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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腹间被硬物顶住的疼痛以及整个人倒掛悬空的不适感让我瞬间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外人在场或是丟脸神马的全都给我靠边站,眼下菊花的保卫战才是重点啊!!
用力抓住他的裤腰带将上半身撑了起来,我借着这别扭的姿势转头努力想在冬琅将我塞进车子里前把话说清楚,可随着他走路时身体自然的颠簸直接带动他的肩膀不断撞击脆弱的腹部,直接造就我将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甚至连解释都顾不上,只来得及央求他给个机会。
……好吧,事实上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因为那货已经怒火攻心,从吃饭到车子起码需要走个几十步的距离生生被他缩短到只有十来步,。
「冬……冬琅……等等……等一……下……我有话……嘶!」被塞进车里时因为从我的角度看不见,而某人又已经完全呈现黑化状态,於是我的背脊很悲剧的直接和翻找食材时被我挪到后座椅子上的箱子做了非自愿忄生亲密接触。
虽然纸箱本身没多硬,里面装着的也不是罐头、锅碗那类的东西,但猛然撞上去时的重力加速度仍是让我痛的连连抽气,摀著整个人像只虾米般弓著背无法动弹。
「……我看。」似乎见我真的是疼狠了,冬琅沉默了几秒之后终于开口,仍隐含怒气的嗓音中透著一丝微不可察的懊恼。
喔!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好机会……个头咧!
由于疼痛而瞇起的眼睛死死巴望着冬琅身侧和车门间那块空白区域,我咬著牙对于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撞到的地刚巧是最脆弱的后腰,从伤处往四肢百骸扩散的钝痛让我错就这么眼睁睁错过一次逃跑的机会,只能乖乖任凭冬琅将自己像煎鱼般翻了个面,拉起衣襬察看刚才撞到的地方。
「红了。」几分钟后冬琅的声音再次响起,肯定的让我想回过头朝他吼一句"泥煤的谁被撞到皮肤不会红"。
但一想起这货满肚子的醋缸还没重新封上,这时跟他硬碰硬肯定吃亏的是自己,於是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被我生生掰成无辜小媳妇,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边说边起鸡皮疙瘩。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先是眨了眨眼让刚才吃痛后被逼回去的眼泪重新浮上眼眶,接着趁泪水蓄积的量达到要掉不掉的临界点时扭过头,哀怨的看向冬琅。
「很痛……」暗暗在心里对于开口前借着狠狠用力在手臂上拧一下来创造哽噎语调的自己佩服的无以复加,可我脸上仍维持著委屈到极点的表情小声抱怨。「我只是看他一个人能够带着那么扎眼的白子存活到现在肯定很有办法,想跟你讨论讨论让他加入我们的可能性有多高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说完话后我立刻装作委屈地将脸扭他看不见的暗处,然后……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哎哟偎……泥煤的白莲花!泥煤的小媳妇!劳资真心想要跳起来指著他鼻子骂他不识相啊!泥煤的醋坛子不要那么好打翻成不?可为毛贼老天偏偏要让劳资打不过他就算了,连他稍稍瞪一眼都能让劳资那跟橙子一样大的胆瞬间微缩到只剩针尖大啊!泥煤的装!让你再装!这下子好啦!说出口的话都快把自己给恶心死了,这还要人肿么活哟……
将再也维持不住表情的脸贴在椅背跟箱子间的空隙中,我一边吐槽自己一边恶心得直打哆嗦。
然而对我来说只是单纯地想趁机把先前的盘算说出来并借此减轻"刑罚",可我忘了冬琅不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也没看见我现在的表情,於是先前的委屈抱怨加上现在貌似因为"难过到忍不住偷哭"而微微颤抖的双肩无巧不巧打开冬琅的某个开关,於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完全脱离我的剧本,甚至有朝某个奇怪的方向欢乐飞奔而去的架式。
「小……小衍?我不是故意的……」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覆在刚才被撞到的后腰,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还来不及解读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个阶段,冬琅接下来的举动直接使我的大脑完全卡壳,怎么也想不透这剧情怎么能从"无辜小媳妇的苦情戏码"歪楼歪成"丈夫犯错后内疚的内心剖白"那儿去。
「你看着他的眼神太直接,我以为……我以为你喜欢上他了……」覆在我后腰处的手突然用力压了一下接着挪开,速度快到我压根儿来不及感觉到伤处的疼痛。「你喜欢强者,需要有能力足够带你回去的人同行,我怕哪天遇到……」
他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除了一阵莫名的咕哝,可我却莫名的理解了那段没听清楚的内容,然后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抑制不住的粉红泡泡宛如泡泡制造机般一个接着一个拚了命往外冒,我相信这时候如果有面镜子摆在这里,我绝对能够从那里面看见自己发花痴的模样-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那有多蠢,但我一点也不想压抑。
就说冬琅那张面摊脸只是假象有木有?还敢不敢再可爱一点?泥煤的害我突然觉得刚才装可怜讨同情的自己跟他一比实在是太恶劣太低俗了有木有?
笑了好一会,直到身后传来冬琅满是尴尬的一句"別笑了"我才勉强停了下来,可转头刚想说些什么好安抚他脆弱无比的小心灵时,再次被撞入眼底的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给惊愣了。
在我的记忆里冬琅脸上的表情并不多,从一开始的木著脸到后来只有在面对我时才会有的温柔和腹黑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可我发誓自己从来没看过他的脸能红成这样-从额头开始直到衣领结束,遮住的地方暂且撇开不提,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彻底成了酒红色,甚至隐隐都能看见从他头顶冒出的蒸气,整个人好像从麦田里的麦子变为成熟的蜜李,让我忍不住想凑过去咬一口尝尝味道。
「……过来。」震惊过后的我伸长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进车里,仰起脸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话,这才松开手朝着冬琅挑了挑眉。「怎么?不要?」
「……要。」原本只敢搭在椅背上的手有些犹豫地绕过我的后腰将我紧紧环住,冬琅将头凑到我的颈窝间像只大狗般蹭了蹭。
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透著一股让我安心的力量,虽然很想快点做些什么,但我还没开放到能够在开放空间里当著众人的面做那啥啥的事情,於是只得轻轻扯了扯貌似没有打算起身的冬琅衣襬提醒。
「关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