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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片唇粘在一起,呼吸温热,彼此气息交融。她眸子里的火焰未褪,映着颜玦得逞的模样。伸手要推开他,腕子却被颜玦抓住,而他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继续加深下去。
柔滑的触感带着诱人的沁凉让他一步步沦陷,肆意品尝过她嘴里的味道后,可隐约可尝到一点若有似无的酒香。他闭眸,勾着她的舌死死纠缠,许久才放开她。转眼,刚刚还在发脾气的盛夏,现在便只有偎在他怀里换气的份儿,他一只手臂圈着她的身子,看着她这模样心情莫名地大好。
这个雨夜他们坐在公交站激吻、躲雨,满街霓虹在水光中显得迷离而梦幻。盛夏还没有从这个吻中缓过神,他的助理已经开了车赶过来。
她鞋跟断了,他便很自然地抱起她上车,反正这丫头全身也没几两肉,对他来说根本不费事,甚至有些迷恋起这种将她托在掌心的感觉。
当然,他不会说。
车厢内很静,伴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她不是不生气,只是碍于助理在场所以才忍着,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司机下车帮他们打伞一直送进大楼。
深夜的公寓也很安静,尤其一梯一户的设计给了他们更为私密的空间。颜玦沉稳的步子落在地板上一直延伸到门口,她在他怀里沉默地输了密码,颜玦将她抱进屋后放下来,盛夏都来不及反应就被顺势推到了墙壁上,接着唇便再次被堵住。
他的吻从来都是肆意狂狷,仿佛压抑许久所以显的急切,手同时也探进了衣内抚弄滑腻的肌肤,这般明晃晃地表达他接下来的意图。然而今天的盛夏却不怎么配合,在他吻的最意乱情迷时直接就咬了他一口。
“丝——”趁他吃痛,她则借机推开他。
“你刚刚好像在跟人约会,就这么不说一声离开了好吗?”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纵然平淡无波,这番话还是不难听出小情绪。
既然那么关心,为什么在公交站牌那里不提醒?
黑暗中颜玦仿佛是喟叹了一声,然后动手打开灯,视线明亮也终于让他们看清彼此的神色。女子清丽的眸子看似沉静,细瞧却隐有恼意。
他身子下压,拇指轻轻摩擦过她的脸颊,眼神里绽放出邪肆笑意的同时,被咬破的唇勾起一抹弧度,问:“吃醋了?”那模样不显狼狈不说,反平添了一丝邪气。而且他说话时故意凑近她的脸,气息暧昧地拂过来。
盛夏则用力拍开他的手,说:“少自作多情。”然后越过他要往房内走。
吃醋?
她现在胸口的确有股压抑不住的气愤涌上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是因为吃醋,却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直觉的烦感他既有沈莹,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
滥情的男人!
只是他并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双手撑在墙壁,将她困在自己怀中,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不同于盛夏,此刻的颜玦无疑是高兴的,高兴她会因为看到自己与别个女人吃饭而生气,所以觉得她此时的样子极为可爱,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住她。盛夏自然是不从的,但她无论怎么挣扎,他总有办法攫住她的唇。本来只是吻而已,却渐渐愈发不可收拾,最后演变成一场燎原大火。
颜玦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总之他只要一沾上她的身体便不能自制。然而盛夏却不会轻易让他得逞,于是两人就这样你攻我守,不知不觉中节节败退的盛夏早已衣衫凌乱,而他居高临下可以将美景尽收。
她仿佛已经没了力气,而他一边轻吻着她鼻尖冒出来的汗珠,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衬衫钮扣。男人的动作很优雅,目光始终也没有离开过她,相信任何人在那样的注视下都会不自觉地浑身滚烫。盛夏亦然,但她是原则的人,不会轻易就被糊弄过去。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盛夏好像闻到空气中掠过一丝女人的香水味。
她心里烦感顿起,却又明白这男人一旦认真起来,自己根本无力反抗,便道:“颜玦,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们之间这段关系,哪怕我们之间两三个月后断断的干干净净,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解扣子的手停顿,两两相望,他看着她的眸子却骤然渐沉。
盛夏感觉到了,但是她不怕他,她咬了下唇,只因为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认命地道:“算了,你以后还是戴套吧。”很无奈的一句话,但明摆着就是嫌他脏!
