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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奉深一把就抓过了平嫂手中一点都没有美感也没有香味的纸条,那一看就知道是从报纸上的某个部分“被迫剥落”下来的。平嫂跟在男人的身后继续说,“之前还没有注意,还是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才看见放在桌上。本来想要找人托个信告诉您,可是这家里没有人,我也不知道您在哪里,就一直等着您回来了。”
张奉深打开纸条,这才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若此人不配合,阿缄愿意一试,还请督军不要强求他,请善待。
男人合了纸条,一共就这么一句话,他似乎知道之前阿缄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他怎么会想到要去善待一个俘虏。想到最后还给他下了药,恩,张奉深现在都有种冲动到阿缄面前给她一个解释了。
平嫂站在楼下,看着已经走上楼的男人,虽然不知道这下午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屋中的主人情绪好像不是很高。平嫂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转身走向厨房。其实,她合着觉得吧,那纪小姐比那什么之前上午来传信的白小姐好太多了。
最起码,恩,平嫂想,是个干净的姑娘,就是那年纪吧,看着太小了。
要是阿缄知道了,真想说,平嫂,您真的想多了,我是未成年啊!
张奉深走到到书房,在里面转来转去。他把武装带已经放在了桌上,现在总觉得心神不宁。恩,他承认,是在看见那一句话后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最开始原本是以为阿缄是因为自己没有听她的话善待那个男人所以发脾气,可是,现在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些时间接触下来,张奉深不觉得阿缄是那种为了一句话就会斤斤计较的女人。
到底是为什么,他脑中突然浮现了另外一种想法。
他从小就跟普通人一样,不过,当时的张家,原本就是地方上的大户。原在封建社会的时候,他的祖父都还担任过宰相。后来,日寇打进来了,他就被送到德国念了军事学院,回国后,用着家里的存本打下了一片江山。
张家的长辈纷纷都已经被他转移到了国外,现在国内的形势不稳,太动荡了,他不能有一点后顾之忧。男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远离这一片战争,可是,最后都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西南,他必定会守住!他要留下一方净土,给这里的百姓!
在他出国前,那段时间,正是对从前古老的文明打压得最厉害的时期。江湖上的很多能人异士,都被无知的愤怒的人们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惨死在乱棍之下。之前,张奉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牺牲一个人或是极少数人来安稳民心,这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极少数的人心里是什么想法。
可是,自从遇见了阿缄,男人觉得,之前自己认为是对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似乎不能变的那么大义凛然了。那不是正确的,那只是人性的自私,把自己的无能或是天灾,统统拢聚在一部分的人身上,用以平衡内心的罪孽和意识上的恐惧。而阿缄,就是那一小部分人,被残害,被迫害的那一小部分人。
那个叫李建的男人,同样也是这样的一类人。阿缄是不是因为看见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的处境?所以,变得很敏感?
张奉深有些头疼。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今天晚上可以到纪府走一趟。
夜深了,纪家——
阿缄今天回家后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里,什么话都没有说,晚饭纪老爷子来找人催了几次,阿缄也没有出来。这时候,月亮都已经挂得老高了,可是阿缄依旧没有从屋中出来,归丹有些着急,在门外轻轻地敲着门喊着她。
其实,这次真的是纪家的人想多了。阿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累了,单纯的想要睡觉,使用巫术不是没有后遗症的,就算是没有,也是对于那些熟练运用已经很厉害的巫女。
而阿缄,从始自终,都是个半吊子。所以,从张家的别院出来,她就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想要睡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阿缄就径直倒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阿缄睡了好几个小时。睡也睡醒了,也饿醒了。在听见门外的小丫头的声音后,阿缄走下床,然后打开了大门。“还有吃的吗?”
原本变得一脸喜悦的站在门外的归丹在听见阿缄的第一句话后,瞬间石化了。“......小姐,你,饿了吗?”
阿缄老老实实地点头,她可是一一直一向按时吃饭的好姑娘,现在一顿没吃,自然就饿了啊!
归丹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小姐你先回去坐着吧。”说完,小姑娘便呼啦啦地跑走了。
归丹的动作很快,其实是之前纪老爷看见阿缄没有吃饭特地让厨房的人给她留着的。归丹去了就热好了饭菜端过来了。看着阿缄慢条斯理地在一旁吃着饭,归丹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小姐,你跟那督军大人很熟吗?”她怎么从前都没有听说过?
阿缄刚咽下一口青菜,听了自家小丫头这话,顿时,就觉得那青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了。“我们不熟啊!”她包了一口饭,有些含糊地说。
“哦。”归丹很相信阿缄,觉得她说的什么事实就是什么,然后小姑娘就特没有心机地把最近家里的“风言风语”告诉了阿缄,“小姐,最近我们家的人都说,老爷要把你嫁给那位督军大人呢!”
“噗!”这一次,阿缄是真的没有忍住,那嘴里的一口饭全部都很不雅观的喷了出来。“什么!”她激动了。
归丹忙不迭地给她收拾,地上了手帕。阿缄伸手快速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然后一手就拉住了归丹,有些着急的问:“我爹?”
归丹看着现在阿缄的这副模样,原来其实她以为的是自家小姐其实是喜欢的那位督军,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小姐,这,我也是挺他们说的,具体的你还是自己去问问老爷吧。毕竟,无风不起浪.......”
阿缄:“......”什么风啊!我看是妖风吧!明明是一点都不相干的两个人,说什么浪啊!要一起约去海边吗?
