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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穆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络青衣甩出的凌绸拽下不崂山顶,惊恐而凄厉的惨叫声在山头回荡,同时引来了穆濂的注意力,穆濂提气,向下一个纵跃拽住了穆熙的手臂,另一只手抓在山壁上凸起的石块上,坚硬的岩石划伤了他的指腹,可即便是山石染血他也拼了命不松手……
再看穆濂可谓是凭借一人之力拉拽着三个人,穆熙心里充满了恐惧,她还从未做过如此惊险的事儿,一时间哭声喊声传遍了不崂山,动作无意识的开始挣扎,也让穆濂抓着山石的手逐渐费力了起来。
花幽年白了一张小脸,她紧紧的拽着络青衣的袖子,呜咽道:“青衣,要不你放开我,我知道你有办法上去。”
络青衣尤为镇定的勾唇笑笑,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紧张,带着你我一样可以上去,只是…我想看穆熙吃点苦头!”
她就猜到穆熙落山穆濂会飞身赶来营救,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掉下山崖摔死,自己也是故意拉穆熙下水,谁让穆熙不安分,趁着这事也算给她点教训,看她还敢威逼自己的人!
“水无痕。”无妙面上满是焦急,他可淡定不起来,俯身往下看,山崖底根本看不到尽头,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穆濂抓着的那块石头已经开始松动,他们要想办法赶紧将那个女人救上来啊。
水无痕抬手,清俊的面容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乱,他本以为青儿的凌绸是冲他而来,却没想到等他要伸手拽住时,凌绸反而圈住了穆熙的腰身将她拉了下去,他不信络青衣会求死,也不信她是失手,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两人身后是女学生们的惊呼,她们捂着嘴巴,不敢想象他们掉下去的后果,已经有人跑下山去找阙天休了,但不知道在院长来前他们能否坚持得住……
“水无痕,你就一点都不急吗?”无妙恨恨瞪了他一眼,足尖一点,就想飞下去将络青衣两人捞上来,却让水无痕一把拉住,他扭头怒喊,“松手!”
“你这样下去是想摔死么?”水无痕拉着他转了半圈,在无妙挣扎时点住了他的穴道,面上是无妙从未见过的怒气,无妙心里不由得一惊,水无痕还从未这般词严厉色过,莫非他不下去救那个女人是有缘由?
“我…”无妙被点了全身的穴道,不能动却还能说话,他被水无痕的怒气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说我不急?”水无痕眉尾一挑,眸子里破开一抹雾气,声音转而低下,“也许我比谁都急。”
“你…”无妙一噎,“那你还无动于衷,等着她掉下山崖吗?”
“我想…”水无痕倏地轻笑了一声,转眸看向凌绸之下的络青衣,“她自有考量!”
从她拽着穆熙一同掉落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络青衣,从不是个以命相搏的人。她既然有胆量下去,就一定上得来。
他们现在慌张救人,没准反倒是给她添乱,她还在他们眼下,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个女人又想折腾什么?”无妙皱眉,嘀咕了一句,瞧着穆濂手里的石块越发松动,心一紧,道:“水无痕,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水无痕看了他一眼,手指点在他的脖颈处,无妙动了一下,倒真如他所言没再乱动,反而直勾勾的看着穆濂抓着的石头。
“哥,你快拽我上去。”穆熙感觉自己的手臂十分酸,被穆濂紧抓的那一块皮肤红肿不已,她咬着牙喊了一声,两只脚在下面踢踏,想将下面那两个女人踢下去。
撕拉——
随着穆熙的扭动,凌绸经受不住她们的重量开始断裂,穆熙面上大喜,艰难的用手去解绑在她身上的绸子,那两个女人摔死才好,否则他哥哥怎么带她上去?多两个人就是累赘,反正络青衣一直以来都是她们的肉中钉眼中刺,现在拔出那才畅快!
“穆熙,你敢再动一个试试!”无妙眼尖的瞥见穆熙的动作,声线蓦地拔高,嗓音也显得尖了几分,让不少人将目光投在穆熙身上。
穆熙手中的动作一停,她抬头就能看见很多不耻的目光,现在是保命的时候,不耻就不耻,名声怎比性命重要?