“你再说一遍。”颜玦此时的声音何止是发沉,已经如腊月雪地里的寒风袭来,将室内的四月的暖情吹了干干净净。
盛夏看到他眼眸中顿起的愠怒,但是有些事她不会退让,只是嘴刚刚张开,身子就被他压下去唇也被死死吻住。这个吻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甚至有些凶狠,比那天从颜家回来还要凶狠许多,他甚至在用牙齿去嘶咬,于是两人又很快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颜玦,你混蛋,混蛋。”她痛的抡起拳头打在他身子上。
直到两人真正袒诚相见,他才掐着她的下颌说:“盛夏,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原本想说他与沈莹今天只是偶遇,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发狠的一句话,那是被误解的怒气。
其实如果她仅是吃醋,他会解释,他也承认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刻意冷落她,是因为自己有些事情不确定,也没有想明白,但今晚与沈莹坐在一起绝对与儿女私情无关。
她吃醋,他甚至是欢喜的。
可是他怒就怒在她嘴里吐出来的那些话,她竟是那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三个月后就断断的干干净净?怒在她谈论他们之间用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
盛夏最后没有反抗,不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仅是他让她明白自己阻止不了,所以想让自己少受一点罪。其实她也不必那样担心,这方面男人总是会无师自通,尤其颜玦,虽然强势却也一直顾及她的感受,更喜欢看她失控的模样。
再说颜玦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肉了,这一顿又诚心惩罚,必然要餍足才肯罢体,所以折腾到天快亮才算结束……
清晨,颜玦从梦中醒来,卧在怀里的盛夏还在睡,甚至眉宇间满是疲惫。指尖落在她的眉心,她昨晚的话惹他生气的话不期然又涌上心头来。自己本来就以那个项目招标为诱饵,让她答应与自己同居,然后步步为营。只是成效比他预期的慢一些而已,他实在不该将火都撒在她身上。
床头柜上拿出一管药膏,轻轻在自己吻的重的几个地方晕开,不止锁骨、肩头,腰侧,腿部尽是,手摸着她的脚时心思一动,药膏放下转而将一个首饰盒拿出来。
绒盒打开,里面躺着他上次挑选的脚链。
女人的皮肤白皙且富有光泽,如同上好的玉脂,镶钻的铂金链子在脚踝处熠熠生辉,果然美不胜收。他唇角一勾,再次亲吻了下她,若非今天有很重要的事,真想抱着她睡一整天。
他喟叹,最后还是离开卧室。
玉嫂已经来了,虽已经知道两人的进展,看到颜玦那一刻还是眼露诧异,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只抿唇暧昧地笑着。
他正欲开口,玉嫂就抢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知道啦,我会轻一点。”
颜玦笑了,一副赞她很上道的神色,然后才上了楼。冲澡的时候觉得后背微痛。打开衣柜,挑了件衬衫穿上,照镜子时才看到后背都被那丫头挠了几道挺深的印子。不止如此,锁骨与脖颈间也有齿痕,那可是下了狠嘴的。当然,最醒目当属下颌处那一口,就是再高领的衬衫也掩不住,除非戴口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楼下出来的时玉嫂是那个表情了,手摸着下颌线上的齿印,想到她昨晚在床上就像只撒泼的小野猫,无奈的同时又被气笑了,显然那丫头是故意的。
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出门,玉嫂赶紧过来将早餐袋子递给他。往常颜玦还真没有带早餐上班的习惯,不过昨晚运动量那么大他还真饿了,便直接接了过来。
车子停在颜氏大楼前,助理已经等到门口,看到他时的表情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颜玦无视,直接将车钥匙抛给他进了公司。心里却在想,他一世英明今天要真要毁盛夏那丫头身上了。
待到助理将车停好,又拎着早餐上来的时候,秘书已经将行程报备完出去了,他却将东西奉上之后并不没有急着离开。
“有事?”颜玦问。
助理犹豫着将一份报纸推过去,说:“今早刚截下的。”
颜玦睇了一眼版面,大标题很耸动,然后配了几张他与沈莹坐在餐厅吃饭的照片,且日期是今天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投印。而他仅一眼便撇开了目光,好像并不感没兴趣,但微拢的眉头仍显出那么一丝不耐烦。