归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现在好像很生气的阿缄,然后说:“小姐,你还吃不吃饭了?”
阿缄:“......”这画风,一定要这么快的子转变么?“算了,不吃了,我也吃饱了。归丹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也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给阿爹请安呢。”
阿缄想了想,纪君城应该不会有这么打算,他不知道张奉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应该是很不情愿自己跟那个男人走的那么近才对。怎么可能想要把自己嫁过去?这不合常理。
阿缄这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脑中呈现了千奇百怪的画面,让她这一觉都睡得有些累。
第二天一大早,阿缄就起来了。穿着翠绿的小袄。归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有一双巧手,将阿缄长长的头发打理地分外好看。阿缄收拾完后,这才慢慢朝着正房走去。
阿缄进门的时候,坐在正厅里的只有纪君城还有那位她到现在都不是很熟悉的二夫人。阿缄朝着两人请了安,然后便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下面。她除了请安,别的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就像是一尊佛一样,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眼睛也不东张西望,也没有想要说别的话的打算。
她不说话,她不着急,不代表着坐在上面的那两人不着急。
纪君城自然是最着急的,如果张奉深那个男人想要娶他的女儿,他真的没有半丝的不情愿,但前提是,那个女儿不能是阿缄。
阿缄于他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这是他跟发妻的唯一的女人,他已经对不起那个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卫西了,难道,他还能够亲手葬送了他自己女儿的生命吗?张奉深要是看上了纪彤,他二话不说就准备好嫁妆。可是,现在看来,那个男人,那个手握重兵的男人,看重的,似乎是他的这个大女儿,身怀重要秘密的大女儿。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今天阿缄过来了,他自然是想要迫不及待的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咳咳。”坐在上面的男人的目光不停在阿缄身上打量着,可是阿缄就像是装作没有觉察到一样,只是端着身边的温水,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就看着门外,没有理会上面坐着的两人的脸上的复杂的神情。“小妍。”纪君城最后还是绷不住了,微微咳嗽了两声,然后叫到了阿缄的名字。
阿缄这才回头,她心里微微一笑,她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她更着急的。
“阿爹?可是有什么事情?”阿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着。
看着她这样的事不关己的从容的微笑,这纪君城话到嘴边,却又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你说吧,这么一个好姑娘,怎么可能不洁身自好,去外面随便勾|引一个男人呢?可是,最近那男人频繁出现在纪家,这又怎么解释?纪君城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小妍,你,最近跟督军的关系很好?”这件事情,毕竟是关系到他们整个纪家,纪君城就算是再怎么信任自己的这个闺女,那内心深处都还是存着一分疑惑。
这偌大的通州城,比阿缄漂亮的多的去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谁见过张奉深那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照顾?除了那名满这个城市的白薇薇!因为她是督军的女人,所以张奉深对她特别。可是,阿缄不是啊!男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得他心中不安了。
阿缄听到这个问题面上依旧是挂着淡笑,但是心里已经默默地把那个现在正在办公的男人骂的狗血淋头了,要不是那个男人有这么饿多的幺蛾子,她怎么会处在流言的漩涡中间?
阿缄告诉自己要镇定,她嘴角边恰如其分的笑容,其实现在仔细一看,已经变得有些牵强了。
“阿爹,女儿其实跟那位张督军一点都不熟悉。之前那谢副官来家中请我出去,不过是因为那日女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在外面被偷儿抢了钱包,路上遇见了那副官,他时候帮我寻得,这才将我找了出去。”
阿缄的这番托词,是她昨晚上就想好了的,她自认为天衣无缝。毕竟,昨天出门的时候,早上她是跟着归丹一起的,当时自己寻的理由就是去外面逛逛。这样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纰漏。
纪君城将信将疑,他看着阿缄这么平静的脸色,也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阿缄明明已经回来了大半年的时间了,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看不懂自己的这位大闺女。明面上看起来比谁都乖巧,让人跳不出一点儿的错儿来,这样完美的人,却就是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太乖巧了,乖巧地有些过了。
“那就好,那人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纪君城看见门口处出现了纪彤还有纪航的身影,又看阿缄的脸色,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才匆匆结束了这一段对话,然后,转而就招呼着进来的两人了。
阿缄的脸背在角落里,露出了一个笑容。
“爸!”纪彤穿着骑士装,出现在大厅里。女子明朗的笑容和活力焕发的容貌,好像真的让整个大厅就被照亮了。就连一旁坐着的阿缄心里也在微微赞叹,是挺好看的。
叶婧文也站了起来,拉过了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我的儿,在哪去寻了这么漂亮的衣服?”她拉着纪彤在大厅里转了好几圈,脸上慢慢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了。纪君城也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笑了。
“爸。”随后走进来的,是纪航。
他脸上的伤疤都还在结痂,看起来有些憔悴。纪君城一见到是他,眼里就出现了些失望的神情。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就是这么不争气。前几天在闹事被抓了起来,虽然他嘴里说着就让这个败家子自生自灭好了,可是最后还是押不过叶婧文的苦苦哀求,第二天一早就找人将他赎回来了。
“哼!好些了么?”就算眼前的这人再怎么不争气,可是终究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纪君城没有再说什么狠话了。
纪航一进门,视线就放在了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喝着温水的阿缄身上。他回来后就没有再见过阿缄了,之前是身上的伤太重,在家里养了几日,后来是阿缄被张奉深邀请出门,他也没哟见到。几日不见,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好像又变漂亮了。
“妍妹。”他笑着跟阿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