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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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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纵天下,一剑泯恩仇。仗剑行天天可变,除却红尘谁可堪?无情剑,一生伴君行天涯。有情人,不知何时香消殒。

    是夜,但却如此凄凉悲悚。四周的山脉埋没于一片静寂中,苍劲的古木透露着一丝寒意,清冽的河水中冒出层层白雾。群山间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昏暗的林间甬道上,剑光刀光纵横交错,冲向天际。群马断足的嘶叫声,林中剑风的呼啸声,飞沙走石、土灰断木漫天飞舞。一人一剑,横扫群围而来的剑士刀客。一道剑光激出,呼啸着心中的怨恨、不满与悔意。略过已被恐惧侵占的敌人身后,杀气浸心,身首异处。

    风起云涌,剑过百招,剩人已无寥寥。挥剑者已然倒下,鲜鲜红血顺着脸颊流下,流落衣襟,滴过手臂,落入怀中佳人的身上。泪水从内心深处涌出,滴落在那柄无情剑上。身上的鲜血在空寂的月光与清冽的河水中映衬得格外红艳……

    “聆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忘了你我之间的誓言了吗?我答应你不再修炼那无情剑,不再置你于身外、视你若不见,不再隐藏自己的心,不再伤害你,聆儿……”一袭青衣飘飘,长剑驻于地上,手中怀抱佳人,一行悔泪落地。只不过青衣不再长青,长剑不再敛列杀气。

    “凌风,都过去了,终于看到你为我伤心的一面。纵使现在离去,我亦心满意足。”萧聆儿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一柔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曾经的白衣已被鲜血取代。娇嫩的小手伸向空中,触摸着那张曾希冀已久的俊美脸庞。

    “凌风,快走吧,不必在意我,莫要因为我而断去你已有成就的剑道之路。此生遇君,伴君前行,已无多少憾意。唯一的就是不能继续伴君前行,伴君成就真正的无情剑道。若有来生,愿君成为有情人,岂君多看我一眼。一世为君女,世世为君女。凌风,若有来生,聆儿愿再次成为你的佳人,你唯一的红颜知己。就让我为君诛心,为君扫除无情剑道的最后屏障。”

    萧聆儿含泪说完,猛然抬头,泪光中充满了满足与不舍。奋起着用娇嫩的身躯抵在了凌风手中的青云剑上。鲜血顺着剑格流下,聆儿就这样静静的、满足的凝目注视着眼前的英俊男人。此刻,她,想要一眼记全这个她深爱一生的男子;此刻,她,想要一眼把倾尽的全心投射入这个男人的内心中。

    雷声涌动,乌云吞没了最后的一丝月光。雨水发起最后的进攻,冲破了天空中最后的帷幕,倾落而下,敲打着孤独的嫩草,落入无人问津的河涧中,淌入死尸遍地的甬道上。冲刷着地上的鲜血,滴在伤心人的眼中,顺泪而下,冲刷着剑客伤心欲绝的心。四周的树木接受着这场暴风雨的洗礼,正如那突破无情剑道的伤心剑客接受着最后的屏障冲刷,源于心灵最深处的冲刷。

    凌风用颤抖的双手环报着萧聆儿,雨水不断的滴断他的泪水。望着聆儿渐入冰凉的娇躯,凌风愤怒,若不是眼前这些人的暗袭,聆儿也不会离他而去;凌风后悔,若不是自己走上无情剑道,也不会不留意聆儿内心的苦楚;更是绝望。

    曾经竹林相遇,萧聆儿白衣飘飘,两人一见钟情。从此,萧聆儿便追随凌风足踏天涯。

    那夜,竹林深处,佳人抚琴而坐,剑客执剑而舞,宛若天仙。

    那夜,萧聆儿得知凌风修的是无情剑道,终将不能与自己在一起。

    那夜,满含泪水的她望着凌风拨动琴弦,琴声瑟瑟,仿佛倾诉着少女内心的不甘与无奈。

    为君弹一曲,纵使它生也无憾,为君提笔序,纵使消殒也无悔。琴声远消,泼墨墨干,如今佳人已去,只留凌风一人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凌风脑海中此刻不断的涌入萧聆儿生前与自己的往往。一声长啸,响彻天空,雨水无情的打落大地。

    离这不远的地方,一袭黑衣正悄悄降临这片无情的战场。

    “大家一起上,趁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还手之力。杀了他,夺取紫玉神珠。至于如何分,等夺取后再从长计议。”

    一时间,剑光刀光四起。在他们心中,此时的凌风已然油尽灯枯,正是他们大胆行事的时候。曾经的青云剑尊、血罗刹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败于他们手中。可他们并不知晓,他们破坏的乃是凌风心中那零碎的美好回忆。

    毫不闪躲,凌风心中的怒火已燃烧到极点。

    “为什么,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却咄咄相逼,害死我的聆儿,还要打搅我与她记忆中的相遇!”

    “清风以致凌云剑,一扫天下又何妨”凌风右手执剑,挥出青云剑法第一招。前来的高手们心中惊悚。这一招,风静云止,剑气已过,只见来人继续向前前行,仿若无事,下一刻却身首异处,瞬间血柱冲天。曾经的高手们,如今竟陨落此地,令人耻笑。

    空中,两道人影执剑而立“凌风,不要再做多余的挣扎了,交出紫玉神珠,保你神魂具存,若不然让你神魂具灭,永无轮回。”说话的两人乃是苍茫大陆少见的地皇境高手。

    凌风听到紫玉神珠,心中便是一惊。紫玉神珠,作为苍茫大陆中神话般存在,凡夫俗子若得之,便可长命百岁而不老,武者若得之,可以增加修炼速度,改变体质。传说,此珠中蕴含一门心法,得此心法便可纵横天下。可自己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它的,还没来得及和他人说起,为什么他们会知道?

