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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坤的电话与短信,木瓜一般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诸葛琉璃抽走她的手机,她也懒得去抢,璇身落座到沙发椅上,懒洋洋地眺望栏杆外的河景。
古镇有三好,桥多、水多、船多。
木瓜母亲的老家就是在水乡古镇,八岁以前,她基本上都和她爸妈住在古镇上,后来木建国做起了批发药材的生意,常年奔波在外,她亲妈守不住闺房寂寞与经常来镇上做生意的某位富商勾搭上,扔下她跟富商跑了。
木瓜从小性子就偏冷,亲妈那头的亲戚都不喜欢她,觉得她冷冰冰的不可爱。木瓜能够察觉到那些亲戚对她的不喜欢,她那时候就懂得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亲戚的冷屁股。何况她亲妈那件事整个小镇无人不知,她走到哪都会被指指点点,她冷着一张脸无所谓,苦就苦了外婆。
木建国回来后消沉了一段时间,等外婆过世后,带她离开了小镇,住到了城市里,因此她才知道她竟然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夏瑾瑜对父母的婚姻也失望透顶,夏瑾瑜那时候把父母婚姻破裂的原因怪罪在木建国身上,对插足别人家庭‘小三’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不待见。所以那一起生活的两年里,兄妹俩互看不顺眼,再加上木瓜亲妈后来被富商抛弃重新回到木建国身边,夏瑾瑜就更不待见这对母女,与木瓜之间的矛盾更深。
木瓜从小就聪明,上学后遇到不会做的习题,她也憋着不去问夏瑾瑜,她宁愿每天放学前就把作业提前写好,不会的跑去问成绩好的同学,再不然就去问老师。老师问她父母在不在家教她,她就眼也不眨地撒谎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没有其他人。老师或许看她长得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每天放学后都会抽空给她辅导作业十分钟。
本以为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孰料她亲妈老毛病又犯了,这次竟然跟着一个修水管的男人跑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夏瑾瑜与木建国闹了矛盾,也走了。木建国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咬牙带着木瓜生活,直到有一次把一批药材贩卖到边境却意外丢了命,彼时木瓜放暑假,就跟在他身边。木建国临终前把她托付给当地的药材贩子,那人恰是诸葛家之人,对方把她带回了瓦勒,从此以后她就在瓦勒定居下来。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她把十几年的青春都贡献给了瓦勒,都耗在旁边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身上,陪他出生入死,两人的关系早已不是大当家二当家那样,但也绝不会随便产生不该有的男女之情。
往事如烟随风灭。
话是这样说,可是看到这儿时的船只与水乡风景,木瓜就不自觉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木建国与她亲妈的婚姻让她失望透顶,让她从小就看透了人性,因此她拒绝接受贺坤的示好,不会相信诸葛琉璃突然之间的转变,即使这世上有真爱,有令人羡慕的爱情,但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男女之情的解释。她不需要爱,也不需要配偶,一个人自由惯了,洒脱、惬意。
“今天下午我们就退房回去,省得你在这里触景生情。”
诸葛琉璃看了一眼短信,贺坤只简单问木瓜在哪,他不客气地把木瓜的手机揣入自己口袋里,偏头看向木瓜,就见到她对着不算清澈的河水发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木瓜发呆的样子,脑袋瓜子转了转,很快就联想到这丫头的生活经历,悄悄叹了一口气。
木瓜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她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阳台,“行,我要睡回笼觉,中午吃饭你再叫我。”
诸葛琉璃目瞪口呆地看着木瓜踏入房间,这好像不对吧?这句话不是应该他来说么?什么时候他们的身份颠倒了?
“嘿!你这瓜娃子!我难得带你出来玩,睡毛回笼觉?昨晚不是不到十点就睡了么?你怎么还困呢?难得你怀孕了?”
木瓜往床上一躺,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想搭理叽里呱啦的诸葛琉璃。昨晚确实不到十点就睡了,可是他竟然打呼噜!再加上这古镇的老式酒店不隔音,害她一整晚翻来覆去没睡好,好不容易折腾到后半夜勉强睡着了,一大早又被他拉起来跑了老远的路去吃啥著名的民间早点。
她现在不困那才怪了!
诸葛琉璃站在床边说了半天的废话,见裹在被子下的瓜娃子死活不动,气得也躺到了身后的床上睡觉!有一个不听话的二当家简直就是太受罪了!他这是自找苦吃!
