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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汉斯的声音!紧接着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然后,听见布莱恩懒洋洋的抱怨:“我说老兄,你怎么能不经允许强行闯入别人的住宅?”
“资本主义老弟,首先,艾比利并没有回答我,我这不算不经允许,其次,这并非私人住宅,而是校舍,先别在意这些细节,你看,我们在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艾比利都没有露面,这说明,她很有可能已经遇险了,她在哪里?告诉我!”汉斯以每秒三个单词的速度说完这一堆,只用了半分钟,可见他心中有多着急。
布莱恩愣了一下,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你来干什么?”他冷冷问。
汉斯深吸一口气,压下耐心,正要简单解释,书房的门被打开了,艾比利懵懂无知地走了出来,“骑士先生,你来找我?嗯……有事?”
汉斯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望着艾比利舒心地笑了,“太好了!我的公主,您睡的是书房,您没有与这个黄毛小子睡在一起。”
艾比利歪着脑袋望向他,同时,布莱恩皱起眉头望向他,汉斯立刻摆手说:“不不不,其实,我想说的是,您没有遭到幽灵的骚扰吗?”
布莱恩三步并作一步,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土匪骑士,你想与我决斗吗?”
艾比利吓了一跳,布莱恩这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有挨打的份,可他神情严肃,表情阴冷,看上去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嘿!”汉斯拍怕他的肩膀,不知为何,大家都喜欢拍布莱恩的肩膀,大概是他长得太瘦弱,伸手就能拍到,而且拍起来很顺手,汉斯拍得布莱恩身形晃了晃,更有成就感,他说:“老弟,你有这个勇气我很为你高兴,等我办完正事再来赐教你。”边说着,就要掰开布莱恩的手,但布莱恩紧抓着他的衣领不松。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一场决斗一触即发。
艾比利立刻跑到他们两个跟前,将他们分开。先对布莱恩说:“他说的没错,房间里是有幽灵,这大概是学院给咱们的考验。”
然后再对汉斯说:“骑士先生,幽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深更半夜破门而入的男人,放心,我已经将他们制服,您不必再为我担心。”
“你制服了他们?”两个声音同时问道,艾比利先看看布莱恩,他的表情是惊讶,再看看汉斯,他眼睛里满是失望,见艾比利也看他,又有些尴尬。
艾比利拉着汉斯的胳膊把他送出门去,“骑士先生,您应该早点休息,明天见。”
汉斯抵住艾比利要关的门,目光灼灼地看着艾比利的眼睛,牵起她的一只手在手背印下轻轻一吻,“不愧是我的公主,晚安,我美丽的艾比利。”
艾比利也对汉斯报以一笑,“晚安!骑士先生。”
送走了汉斯,艾比利回头问布莱恩:“主人,差点忘了,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去当迎宾人员了吧!”
布莱恩点头说:“是的,小艾比利。”
“几点?”
“早上八点。”
“那么,早点睡!我的主人,明天早上我会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叫醒您。”小艾比利转身就要回书房,却被布莱恩拉住。
“小艾比利,你还没有跟我说晚安。”
艾比利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布莱恩眼中藏着某种说不出的情愫。
他握着艾比利手腕的手非常用力,艾比利心想,一个“晚安”而已,为何这么重视?“晚安!我的主人。”艾比利欢快地说。
布莱恩还不松手,定定地看着艾比利,两颊却慢慢红了起来,“你、你还没有吻我的额头。”
艾比利噗的一声笑了,眼前的少年就像孩子讨糖果一样向她讨一个晚安的吻,艾比利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我的主人。”她的语气轻柔起来。
布莱恩咧开嘴笑了,片刻才说:“晚安,我的小艾比利。”他在说“我的”的时候语气尤其重了一下,艾比利莫名就觉得……甜蜜。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睛,对视了几秒,艾比利说:“主人,您该松手了。”刚说完,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是布莱恩用力攥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俊俏精致的面容越靠越近,好像犹豫着要说什么,眼睛也亮晶晶的像蒙上一层水雾。
“主人?”艾比利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布莱恩迅速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艾比利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脸便更红了,像摸了胭脂一样妖异,又慢慢俯下身来,在艾比利的两颊各亲了一下,“这是晚安之吻。”他稚嫩的声音里注入了低沉、温柔等元素,清冽地灌溉到艾比利的灵魂中,艾比利为之一颤,强行缩回手说:“晚安。”立刻转身回到了书房,明明不存在心脏,却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砰砰乱跳。
房间里,五个小幽灵还站在门口翘首等着她回来。
艾比利哈哈笑了起来,立刻抛开了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迫不及待地打开水晶瓶,一鼓作气倒进嘴里一滴,由于水晶瓶的口径设计的非常窄小,只能一滴一滴往外倒,所以,艾比利也不用担心倒出太多。
本来她还是担心会有浓烈的味道,没想到却没有任何气味,也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水滴滴入湖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艾比利又一次性倒进嘴里四五滴,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艾比利有些失落,本以为会一下子进阶成超级人偶呢!
她悻悻地将水晶瓶装在衣兜里,周围磁屑一样的五个小幽灵也慢慢收回了脖子,只有那个大熊一样的傻大个依依不舍地把鼻尖凑到艾比利嘴旁,结果……艾比利赏了他一个大嘴巴。
艾比利命令长得像小蝙蝠的幽灵明天早上六点叫醒她,然后就躺在躺椅上睡下了。
——
这一夜是如此波折,早上天还未亮,艾比利就醒了,她不是被叫醒的,而是被肚子疼醒的,抬眼一看桌子上的闹钟,才五点多一点,她实在不能理解,人偶也会肚子疼?还是那种全身管道一抽一抽的疼,令她惊奇的是,她发现她的灵魂与人偶融合得更好了,她能感觉到身体内的管道在变细变薄,腹中的总枢纽变小了一些,但里面储存的魔力却更多了,而疼痛的根源,就是在总枢纽的地方。
艾比利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去找布莱恩,布莱恩睡的正沉,嫩黄的睡帽斜斜戴在头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精致的上唇微微翘起,整个人在月光的摇篮里安然沉静。
艾比利趴在床边摇晃着他的胳膊,“主人,主人,我好像生病了。”
布莱恩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是艾比利,就把她抱到床上,将她的小脑袋扣在怀中接着睡。
艾比利肚子更疼了,没办法,只能大喊一声,“主人!!”把布莱恩震醒了。
布莱恩揉着睁不开的眼睛,眯眼看艾比利,见她趴在自己的怀中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睛立刻就睁得很大,柔声问道:“怎么了,我的小艾比利,害怕幽灵吗?你应该早说的,我会保护你!你不应该一个人硬撑着。”他揽着艾比利的腰,安慰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艾比利挣扎着坐起来,“主人,您快醒醒好吗?我肚子很疼,我感觉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布莱恩身形一僵,吩咐艾比利道:“脱衣服。”
“啊?”
“脱衣服,我帮你检查一下。”他耳根微微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