“毁了。”他声音发沉。
“那沈小姐那边?”助理继续请示。
他跟在颜玦身边很久,自然知道沈莹对于颜玦来说两人之间不算暧昧,却也是很特殊的存在。而那位沈小姐在颜玦身边多年,向来沉得住气这次的行为则显然愚蠢了很多。
纵然如此,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她现在在哪?”颜玦问。
“沈小姐回来后工作方面已经恢复,前不久刚接了丝芙的广告代言,今天应该在华北路那边拍摄。”助理回答。
颜玦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才道说:“暂时先不要动。”
助理自他自有打算,便应了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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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绿洲
盛夏是真累了,颜玦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模模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盛名峻醒了,身边有林解语和高洁照顾。彼时她正在颜玦的公寓里,接到他的电话,问:“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骤然睁开眼睛,看着床头熟悉的台灯,眼中闪过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果然是梦!
手撑着在床面上坐起来,枕头早已湿了一片。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凌乱的衣服,以及空气中飘散的那种味道,突然觉得恶心。
起床,脚软的却站都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倒也不痛,却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她赶紧收拾情绪,避免它继续泛滥,曲起腿时方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低眸,便看到脚上多了一条钻石链子,很简单的款式,衬在她脚腕处却很闪耀。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颜玦给她戴上的,只是这算什么?打一棒子再给颗枣吃,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盛夏生气,她将脚链摘下来直接丢在桌子上,链子滑了下最后在桌沿停留,熠熠发光的钻石随着垂下的链子摇曳。她起身进了浴室,却不知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它直接掉到了下面的垃圾桶里。
十五分钟左右,她自己清洗干净出了卧室,餐厅的桌面上摆着玉嫂准备的早餐。她通常都是早上过来打扫,然后给他们做早餐。估计是见她今晚起的太早,便离开了。
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静的出奇,她吃完饭仿佛也有了些力气。不想再回那个房间,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本来闭着眼睛,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待到那头将话说完,脸色阴郁地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出门,玄关处挂着她那辆法拉利小跑的车钥匙,拎着下楼,果然看到被拖走的车子已经被弄回来。开门上车,发动引擎直奔目的地。
今天沈莹拍摄的是个化妆品广告,摄影棚设在公司内部。她去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沈莹便是站在台上摆着各种姿势,镁美灯光不断闪烁。她等到足足有十分钟,这一阶段的拍摄终于暂时告于段落。
沈莹的助理、化妆师立即围上去,忙着递水的递水、补妆的补妆。而她则刚刚坐下来,便看到盛夏站到了自己面前,不由有些诧异。接着她的助理们也因她的反应也注意到盛夏,纷纷停了自己的手上的工作。
“盛小姐?”沈莹没动,只是抬头看着她,显的异常沉着。
“是颜少奶奶。”盛夏纠正。
沈莹嗤笑,问:“你们结婚了?”