一主一仆睡到了十二点才醒来,之后收拾行李退房,午餐就在附近的炒菜馆里随便对付了一顿,之后去景区外的停车场取车返程。木瓜开车,诸葛琉璃坐在副驾上,两人一路无话,傍晚时分赶到了西山爵家大宅。
贺坤得知木瓜回来,兴匆匆地跑来找她,却被诸葛琉璃拦住。暖冬见这两个男人假客气实则胡扯浪费时间,摇头失笑,拽着木瓜的手就把人领回了草居,让木瓜试穿伴娘礼服。
“瓜姐,你与琉璃都去哪里玩了?”
“周边古镇晃了一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诸葛琉璃的性格,他应该把木瓜带在身边,直到她大婚前一天才回来的。诸葛琉璃不是不想木瓜与贺坤见面么?
木瓜换上了礼服,站在镜子前皱眉,礼服很漂亮,可是她长大后第一次穿裙子,有些不大适应,总感觉举手投足之间都写满了尴尬,“酒店不隔音,晚上睡不好,我们就提前回来了。”
暖冬瞬间懂了。当初她与爵霖川住在瓦勒的吊脚楼里,那地方一到了夜晚,一片寂静,确实没有杂音打扰,睡眠很香。诸葛琉璃又是那么挑剔的人,在外面玩了两天已经是极限,怪不得早早把木瓜放回来。
“哦,这样啊,瓜姐,裙子合身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说出来,我让裁缝师傅再修改。”
木瓜想了片刻,然后摇头,“裙子很合身,只是我多年不穿这类的衣服,有些不大适应而已。”
暖冬微微一笑,围着木瓜转悠了一圈,“没事,我这里有其他裙子,还没有拆封,你若是不嫌弃,这几天穿裙子适应一下?”
木瓜身高与她差不多,只是木瓜身材偏干瘪,没有女人的凹凸有致与柔美,木瓜的身体线条更趋向于男人,或许是常年学武的原因。
木瓜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高跟鞋,犹豫了片刻才看向暖冬,“裙子就不要了,有多余的高跟鞋吗?我提前穿两天适应一下。”
暖冬呵呵一笑,伸手指着木瓜脚上的鞋,“瓜姐,忘了和你说了,你脚上的鞋子就是为你准备的,伴娘服与鞋子都是统一标配,你这几天就可以穿着这鞋子。”
木瓜了然地点了点头,“好。”
说是高跟鞋,其实算是坡跟,高度大约五厘米左右,穿在脚上不是那么难受。木瓜本身爱穿紧身的牛仔裤或者野外迷彩裤,如今搭配脚上银白色的高跟鞋也相得益彰,别有一番女人味。
鞋子是爵家老仆纯手工制作,舒适好走路,木瓜适应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如履平地。当她穿着这双银白色的高跟鞋从草居出来时,就迎面遇到了贺坤。
贺坤今天的穿着很正式,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头发一丝不苟,干净又整洁。一些日子没见,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样器宇轩昂、玉树临风。
贺坤上下打量了木瓜好几眼,之后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才明白她突然长高的原因,他微微一笑,“第一次看你穿高跟鞋,感觉有些奇怪,令人惊艳。”
木瓜本身对贺坤就不感冒,那么贺坤的真心夸奖在她的心里也起不了任何涟漪,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她环顾一圈,诸葛琉璃不在,她脚步一转,走向竹园。
贺坤有眼力见地跟上她,主动告诉她诸葛琉璃被他大哥叫走谈事了。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她的回应,不禁问她,“木瓜,你是不是嫌我烦?”
木瓜脚步一顿,偏头看他,“怎么会?你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性格了不是吗?”