    凌风凄厉的惨笑一声“聆儿,不管如何,就用你刚助我突破的无情剑道为你祭血。”

    ‘剑过此地云自破,不沾血泪不留痕’青云剑法第二招使出,向着两位地皇境方向挥去。‘剑破苍穹指锋处,试问苍生谁与争’‘一剑挥出万骨枯,青云直上百潇寒’三招过后,两位地皇境脸色大变,还未来及闪躲,就陨落此地。

    凌风手中怀抱萧聆儿,此刻地他,已经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丹田空空,已无多少真气,唯有青云剑上还残留着一丝敌人惊惧的气息。

    凌风双手颤抖着抚摸着萧聆儿的长发,清风吹过,长发从手上飘散,苦笑一声,拔剑而起,用尽一挥,竟深深的刺入心脏。

    “想我血罗刹、无情剑客如今却因情而迈步不前。聆儿,你可知晓我这一生欠你的太多。为了这无情剑道,从未顾及你的想法,可我的剑却是用来守护你的,如今你已离去,我又如何苟且于世。今生无法守护你,那就来世让我伴你一生,爱你一世,守护你到终了!”

    “哈哈,凌风,你也有今日,交出紫玉神珠,我会顾及我们曾相识一场的份上,将你们两人埋于此地,送上一抔黄土。”黑衣人已然负立于甬道中,一袭黑衣在轻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森然。

    “是你,你……我们之间有什么愁,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凌风激动的嘶吼道。

    “哈哈,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凌风,若你不问,我会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或许只会拿紫玉神珠当借口。既然如此,东南记家你可记得。”黑衣人愤愤地说道,眼神中已然露出森森杀气。

    东南记家,东南域六大家族之一,人丁旺盛,香火鼎盛。却因族中一位闯荡江湖的族人得罪了这位青云剑尊,惨遭灭族之祸。那夜,凌风挥剑无情,剑出手中,没有丝毫的迟钝,一气呵成,不多时,记家已是满地鲜血。逃出这次灾难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中包括这位被外人称作‘小智囊’的嫡系二公子纪莫成。

    当时他因有事在身,人在外,躲过了一劫。可当他返回家族时,家族已经变为了尸骨堆积的残破废墟。家族覆灭,无尽的悲痛与深深的复仇火焰占据心中。便是从那一刻起,纪莫成就不断打听那夜与灭门相关的消息,欲报此仇。

    直到有一天,他在酒馆遇到了凌风,两人相交甚欢结为兄弟。酒言中,凌风谈及那日灭门之事,纪莫成心中一惊,原来凶手正安然坐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却与他结为兄弟,可耻,可笑之极。

    那夜‘闲谈’,记二公子隐瞒了自己的一切身世,并留意凌风下面的行动。凌风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告诉了他,自己在机缘巧遇下得到了紫玉神珠,但至今却不知如何使用。这是他相告予的第一个人,可他却不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今日死局的始作俑者。两人一直聊至天亮,然后两人便背道离去。也就是从那时起,纪莫成便在天下散布凌风获得紫玉神珠的信息,并将凌风的一切都透露出去。

    “凌风,你想不到吧,那****灭了记家,却没有灭干净。哈哈,今日我纪莫成就要替记家几万人报仇,替我的家人报仇。如若那日没有遇到你,没有听到有关记家的事,有关紫玉神珠的事,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报仇。哈哈,天意啊!”纪莫成双眼死死的盯着凌风,已无往日睿智的眼神。

    “呵呵”凌风苦笑一声,他决没想到,今天这窘迫局面尽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倾心兄弟一手制造的,只是聆儿却白白成了纪莫成复仇的牺牲品。想到这儿,凌风不禁愧疚,自己今生欠聆儿的太多了、太多了……

    “聆儿,黄泉路上你可要等我啊,纵使今生无法使你拥有一个平民家女子相夫教子的幸福,那么黄泉路上就让我伴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

    “今生无心伴倾颜,若有来生,聆儿,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去伴你;一生的情去守护你;一生的心去爱你。”

    凌风双眼闭目,一言不发,完全不理会外界的嘈杂声,凌风就这样默默的无言的回忆着与聆儿的点点滴滴中,两行泪珠潸然落下。此夜,注定是如此的凄凉,有情人终将逝于此地;此夜注定是幸福的,有情人终于成为眷属。

    “聆儿,凌风来了……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遇,那夜注定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夜。我的剑舞,独有你能看透其中的孤独寂寥,我的内心也唯有你能洞察其中的伤心与无奈。”

    “若无佳人一曲,纵使傲视江湖又如何!纵使独孤天下又如何……!”凌风大脑一片空白,魂海变得越来越虚无,随时都面临着崩溃。

    目然视空,凌风看到聆儿正冲着自己微笑,一双娇嫩的小手向着自己挥动,无言的脸上堆满了满足的笑容。凌风会意的微笑着,两种笑容交织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打破这种氛围,这一刻,整个时空凝聚,这是属于他俩的时空。

    “聆儿,是你在呼唤我吗?等我,我这就去。”

    就在凌风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划过天际。

    “红尘往事几多情,相守望,生死堪踏几生缘。莫叹今生与君别,两茫茫,却定来生与君行。”

    “芸芸众生,武道修行,何为大道,何为生死,剩下的也只有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生死离别后,凌风他们将要何去何从,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一条路……一人一剑傲苍穹,一曲一舞两生情。】

    【希望大家能够耐心的看下去,开头几章是小说的必要,也是发展的需求,所以我必须这么写,请耐心看下去,看到后面心里就会有了大概好坏中差,青峰鸣欢迎各位的评论,谢谢各位的支持,写书不易,还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