结婚还会再离婚,谁也保不齐夫妻会做一辈子,更何况她知道颜玦心里有杜若,盛夏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沈小姐有意送礼?那我还真要特意印一份请帖给沈小姐呢。”盛夏一点都因她的挑衅而有所动,反而故意提起请贴两个字,让沈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她让自己的难堪的事。
她脸色果然变得不好,但她隐忍那么久才回来,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而过,恨恨道:“等到你熬到那一天再来炫耀不迟。”同时给自己身边的人使眼色,让她们通通离开。
谁都知道沈莹与颜玦之间有暧昧,又拜那些报纸所赐认识盛夏,小三和正配对决没有人不好奇,但她们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便都撤了,给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沈莹总觉得自己坐着气势显的弱了一些,便干脆站起来,说:“如果是因为我昨晚与颜少吃饭来兴师问罪,那我劝你现在离开,他最烦这种拎不清的女人。”
“你们上床了?”盛夏问。
沈莹语塞,只不明白地瞪着她,她问这话到底是炫耀自己还是挖苦她?
“既然没有,沈小姐又何罪之有?”盛夏笑了。
沈莹却脸色难看起来,没料到自己中了她的语言陷阱。但是再解释也是欲盖弥彰,便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那盛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要回我的包包。”盛夏也懒的再跟她耍嘴皮子,实在是有够无聊,便直言道。
“什么包包?”沈莹一脸疑惑。
盛夏见她装傻,便直言道:“昨晚那个抢包的人,别告诉我跟你无关。”
盛夏既然过来自然是肯定的,虽然不知道沈莹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走那条路,但是她相信昨晚看到她与颜玦在一起,绝对不是偶遇。
“你有证据?”沈莹问。
“沈小姐是想让颜玦去找?”盛夏反问。
颜玦!
整个E市,谁不尊称他一声颜少,也唯有眼前这个女人喊的那么理直气壮。想到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沈莹恨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
“叫的那么亲密,是以为自己真能使唤动他?”沈莹就不信,他们短短时日感情就进展的那么好。
盛夏看着她,她回视着盛夏。
盛夏眼前仿似又闪过那天在颜家老宅无意间看到的照片,她与颜玦订婚本就实属无奈,后来事情接连发生,她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也忽略了颜玦与她之前是否有情。
若有情,她对沈莹该是存有一份亏欠。但颜玦昨晚那句他没有她想的那么*是什么意思?是说明他没有出轨,还是他心意未定,这里的信息量很大,她不确定。但她确定一点,爱情里的两人应该是对等的,而沈莹每次提到颜玦却都那般小心翼翼,已经显出她在与颜玦感情中的地位卑微。
颜玦,仿佛两人从认识她就这样叫,这便是亲密了吗?
“不信你就可以试试。或者,还可以顺便再谈谈关于颜家未来的少奶奶与盛氏经理人那些令人误会的照片是怎样见报的。”盛夏说,语调轻慢。
沈莹没料到她会查到自己,心里一颤,不过她很快又镇定下来,道:“连你都能查到,以为颜少不会?”意思是颜玦分明有意却睁只眼闭只眼,袒护自己。
其实她这话也绝非信口开河,只是也存了心存侥幸的成分,毕竟这么多年来,颜玦一直都看在杜若的面上对她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只是他迟迟没有动手,她也拿不太准他的用意。
盛夏闻言唇角勾了下,也不知是嘲弄她自作多情还是自嘲,转身便往外走。
“等等。”沈莹却突然叫住她。
四目相望,她终究还是底气不足。心里虽然恨的牙痒,还是对不远处的助理说:“把我化妆间那个黑色的包包拿过来。”
助理应着去了。
盛夏站在原地等,脸色同样不是很好。
助理很快拿着盛夏的包包回来,问:“沈小姐,是这个吗?”
