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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们等你,若虞先生也不可信,那天底下也没我们容身之所,拼个你死我活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何必婆婆妈妈,头落地,碗大的疤!”
深夜,决定主动点的曹振淩在虞琇沔房门外磨蹭,他在想,这么贸贸然的进去,会不会不好看?
然后他又想...不进去难道还等夫人主动?这太难看了,他好坏是个男人。
他还想,他们两都结婚快一年了,进去坐坐怎么地?
他接着想,感觉会不会唐突了?琇沔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轻浮了?
西哲看着曹状元心里呵呵,傻缺,蠢货,笨蛋,就进他家主子的门都能在外面磨蹭一个多时辰的!丢不丢男人的脸?害得他现在都不敢从主子房里出去,主子还不许他出去!意思很明确,就想看看他自己能什么时候给滚进来,这最要命了,要知道憋尿大半个时辰,他都快架不住腿了......
“先生...我要么从房顶上出去?”真,快不行了。
虞琇沔皱了皱眉,不愉快的看向西哲,难得有让曹振淩表现下的机会,他是要破坏吗?
当西哲卷成一团,一遍遍的回忆今天自己到底什么喝多了,今后再也不喝了的时候!外面终于有动静了...好开心,西哲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整个人都灿烂了。
“报!方正在外求见。”
...西哲觉得,曹振淩怎么不去死一死?!丢不丢爷们的脸?!
“行了行了,我这就去。”曹振淩抹了把脸,最后恋恋不舍的瞅了眼虞琇沔的房门,心里含着泪走的。
房内,虞琇沔险些拧断自己的笔。
西哲趁乱,默默爬出书房,滚去厕所......
方正此人如今不过二十有五,五尺四寸,双目如虎,生的很是魁梧,一脸正气颇为刚正不阿,曹振淩看着还真是想象不到这样的人能做山贼,果然人不可貌相。
曹振淩在打量方正,方正也在打量他,若没猜错这人便是虞琇沔,虞先生的小丈夫,一夜间踹了他凌耀界内所有的山贼窝,实在不是一般人,更让他诧异的是曹振淩脸上那股稚气未脱的模样,瞧着怕只有十七八岁吧?如此年轻便有这能耐,造势惊人。
“我来了,还请先放了翠婉。”半响未见曹振淩开口,方正只能先示弱。
可对面那人并不领情,反而吊儿郎当的抿了口茶“你那好姐姐日子过的可不好,来我这的时候,他丈夫一门心思的要和她撇清关系,休了她,说她生不出娃,这不好那不好的,哎,你说好好一个女人,被糟蹋成这模样,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瞧着根本不像是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方正没开口,可垂在一旁的手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女人呐,有时候没嫁好,就苦一辈子,你说是吗?”嘴角微挑,带着三分似笑非笑,四分调侃,丝毫不见先前在虞琇沔房门外的窝囊劲。
留在暗处并未出现的虞琇沔瞧着心中说不出的欢快,脸上固然平静,但嘴角已经上扬。
一个在外能力出众,对自己却冒冒失失,不知所措的男孩,虞琇沔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毕竟比曹振淩年长四岁,再加上气质上的原因,让曹振淩以为自己神圣而不可冒犯,故而迟迟不敢进一步。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慢慢的引导这个男孩,一步步的,让这男孩所有的第一次都由自己来参与。
第一次亲密的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同床共眠,第一次的交合......这一切,虞琇沔觉得都异常的美妙,甚至他可以让那男孩学会如何进入自己,想到曹振淩为自己失控,喘息,明明清心寡欲的他却有几分热切。
是的,他们早已是夫妻,这一切合情合理,曹振淩尊敬他,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可...他到底是他的夫人。
十七岁的年纪,最是贪欲,若因自己而让他失了分寸,让旁人有机可乘,虞琇沔觉得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曹振淩就算说不介意他并非完璧之身,可虞琇沔知道自己尚有几分自卑和放不开。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信曹振淩的为人,他信他的品性。
林景辉带给自己的除了伤痛还有宽容和理解,生活上,房事上,冷静后他或多或少都明白。男人,在这方面若不放纵,难保不在外放纵,他情愿曹振淩在自己身上放纵也无法忍受他在旁人身上放纵。
或许,自己等会儿该......
另一边,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媳妇在心里捏吧捏吧,洗吧洗吧,算着时间喂食的曹振淩还镇定自若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拿下眼前这人。
方正听了曹振淩的话心痛疾首,双唇挪动“她,她还好吗?”