“也是。”贺坤几不可查一叹,木瓜的性格一直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使她今天穿上了高跟鞋,也不代表她的性格就会改变,她穿高跟鞋的原因是为了下月初爵霖川与何暖冬的大婚,而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诸葛琉璃。想到此,刚才郁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木瓜领着贺坤来到了竹园,她把人带到了屋里,给他倒了一杯茶,她自己回房换衣服洗衣服,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没想到贺坤还端坐在那里,表情也不着急,一边看风景一边低头玩手机,见她终于出来,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
木瓜拍了拍手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不好意思,一时忙忘了,忘了你还在这里。”
“没事,我不介意。”贺坤知道木瓜不是故意应付他的那种女孩子,当她专心做某一件事时,真的会忘记身边有人,他去瓦勒的那几次,早已见识她的忘乎所以。
“你这次怎么会随你大哥过来?”木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忙乎了一个小时,有些口渴了,同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让贺坤找机会过来。
贺坤也实不相瞒实话告之,“大哥把全州这块的生意交给我处理,这次趁着爵爷大婚的机会,特地抽空带我来实地考察一番,顺便……顺便来看看你。”
顺便来看看你。
木瓜知其义,贺坤哪里是顺便来看她,恐怕来全州考察生意是顺便,借此机会看她才是真,当然知道归知道,她明白自己不能给予他任何回应,就像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故意那样问,他也故意这样配合回答。
如果她小时候是在爸妈恩爱的家庭里健康长大,那么她或许会接受贺坤的求爱,可是没有如果。
气氛一时停滞不前。
木瓜并不是一个话唠,何况她与贺坤的关系一直保持这样的不上不下,贺坤似乎也不介意她冷场,她喝茶,他就陪着她喝茶,他也不急着离开。
过了片刻,还是贺坤先开的口,“对了,大哥也把瓦勒那里的生意交给我负责了,我以后说不定会经常去瓦勒,你介不介意我去看你?”
贺坤的真诚与坦白让木瓜无法生气,贺坤与诸葛琉璃不一样,诸葛琉璃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说的话只能让人信三成。贺坤对外人,她不清楚,反正对她,他永远是选择最直白的方式叙述。他不会修辞,他也不会婉转,他总是实话实说。
木瓜当然不能说出介意,她低头喝茶,“瓦勒随时换衣你去做客。”
贺坤眼神一闪,早已预料她会这样回答,不过他也很知足,总比不给回应的好。
半个小时后,贺坤主动告辞,他走后没多久,诸葛琉璃抱着一坛不知道是酒还是酸菜的绛紫色的小坛子走进了竹园。
木瓜看了一眼诸葛琉璃手中的坛子,又扫到他的满头大汗,以及他裤脚处的淤泥,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大当家,你这是挖了爵爷埋下的好酒?”
诸葛琉璃丢给木瓜一个‘你太聪明’的眼神,他笑眯眯地坐到木瓜对面,把坛子搁到了桌上,瞥见了桌上用过的另外一只茶杯,瞬间就明白贺坤那小子过来了。他本来还想与木瓜分享这上等的好酒,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死丫头没心没肺,他不在竹园,她就把人带进来,也不怕被人欺负。
“关你什么事?!”诸葛琉璃抱着坛子离开圆桌,转身回到了他的东厢房。
木瓜扁了扁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
诸葛琉璃特意没关东厢房的房门,他把酒坛搁在床尾的几案上,随手把摆在床头柜盛放水果的玻璃碗取了过来,他把碗里的小番茄与小金橘一股脑倒了出来,然后打开酒坛,到了一碗酒。
埋在地底下将近二十年的陈年雕花酒顿时散发出阵阵清冽的清香,馋得他口水直流,忍不住端起玻璃碗抿了一口,哇塞!够辣!够浓!够香!好喝!
诸葛琉璃匀了好几口喝完玻璃碗里的酒,然后又到了一碗故意搁到了房门口旁边的椅子上,之后躺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他与贺湛分工合作,挖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泥,才挖到了爵霖川二十年前埋在大树下的宝贝,如今又喝了酒,头晕,腿软,须臾就睡着了。
酒香早就飘了出来,木瓜静坐不动,她知道诸葛琉璃故意馋她,她不爱喝牛奶,也不爱吃女孩子爱吃的零嘴,唯独对各种美酒情有独钟,只是她从来不贪杯,一杯即可。有些东西需要浅尝辄止,她是瓦勒的二当家,要是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那么就不配负责管理瓦勒的治安问题。
于是乎,在忍受着空气中飘来的阵阵酒香,她离开了竹园,决定去找阿全切磋一下武艺。
草居。
暖冬站在屋檐下仰首观看木瓜与阿全在屋顶上比划拳脚,她羡慕嫉妒恨得两眼发光,她要是也能飞檐走壁该多好!
