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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闵关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只在下半身裹着条浴巾,暴露在外的八块腹肌喷张纠结,性感迷人,格外惹人遐想。以前吧,条件不允许,他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不过自从结婚以来,他已经从素食主义者彻底进化为无肉不欢的荤食主义者了。
闵关绍搓着手蹭到老婆身边,本想缠着老婆伦乐一番的,谁料却发现亲亲老婆的眼睛红红的。
他这英挺好看的眉毛就是一拧:“好好的又是怎么了?”
顾映雪先前一直坐在床边缝缝补补,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举着一根纤纤玉指递到老公眼前,完了还可怜巴巴的撇起嘴,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那意思是在诉苦说:“扎着了,疼。”
闵关绍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去拿云南白药。
回来后支身半跪在老婆跟前,心疼的掰着她的手仔仔细细检查,不过直纳闷:“没针眼啊,扎到哪儿了?”
顾映雪其实挺心虚的,垂睑低眉乖乖坐着,不敢迎视老公的眼睛,单手比划着:“都流血了,你给我咗咗。”
行吧。闵关绍不疑有他,非常听话的将老婆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响。
房间里□□静,夜晚太暧昧,这清晰的啧啧声显得分外撩人。
顾映雪没觉察出什么,不过闵关绍咗着咗着却渐渐心猿意马了起来,灵活的舌头也不听使唤,本来咗着她的手指改成围着打转,一圈又一圈的,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最后张嘴放开她时,两人之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顾映雪恼他,揪过他浴巾一个劲的蹭,活像手上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闵关绍有些意兴阑珊的,心说我这暗示得够明显了吧,可惜看样子老婆不打算给我吃肉。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小哀怨,起身,将云南白药放在床头柜子上,然后肩并肩和老婆坐在一起,铁臂一伸环过老婆细软的腰肢。
顾映雪瞪他一眼,不鸟,继续手中的活计。
闵关绍又将俊脸挂在她的香肩上,就像个得不到妈妈疼爱的孩子非要引起妈妈的注意。
顾映雪抗议过几次他的幼稚行为,可惜无效,只好由他去了。
“这是什么?”闵关绍指着她手中那团花花绿绿的东东问。
“布偶娃娃。”
“弄这个干嘛?”
“送给小蘑菇啊。”
闵关绍“哦”了声,又问:“为何不干脆买一个,自己做多辛苦啊?”
顾映雪呼吸一滞,但很快恢复正常:“你不懂,亲手做的更有意义。”
闵关绍恍然说是,突然“咦”了一声:“雪儿,这个布偶看起来不像新的。”
“恩,以前做的,不过针脚不流畅,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所以现在打算拆开重做,做好了再送给小蘑菇,也算是……”无人瞧见的角度,顾映雪的美眸泛起一层沉沉的哀伤,道,“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前几年顾映雪独自带着荛荛讨生活,日子过得苦,她接过一些手工活赚外快。后来日子虽然好过了,不过荛荛太调皮捣蛋,不是今天勾坏裤子就是明天磨破袜子,回到家都是顾映雪给补好的。虽然补好之后荛荛不肯再穿,但这些年顾映雪手上的针线功夫算是练出来了,倒也不担心拿出去献丑。
只是这个布偶娃娃,对顾映雪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房间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静。
“雪儿,你很喜欢小蘑菇?”
“恩。”
“既然喜欢,不如认了她做干女儿?”
顾映雪手中动作一顿,久久不吱声,
闵关绍也不说话,只是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小腹,眼神晦涩不明……
夜深了,夫妻俩双双躺在床上。闵关绍知道自己今晚吃不到肉,闭眼规规矩矩的睡觉,可是睡到迷迷糊糊时怀中突然滚进一具娇躯,又香又软的,严重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算是邀请吧?闵关绍的瞌睡虫一跑而光,胯间某个地方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压过去,又是亲啊又是摸啊的。
换在以往顾映雪可能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不过今晚她确实没心情做这档子事,起初挣扎了几下,可惜她那点儿力道根本不足以撼动男人的渴望。
别闹!顾映雪心急,脑门一热甩手赏了他一巴掌。
啪——
干脆,响亮,毫不拖泥带水。
世界陷入了沉寂。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色,不过周遭骤然降低的温度明显昭示着他的心情不太愉悦。
顾映雪打完就后悔了,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可不等有所动作却感觉身上一空,男人翻身躺在她身边,继而自己被搂进一堵宽阔而炙热的胸膛,同时耳边响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挑事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我没有啊,我就是习惯在你怀里睡。顾映雪挺委屈的,拿小手去戳他胸膛。
闵关绍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她作怪的小手,愤然道:“还闹!再闹吃了你!”
顾映雪老实了,讪讪的放下小手,搂上他的雄腰,闭眼,睡觉。
一夜好眠。
清早起床,顾映雪第一时间跑厨房冰箱拿了块冰,用毛巾包好,又蹬蹬蹬跑楼上卧室给老公敷脸。咳,这个说来惭愧,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那一巴掌甩得还挺有劲,今早一睁眼,我去!枕头边睡了颗猪头!
顾映雪满怀愧疚的,小心翼翼的,笑容狗腿的用冰毛巾在老公那张猪头脸上轻轻熨帖,大气都不敢喘。
闵关绍斜眼睨她,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什么。
顾映雪愈发无地自容了。
过了也就三秒钟的工夫吧,闵关绍突然一把抢过她的毛巾,说:“行了,你身子受不得凉,我自己弄吧。”
顾映雪乖乖的把毛巾给他,回头拿了面和书本差不多大的镜子,双手举着呈在老公跟前,态度必恭必敬。
闵关绍凉飕飕瞥她一眼:“知道错了?”