眠月画意静静的看着崖下一幕,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当她看见穆熙想放任络青衣与花幽年掉下去的时候,她轻轻勾起嘴角,美眸内溢出一丝阴暗的冷光。
“穆熙!”花幽年对她大喊,“你快住手啊!”
但穆熙就跟没听见一样,依旧解着缠在腰上的凌绸。
穆濂看着抿起嘴角,桃花眸内变幻几番色泽,抬头发觉石块渐渐松动的更厉害,便装作没看见穆熙的动作一样,只要下方的力量减轻,他就可以带着穆熙飞上去。
穆濂的手臂开始发麻,手臂上的筋抻着他生疼,他隐忍不语,只等待穆熙解开腰间的凌绸。
不仁不义啊…络青衣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对待穆熙她还是太心软了,唉!怎么她从来不惜命呢?给了她这么次多机会,也该够了!
穆熙再次张嘴大喊,络青衣借机轻弹指甲,一颗指甲般大小的黑色丹药准确无误的进入穆熙的嘴中,那粒丹药顺着穆熙的喉咙滑进她的腹中,然而她只以为是被四面吹来的风呛到,所以并没在意,依旧出声大喊,“哥,你快带我上去,我马上就能摆脱这两个女人了!”
络青衣唇角一扬,讥嘲的勾出一抹弧度,不等穆熙全部解开凌绸,突然松了手,揽着花幽年的腰直直向下坠落,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呼,就连水无痕与无妙的神色也变了几个样,两人同时迈出脚,不可置信的看着络青衣随风向下坠落。
赶来的阙天休与其他几位长老直接看见这一幕,阙天休的心都跳出来了,他看见了什么?青丫头跳下去了?!
不对不对,是穆熙解开那条绸子,使青丫头掉下去了?
阙天休眼中直冒火,穆熙!穆家!你们都给我等着!
“院长…”练苦雨也发出一声低呼,她掩住嘴,睁大了眼睛看着络青衣坠落的身形。
“闭嘴!”阙天休的声音中有着暴怒,他的眸色转淡为浓,恶狠狠的盯着穆熙,像是要把她刺穿出无数洞来。
“院长!”几位长老连忙拉住想要跳下山崖的阙天休,“院长,不崂山下深不见底,您要为了学院着想,不能跳下去寻找青衣公主,只有我们现在派人去崖底寻找,说不准青衣公主还有一线生机。”
沈岿暗自狞笑,他似乎已经认定了络青衣会坠崖而亡,他看向眠月画意,与她做了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手势,随后转头看向山下,云层雾霭中早没了络青衣与花幽年的身影,他在心里笑的更加开怀。
阙天休眼中弥漫着湿气,要不是这帮学生在,他指定能哭出来!如音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到头来折他手里了,心里的愧疚顿时将他所有的心思都淹没了,他觉得就是自己跳下去都不抵对如音和眠月昊天的愧意。
穆熙得意的笑出声,粉身碎骨,真是与她太般配了!龙腾学院没了络青衣,谁还能抢走她的风头?
没了络青衣那张脸,谁还会不把她放在心上?
但,似乎她高兴得有点早了……
“什么情况?”众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就一股巨风从下向上袭来,吹得他向后退离数步,差点将他们逼退山崖。
这股风也将穆濂手中的石块彻底吹得松动,穆濂拽着尖叫中的穆熙向上一抛,随即抱住穆熙,借着这股向上吹的风力踩着崖壁运气轻功飞到了山崖上。
穆熙跪在地上,她惊喜的掉了两滴眼泪,有惊无险,还好她活着上来了。
怀镜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从络青衣掉下去的时候他的神色就最镇静,善沢可是让他保护络青衣,可络青衣掉下去后他反倒没有动作,这无疑让水无痕心里起了疑,现在再看怀镜面上的笑容,水无痕好像明白了什么。
“别动。”水无痕按住无妙的肩膀,烈风吹起两人的衣衫,墨黑的长发挡住了水无痕半个面颊,同时也遮住了他眸中的那一抹了然。
“不会吧!”众人皆叹,这样都能上来?!