“不太好,”曹振淩坦言“太封闭自己了,来的这些天,一句话都没说过,你知道被休这打击不小,而且我还听说啊,她之所以生不出,还是那男人在外面勾搭的女人,趁着她怀孕的时候推了她把,硬生生的把腹中胎儿推没了的。现在到好了,那男人反倒是怪罪王翠婉了,你说这冤枉不冤枉?”
“那个混账!我要他不得好死!!”自己心中最神圣的一片净土,居然被另一个男人如此□□虐待,方正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成了成了,你先去看看她,陪着她说会儿话吧,有事儿明儿再说。”曹振淩打了个哈气“你也早点休息。”
方正不解的看向曹振淩,可那人却留给他一个背影。
曹振淩到底要做什么?虞先生到底何意?方正觉得自己猜不透。
可怀揣着对王翠婉的挂念,他不得不低头,自己已经是罪无可赦之人,但他却不愿连累那唯一一个对他温柔的女子。
多年未见,再次重逢,方正说不出心中的感慨,若是可以,他愿时光倒流,就算逃离了王家村,他却也不该完全不再去打听王翠婉的消息,若是知道她过的不好,又哪回允许她还留在那男人身旁?他愿意照顾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啊。
曹振淩得意的哼着小曲往回走,他得想想要不要继续蹲虞琇沔门口傻站着了。
可谁知,刚拐弯就瞧见心里惦记的那人。曹振淩那颗小心脏呦喂,砰砰砰的直跳。
“琇沔,你怎么还不睡?”月光下的夫人,更加好看了。
虞琇沔缓缓向他靠近,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让人沉醉,难以自拔“我在等你。”
“轰!”的声,曹振淩觉得自己整个大脑都炸开了似的“等,等,等我?”
“恩。”真是个男孩,虞琇沔看着他青涩的模样心里便痒痒的,牵起他的手,带入自己房中“方正的事,明日怕就有结果,如今夜深了,你吃点夜宵便去睡吧。”
“好,好的!”傻帽似的被牵着坐下,然后又傻乎乎的往嘴里塞馒头。
虞琇沔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塞,时不时的给他倒杯茶,怕噎着这蠢孩子“好吃吗?”
曹振淩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也就大白馒头,能有什么好吃的?虞琇沔暗笑,刚刚吩咐厨房把夜宵端来,可除了粥和两碗汤汤水水的面条外,再无其他。虞琇沔看着只能问厨房还有什么,西哲转达说,只有吃剩下的大白馒头。
虞琇沔想想,便让人端来了,连同两碗清汤寡水的面条。
“你真打算要那方正?”虞琇沔纯粹是没话找话,谁让曹振淩这笨蛋现在只知道低头吃馒头,看都不看自己眼?
“恩!我和他交过手,力气大的出奇,基本功也扎实,为人说不好,但嫉恶如仇,大义凛然,看他对自己的师傅便知道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从根本上他还算正直,可为匪多年,秉性和性格却不易掌控,所以我要先看看王翠婉对他的掌控,若能牵制,那便让他们生儿育女,王翠婉便养在京城,量他也翻不出浪来。”
虞琇沔看着他挑挑侃侃半响,只说了一个字“吃!”
“哦!”
可乖了,这德行......
这饭吧,总有吃饱的时候,曹振淩吃撑时还有些恋恋不舍。主要是不想这么早离开...似乎都子时了?不成不成,他得走了,让虞琇沔多睡会儿。
“我,我回去了...”真想用夜深了,不便回去留一宿的。
“恩...”这么晚,就不知道顺势留一晚上?!虞琇沔心里咬牙切齿,自己已经表现的这么明白,他是不懂装懂呢?还是真这么蠢?!
两边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着对方酱酱酿酿。一个把另一个骂得半死;一个却心里打颤的想,今晚自己会不会太冒犯了?
第二天一早,方正再次求见,时间有些早,曹振淩正陪着虞琇沔慢条斯理道吃着早餐。
曹振淩想讨好虞琇沔,让他能原谅自己昨晚的冒犯,所以亲自下厨!指挥厨子...做了几个这儿没的早餐,比如寿司,比如他妹子如痴如醉喜欢的雪媚娘。
虞琇沔知道是曹振淩弄来的,东西也新奇,想着这小子不会是开窍了吧?今晚或许能加把劲,愉悦的早餐都多用了些。
方正来时,两人气氛整好,就连西哲都觉得方正这小子来的碍眼。
后者若有所思的看着曹振淩给虞琇沔夹吃食,虞琇沔悻然受之,吃的也悠闲,丝毫没有照顾下自己这小丈夫的意思,而昨日对自己威风凛凛的的曹将军,如今就差舔着脸讨好虞先生了......
