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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老酒鬼要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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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老酒鬼要重新做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离神诞日已经不足半个月时间,新区建设亦已成型,就如同新建的房子,就差装修和往里面添加家具进去了。

    不过,这部分工作,才是考验细心和技术的时候,许多冒险者反而帮不上忙,得那些能工巧艺的匠工们亲自动手,所以正常估计的话,能够在神诞日前五天完成,应该是差不多了。

    在完成之后,还要为闻到金钱气息而汹涌注入的商人们,分配摊位商铺,广场上的舞台们,还要封闭,进行一些节目彩排训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神诞日当天早上的重头戏――祭礼仪式。

    祭礼仪式可以说是神诞日最重要的仪式,可一点也马虎不得,以前也就罢了,毕竟观看的都是营地自己人,就算有什么地方不到位,大家也会以一种自己家的孩子犯点小错的心态,一笑而过,可是现在,却是有无数双从各个区域远道而来的客人看着。

    祭礼的四个步骤,开始仪式,圣道仪式,圣祭仪式,还有最后的礼成仪式,都要努力做到最好,而这一次,我们是信心大大滴。

    因为地狱入侵的上万年黑暗历史,许多载文和礼节都已经泯灭在战火之中,甚至在最惨烈的年代,足足有上千年,神诞日没有谁组织过,直到后来在和地狱的战斗中,勉强站稳了脚跟,才突然想起,可不能将这个人类最重要的节日给抛弃了。

    被遗忘掉千年的神诞日,还有最重要的祭礼,大家都只能在书上找到对其的描述,然后一点一点的继承下来,自然,书上不可能把每一个祭礼的细节都写的很清楚,所以继承下来之后,也只剩下原本的十之七八,不算完整。

    但是这次不同了,因为有小幽灵在,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万年幽灵,经历过地狱入侵前的神诞日,更重要的是,她是候补圣女,将来有可能亲自主持神诞日,所以对于神诞日的每一个细节,她知道的都比普通人,比那些书上所记载的要详细许多。

    有了她在,想要完整再现万年前的神诞日祭礼,已经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十分无良的和阿卡拉提起了这件事,并打算将小幽灵扔给阿卡拉一整天,但是,小幽灵又很无良的表示我不在她身边的话,就算用钳子将她的嘴巴撬开,她也不会说一个字。

    于是,我们两个很悲剧的面对了一整天阿卡拉的狐狸笑脸,还有各种询问,简直就像拷问一样,就连时不时热情端上来的清神水,最后在我的眼中,也变成了为了让犯人招供而特地准备的【有母亲味道的牛肉盖饭】,真是自作自受。

    “笨小凡~~~~蛋小凡~~~~”

    结果,第二天,我被小幽灵从后面箍着脖子,另外一只手在我的头发上胡乱像拔草一样一个劲的拔着。

    “别拔呀傻蛋,要是真的拔下来该怎么办,还有蛋小凡是什么?新品种吗?从蛋里孵出来的我吗?还是说你想生幽灵蛋?”

    我不甘示弱的反幽灵那挺翘臀部拍了一下,这弹性,这手感,啧啧。

    “幽灵蛋吗?”小幽灵歪着头若有所思,然后露出【璀璨】笑容。

    “要能生出一窝小凡的蛋也好,可以做小凡蛋糕,吃了可以变成傻蛋哦。”

    “别当着我的面说这种残忍的话呀混蛋暗地里这么想也不行还有别一边说着残忍的话一边继续拔我的头发”

    我打了一个冷战,虽说幽灵蛋什么的是在开玩笑,但是小幽灵的话却实在让人笑不出来,我敢肯定这只黑化圣女,找遍她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绝对找不出一丝“母爱”这种玩意。

    还有,吃了会变成傻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添加这种伤口里撒盐的设定?