烈风吹起络青衣与花幽年的学院服,两人站立在虚空中,身下是拖着她们飘上来的风狸玉竹,风向越来越强,两人也站在山崖上,离穆熙只有几米的距离。
穆熙惊惧的看着重返上来的络青衣,牙齿紧咬,眼底满是恨意,她怎么能不死!
“青衣主人。”玉竹笑着跑到络青衣身边,张口将所有反方向的烈风吞进腹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牵起络青衣的手。
风生兽!
这是那头他们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九玄风生兽!
现在竟然是络青衣的契约神兽,当真羡煞了众人!
阙天休抹了把眼角,恨恨的怒骂,怒骂中还带了一丝笑,“臭丫头!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你…”穆熙指着她,从地上跪着起身,“你怎么上来的?”
“你看见了,不是吗?”络青衣对着她微微笑道:“先前我太过害怕,忘记了有头风生兽为坐骑,等快落到崖底幸得幽年的提醒,不然现在已是白骨一堆了。”
“你。”穆熙磨着牙齿,“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拉着我坠崖!络青衣,你的心思真歹毒!”
“歹毒吗?”她还以为心挺软的呢!不然…她怎么会让穆熙活到现在?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才叫歹毒。”络青衣付之一笑,在众人的呼声抬起头,不少男学生更为贪婪的看着她清滟的容颜,真怕下一刻就像刚才那般看不到了。
“师傅!”曲遥千三步并两步快速跑来,脸上还带着未完全退去的惊恐,像是还没从方才她落崖那幕回过神来,然后就是一个平沙落雁式的悲情姿势,哑着嗓音一喊,“您真是吓死徒弟了…”
“乖徒弟,师傅我福大命大,暂时还活着!”络青衣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徒弟也不错,她趁穆熙解绸子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曲遥千眼底的关心不像是假的,况且这徒弟有钱的很,她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
曲遥千眼底的颜色一瞬间亮的惊人,这是承认他这个徒弟了?抬头又是一声:“师傅啊——”
“青丫头!”阙天休急忙大步走来,“有人通知我你们掉落山崖,怎么回事?”
“不小心脚打滑了。”络青衣不欲说出真相,要是让阙天休参和进来,那这还有得玩么?
“胡扯!”阙天休怒沉着面色,见她打算嘴硬到底,胡子一抖,“你不说真话?”
络青衣嘿嘿笑着:“院长,您想听真话回去我再讲给你听好不好?好像离您定的两个时辰还剩下半个时辰,八十一片凤羽我们还没找到,您不能现在叫我们放弃啊。”
“还惦记着凤羽?你…”
“院长想取消这场比试?大不了我们不再靠近这里就是了,您藏在山林里也有不少吧。”络青衣摆明了不想让他取消这场比试,她好不容易才拿到两片,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你还想继续比试下去?经过刚才那一幕你就没有半点抵触?”奇怪!一般的女子掉下山崖后一定远远逃离这里,青丫头怎么反倒没被吓到,还要继续比试?
“为什么要抵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络青衣不解的开口,不就是去山崖下欣赏了一圈风景吗?除了幽年到现在腿脚还是软的外,她认为比试一定要进行下去。
“也罢!还有半个时辰,你们尽力而为!”阙天休深深的看了络青衣一眼,转身带着几位长老回到了山下等待。
练苦雨给了络青衣一记赞赏的眼神,这丫头真不错!就是静长老没在这里,不然她定会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沈岿脸色一沉,阴鸷的看着没受半点伤的络青衣,又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穆熙,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哥,我想离开这里!”穆熙扯住穆濂的衣袖苦苦哀求,自从络青衣上来后他哥哥就一直盯着络青衣看,穆濂眼底的深沉让她看了生出几分怕意,外加上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打怵,更怕络青衣会趁没人的时候推她下山,方才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了络青衣缠在她腰间的凌绸才使她掉下去。
想必现在,已经骂声一片了吧。
穆濂低头看了穆熙一眼,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山下,路过人群纷纷都给他们让道,面上对穆熙甚是鄙夷。
穆熙闭上眼,将脸贴着穆濂的胸膛,刻意不去看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原来名声与性命不可相提并论,当然她只想保住性命,而现在,她只想留下一点名声……
等穆濂抱着穆熙走到山下时,穆濂突然觉得穆熙有些不对劲,她竟然一动也没动,穆濂微微放开看着穆熙,面色微变,唤道:“熙儿!”