“琇沔,你尝尝,这个...一般都喜欢。”娘们这个词,被他微妙的卡了。
雪媚娘外皮雪白,曹振淩为了讨好他,那是煞费苦心,六个雪媚娘都不能称之为是正统雪媚娘,里面芯子都有所不同,外皮都是软乎乎的糯米,但形状却是各异,有圆鼓鼓的小白兔,有软乎乎的小刺猬,还有小鸡模样,这三种都是一对对,口味也是如此。
虞琇沔原本看着可爱,尝了口,顿时便眼前一亮喜欢上了“这是你想出来的?”
“不算,我那妹子喜欢,这东西不难。”曹振淩坦言。
虞琇沔大约清楚,这是没人知道这东西的,这份独一无二又让他愉悦了几分,虽然吃了两个后有些腻,可出于曹振淩的一片心,他!硬着头皮都塞进去了......胃有些不舒服,等会儿让西哲取药来。
等等,正经事儿!
方正开门见山的便把自己意思明说“虞先生是想招安?”
“不,振淩见你脱逃的本事不小,才起了心思。”虞琇沔并未打算隐瞒。
直言不讳却让方正心里没了底,他原以为对方是看中自己的能力,可如今一看反倒是可有可无,甚至虞先生说的话都有几分玩笑的意思。
昨日一见翠婉,见她面色憔悴,整个人都大不如从前,心生懊恼,再也不愿舍下翠婉,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而一个女人渴望的,不外乎是一份安定。
想到这,方正再次看向曹振淩“曹将军有何指教,还请直言。”
曹振淩笑的自信“我就是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我们做武将的直来直往才对,你若想给那女人个安稳,就跟我干,我想法子把你摘出去。但若再犯此错,你知道后果。”
“是,只是我那些兄弟...”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若因此而死,百年后他实在无颜面对他们。
“你那些兄弟多是山贼土匪,就算替你留下几个,也要先排查番。”品性不妥的,就问斩吧。
“可朝廷当年如何对我师傅,想必大人也是知道,大人又如何让我相信,并能忠诚与您?”方正直视曹振淩的眼睛,赫然问道。
“你不信我,还不信琇沔?”曹振淩压根没把他放眼里“行了行了,回去陪你的小娘子吧,过两天我抽空替你们办了酒宴,这的事处理完,便带着你的人和我一起走,这说清楚,若你那些兄弟里有不服管教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可是欠着我一条命!我不会留逆反之人。”
方正知道,这是曹振淩在点拨自己,也是让他约束那些逃过一劫的兄弟们。嘴里有些发苦,他固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若能活着,若能跟着能臣开拓疆土,还能建功立业,他又如何舍得放弃这次机会?更何况,这能救那些兄弟一命。
凌耀的事,算正式结束。虞琇沔安排五千受灾的流民在凌耀安居乐业,由朝廷出面募捐了五万两,为他们建造房屋和发放一季的粮食,三年内开坑的荒地免税,租的田地交四层租,三年后一切恢复,若这五千流民中有不安分,不勤劳者,立刻驱逐,朝廷不会再帮助。
至于因牵连而被驱逐的原凌耀人,曹振淩和虞琇沔商量,直接塞到北方,有的是荒山野岭等他们开垦。
待两人启程回京时,曹振淩终于敢牵虞琇沔的小爪子了,摸着那白嫩嫩的小爪子,曹振淩觉得,自己能玩上一年!
虞琇沔已经对这蠢货感到绝望了......
想他堂堂被世人称赞的虞先生,居然也有这么一天,曹振淩绝对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曹振淩打了雷霆的胜仗,虞琇沔治理好凌耀,小两口齐心协力,互帮互助,取长补短,共创新社会啊这是。
当今天子对此非常满意,待两人进京便大大赞扬曹振淩年少有为。
这时,已经被押回京城的林景辉面如死灰的看向虞琇沔,那人一如离开自己时的模样,绝尘的俊美,出尘的气息,当初自己为何会嫌弃?!到底又嫌弃他什么?不甘憎恨的又看向曹振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得到虞琇沔?还不是运气?