“脖子不酸?”爵霖川端着一碗芒果酸奶站到暖冬身旁,舀了一勺递到暖冬嘴边喂她,“张嘴,你最爱的芒果酸奶。”
暖冬配合地张嘴,把又甜又微酸的甜品吞下肚,“好吃……咦,里面怎么有酒香味?”
“是我手上沾到了酒。”爵霖川一边喂她一边解释,“琉璃与阿湛去挖了我埋藏二十年的雕花酒,我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把酒坛给挖了出来,我当年埋了十坛,好家伙,阿湛与琉璃各拿了一坛,少卿刚才也在,被他也顺走了一坛,余下的我交给了厨房,让厨房到我们大婚那晚,用这些陈年老酒做几道菜。”
暖冬咯咯一笑,伸手夺走他手里的碗,自己动手舀了一勺,投桃报李地递到他嘴边,“琉璃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他鼻子一向尖,知道你藏了好东西,还能静坐不动?贺湛也腹黑,知道有琉璃领头,你肯定不会把火撒在他身上,所以就去当帮凶呗。”
聪明的小丫头。
爵霖川见她又舀了一勺要递给自己,他手轻轻一推,让她自己吃,等她刚吞进嘴里,他就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与她一起品尝这甜品的滋味。
暖冬猝不及防被偷袭,瞬间脸红耳赤,若不是木瓜与阿全还在屋顶上切磋,她真的要尖叫喊有人耍流氓了!
西山大宅里有人在秀恩爱晒甜蜜,市中心某栋高级公寓里也不外如是。
单行风那天说好要陪单行蓉一起回全州的,第二天早上临时接到了通知,他要到附近农场里去诊治突然生病的群羊。单行蓉取笑他这个兽医接的活太杂,单行风笑了笑,解释这是他的爱好,没有办法。
单行蓉那天自己驾车回到了全州,本来她要接爷爷一起过来的,爷爷却被老友喊去帮忙写字了。她回来后还是继续去魏长春的门店里上班,魏长春早已给她提前放假,让她这段时间好好玩一玩,她却待不住,不然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会瞎想。
她在门店里忙碌了两天,当天晚上下班回来已经接近十点。晚饭早在门店里吃过了,现在只想快点洗漱睡觉,因为明天要去西山大宅试穿礼服。
从头到脚洗干净自己,出来后已经十点半。她跑去厨房打开冰箱找酸奶喝,门铃恰巧响了。心跳忽然漏跳了几拍,这个点过来敲门的人不会是外人,很有可能是单行风。
带着期待与渴望的心情,她离开厨房走到门口,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猫眼,门外赫然站在风尘仆仆,手里拎着行李袋的单行风。
她激动地后退几步,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深呼吸,反复几次后才伸手解开反锁,打开了大门。
单行风见到她穿着睡衣,眼睛一亮,他迅速闪进来,把门给带上,顺手反锁住,然后放下手中的行李,朝单行蓉张开双臂。
单行蓉站在原地纠结了会儿,直到单行风轻声开口‘不想我么’,行动快于大脑,她就立即扑到了他的怀里。
想,怎么不想?当然很想!
明明只分离了两天,却如同分离了两个月那般漫长,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话用在恋人身上果真没错。
单行蓉紧紧抱住单行风,闻着他身上诱人的男人味,心跳如擂鼓,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语带撒娇地抱怨,“你太坏了,也不告诉我今晚过来!要是我不在家怎么办?!”
“碰运气,不过你通常都是在家的。”单行风很快就放开她,他还没有洗澡,她已经洗过了。
单行蓉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拖鞋,“二堂哥,你吃过晚饭了么?”