穆熙闭着双眸,一手揪着穆濂胸前的衣襟,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袖,任凭穆濂怎样呼喊都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事?”沈岿大步走来,见穆濂已经探上穆熙的脉搏,急忙问道。
穆濂摇头,缓缓收回了手,“我不知道,熙儿体内没有异样,但无论我怎么叫她都不醒。”
“这是何故?”沈岿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会不会方才掉下山的时候吓到了?”
“可能吧。”穆濂低叹,“麻烦沈长老先将我妹妹送回去休息。”
“你呢?”沈岿接住穆熙,叫住转身欲走的穆濂。
穆濂半侧着头,阴沉的桃花眸定定的看着山上继续寻找凤羽的学生们,邪气一笑,道:“比试还没结束,我们之间…还没结局。”
“你还要去…”沈岿的话还没说完,穆濂就已经闪身消失在沈岿眼前,沈岿抱着穆熙转身,见其他几位长老与阙天休丝毫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便抱着穆熙将她送回了房间里休息,这一路穆熙都没有动过半分,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或许这一辈子穆熙都只会是现在模样。
“青儿。”清淡的呼唤,包含一丝深情,水无痕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看着她完好无损的归来,笑了笑,由衷道:“没事就好。”
络青衣对水无痕颔首,转头便看到一脸茫然的无妙,挥了挥手,好笑道:“怕了?”
无妙怔怔的看了她几秒,突然哇的一声抱住她,冲撞的力度差点又将络青衣撞向山崖,络青衣呼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落了碎石的崖边,拍了拍无妙的后背,安慰道:“头一次见你这副样子,一时间…我还真是不习惯。”
无妙缓缓收紧了双臂,声音带着哭腔,“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小爷被你吓的魂儿都没了!”
“乖啊,我这不是没事嘛。”络青衣想着他应该是真被吓到了,联想在炎狱时她跳下暗狱莲火时的景象有点心虚,那时候她好像就把无妙吓的不轻,现在更是……
“敢?”无妙睨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字,“你敢有事!小爷就将不崂山翻过来!再派人灭了她穆家,上报父上诛她九族,死后挖坟鞭尸,让他们知道害你的下场!”
“一点都不善良了呢…”络青衣嘟囔一句,灭了穆家也就算了,死后还挖坟鞭尸,他这小小年纪是跟谁学的?
她恍然想起无妙实际上才十六岁,他一直装的成熟老练,但要是真遇见事儿了他心底孩子那一面也就爆发出来,她与无妙不同,她上辈子好歹也活了二十几年,见过的风浪比无妙多,自然也比他淡定,所以当无妙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她先是心里一惊,后又想想她在无妙面前还没这么血腥过,她不希望自己把这个弟弟带坏了。
“你都死了,我要善良什么用?”无妙蹭着她的肩膀,嘟着嘴,模样看起来甚为可怜。
不得不说,这话听得心里感动,但…“呸!我还活着好好的!”络青衣推开他,甩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儿,转身就要往山林里走,眸光扫了一圈,问道:“媚儿呢?”
“嗯?”无妙与水无痕看了看四周,百里梦樱何时不见了?他们一直把目光放在络青衣身上,所以都不知道百里梦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快找!”络青衣想到昨夜与梦樱听到的那段对话,直觉告诉她沈娴就在山上,有可能…梦樱已经与沈娴碰面了!
络青衣急忙走进山林,与怀镜和秋笑白擦肩而过,她并未多看怀镜一眼,也自然没看见他眼底的那抹轻松。
“破镜,你不是奉命要保护她么?她掉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跳下去?”秋笑白侧头,捕捉到他眼底的神色。
怀镜斜眼看着秋笑白,哼了一声,“小白白,你就这么希望我跳下去?”
“我希望你现在就跳下去。”秋笑白诚实的点头,所谓冤家,大概如此。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巴不得的希望我死啊。”怀镜面泛怒色,若非现在与他处于休战期,他肯定一脚把他踹下去。
“你说的太对了,我希望很久了。”在破风一脚来临前,秋笑白及时飘到了山林里,笑声由他身后传来,一转眼溜个干净!