    “啊,你还在拔”

    我流着血泪,再拔我就要提前变成秃头大叔了呀混蛋,虽然现在暂时还没看到有哪个冒险者是地中海,但也没有哪个冒险者身边会养一只时常咬他拔他头发的圣女幽灵呀混蛋

    “安心吧,要是拔光了,会种回去的。”

    “一点都安心不了呀,你果然是把我的头发当成野草了是吧”我怒掀心灵的茶桌。

    “所以说只要一些口水,就能唰唰的长出来哦。”

    “不要啊,我的头发才不需要那种可疑的养分滋润。”

    在背后的暴君圣女压迫下,我的腰背就宛如面朝黄土的老农一样无力驼下。

    “哼,可疑的养分吗?明……明明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佣人,昨晚还拼命用……用舌头在本圣女的嘴里……做那种胆大妄为的事情”

    幽灵毕竟不比黄段子侍女,黄段子侍女能够面不改色说出来的话,放到她嘴里,就变得结结巴巴,脸色通红起来。“

    “嘘,小声点,现在可是在外头哦,要是被人听去就糟糕了。”

    眼看小幽灵说的露骨,我也不禁不好意思起来,不是说夫妻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所以……咳咳,所以那种事情,激烈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明明这傻蛋圣女自己,也很主动伸出她的香舌过来的说,为什么现在却说的好像我把她给强行了一样?

    “既然你这个嚣张傻蛋的佣人,那么喜欢,本圣女就成全你吧,啊呜~~~~”

    咔嚓一声,这发光体的一口好牙,已经咬在了我的脑袋上。

    “说来说去,其实你就是想咬我对吧,就是想找借口咬我没错吧”

    “还不死,愣圣女如自拉郎了愣。(才不是,本圣女不是那样的人。)”

    一边啃着我的脑袋,这家伙还不忘记狡辩。

    “你本来就不是人,请别擅自归类。”

    “咔嚓”我咬

    哦哦哦,混蛋,只许你腹黑不许我吐槽吗?

    将小幽灵一把从背上甩到前面,我捏着她脸蛋,轻轻向两边一拉,然后狠狠地往那嘟起的诱人嘴唇吻了下去。

    今天就让本禽兽公爵来教教你,什么才是养料的正确摄取手段之――新手篇

    “……”

    好悲哀呀,看来我的节操,已经彻底被三无公主和黄段子侍女联手给开了一个无底洞。

    好在,这里还是出了家门不远的法师公会范围,平时也见不着人影。

    顺便我现在要去给那些还奋斗在建设前线的冒险者,送去维拉丝特地为他们烹制的热呼呼奶汤。

    幽灵一整天腻着我身边,现在,也蹭在我怀里不肯下来,不过没什么关系,这只发光体一如既往的认生,只要有外人在,她大多数都会溜回项链里面去,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偷窥着外面,因此,最近经常有人问我是不是被什么恶灵附体了,为什么靠近会有一种阴冷的恶寒感?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的确是被恶灵附体了,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手头上的奶汤也全部派发完毕,不过我还在找人,因为……

    哼哼,今天一大早起来,自己亲手做了两个饭盒,送来给琳娅和莱娜,自从被阿卡拉任命为营地新区的负责人之后,莱娜只要身体稍微好一点,就会跟着琳娅一起过来巡查,已经完全进入了负责人的角色之中。

    得意的,从物品栏里取出两个精致木盒,拎在手中,我哼起了小调。

    “呜~~~~,世……世界末日了吗?”

    项链里面,小幽灵的声音,就像是在床上睡得正香时突然整个房子剧烈摇晃起来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墙壁时那样,慌张之中带着一股惨剧的呜咽。

    “……”

    这只傻蛋幽灵,难道不知道她说了多么失礼的话吗?竟然在我这个立志“用歌声拯救宇宙”的歌神,练习着为神诞日而精心准备的歌曲的时候,大声嚷嚷着世界末日。

    “是这样吗?神诞日那天要唱的吗?”