单行风换上拖鞋,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走进客厅,“我在家里吃过晚饭过来的,还有,别叫我二堂哥,直接唤我名字,再不然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老公。”
时下的男女朋友交往开口闭口皆是老公老婆。
单行蓉脚步一顿,果断摇头,“不,我还是叫你二堂哥,现在改口,一旦喊顺口了,会在爸妈面前露馅。”
“好,那随你。”单行风把行李袋搁在茶几上,解下手表落座在沙发上。
单行蓉让他先坐,然后迅速跑向厨房去给他倒水,她自己顺带把冰箱里的酸奶给拿出来。她把特地为他准备的专用马克杯递到他手里,自己坐到他身边喝酸奶。
单行风一路赶来,确实有点渴了,他仰首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温开水,身上出了些汗,他等她喝完酸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先去洗澡,如果你困了,那么就先休息,我这次可以陪你两天。”
单行蓉眼睛一亮,两天时间呀,她主动靠到他肩上,“本来是困的,可是你来了,我发现我现在很兴奋。”
单行风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身心舒畅,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那你等我。”
那你等我。
单行蓉不敢接着问等他做什么,她起身去给他整理客房,给他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套,还又拿抹布把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回卧室,就趴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单行风裸露着上半身,穿着白色睡裤走进客房,看到床上的单行蓉,眼里微微眯起,嗓子有点干。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这幅样子很勾引人?尤其是夜深露重的大晚上。
“小蓉,在玩什么?”
单行蓉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见单行风开口问她,忙关掉手机游戏,扭头看他,“你洗好了啊。”
当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时,她吞了吞口水,立即撇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视线投在他的眼睛上,而后又觉得不对,这是客房,她后知后觉地从床上跳起来,站到了他面前,“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单行风把她一连串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笑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就把她纳入怀里,紧接着就抱坐到自己腿上,坐到床沿,“好像没有给你晚安吻,来,给我吻一下。”
单行蓉唰地抬头看他,还没看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他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配合,须臾就融化在他的热情攻势里。本来只是互相抱在一起拥吻,后来却滚到了床上,当单行蓉再次睁眼时,单行风赫然悬在她上方,两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在亲吻她的脖颈。
她顿时紧张地无法呼吸,双手紧紧掐着他的后背,“二堂哥……”
属于女生特有的香味,以及柔软的身体,一切都让单行风把持不住,然而听到她害怕颤抖的声音,他很快把理智给找了回来,现在还不能碰她,两人才确定交往,她对他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要耐心地等一等,她值得他等待。
他深呼吸几次,然后翻身躺到一边,右手遮住眼睛,“抱歉,一时情难自禁,小蓉,你回房休息,乖。”
单行蓉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底又冒出来一丝遗憾,这种自相矛盾的感觉拉扯着她的脑部神经,搞得她头昏脑涨。她用手拍了拍脑袋瓜子,默念爷爷从小让她背诵的心经,几分钟之后,她冷静下来。
她舍不得离开他,两人现在是远距离恋爱,虽说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是她忙他也忙,见上一面也只是聊天亲吻,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其实不介意和他多亲密一些。
想到此,她主动拱到他怀里,脑袋枕在他的左手臂上,右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腋下,“今晚我跟你睡!不过只是纯睡觉!”
温香软玉在怀,单行风是男人,自然不会拒绝,他好气又好笑,第一次觉得这丫头磨人,可是心里又止不住地欢喜,原来她爱黏着他。
他睁开眼睛,侧转过身体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发心,“你愿意留下我也不能赶你走,只是你别乱动,不然引火上身,你要负责灭火。”
单行蓉小声哼了哼,右手离开他的腰间,仰头看着他,戳了戳他的脸,“不要故意吓唬我,你明明也很高兴我留下来陪你睡。”
“是,我简直高兴极了。”单行风翻身悬在她身上,只不过不是欺负她,而是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单行蓉屏住呼吸,本以为他又要做些羞羞的事,没想到等了片刻,他什么也没做,重新躺平,只是把她搂紧了些。
白天使与黑天使在她脑子里斗来斗去,她最终决定听从白天使的话,什么也不做,乖乖地躺在他怀里睡觉。
单行风确实累了,夜间开车最耗神,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单行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睁眼仔细凝视他的睡颜,内心一动,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单行蓉的生物钟准时叫醒她,她每天早上准时六点半起床,运动二十分钟,十分钟冲澡洗漱,七点半吃早餐,八点钟准时下楼乘坐地铁,八点四十到达汽车门店,九点钟准时工作。
今天她醒来时有些发愣,看了好几眼天花板才认出来这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客房,她偏头一看,单行风已经起来,客房的门敞着,她能够听到厨房间的抽油烟机在运转。她微微一笑,他又早起给她准备早餐了。
她掀被下床,刚走进客厅就听到门铃声响,她纳闷一大早谁会过来,慢吞吞走向门口,踮起脚尖看向猫眼,当看到外面的人是她嫡亲大哥时,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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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在医院耽搁了一天,明天恢复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