今日天子的封赏,原本该是他的,而不是连降三级,灰头土脸的再次相遇。
赵赫池自然看出林景辉的不甘,心里有些嘲讽,但也想知道若林景辉全力挽留,虞琇沔会怎么做。
在朝堂上便一味的夸奖曹振淩,又问那小子想要什么赏赐?
曹振淩退回兵权后想了想便要了几日的假期,打算回去看看自家的老鹌鹑有没有把三弟给赶出去?
赵赫池挑眉“真不想要别的?”
“别的有什么好要的?”曹振淩反而奇怪的追问“我又不缺。”
赵赫池听着哈哈大笑,他就喜欢曹振淩这小子的性格!知足常乐,随遇而安,有勇有谋,不是真傻,却能傻的恰当好处。
“成,回去歇息几日吧,朕过几日还要重用你呢。”
曹振淩领命,退朝后,便打算和自家夫人回去培养培养感情,顺带计划下,这几天假期怎么用。
可虞琇沔一脸看傻帽似的看向他“你刚才请假忘记帮我请了。”所以,他还要回去工作,若没记错,自己正儿八经的官职还是翰林院...忽然发现皇上下了一步好棋,怎么都不放自己假期,死命用的好棋。
曹振淩就站在正殿点中间,被雷劈过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虞琇沔“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出去一起玩了?”
“自己玩的开心。”虞琇沔气恼的转身就要出宫殿。
曹振淩立马撒开腿,不过不是去追虞琇沔的,而是去追赵赫池的“皇上,皇上,臣有事求您啊,等等臣,等等臣。臣有想要的!皇上要说话算数。”
虞琇沔站在宫门口,发现在场官员都诡异的看着自己,感觉略丢脸......
重叹了口气“这傻小子怎么办啊。”
张志的父亲哈哈大笑“曹小将军真性情不是?”
虞琇沔摇摇头“他傻,你不必夸他。”
便在这时,一个虞琇沔见都不想见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还一脸深情懊恼后悔的看着自己。
虞琇沔觉得,傻孩子有傻福,傻孩子傻的可爱单纯,怪讨人喜欢的,和这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利令昏君,还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好多了。
林景辉见人无视自己想要越过,立刻急切的拽住他的手臂“琇沔,当初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虞琇沔挣了几下没挣脱,立刻怒了“林将军请自重!你我毫无瓜葛,切莫说出这种让我相公误会的话。”
“琇沔!你是不肯原谅我吗?”林景辉清醒后,无法接受虞琇沔不在自己身边的事实,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更何况,这一次的失败让他真正明白虞琇沔对他的含义。
“放开!”曹振淩当初不停在他耳旁唠叨这么个人还挺管用,现在瞧见了就烦!“你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琇沔,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好吗?”林景辉急切的说“我知道,嫁给曹家那小子不是你愿意的,没关系我可以求皇上,你们这段婚姻做不了数。”
“呦,吃了败仗了,就开始要挽回了?林将军好大的脸面啊。”张志的父亲张亦汕凉凉道。
“闭嘴!这是我和琇沔之间的事。”林景辉被人戳中软处,当即怒道。
“林将军你不要脸!自己外面偷人还说琇沔和我儿子的婚姻不作数!!我,我要告诉皇上,告诉皇上你有多不要脸!!!”曹志浩听着立刻跳起来就怒骂,本来他还想不参与,毕竟虞琇沔能处理好,林景辉不要脸和虞琇沔无关,可谁知他实在低估了林景辉不要脸的程度。于是,把曹志浩这只老鹌鹑都逼急了。
“难道张大人还说错了?”虞琇沔冷笑“你当年背叛在先,无耻在后,当初我便与你说清,恩断义绝!马前泼水!现在林将军这是何意?”说到此处危险的眯起双目“我和振淩芙蓉并蒂,画眉举案,和如琴瑟乃是天作地设的一对!你休要胡言乱语,也莫要再丢林老将军的脸面了。”
张亦汕乃是兵部尚书,自然也有一身功夫在身,扣住林景辉抓着虞琇沔的手臂,虎口一紧,逼迫林景辉松手,脸上带着怒意“你一个堂堂将军,公然对虞先生无礼,这是何意?别人夫妻间的感情用不着你操心!曹家那小子我瞧着就很好,发愤图强,还努力考上武状元,和虞琇沔同科状元,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更何况人家那胸襟才是男人的胸襟,可不会像某些人似的,把虞先生拘在家中,哼真是自私自利还有脸了。”