顾映雪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惺惺作态!”
老公,俺错了,嫩就原谅俺呗,俺又不素故意打嫩滴。
顾映雪苦逼的举着镜子伺候老公大人敷脸,一举就是小半个钟头,累得她叫苦不迭。就在这两只手腕酸得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老公大人终于发话赦免了她的酷刑。
“看看,巴掌印还明显吗?”闵关绍问。
顾映雪怯怯的抬头瞄上一眼,很快又垂下,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明显,看不出来了。”
闵关绍冷哼一声,丢下毛巾,翻身下床,去衣柜找衣服穿。
顾映雪想他这是原谅自己了还是原谅自己了还是原谅自己了?心里正纠结不定呢,冷不防“簌——”的一下,眼前飞过条内裤,一条深黑色男性内裤。
顾映雪又羞又恼,扭头瞪向罪魁祸首。
闵关绍斜斜的靠在衣柜旁,左胳膊搭着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裤,此时正挑眉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你要留下来看我换衣……咳,换内裤?”
顾映雪拿眼刀剜他,噌的一下起身,跑了。
“少爷,你的脸……”早餐餐桌上,龙伯见着闵关绍这副尊容吓了一跳,心说如果没看错的话,少爷的脸上是有个淡淡的巴掌印吗?是吗?是吗?
一时间,龙伯的眼神在闵关绍与顾映雪之间摇来摇去,红果果的挖八卦。
顾映雪捂脸泪奔: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闵关绍本就不好看的脸黑了又黑,大掌“啪”一声拍餐桌上:“开饭!”
龙伯噤声。
孰料荛荛又来找膈应:“咦?爹,你这边半张脸怎么红红的?”
闵关绍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落枕了。”
“落枕不是脖子疼么?怎么脸也红啊?”荛荛歪着脑袋,怎么想都想不通,“不对啊,你另一边的脸就不红。”
“落枕的常见病因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肌肉扭伤,如夜间睡眠姿势不良,头颈长时间处于过度偏转的位置,或因睡眠时枕头不合适,过高、过低或过硬,使头颈处于过伸或过屈状态……”
闵关绍啪啪啪的普及了一大推医学常识,最后总结说道:“昨晚我侧着身睡了一夜,所以挨着枕头的半张脸被压红了,另半张脸是正常的。”
荛荛毕竟还是个小屁孩,啥都不懂,只觉得刚才他爹讲的那推话好深奥,好玄乎,一定很有道理,当即睁着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珠满含崇拜道:“哇!爹,你好厉害!”
闵关绍傲娇的昂了昂头:“那是。”
“……”顾映雪不予评价。
餐桌上有一道红枣莲子粥,顾映雪一碗下肚,就见老公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还说:“今天碰了冰,多喝点儿补补。”
顾映雪心里甜滋滋的,乖乖把第二碗粥喝个精光。
闵关绍脸色温和,问:“开的中药快喝完了吧?”
顾映雪说:“还剩几袋,不多了。”
闵关绍点头:“等那中药喝完了,我再带你去见她,让她给你检查检查。”
“去美国?”顾映雪十分诧异,她听闵关绍提过要带她去美国修养一段时间,其实明着说是修养,实际上是去那边治疗她的哑病在美国,既然他说去见,那么去美国的时间也快了吧。
闵关绍神秘一笑:“见了你就知道了。”
顾映雪不解,问他吧,他又不说,只能作罢。
饭后,顾映雪恭送老公大人去上班,不过临出门前,她瞅着男人那半拉脸上的红手印,愧疚的提议说:“要不带条口罩吧?”
闵关绍哼哼几声,问:“真这么明显?”
顾映雪更愧疚了:“其实……其实乍一看看不出什么,不过待仔细一看……”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也不敢与他对视。
感觉闵关绍沉默了会儿,之后说:“还不快去?”
“啊?去哪儿?”顾映雪一时反应不过来。
“去给我拿口罩。”闵关绍没好气,虽然大夏天戴口罩很奇怪,不过眼下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哦哦,好的,你等会儿啊。”顾映雪忙不迭的跑楼上卧室给老公拿口罩,可是翻箱倒柜好一阵,愣是没找着。这不怪她,要怪就怪闵关绍,他平日里的起居都是自己打理的,顾映雪从没插过手,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口罩。
难道在书房?顾映雪猜测。闵关绍在医院工作,时不时往家里带些一次性消毒杯、医用口罩啥的,他回家后往往直奔书房,也许随手放在书房了。
顾映雪来到书房,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桌的第三层抽屉里发现一叠医用口罩。她一喜,拿起来从里面抽出两条,谁知放下去时眼睛不小心瞥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口罩下面是一份调查资料。
顾映雪一怔。
“雪儿,好了没?再磨蹭我就要迟到了。”闵关绍在楼下催。
顾映雪回神,最后看一眼那份资料,把口罩放上去,起身,离开了书房。
送走闵关绍,顾映雪一直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想她到底要不要去书房看看那份资料里面的内容。那是顾北北的调查报告,时间是去年的四月份,那时,顾北北是她,她就是顾北北。
同样的,去年那个时候,闵关绍隐约已经猜到她就是顾北北,也就是说这份调查报告其实是针对她——顾映雪的。
想到这,顾映雪猛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慌里慌张的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