怀镜愤恨的哼着,他记得青衣师妹由头风生兽,再说了她还会操控风呢,她掉下去会摔死才怪!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抱着看戏的态度欣赏了一出好戏!
另一边,还真是让络青衣猜对了,百里梦樱已经遇上了抓着小十的沈娴,“把小十放下!”百里梦樱追击着沈娴而去,丝毫不知道方才在山崖边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是她特意回头看一眼,都不知道小十不见了!她记得沈娴身上的那股味道,最后还是凭着她向来灵敏的嗅觉找到了沈娴的藏身之处。
沈娴冷哼,“做梦!”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她们夺冠,怎么能在此时将抓来的人还给她?
百里梦樱朝沈娴背后射出一道紫色玄气,沈娴听着耳边的破空之声,将自己与察小十换了个位置,百里梦樱急忙打偏了玄气,轻拍了拍胸口,差点就打上小十,太险了!
百里梦樱紧追不舍,沈娴拖着一个人喘了数口气,最后还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追来的百里梦樱,将察小十挡在胸前,冷声道:“站住!”
百里梦樱稳住身形,站离沈娴五十米之内,“沈娴,你放了小十,我让你走!”
“嗤!”让她走?沈娴癫狂一笑,“只要过了两个时辰,我便放了这丫头!”
“你想让我们组没有成绩?”阙天休明确说过,两个时辰后如果一个组的人员不齐,即便找到了最多的凤羽,成绩也算无效。
“姑娘,我还不想伤害她,只要你不在追着我,等比试时间一过,我自然会放她离开。”沈娴跟她开始谈判,毕竟她知道自己打不过百里梦樱,带着小十逃走也比较困难。
“沈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考虑考虑,但自昨夜她和青衣在沈岿房顶偷听到她们话后便留了心,小十好歹也有四段玄技,要是沈娴将她抓走送去修罗道了呢?
“你…”沈娴眸色一沉,狞笑道:“那就别怪我了!”
“住手!”百里梦樱看见沈娴从腰间扯下一个绣着花纹的锦袋,袋口一开,里面冒着浓浓的黑气,黑气萦绕而出,瞬间将小十包裹在内,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小十就被黑气卷到了锦袋之内。
“这是什么?”百里梦樱神色极为惊骇,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把小十吸进去了?她……
百里梦樱还在想着,却见沈娴拿着锦袋对着她的方向,丝丝黑气缠绕着向她飞来,百里梦樱下意识的跳开数米远躲避着黑气的缠绕。
“乾坤袋你都没见过?也是,你还没毕业,自然没见过什么是乾坤袋!”沈娴轻蔑了对她一笑,凡是顺利从龙腾学院毕业的人都会得到一个乾坤袋,她的乾坤袋在修罗道淬炼过,里面装有乾坤锁,也就是将察小十吸进去的黑气,只要被乾坤锁锁住就别想着逃离乾坤袋内,修罗道所要的修炼者她都会装进这里面,这姑娘九玄都不敌乾坤锁的力量,显然,乾坤锁的力量比九玄更强!
要是她抓了个九玄的人送去修罗道,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赞扬她一番?以往送去的修炼者玄技最高不过七段,没准这回还能奖赏她。
百里梦樱发现自己的一身玄气沾上了黑气就没了用武之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就像一条黑色的铁链将她铐住,从外向锦袋里面拽。
这时,猛然刮来一股旋风,沈娴摇晃着站稳脚跟,手中的乾坤袋掉落在地,她刚要弯腰去捡,又一股风袭来,将她吹飞了数米远,那乾坤袋自然也就落在了站在风内的女子手中。
络青衣系上乾坤袋,丝丝黑气像是逃窜般回到了乾坤袋内,百里梦樱踉跄的坐在地上,面上还有些苍白。
“又是你!”沈娴指着她,怒道:“把乾坤袋还给我!”