盛夏接过,并对助理道了声谢谢,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并不想牵怒他人,说完便准备离开。
“盛夏!”沈莹却喊住她:“我爸已经过世了,我再也没有任何顾及,纵然鱼丝网破,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她显然将这一切都算在盛夏与管玉娆头上,最主要的是她这么多年努力都没有得颜玦的正视,而她做到了。
盛夏抬眸,看到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憎恨和不甘心……
盛夏没有回应沈莹放的那些狠话,她知道沈莹心里对自己有仇有恨,但是她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更没有义务去改变一个为情钻进死胡同的女人。当然,也不能因为人家放几句狠话就草木皆兵。只是从沈莹的拍摄现场出来,心情却莫名郁闷。
她承认自己与颜玦发生关系那晚,她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断了自己的后路,让她再配不上盛名峻,那样自己也可以更死心,但是却卷进了他与沈莹的感情纠葛里。
头有些乱,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盛名峻所住的那家医院,想到那个梦,她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怪自己,怪她在他这种情况下将他抛下,且越走越远。只是现在的她却越来越迷茫……
华灯初上,她在车里坐了良久。
这个时间点谢蔷薇已经去上班了,不想一个人待着,又不想面对颜玦,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不知不觉便将车开到了盛氏。仰头看着这座大厦,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帮盛名峻守住的地方。
这个时间职员们都已经下班,门前冷清,保安看到她有些意外,上前喊了声:“盛小姐。”
盛夏微微颔首,便进了办公大楼,乘电梯进入顶层。本以为没有人,却意外看到赵基俊的办公室门敞着。
他居然还没有走?
她敲敲办公室的门,问:“那么勤奋?”
赵基俊原本在盯着屏幕上的曲线皱眉,看到她时眼前一亮,随即扬起唇道:“当然,我如今也是老板之一了,更要好好为自己赚钱,年底也可以多些分红。”
“说得我都脸红了。”说老板,这里是盛氏,他们盛家持有的股份最多,她却一天都没有露过面,真是失职。
“那请我吃顿饭吧,就当我今天做的工作有一半是你干的,这样会不会心安理得一点?”赵基俊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盛夏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8点了,她也没有吃饭呢。虽然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犒劳赵基俊还是很爽快答应,于是两人便一同出了盛氏。
赵基俊开的车,地点自然也是他挑的——法国菜。
这顿饭耗时自然不少,期间盛夏无聊中曾刷过微博,几个小时前的事已经有人爆料。说沈莹因颜玦订婚受伤远走,刚刚归来便遭遇正配到拍片现场示威等等,并配有声情并茂的图文。
沈莹不愧是明星,对于玩转媒体驾轻就熟,而且她这次也很聪明,不再依赖报纸、周刊,而是利用网络平台。现在用智能手机的人太多了,拍摄现场又人员那么多,有人追究起来,她大可说那照片是偷拍上网的,就连她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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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颜玦在公司忙碌了一天,终于压缩出时间回到公寓,打开门,室内却是黑漆漆的,以为盛夏还在睡,哪知卧室的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抬腕看了看表,不经间的转眸,便见自己送盛夏的脚链被扔在垃圾桶里,眸色不由一凛……
盛夏与赵基俊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都市的夜晚却依旧喧哗热闹。车子由餐厅的停车场开出来,拐入主道,他问:“翡翠绿洲?”
