胜到苏府提了亲后,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把喜欢了多年的女子娶回家了,愈发高兴得不能自抑,从苏府出来后便约了自己的好友去庆祝,而薛胜向来与六皇子东方宇交好,自然也邀请了东方宇,东方俊正是碰上了将要出宫的东方宇,才知道了这个消息的。
苏晴儿闻言脸上的血色更是瞬间褪去了,愣愣地看着东方俊,仿佛不敢相信刚才祝福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他祝福她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她嫁给别人?
以前所有的失望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击这么致命,苏晴儿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得灰白一片,她没听见东方俊还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到他是如何离开的,只知道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旁边还坐着一脸担忧的薛菁菁。
“晴儿……”薛菁菁轻声喊了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太子殿下都说出那样的话了,晴儿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了,作为晴儿的好朋友,她也感到很难过。
苏晴儿眨了眨眼,一颗眼泪便滚落了下来,随即越落越多,很快就打湿了脸庞,泪眼朦胧,眼神空洞地问道:“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
薛菁菁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轻抚着她的背,安抚般说道:“不是你不好,是太子殿下还没有发现你的优点,晴儿这么优秀,怎么会不好呢?”
“不……”苏晴儿猛地摇头,“他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就算看到了我的优点也不会喜欢我,但即便他不喜欢我,只要能嫁给他,我也满足了,可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看着苏晴儿情绪崩溃的样子,薛菁菁愈发着急,安慰道:“晴儿,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你又没有错……”
苏晴儿嘴唇苍白得吓人,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薛菁菁,面目有些狰狞地问道:“他也不喜欢你不是吗?可是他为什么愿意钦点你为侧妃?凭什么你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薛菁菁闻言一梗,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看到这样崩溃的苏晴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了。
不过她也只以为苏晴儿是心情太过于难过之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倒也没往心里去,仍是在一旁安慰她。
这里毕竟是皇宫的御花园,苏晴儿哭了一会儿之后也渐渐止住了,只是心中仍然不甘。
薛菁菁带她出了宫,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