    得知原委之后,小幽灵露出了或许是这几年来我所见过的最困惑的神态,那双在可以在黑暗之中架起银河璀璨的美丽眸子,一闪一闪,拿不定主意。

    “小凡~~~~”带着阴谋气息的娇腻声响起。

    “就算将我身上的魔法扩音器偷掉也没用哦,为了那一刻,我已经专门向精灵族那边要了十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这个营地第三抠门,都承诺用十倍的价钱购买魔法扩音器,却依然遭到法师公会的严词拒绝,结果只能去精灵族那边了,阿尔托莉雅真是好人呀,二话不说就给了我十个,所以说,我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啊哈哈哈哈~~~~~~~~~~~

    “哇”

    幽灵深受打击中。

    “敌情,敌情”

    突然,小幽灵仿佛报警器一般,发出圣洁微光的身体一闪一闪,她本人则是迅速哧溜一声,钻回了项链里面。

    “咦?”

    我的目光,仔仔细细的三百六十度扫过,并未发现敌人踪影。

    我和小幽灵也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她是不是在忽悠我,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于是,我继续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没错,在自己的九十度正前方,突然多了一道伛偻的背影,正弯着腰,身体几乎埋没到沟壑里面,高高的举起啄锄,缓慢僵硬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锄下去。

    是我眼花了吗?

    第一眼扫过的时候,前面有这条挖到一半的沟壑,有这道畏缩在寒风暴雪之中,如同苦奴一般的残破身影吗?

    还有,这阵突然冷瑟萧萧的寒风和暴雪,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太阳还高挂天空的说。

    我现在的感觉,就如同置身于剧院的舞台之上,只是轻轻合了一瞬间的眼,再次睁开,周围布景就被迅速换成了另外一幅。

    因为记性不大好,我也不大敢确认,所以只能抱着小心翼翼,凑上去看一眼。

    “呕~~~~~~~~~”

    突然,那个伛偻的身影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晃晃起来,勉强搀扶着手中的啄锄站稳,却突然又从嘴里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将她沾满泥土的脏手染成鲜红。

    “是……是吴小子吗?”

    身影回过头,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张熟悉的,但是比印象中的要苍老许多的脸孔。

    “老……老酒鬼?”

    我退后一步,左右张望,结合刚才怪异的景象,越发肯定有什么阴谋正朝自己笼罩过来。

    “咳咳,好几天没见,感觉却是已经过了许多年。”

    伛偻着腰,面目苍白的老酒鬼,一屁股坐在泥堆头上,朝我招手。

    感觉这种场景,好像在哪些电视里见过,等会是不是要来支烟,然后从怀里掏出相片,一脸幸福的告诉我相片里的人就是我的未婚夫,等这场战争结束,回到老家,我就要和他结婚了。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在离老酒鬼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感觉不大安全,又挪了挪屁股,拉开一倍的距离。

    “自从上次在工地上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吧。”

    老酒鬼用沧桑的目光,久别多年一样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也成长了不少呢。”

    “是……是吗?”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我还以为……咳咳咳,没有人再……再愿意来看我这个垂朽的老人一眼了。”

    “……”

    不,我也不是特地来看你,倒不如说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我【被看望】了才对。

    “我这几天可都在工地里巡逻,不是因为你偷懒,跑去别处喝酒了吗?”

    我紧紧盯着老酒鬼,用这番犀利的语言,希望能让她露出哪怕一点点破绽。

    “咳咳咳咳咳咳――――”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般,老酒鬼剧烈咳嗽起来。

    “荒谬,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辛勤工作”她露出忿忿的神色,然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算了,也难怪你不相信,毕竟,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唉。”

    “老酒鬼,你……该不会饥不择食,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吃下去,把脑子给吃坏了吧。”

    我将目光探过去,仔细在老酒鬼的脸上打量起来。

    “算了,你不相信也罢,或许,前几天的我看到,也不会相信这一幕。”

    面对我的语言讥讽,老酒鬼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目光?望远方,完完全全摆出一副长辈对待小辈的高姿态。

    “那么,请问卡夏长老,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思想上又有什么觉悟呢?”这时候,身上的魔法扩音器便有了用武之地。

    “这几天,我一边劳动,一边在思考……”老酒鬼低着头,将她那张复杂的面庞,深深埋入阴影之中。

    “思考着以前的事情。”

    “以前?”