这是颜玦住的那栋公寓社区的名字,平时他都极为不情愿提起,更遑论是晚上亲自送她过去。但是却又不得不提,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送我回公司吧,自己开车比较方便。”她说。
赵基俊看了眼她,心头不知是苦涩还是松了口气,最后只得专注开车,直接到了盛氏大楼楼下。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小跑还停在那里,她按了中控锁开门,转头跟他告别:“路上小心。”
他车子就停在她的车尾,挡了去路,本欲等他将车子开走。他却突然推门下车,然后走到她的面前。
“盛夏。”他喊,看着她的神色仿佛有话要说。
盛夏仰头看着他等待,岂知他只是倾身在她额上印了个浅浅的吻,说:“不要太委屈自己。”
这句话像是一声喟叹,又像是心疼,包含了太多诸多的情绪,她来不及捕捉,他便已转身回到车内,发动车子。然后红与白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盛氏大楼,然后分道扬飚,他看着后视镜中的红色越来越远,最后迷离在霓虹绚烂的夜色里。
其实,他知道她今晚情绪不好。事实上她敲响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正在看微博上关于她与沈莹的新闻。手握紧方向盘,他知道她给自己的定位,他们可以很亲厚,但是他绝不是她倾吐情感理想的对象。
他这人看着温和,似是与谁都好相处,其实内心世界十分孤僻。所以住所也未选在市区,而是买了橦环境清幽的别墅,不算顶级豪华,却也趁得起他如今的身价。
车子还没有拐进别墅区,偏僻的路上突然传来不同寻常的引擎咆哮。他蹙眉,便见后方有车子的远光灯打过来,起初并没有在意,但随着那几辆车子越趋越近,渐渐将他包围,最后不得不被迫停下来。
那些人围着车子怪叫着,他锁车拿电话报警,这时有人抡起铁棍,哐地一声打破了车窗,玻璃飞溅。
赵基俊就是在这一片混乱中被拽下的车,他纵然人高马大,但终究双拳难抵四掌,更何况那些人拿着铁棍,个个像是练过,拳脚落在身上的每一下都像是卯足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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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盛夏没有回翡翠绿洲,而是直接去了谢蔷薇那里,她需要静一静。翌日准时出现在盛氏大楼,秘书急急忙忙走过来跟进了办公室,喊:“盛小姐。”
她有点纳闷,侧目看了她一眼,问:“有急事?”
“今天下午跟博兴有个签约仪式,你需要准备一下。”秘书回答。
当时盛夏刚刚坐下,闻言动作微顿,抬头看着她疑惑地问:“不是应该赵总出席的吗?”
秘书模样有点为难,这才道出实情,说:“赵总昨晚受伤住院了。”
“什么时候?”盛夏一惊,因为昨晚两人还在一起吃了饭,很晚才分开。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家附近……”秘书回答。
赵基俊人本就长得俊雅,性格好能力又强,盛名峻昏迷住院后大家低靡了一阵。无疑,这样的他逐渐接替了盛名峻在这群女员工心中的位置,成为了她们时常YY的对象。如今听说他也受了伤,秘书也有点心疼,几个同事都商量着下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呢。
盛夏虽然仍然心惊,却缓和了一下情绪,说:“知道了,下去吧。”
秘书将资料放到她的办公桌上退下去,盛夏简单顺了下今天的工作,然后拎了包匆匆出门,直奔赵基俊所住的医院。病房号在公司已经问好了,所以几乎是打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彼时赵基俊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床上,看到她时楞了一下,然后快速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脸,说:“你就不能等我过两天不这么狼狈了再来?”
盛夏才不管那些,上前直接把他的手拿下来,这才看到他原本英俊的脸,此时上面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右手还吊着绷带。怕是衣服里看不到的地方更多,眼眸间闪过一丝心疼。
赵基俊回望着她,一方面突然觉得能看到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被这样爆打一顿也值。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窝囊,擦,阴沟里翻船还被她全撞见了。
等到两人都平复了情绪,她才问:“什么人干的?”他接管盛氏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业界口碑也一直不错,所以她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赵基俊也想不通,但他将心思藏在心底,说:“还在查。”
赵基俊根基虽然没有颜家那么深,但是这些年在E市也不是白混的,自有自己的人脉,那人或那些人既然敢对他动手,就休想这样全身而退。
盛夏知道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微微颔首,便没有再提。
这天盛夏留在医院照顾了他整个上午,吃过午饭后他便催她早做准备,因为博兴是他们盛氏“复兴”之后很重要的一个合作案,千万不能出岔子。
盛夏应了,开车出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犹豫了下,还是将开到了颜玦的公寓。这个时间点家里果然没人,她进更衣室找了件白色的职业套装换上,下楼时经过茶几,动作微顿,转头,目光定在刚刚掠过的一点。
那里摆了一沓照片,她拿起来一张张翻阅,几乎全是昨晚自己与赵基俊在一起的画面,从他们盛氏出来,一直到餐厅,甚至回到盛氏楼下的那个吻都有。
谁拿来的?还是说颜玦其实一直都在找人跟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