“乾坤袋?”络青衣掂了掂拿着轻巧的乾坤袋,眸光一挑,勾唇浅笑。
“青衣!小十被她关进乾坤袋里面了!”百里梦樱摇了摇头,眸底冒着火气,大声喊道。
“小十?”络青衣面上的浅笑淡去,水无痕与无妙也追了过来,两人听见百里梦樱喊出的那句话,看向络青衣手中的乾坤袋,神色骇然。
“青衣,你就是络青衣?”沈娴身形一晃,她昨夜还跟父亲说没见过络青衣,原来她早就见过了,正是在酒楼内看不起她沈家的那个女人!那么她们那天的谈话……
络青衣垂下眼睑,抓握着乾坤袋的手有些不稳,她能感觉到乾坤袋里的气息与她体内的气息正在逐渐相融,这里面装的好像是…魔气。
也只有魔气才会带给她这样的反应。
“沈娴?”无妙认识她,看清了她的面容突然一喊,沈娴立即抬高了衣袖遮掩面容,转身运起轻功仓皇而逃。
络青衣抬起眼,对玉竹吩咐道:“玉竹,将她抓回来,我在山下等你。”
“嘻嘻,好的,玉竹很快就回来。”玉竹扬着小脸一笑,身影一闪重新幻化成一头风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瞬间追着沈娴飞去。
风生兽有个毛病,也能说是爱好,只要遇见比它们玄技低的,恰巧还想戏弄一番的人,它们就会逗着这人玩上一圈,对人来说是种折磨,但对它们来说嘛,是种乐趣!
所以玉竹这一去,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
“沈娴怎么在这?”无妙挠了挠头,沈娴早就毕业了,怎么会突然回来?况且还是出现在不崂山上。
络青衣与百里梦樱知道原因,但两人都没有开口,络青衣扶起百里梦樱,关心地问:“还能走么?不能我就叫水无痕送你下山。”
“没事,就是有点气力不济,那黑气是真的厉害!”
那是魔气,是比玄气更厉害。
“还有一刻钟!”他们听见从山下传来的警钟声,那是告诉他们比试的时间快到了,但他们身上的凤羽只有两片,三十只队伍中最多的有七片,在这短时间内他们要如何获胜?
“快走!”几人跳跃飞出这片荒林,他们一出山林就遇上重返上山的穆濂,穆濂一步步向络青衣走来,对她伸着手,“给我。”
“什么?”络青衣故意装傻,穆濂该不会是想抢她身上的凤羽?
“凤光之羽。”穆濂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就一片,你也要?”
“两片。”穆濂勾了勾嘴角,“你有两片。”
她做的那么隐秘,他都看见了?
络青衣抬头看天,现下他们之中没一个人能打得过穆濂,这是注定要被抢走的份儿啊。
“给我。”穆濂说的很简洁,无妙却很不愿意,“穆濂,别仗着你玄技高就向我们施压,小爷告诉你,得罪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七皇子是想在皇上面前告我?”穆濂这话里含着笑意,他在笑清泽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会找他父上么?
“小爷在你眼里就这么无用?”无妙火更大,就说穆家没好东西,穆熙是这样,穆濂也是这样!他就看不起自己么?本以为自己进步很大了,可当他站在络青衣身前想要保护她时,无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有点无用……
穆濂上下打量着他,呵呵一笑不予置评,但那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无用,他向清泽施放的威压怎么反倒让眠月青衣破了?而不是…清泽自己?看来眠月青衣比他想的更爱护自己的弟弟!
无妙撸起袖子,怒气冲冲的冲上前,“穆濂,真当以为小爷给你脸了!今儿个小爷就跟你比一场,你是玄玄之境又如何?别以为小爷就怕了你!”
“呵呵,七皇子尽管来。”穆濂也激着他,“我可以让你十招。”
怒火直冲眼底,无妙从空间戒指里放出白扣,恶狠狠的教唆,“白扣,给小爷上!往死里咬!”
白扣呜咽了一声低下身子,对面的人已经突破了玄巅之境,让它上?究竟是谁咬谁咬啊,穆濂杀了它吃肉还差不多。
穆濂见络青衣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把无妙放在眼里,眸光再次络青衣身上,又道:“不给,我就抢了。”
话落,穆濂已经动了身形,一只手向络青衣脖颈上的貔貅项链抓去,动作快如风,身形迅猛,指尖已经碰触到络青衣脖领处的衣襟,微蜷了下,握住那条浅紫色的小貔貅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