    我深深震惊了,在我看来,老酒鬼是那种绝对不会去思考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的家伙,证据就是――这家伙做了太多只要稍微回忆一下前面的所作所为,就会恨不得将那样的自己的脑袋倒插在地里浇水施肥的傻事。

    “是啊,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回头一想,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做了多少傻事。”

    我再次震惊了。

    “后悔已经无用,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觉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回过头,她用真挚的目光看着我。

    “吴,你会原谅我以前的过错吗?”

    “将欠我的钱先还了,我会考虑。”我果断伸手。

    卡夏:“……”

    我:“……”

    片刻之后……

    “是呀,那样的过错,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原谅的,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老酒鬼自嘲一笑,将头撇过去,悠远的目光,深深?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这样道。

    咦,感觉话题被微妙的混淆过去了,是我的错觉吗?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不奢望用语言乞得你们的原谅,而是用行动证明,我,卡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卡夏,咳咳咳――”

    将手中的啄锄高高一举,老酒鬼肃穆的发出宣言,天空也适时配合她的话,一闪而过明亮的闪电,将她坚毅的面庞照成雪亮。

    然后,她再次咳出数口嫣红的鲜血。

    难道说……这家伙真的打算从良了?

    我现在的呆滞表情,绝对不逊色于看到奥特曼和小怪兽一起联手毁灭地球然后私奔到哈美克星却又被弗利萨中途插足给群众喜闻乐见的牛头人了那一幕发生。

    擦干嘴角的血迹,老酒鬼晒然一笑,笑的很轻松,很自在,仿佛突然一朝顿悟了。

    “然后我发现,原来以前的自己,竟然错过了那么多不该错过的东西。”

    她将手中的啄锄重重一握,深情的目光仿佛看着和自己多年相伴的战友一般,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原来,劳动竟然如此美好。”

    “轰隆隆――”

    天空一声霹雳,照亮了我震惊和老酒鬼坚定的面庞。

    “我终于醒悟了,依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所获,才是世间最甜美,最幸福的果实。”

    “劳动,是心灵的春雨”

    “劳动,是对生命的礼赞”

    “劳动,是世间最美的衣裳”

    每说一句,天空就响起一道惊雷,老酒鬼的伛偻背影,在眼中也变得越发高大。

    “任何企图不劳而获的家伙,都是罪人”

    “逃避劳动的家伙,在扔下手中的劳具时,也扔掉了自己的节操”

    “老酒鬼,你……”

    这一刻,我终于相信老酒鬼已经改过自新了,就凭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宛如勤劳之神化身一样的朴素而美丽的光芒。

    从今以后,营地将会少去一个叫老酒鬼的败类,多出一位被敬称为人民公仆的无名红发长老

    “卡夏长老,让我们一起携手走向明天吧。”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乌黑的云层在此时散开,从缝隙之中洒下一缕金光,照在我们紧紧相握的手心之中,以前的所有恩恩怨怨,都在这一刻,被这缕温暖的阳光所融化消散。

    “行了,我要继续劳动了,没有其他的事,请不要打扰我。”

    缩回手,卡夏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啄锄,艰难的翻身跳下沟壑,将伛偻的身影再次埋入那一片黄土之中,只能听到一声声伴随着鲜血咳出的剧烈咳嗽,从里面传出。

    卡夏长老,我对你――改观了

    恭敬的朝那一道沟壑的方向,行了一礼,我大步向着前方迈出。

    片刻过后……

    咦?

    我将脑袋轻轻一歪。

    “刚才的饭盒呢?留在那里忘记拿了吗?”

    记得刚遇到卡夏的时候,出于十分必要的警惕,我将饭盒藏在了身后,应该是坐下和她聊的时候,顺手放到了一旁。

    这样回想起来,我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往怀里摸去,脑袋再次困惑的往另外一边歪去。

    “咦,我的钱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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